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苏湛 第29章

作者:容子行行 标签: 穿越重生

苏泛的眼里映着笑意,抬起另外一只手在苏湛的脑袋瓜子上摸了摸,叹着道,“我的弟弟诶,你不用知道,好好地活着就够啦。”

苏泛的两只手都搭在他肩上,向下用力着让他周身动弹不得,他知道自己和苏泛的距离又近了,近到他又能感受到那种危险又暧昧的气息。

苏泛的头更加向后仰着,额头蹭过苏湛的挺拔的鼻梁、鼻尖,嘴唇却愈加靠近对方的,堪堪就要接触到的瞬间,苏湛却是忽地一扭头,只是蹭过了脸颊而已。

俩人之间一时尴尬不已。

苏泛却是突然开口,“我刚才读的是聂鲁达的诗,里面有一句话描绘的夜色是真美――黑夜骑著阴暗的马奔驰,把蓝色的花穗洒遍原野。”

苏泛的声音沉而缓,却是清晰无比在显得有些空旷的客厅响起,像是溪水淙淙淌过山涧。更像是带着蛊惑,让苏湛不得不倾耳聆听。

“可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一句么?”苏泛突然问道。

苏湛只觉得茫然,摇了摇头。

“黑夜骑著阴暗的马奔驰,把蓝色的花穗洒遍原野,星光闪烁如爱恋着你的我的灵魂……”苏泛念到最后一句,声音已经是暗哑到低沉,而原本就深邃的眼神瞬间如可以吸纳万物的黑洞,沉沉眷恋都包含其中。

然后苏湛整个人却是被他一下子从沙发后面用劲儿,一个过肩摔,天旋地转地翻到了沙发上。还来不及看清苏泛的神情以及伸手挣扎,苏湛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苏泛压在了沙发上,只觉得耳畔响过沉重又急迫的呼吸声,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灼热,随即眼前一黑,只觉得两片柔软却略带冰凉的东西压上自己的唇。

与第一次他们在家里的池子里的意外不同,这次苏泛的吻带着急切的、迸发而出的火热,他甚至只是一触碰到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进攻。是卷着风于火的凌虐,是从里到外的毫不放过,是唇齿交接的啃噬。

苏湛完全来不及发出一丝声音已经被堵了个严严实实,而周身被苏泛按在沙发上紧紧地箍在怀里,仿佛要揉进身体里去似的逃无可逃。先是猛然碰撞的一通,苏湛只觉得自己门牙都要被苏泛给撞断了,然后疼痛就被苏泛席卷似的攻势所带来的异样感觉所代替,只觉得所有的灵魂都被集中在被苏泛用力而又缱绻吮吸和啃噬的地方。

明明客厅里还开着冷气,苏湛却觉得全身像是在火油里滚着,避无可避地开始发热发颤。苏泛的舌头像是无法抵挡的灵活小蛇在自己的嘴里游荡抚过,带起一阵一阵的麻痹战栗。

正在忍无可忍之际,苏湛只觉得上唇一痛,疼得他差点叫了出来,而后眼前一亮,苏泛在自己上头缓缓直起了身子,他的眼睛像是水里烧着的两簇火,而因为方才的一番动作带了一层水泽的唇正弯着一边嘴角,笑得很得意。

苏泛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吻得七荤八素的某人,除了眼睛是黑亮黑亮的,有棱有角的棱唇是嫣红色,上唇还被自己咬出了一个差点破皮的牙印。原本白皙光洁的脸已经飞上了粉红,一脸不可思议到毫无反应的神色,简直让自己生出更多的凌虐之感。

苏泛伸手在那被自己弄得有些肿起了的上唇,用大拇指轻轻地摩挲了下,轻声笑道,“幸好,没破皮。这是对你今晚不听话的惩罚。”

他的眼里是苏家大少爷一贯的温暖清和,而眼里的感情这次不再小心翼翼地隐藏,大大方方地流露着,看得苏湛胆战心惊。

就算是再没有感情,这样情深到令人窒息的热吻和拥抱也是让人难以抗拒,不管苏湛方才怎么拒绝,还是无可避免地感觉到燥热和涌动,然而更多的是震惊。苏湛一言不发地紧紧盯着自己的哥哥,两个人的喘息声交替着在客厅里起伏。

这是他哥啊,妈的!亲哥哥,一个姓,一个父亲的亲哥哥,是看着名字就知道的兄弟。想到这一点苏湛只觉得心都要被搅着卷了起来,神情和语气一下冷如冰冻,“苏泛,你疯了。”

什么星光,什么爱恋,什么灵魂,妈的,他们是亲兄弟!

苏湛冷冷地看着他,从长长的睫毛里簇拥出来的是毫无温度的两束视线。

苏泛却是轻蔑地一笑,慢慢伏下身子,直视苏湛看上去毫不动容的眼神,温柔地在他弟弟恢复冰凉的唇上一碰。一只手撑在苏湛的头上,一只手却是抓了他的手动作缓慢而又清晰地移到自己的下身部位――那里坚硬火热得烫得苏湛连忙后缩想要移开。

苏泛却是用力抓着不放,反而让苏湛的手更加贴紧自己那个勃发有力的地方,他侧头凑近苏湛的耳朵,带着热气的呼吸,“我们是亲兄弟,可这并不妨碍我爱你。”

随后苏湛只觉得自己的手被苏泛带着,又按上了个半软半硬的地方,他楞楞地没回过神来,只见苏泛的眼睛换上了促狭的笑意,“也并不妨碍你对我有感觉,是不是阿湛?”

苏湛吓得差点没咬到舌尖,硬着头皮耍嘴硬,上下牙齿颤到碰撞,“才不是,老子是个正常男人,就算是换了穆天璋我他妈也能硬起来。”

“阿湛,换了穆天璋,你只会跟他在这里打架。”苏泛自信地说道,“我不是穆天璋,我是苏泛,我们是兄弟,所以没人比我更爱你,因为我们身上的血是一样的。”说罢他抓着苏湛的手却是往自己心口处贴。

在坚韧带着温度的胸膛下,苏湛只觉得手心下,那颗心脏穿过骨肉肌肤,怦怦跃动得仿佛被自己紧紧攥在手里。

“这里都是你。”

苏湛只觉得自己腾地一下子要烧了起来,比方才接吻时比被苏泛抓着按到那个部位更加难为情更加火热,他只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掌心下的那颗跳得他心惊胆战,那些话像是滚烫的油被含在了喉咙处,咽不进去呕不出来,他吞咽了下,那话却是如何也滚不出来。

苏泛却是对上他的额头,俩人额头相抵,却都是一言不发地凝望着对方,苏泛的眼睛像海,而苏湛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神里明白了什么是一往情深。

“十七岁那年,为了维持苏家,为了能让你在外面过得无忧无虑生活富足,那时战乱频繁,我冒险带队护送一批吗啡去清莱,却是不巧遇上了一群被打得丧心病狂的武装军阀的乌合之众,没想到他们是不要命地拼,而我的马受了惊,带着我误闯进了沼泽地。马很快沉了下去,我抓了树上垂着的藤蔓死死支撑,心想着,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阿湛还在外面,他还等着要回家,我还要接他回来。我还要跟他说,我很爱他,哥哥很爱他。”苏泛喃喃地说道,他只觉得自己这十年犹如骑马在凛冽无边的黑夜里,黑夜骑著阴暗的马奔驰,把蓝色的花穗洒遍原野,星光闪烁如爱恋着你的他的灵魂。

他爱恋着的那个人如黑夜星光,让他的灵魂不至于在无边的黑暗里迷路。

第56章

苏湛像是着了魔般久久沉默地望着伏在自己身上的苏泛,脑海里莫名其妙地闪出一个念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阿泛更爱我了。

那我爱他吗?

苏湛想到这一点,却是皱起了眉头。作为兄弟,苏泛显然是爱他的,就算他再怎么没心没肺,他也知道苏泛对他有多好,是捧在手心里让一向疼爱他的父母都看不过去的好。他以为,苏泛如此疼他宠他,只因为他是她唯一的弟弟。

他上一世没有爱过任何人,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爱情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飘渺和虚幻,有心思谈情说爱他还不如多干几件坏事气死苏泛。而这一世,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他也都毫无感觉,有那时间谈恋爱还不如多写点作业、多看几本书好过了考试。他好像通了六窍,某方面却像是缺心眼儿似的一窍不通。

苏湛想起那天在家里的水池里,他们两个人只是互相帮对方用手,可带来的感受是那几次跟女人在一起所完全不同的,不同于纯粹的生理发泄,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热烈和激情,满天席地的快感里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禁忌――握着他的人帮他做如此私密之事的人是苏泛,是他哥哥。甚至在那时,苏泛就情不自禁地吻了自己。

他原本只当苏泛是正常男人情动之时冲昏了头,他一厢情愿地只把那个吻当做误会,可那个误会居然三番两次地在梦里出现。他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做春梦,梦的对象是亲哥哥。他觉得苏泛是疯了,可自己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而想到苏泛刚才的那一段话,苏湛只觉得心疼心酸,从来很少考虑别人感受的自己,听着苏泛的喃喃叙述,他只想不再让苏泛伤心。

“可我――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苏湛的眉眼低垂,长长卷卷的睫毛扑散开来,是一副难以确定的迷茫模样。

“这就够了阿湛,你不知道你究竟爱不爱我,但我知道你不会爱别人的。”苏泛瞧着自家弟弟一脸为爱这个话题迷惘的样子,只觉得苏湛此时缩小成了一只初生的猫,是一副对世事一无所知的懵懂。他双手叉着人将苏湛从从沙发垫上扶起来,面上的笑容既不是春风得意也不是心愿得偿的无比欢喜,是理所当然的平静和一贯的温文尔雅。

然而温文尔雅的苏大少做的事情却不文雅,苏泛拥着怀里的人低下头又是凑过去一吻,“人活一世,多不容易,我不想我们再错过。”

一个“再”字让苏湛放下满脑袋关于他到底对苏泛是什么感觉的思考,心生疑窦,挑着明亮到逼人的目光直视苏泛的面容,他生怕自己漏过苏泛的一丝表情,“你,都知道?”

“阿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杀你,我只是很怕失去你……”苏泛紧紧抱着怀里的弟弟,他翻来覆去的只有这么一句话。

他想苏湛溺死在水里,是该有多痛苦;他想起苏湛重生的时候心里该有多矛盾和纠结。他是这世界上最希望苏湛过得幸福和开心的那个人,可苏湛最大的痛苦却是自己带给他的。

“老和尚告诉你的?”苏湛想起那天在花园里,苏泛的反应就很奇怪,难怪他会说那样的一句话。

“是,我那天和桑达一家碰面之后,就又去找了他。我那时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一见到他的反应会那么大,其实,他只不过是帮你取了个名字而已。终于水而生于水,原来是这个意思。”苏泛接着道,“我不是要杀你,我只想想让你知道,临死前有多痛苦,活着又有多好。我怕你逃,我怕你死,我怕失去你。可我一不小心把你折腾死了。”

苏湛对于上一世苏泛杀死自己的事情早就不介意了,他们这一世经历过这么多,好的坏的,又怎么可以纠结于遥远的上辈子。但是乍然听到自己居然死得如此奇葩,苏湛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无语地瞥了一眼苏泛,“于是,我其实是被你不小心玩死的?那后来呢?”苏湛其实想问的是,苏泛是如何对待父母以及苏家后来的情况如何。

“后来,我开枪自杀了。”苏泛含着笑意,十分平静地说了一句,“你看,我那时就很爱你,爱到一不小心杀了你,也杀了我自己。”

苏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苏泛,只觉得脑海里苏泛刚才的那句话“我开枪自杀了”一直在回响。怪不得,怪不得,苏泛那天在花园里会说,他无论如何不可能会杀了自己,因为他不能独活。

苏湛只觉得自己傻了两辈子,上辈子以为是兄弟不和,这辈子以为是兄弟情深,可从没有想过,苏泛原来是爱他,爱到连生死别离在苏泛的面前都显得无足轻重。

而他等了自己两辈子,爱了自己两辈子。

苏湛一想到上一世苏泛活了三十年,三十年的求而不得,最后随着一声枪响无比抱憾地结束一生;想到刚才苏泛说他差点死在沼泽里可他撑着不死,因为自己还在等着回家,他还没说出自己的心意……苏湛只觉得心头的酸涩蔓延到眼睛里,猛地伸手环抱住苏泛,咬牙切齿地说道,“妈的,我是傻子,你也是傻子!”

他是亲哥哥又怎么样,没有人会比他更爱自己了,也没有人会让自己感觉到爱。他不悲过去,不贪未来佛,能把握的只有现在的当下,和苏泛在一起的当下。

苏湛扑上来抱他的力气可不小,苏泛一不小心差点被这家伙扑得向后一倒,连忙及时向后伸手一撑,另外一只手却是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怀里的这个人。这个人和他留着一样的血,打断骨头连着筋,是和他血肉相连的心爱之人。

他原本不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可是你看,深情牌的苦肉计什么的对这个愣头愣脑的弟弟还是挺有用处的。

++++++

苏泛一把掀开某人还想往身上卷的被子,这次是光明正大的连手带人都往苏湛身上贴过去。苏湛先是在夜市又吃又玩了一圈,回来又被苏泛压在沙发上又抱又亲外加惊心动魄、晴天霹雳般地一顿告白,身上是热汗冷汗交替着流了一堆,方才在沙发上好不容把死活扒在自己身上的某人挣脱开,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现在这家伙又贴了上来。

锁门什么的,完全锁不住原形毕露跟大尾巴狼似的苏泛了。

苏湛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道,真是看不出来平时像模像样跟君子似的苏泛这么流氓。比如方才洗澡的时候,苏泛堂而皇之地就要进来,找的借口更是冠冕堂皇――阿湛,你一个人是洗不干净的,来哥哥帮你洗澡……果真是大流氓!

苏湛这下是被压在床上,与在沙发里狭窄的空间不一样,俩人一上一下密切地贴在一起,大腿外侧甚至还贴着苏泛某个火热坚挺的东西,想到刚才苏泛居然抓着自己的手去摸,某人顿时又气又急地红着脸抬脚就想把苏泛给翻下床,“半夜三更的,不老实睡觉就给老子――唔――”

苏湛的少爷脾气上来,管他天王老子就打算让人滚,哪料到他力气不及苏泛大,一抬腿反而让他有了可趁之机,苏泛压住了他的攻势,反而近身一欠,贴得更密和,身下热腾腾勃发的地方更是巧妙得嵌到了两腿之间,抵着他的大腿根部。

同时唇上一凉,是苏泛又扒着自己的头开始吻,舌尖更是灵活地挑开他的嘴唇,整个舌头是一股脑地想要往里头钻,苏湛只觉得自己被一只大型犬科动物给舔到了。

说抱就抱,说亲就亲把本少爷当什么了!

苏湛忿恨地想着,于是紧闭牙关死活不让他进来。苏泛见突袭不成,转了改变策略,却是一下一下地在苏湛唇上轻轻地舔着,缠绵又缱绻。而后身下却是忽然一顶,用那坚硬到发疼的地方蹭着腿根的嫩肉,时不时还磨蹭过他弟弟的小兄弟,并且毅力十足地愣是把小东西搞得也开始精神起来。滚烫坚硬的东西在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摩擦着,苏湛只觉得开始发麻发烫。

苏泛终于停下来了唇舌攻势,整个人看起来是春光满面,他情意绵绵地笑着,当然在苏湛看起啦笑得很欠揍。苏泛撑起身子离了一点点,瞧着皮白的苏湛被自己弄得通红通红简直是爱不释手,因为太喜欢太爱了,苏泛忍不住凑近了在苏湛挺拔秀气的鼻尖咬了一口,又侧过头在人脸上也咬了一口,最后还不满足,含着苏湛肉肉的耳垂又是一口,末了还叹道,“阿湛就跟糯米做的团子似的,白白的,软软的。”

又亲又蹭还要咬人,终于忍受不住的某人趁着苏泛回味糯米皮的味道时猛地一发力,终于将苏泛压在了下面,气喘吁吁地瞪着眼睛威胁道,“王八蛋!哪有你这种哥哥,老子要睡了,你再这样的话我出门住酒店去,酒店的钥匙你肯定没有了!”

好么,这下糯米做的小丸子成了油炸小丸子了……苏泛惬意无比地双手枕在脑后,清俊白皙的面上是泛着红,但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的,因为这厮的表情相当坦然,“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把那酒店买下来。”

苏湛对着苏泛,第一次颇有点喊天喊地喊破喉咙都没有用的感觉,“那你老实点,两点多了,再不睡他妈天都要亮了!”他怎么觉得苏泛耍起无赖的时候,比穆天璋还难缠呢……

苏泛微微眯着眼睛,促狭地笑了笑,从脑后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苏湛很有精神的那个地方,声音渐渐暗哑低沉下来,“我能老老实实地忍着,弟弟,你的怎么办?会不舒服的……”

“妈的,流氓!”苏湛拍开他的手,护着不争气的小东西翻身从苏泛身上下来,照例蜷在一边闭眼准备入睡。他算明白了,对苏泛采取不理不睬的无视政策才是最有效的。你越反抗,他是越来劲儿。

被甩了一句流氓的苏大少丝毫不介意,不过他知道这已经是极限,再挑弄的话,这只油炸糯米丸子就要炸开了,不然吃不得不说,还要被烫个得不偿失。苏泛反手搂着苏湛,像小时候那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身上拍着,俩人头挨着头,身靠着身,犹如两生花。

“好好睡吧,不逗你了。阿湛,我只是很高兴。”

身后响起苏泛总算正经了的声音,苏湛这才放松了下。脖子后面软软凉凉的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是正儿八经的一个晚安吻。

他闭着眼睛,心情不像苏泛似的高兴,只是觉得很安心,可是安心之余又有点担忧,“爸妈知道会伤心的。”

“没事,你不要多想,我都会安排好。当然,我们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苏泛说道。他才二十一不到,阿湛才十九,有的是时间解决问题。

不过,他们俩兄弟之间不能有任何外人。

第二天一大早,苏湛没睡够,反而是被苏泛有一下没一下地给撩拨醒了,任谁睡得好好的,被人左摸一下右亲一下都要生气。成功将起床气转化为冲天怒气的苏湛将苏泛按在被窝里用枕头扁了一顿,但是因为一下子用力过猛,他是一不小心滚下了床,发出巨大的噗咚声。

苏泛赶紧跳下了床,只见他的宝贝弟弟眉毛眼睛外加长长的睫毛全挤到了一块儿,显然是疼极了的样子,顿时心疼愧疚得不得了,一边伸手在苏湛的脑袋上摸索着,果然摸到了一个大包包,“怎么样阿湛,是不是这里?该不会撞坏脑袋了吧?”

苏湛连骂他流氓的心思都没了,满心都是自己舍身喂了狼的感觉。他脑袋昨晚才撞坏了,所以才会回应苏泛的心意。

某人的心情,现在只能用悲愤来形容――难道每天都要这样和苏泛在一起么?他开始打算提前结束自己的暑假了……

第57章

苏湛冷着眉眼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气森然地到了小花园里。早上的清迈是可亲可爱的,碧空如洗,是夹杂着凉爽晨风的清朗早晨。苏家的女主人心情很好,所以特地让人准备了西式早餐,将进餐的地点设在了花园的小亭子里,顺便也让苏将军早上起来出来透透气。

高大的椰树和棕榈,底下是一溜长的小树丛,点缀着怒放的各色各式鲜花,看着热闹又欢喜。然而苏湛的表情显然一点都不欢喜,钟意映喝了一口咖啡,瞧着小儿子板着脸横着眉的面色不善,放下杯子问道,“怎么了这是?昨晚不是和天璋出去玩了么?一大早起来脸色不好。”

苏正刚咬了一口牛角面包,大大咧咧地问道,“早上是不是跟阿泛摔跤了?嗬!你房间里好大一声响!”

苏湛由“摔跤”二字莫名想到昨晚和苏泛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原本就觉得兄弟相爱实在是有违天伦道德,但他也不是拘泥于这些的人,可是父母尚在,骤然面对父母,苏湛内心还是生出了愧对和心虚,连忙端起牛奶灌了两口,“才不是,阿泛把我踢到床下了,娘的,老大一个包呢!”苏湛赶忙扭了头给老父亲看伤处以转移注意力。

老苏将军伸手一摸,赫然是个大包,顿时皱眉道,“瞧瞧,活该的,就没见过你们俩兄弟好成这样的,连觉都一起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苏家缺房子。”

本就心虚的苏湛顿时呛奶了,一阵乱咳咳得满脸通红。

钟意映连忙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蹙眉道,“多大的人了,毛手毛脚的,阿泛前几年还没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独立带兵了打仗了。就不该让他宠着你,宠得没个正形了。对了,你们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么,怎么你都起来了,阿泛还没起来?”

苏湛坏笑着抬了一只眉毛,毫不愧疚地说道,“估计还在睡觉呢!”他能说为了报一个大包的仇,他把还在卫生间洗澡的苏泛,摸了他的那串钥匙把人彻底锁在房间里头了么?还把苏泛唯一一套换洗的衣服和换下来的睡衣给揉吧揉吧丢到楼下去,而自己的那间房间是第一次住,衣帽间里是空空如也。叫你仗着有钥匙乱开老子的门……某个小心眼的二少心想道。

“这小子,要造反了么!连跟父母一起吃早饭的规矩都没了,这都几点了还蒙头睡觉,去,小邵,去房里把大少给我拖起来!”苏正刚扭头命令道。

“好了,哪有你这么当爹的,阿泛一向准时早起,说不定今天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小邵你去问问,要是大少有个头疼脑热的,赶紧打电话请医生。”还是作为母亲比较细心的钟意映道。

苏湛充耳不闻,沐浴在一片晨光和葱绿鲜亮的植物中吃得津津有味。

正在他得意洋洋之际,苏泛却是意想不到地穿着简单得体的衣服出现了,并且看起来精神奕奕,风度翩翩,得体又亲密地和爹妈问了好,顺道解释了下自己迟到的原因,是缅甸来了通电话,只不过是军营里头的小事但也要细致地交待了一番。顿时苏大少的形象又成了为苏家兢兢业业奋斗的主梁柱,轻飘飘的几句引得老妈是直说心疼,这一大早就这么忙,连个觉都睡不好,并且还自作主张地就认定苏泛这几日来来回回地跑,好不容易这段安稳日子养出来的那些肉又掉了,要多补补。

苏湛恨不得朝着自家哥哥一副乖巧懂事的小样儿嗤之以鼻,谁瘦得能一只手箍着他就能动弹不,装相!他在心里默默评价了下苏泛。苏泛坐了下来,情不自禁地就想伸手摸摸苏湛的脑袋瓜子,这头发已经长了出来,是个愣头青的寸头样子,显得稚气青涩,可怜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