重生算什么 第133章

作者:天堂放逐者 标签: 穿越重生

  也不是什么大场合,没人摆出掌门长老出行的架子,出得密谈之地,准备带上跟随的心腹弟子,就这样飘然而去了。

  “真人留步。”

  赤玄真人心中咯噔一跳,他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崔少辛。

  长眉背后嘀咕浣剑尊者是老狐狸,赤玄真人背后倒是嘀咕聚合派崔少辛是一条毒蛇。

  这蛇看起来懒散,也不主动攻击人,但要是它盯上了什么,事情就麻烦了!

  “崔道兄。”

  赤玄真人装作无事的模样,转身寒暄。

  “令师徽机真人,与释沣深有交情?”崔少辛温和的说。

  “吾师身在黑渊谷,待下世轮回。释沣同在黑渊谷,两人自是相识。”赤玄真人说完后,忽觉不妙,要知道天下修士对释沣弑师之说深信不疑,言语间一般都是称血魔而不呼其名的。

  “真人不必如此。”崔少辛捋须一笑,“有些话,方才我不当说,只好私下一谈。”

  知道不该说,现在也不必说啊!赤玄真人腹诽。

  “混沌之气虽失,可外面未必没有。”崔少辛指了指天,意味深长的说,“这天下,能破天道阻碍,以魔修之身飞升的,怕是只有北玄派吧!”

  其他功法行么?

  赤玄真人冷冷一笑:“崔道兄说得有理,可释沣,不是魔修。”

  “我知道,所以血魔怎会因浣剑尊者有魔修飞升之法,联合向万春邢裂天,杀了浣剑尊者呢?”崔少辛眼底暗藏杀意,转为传音之术,“那出宝镜误,我已细细听了三遍,他们只发现’莫生得到程仙’,时间回溯,我却觉得,那郑生知道莫生要夺他妻,胜他一筹,才是这出戏的奥妙呢!”

  若不是赤玄真人修为深厚,这下心头剧震,就要露出端倪了。

  “是吗?”

  “嗯…正是。”崔少辛负手笑道,“这出戏确实是警告某人…或者某些人,沈玉柏平白背了黑锅,小心他来找释沣算账呀。”

  说着踏云而去,只留下赤玄真人发呆半晌,回到河洛派后看到师弟天衍,庆幸的说:“师弟啊,你只想娶程仙儿,不想找莫生报仇真是太好了!天下聪明人太多,吾辈真是斗不来。”

  天衍真人额头青筋直冒。

  ——掌门师兄,吾辈出家人,娶不娶的别挂在嘴边上好吗?师弟以后还要接你掌门之位的,不要坏我名声!!

  

  第135章 有招接招

  

  “砰!”

  一个人影自店铺重重摔了出来,滚到大街上。

  路人停下脚步,指指点点。

  两个魔修迅速从地上将那个倒霉蛋拽起来,那家伙耷拉着脑袋,口吐白沫的样子让路人又是一阵惊愕的议论纷纷。

  “手下留情,不要闹出人命呀!”这是一家茶叶行,掌柜追出来连连拱手打稽。

  “区区一个小贼,掌柜不用惊慌。”魔修熟练的给倒霉蛋扣了个盗窃的罪名。

  茶行掌柜欲言又止,方才两拨客人都在铺子里,其中一方带着随从,衣着鲜亮,是这半月来县城常见的陈公子,另外一人是个生面孔,也不知怎的,这家伙被狠狠丢飞出来,说是纠纷吧,他连过程也没瞧清楚,倒像一方忽然发难。

  “我家公子仁厚,揍你几拳就算了。”魔修狞笑。

  这话是说给凡人听的,修士自有手段,外表看起来没事,子时一过就断气。

  陈禾不慌不忙的走出来,眼神一个示意,那家伙就被拖到他脚下,头发也被拎起,露出一张陌生苍白的脸。

  “陈公子,是五毒门。”

  有魔修走到陈禾身边,低声禀告。

  血魔在数天前突兀的闭关,也没说事情交给谁,豫州魔道陷入了新一波忐忑与观望,释沣的属下暂时还没有人站出来收拢权势,也没有傻瓜跳出来公开反叛,倒不是聪明人多,而是这情况委实复杂。

  魔道三大尊者结盟,这是妥妥的靠山,遮风避雨的大树。

  释沣更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孤身逃走的鬼冥尊者可以证明他有多少心腹折在释沣手里,众人也只有耐着性子,像正道四大宗派一样,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方能决定自己的立场。

  陈禾对这些墙头草没有多少耐性,也不费心想什么收服他们的主意。

  世人逐利,利者,于凡俗是财富名望,在修真界就是实打实的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情,大家何苦放下修炼,顶风冒险?

  众魔修都做好了对付“一个爱折腾,难解决,任性兼嚣张”尊者家师弟的准备,结果陈禾令他们十分意外。

  跟释沣一样,陈禾同样是个很难讨好的人。

  释沣没有喜怒,似无波无澜到的深渊,陈禾则是难以揣测。好比现在,跟随他的魔修就想不通陈禾那抹玩味的笑是什么意思。

  “五毒门…”

  陈禾侧头,低声问:“素闻苗疆有位蛊王,不知他与五毒门是什么关系?”

  “呃,似乎是五毒门重金所聘的客卿。”这个魔修想了想,“充其量算是个邻居,不过五毒门源远流长,听说也是上古大宗派的后裔传人。外门弟子倒是挺多,整个门派连个充门面的人都没,修为最高也就是一个化神期。”

  陈禾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兀自恶狠狠看他的家伙。

  这些天来,他在等待东海渊楼的杀手。

  虽然不知道薄九城到底跟自己是什么仇,但他是渊楼之主薄云天的独子,修士有子嗣的本来就不多,薄云天在自己这里赔了一条妖蛟,不管是听了儿子的话,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总归会来找麻烦的。

  渊楼最多的,不就是亡命之徒?

  结果渊楼的杀手没等到,倒是遇到了一个五毒门的人图谋不轨。

  那一抹腥甜的气息刚刚飘出,陈禾就发现了——这世道还是比较太平的,处心积虑要害人的家伙,熟练度实在堪忧,不能很好掩饰的杀意,就像在提醒陈禾。

  这还有什么说的?

  陈禾闪身到了那人面前,一脚踏断那人伸进皮囊里的手,又一脚将他踢得倒退数步,紧跟着浩瀚真元化作劈面重击,将人狠狠砸出了店铺。

  此刻对方脸色煞白,冷汗直冒,唇边有黑红血迹,而右手不正常的弯曲过来,空出来的左手接着身体的掩饰,悄悄伸向皮囊。

  “我若是你,就安分点,不在大街上用毒。”陈禾笑了笑,踏入元婴期后,这传音的本事他也会了,只是用得不熟,旁边的魔修也听得分明。

  五毒门的家伙全身一震,还来不及反应,左手被猛地折到了身后。

  “无耻贼子!”那人脱口而骂,脸涨得通红,脖子上似乎有什么细小物体在缓缓移动,看起来分外可怖,“你本事就杀了我,让这一县城的人,为我陪葬。”

  “啧。”

  陈禾手指一张,隐约可见一道火光闪烁而过。

  凡人看不分明,五毒门弟子的瞳孔骤然收缩:“你——”

  “是何人让你来送死,他连三昧真火的事都没告诉你?”陈禾有些不耐,这种自命硬气的滚刀肉,实在没法让人好好谈话。

  如果这是薄九城策划的袭击,断然没这么草率。

  ——说到五毒门的话,好像在赤风沙漠里遇到一个养毒蝎的婆婆,打劫了对方的法宝。可是毒蝎婆婆只有筑基期,如何会有金丹期的修士来给她报仇?

  陈禾疑惑的打量对方几眼。

  “没人指使我,姓陈的,你敢做难道还不敢认?”那人低吼着说。

  “我做过的事情太多,你不说清楚,我又怎能明白?”陈禾瞥他一眼,断了传音之术,高声说,“把这贼人送去官府罢。”

  “呃?”几个魔修傻眼。

  送官府干什么?

  还是许金斗反应快,他是豫州城的狱丞,即使在这个小县城里,那面子也是足足的。偷儿被扔进官府大牢里,还不任凭摆布了。

  “公子,何必浪费人手留在牢里看守他,直接废了他修为!”许金斗眯起眼睛,以五毒门弟子恰好能听到的声音说,“这等贼人,官府都是杖三十,徒三年。让差役把他送到河堤或者边关,跟凡人一样吃苦,哭天不应叫地不灵,岂不是更好?”

  “你!”五毒门弟子目眦欲裂。

  陈禾瞄了许金斗一眼,心里涌出古怪的感觉:唔,这架势还真得挺像无恶不作的魔修,以及被欺压的小宗派弟子呢!

  陈禾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甚至他想让自己变得声名狼藉一点,最好与血魔齐名,这样旁人就不会说闲言碎语的说释沣养了一个师弟做炉鼎这种混账话了。

  这个想法有点傻,不过管用就行。

  陈禾懒洋洋的点头,五毒门弟子大惊,奋力挣扎,忽觉全身僵硬,好似被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锁住,无法动弹。

  “你,你竟然是…”五毒门弟子惊骇。

  竟然是元婴期?

  陈禾饶有兴趣的在心中给对方补完这句话。

  当初季弘心怀叵测,使得八尾狐来到豫州,陈禾因祸得福,在小界碎片里面待了整整四十年。正常情况下,陈禾充其量只有金丹期,对方派来一个五毒门的金丹期魔修,恰到好处。

  还有薄九城上次见到他时,陈禾还是金丹期,这五毒门的家伙,到底是谁教唆来的呢?

  陈禾居高临下,眼底是隐晦的冷厉,嘴里却慢悠悠的说:“你想好了,说出来意,我们还能商量!你若是死了,又或者半死不活没了修为,就什么也做不成。”

  五毒门弟子气急攻心,噗的吐出一口血,断断续续的说:“淫徒!你抓走我的师妹,五毒门不会放过你的!”

  陈禾立刻将最后一句威胁话省略,略带惊讶的问:“你师妹?”

  对方仇恨的盯过来。

  陈禾本来想说“你师妹长得是圆是扁,我都没见过,何来抓她”,不过这大街上人多口杂,凡人虽说听不懂在说什么,堵在这里同样麻烦。

  “哦,为了你师妹啊!先带下去…”

  陈禾漫不经心的说,随即几个魔修就将那人拖走了,也不去府衙,往巷子里一丢,拍拍手走人。

  凡人们见没热闹可看,也跟着散开了。

  “咳咳。”五毒门弟子费力的咳着,他躺着没动。

  果然数息过后,用障眼法遮蔽身影的魔修一拥而上,硬是将人拖走了。

  半刻钟后,陈禾来到一家当铺,这里是豫州魔修的一处产业,看到陈禾,当铺里满脸麻子的伙计立刻撩开布帘,将他引到后院去。

  五毒门的倒霉弟子被绳索绑在一根拴马柱上,恨恨抬头。

  谁也不知道他那皮囊里有什么东西,魔修们谨慎的没去碰,只是用法术将它塞进一个空储物袋,直接丢在旁边。

  陈禾接过释沣的属下送来的一盏茶,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们可以谈谈令师妹了。”

  五毒门弟子冷笑:“修真界都知道,我师妹得了上古魔宗传承…”

  陈禾立刻打断了他:“等等,我不知道!上古魔宗传承是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装聋作哑做什么?”对方啐了一口带血的沫子,满脸不屑。

  陈禾不以为意,他一向不跟脑子不灵光的人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