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响马之凤过青山 第103章

作者:香小陌 标签: 强强 穿越重生

渭水桥畔征穷寇,秦人血战大潼关。

翠树傲霜烽火烬,楚天云雨洗江山!

------本文正剧部分完结---------

注:

① biang biang面:陕西关中传统风味面食,特指用关中麦子磨成的面粉,手工擀成长宽厚的面条,面条煮熟码上葱姜蒜、青蒜、辣子,浇热油。

洋芋擦擦:也叫洋芋坷拉,是陕北一种土的掉渣的农家饭。洋芋就是土豆,将土豆用“擦子”擦成寸长的薄片,拌入花椒、葱丝、姜粉、盐末等,同面粉搅匀,上笼蒸熟。食用时盛入大碗,调入蒜泥、辣面、酱、醋、葱油或香油。

第九十五回.息举人学堂趣事

十年之后,又是一畦春草绿,遍野十里菜花香。

一九五五年。

西北某师范大学校园。

“铃铃铃~~~~~~!”

学生们背着书包,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走出教室。校园里各个楼门口,呼啦啦涌出放学归家的男男女女,一群兴奋地奔向大草原的羊羔羔。

二层教学小楼的某间教室,身穿长袖衬衫和长裤的短发男子,携书缓步走出。

男子身形瘦削,步履轻波无痕,揽书的十指细腻纤长。面庞白皙点缀春红,柳眉匀黛,一双黑眸清澈发亮,让人只须看一眼便会深深陷溺无底潭水之中。

“息老师,息老师等一下!”

“息老师,我,不是我,是我们……我们有问题要问!”

两个梳齐耳短发的女学生冲出教室,拦在男子身前,脸蛋上透着红晕。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将息老师夹在中间,叽叽喳喳把一本书从头问到尾,又从尾翻到头。

女学生红扑扑的脸蛋,灿烂得就像黄土高原上的映山红:“唔,唔,谢谢息老师……嗯,息老师再见!”

息栈面容沉谧,目光如水,淡淡地颔首,抬脚移步。

两个女学生痴痴然一步一回头,没走出几步,一头撞上了楼道的水泥石柱。

息栈悄没声响地移下楼梯,对迎面上楼的女老师侧身让路,微微点头致意。还没下到一楼,身后果然传来“扑通”一声闷响,女老师频繁回头终于一脚绊倒在楼梯上的尴尬动静。

那一年,息栈进了师范大学中文系做助教,主授古汉语和古代文学,平日还去历史系客座讲授《先秦与两汉历史》。

息栈是在解放后不久参加了兰州大学的入学考试。那个年代还没有全国性质的统一高考,各个学府自主招生。战后疮痍,人才凋敝,百废待兴,因此大学的录取也不考虑学生的过往学历,只要成绩合格就准予收录。

息栈没有任何的文凭,从县城图书馆借了一大堆参考书,闷在家里自学了三个月,于是蹬了自行车、背着小书包进城赶考,于是就被兰州大学中文系顺利录取。

某男人乐道:“哎呦呦,俺家的秀才,你这崽子竟然真的中举嘞!真给老子长脸!”

息举人去念大学之前做的一件人生大事,就是剪掉留了十几年的一头长发。

就为了这个,息栈差一点儿要撕掉那张大学录取通知书,爷不念了!

大掌柜连哄带吼,威逼利诱,终于强按着息栈的脑袋,给他剪掉了头发。一头柔软青丝掉落在地,潇洒飘逸的小剑客永远成了记忆中的一道翩然媚影。

息栈抚着一地的头发,伤心欲绝,哭声震天动地肝肠寸断。大掌柜把人搂在怀里哄了半天:“哎呦呦,瞧瞧这,三十多岁大老爷们儿了,你也就在老子跟前哭一哭,这娘们儿唧唧的,可别出去给俺丢人!”

大掌柜那几年在安西县城一家兵工厂做工。这是男人唯一可以摸到枪的机会,干活儿干得可乐呵了。

解放了,缴枪了,西北边关大漠那些土匪响马绺子,被剿灭的剿灭,遣散的遣散。野马山顶着个“西北抗日义勇军”抗日英雄绺子的名号,大掌柜腆着脸问那位前来“剿山”收武器的解放军干部:“俺说首长,俺们以后都不干土匪了,绝对不给政府惹事,可是就一件,你让老子把这双枪留着行不?”

解放军干部瞪瞪眼:“我说镇三关同志,你也是有觉悟的人,土匪都不干了,你还留着你那枪干嘛啊?”

大掌柜眨眨眼:“老子留着打鸟打兔子的不成啊?”

“不成,人民政府有规定的,老百姓不能拿枪,除非你去参军。”

“老子倒是想去参军,是你们的人不乐意收俺,那帮征兵的小崽子他妈的竟然嫌老子年纪太大,说老子超龄!”

大掌柜五十岁了,别说是新兵入伍,这厮已经超了人家人民解放军的退伍年龄了。

解放军干部很崩溃,但是又觉得不能埋汰了人民群众自发的拥军热情,挠挠头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吧,我们军区在安西设置了一所兵工厂,你既然是熟悉枪械的,带你这帮伙计来厂子里干活儿吧!”

大掌柜屁颠屁颠地答应了,送解放军出门时还不忘了得瑟:“首长,替老子跟你们柳军长打声招呼哈,说老子惦记他跟他媳妇啦!他要是自己没工夫,让他媳妇过来陪老子叙叙旧聊聊天儿!”

解放军干部一听这话,脚底下没走稳当,“哐当”,“噗哧”,被门喀拉拌了一个大跟头。

大学生涯这四年,息栈与男人两地分居,相思之苦赛过红军两万五。这边儿打一个电话过去,男人从生产车间里蹿出二里地,蹿去工会办公室;那边儿一个电话打过来,息栈从宿舍炕上蹦起来,一路飞向传达室。

有一次实在飞得太快了,两只脚全部都离了地,几乎已经掠上树梢,被系主任瞧了个正着,那老头子惊得哆哆嗦嗦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要掏速效救心丸。

兰州与安西离得说远不远,说近可也不近。两个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要捱上一个月才能见一面,一般是息栈坐着长途车往西,大掌柜坐长途车往东,俩人约好在路途的中点张掖城见面儿,直接奔去车站附近的小旅店。

男人呼撸着息栈脑袋上一头两寸来长的短发,青黑色发丝透出一股子香皂的幽淡清香,凑上鼻子狠狠吸了一口:“嗯……瞧瞧这小头发多干净利索,啊?早就应该把那罗哩罗嗦的羊毛儿都剃了!”

息栈噘嘴,枕在男人肩窝里蠕动一下身子,汗津津的手臂蹭上男人流淌着汗水的光裸胸膛,俩人的身体湿漉漉得,几乎粘成一坨。

“羊羔儿,跟老子说说,念书念得咋样?”

“嗯,挺好的……就是楷体简化字太难写了,提起笔总是记不住怎么写。”

“噗!你写的那什么字儿那才叫难写,长得跟面条苍蝇似的!”

“唔,同学都羡慕我,班里每个同学都拿着自己的名字来找我,让我教给他们怎么用小篆写名字呢……”

“呵呵呵呵,大学堂里有崽子地痞的欺负你不?老子现下也不能在你身边儿罩着你了,要是有人敢欺负了你,你就跟他们说,你男人可是当年野马山的大掌柜……老子在黄河以西这旮瘩可有名儿了,罩得住,真的!”

息栈乐得不行,捶着男人的胸膛:“得了吧,爷难道自己罩不住自己?你的枪都给剿了,你还大掌柜呢!我的宝剑可还在呢!”

大掌柜得意地笑,粗糙的手掌抚摸着息栈的下巴和脖颈,掠过胸膛,在胸前某一颗湿润的红点上捏了捏:“嘿嘿嘿嘿,羊羔儿能干的哈!……学堂里有没有年轻的小崽子喜欢你啊?”

“嗯……有的吧……”

“男的女的?”男人蓦然瞪起眼睛。

“唔,全都是女的……唔,我都不理她们!”息栈说话间的口气,分明透着一股子赤裸裸的沮丧和失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张狂地大笑,一条大腿掀上来压住息栈的身子,低哑的声音调戏胯下的大美人儿:“来,让老子好好看看,俺的美羊羔儿牛哄哄的,要考状元了呦……”

热辣的手掌抚过息栈腰下的一片水润沼泽.伸入两腿之问.摩挲那两辩嫩生生的屁股。息栈轻吟了一声.乖乖地分开双腿,勾上男人的腰杆。大掌柜的一根手指裹了一坨雪花膏,钻进嫩馍馍缝。

适才已经云雨过一个回合.息栈垒身上下白里连粉,香桃水梨,鲜润可口。这会子那一圈儿粉粉的小肉嫩滑湿润,一开一合.迫不及待嘬上男人的手指,将一根粗壮手指完全吞没,重重吸吮。

大掌柜侧躺下来.两只有力的铁臂猛然将怀中的息栈颠倒了一个方向.扯过两条藕白大腿搭在肩上。息栈晕晕乎乎之间.脑袋就被扣在男人胯上.一根热烘烘的火枪捅进了嘴“唔 …恩……恩…”

两个人头冲脚,脚冲头,抱住对万的腰肢,互相抚弄.细细地舔。小凤凰长成了大风凰.让男人最为满意的一处就是.一张妙口比之前更加利索爽绝.一口就能将那一杆野马山土特产加长版“汉阳造”一吞到底.顶进喉咙深处.一条长舌上下翻卷.舔得男人遍体通畅。

男人的舔功还是一如既往地乱七八糟.毫无战术和章法.拿鼻子嘴在息栈胯下一阵乱拱.最后干脆上了一指禅功,手指用力往深处按去,怀中的息栈呜呜地呻吟.两腿不安分地挣扎.嫩香的热馍馍随着指节的愈加深八.一翘一翘地跃动。

俩人开荤折腾够了,起身穿戴整齐,出小旅店去公共澡堂子洗澡。

那会子哪有家家户户单独的洗澡设施,都是公共的大澡池子。

息栈最怕这个,去念大学那天,行李里边儿竟然还有一只洗澡的木桶,结果被宿舍同学集体嘲笑。硬着头皮用木桶在宿舍里洗过几次澡以后,息栈不得不入乡随俗,开始进大澡堂洗澡。

第一次进去,磨磨蹭蹭地怎么也拉不下脸来脱衣服,最终是穿着背心和内裤进了澡池子,结果又被同学集体嘲笑了。

后来学聪明了,没有穿内衣内裤,而是拿了一条大号的毛巾,把自己雪白的身子裹住,自胸膛以下,全部遮住,毛巾掖起来夹在腋下。结果再一次被集体嘲笑:大家快来看呦,息同学呐,你你你,你怎么穿得像唐朝妇女一样来洗澡?!

息栈现在进澡堂子淋浴仍然习惯在腰间围上毛巾,上半身已经牺牲掉了,下半身粉扑扑的“凤鸟”和白嫩嫩的“蒸馍”是最后一块保留地,无论如何不能缴枪!

可是大掌柜就毫不在意,迅速脱光光,毛巾搭在肩膀,一条硕大健壮的枪耷拉在胯下,若无其事地迈步进浴池。

息栈皱眉不爽,对男人咬耳朵:“唔,你,你就不能,拿毛巾挡一下么……那么多人都看到你了!”

“咋了?看就看呗,都是老爷们儿的怕个啥啊!……嘿嘿,要是都换成小娘们儿看着,老子也不怕!嘿嘿!”

换来的是息栈怒冲冲地在男人腰上一掐,很怒很生气。

洗过澡,息栈递给男人一打崭新崭新的棉布内裤:“喏,给你买的。”

“啥玩意儿?……老子不穿这个!”

“不成!你们八个工人住一间宿舍,那你每次睡觉脱衣服,他们都看见你那个了……”

“看见就看见呗!看见了老子又不会掉块肉!”

“那也不成!唔……我的,只能给我看么。”

“哎呦,老子的鸟是你的,本来也没人跟你抢!”

息栈长眉倒竖,两手抓狂:“唔,那万一有人看到了觉得好,然后要跟我抢,怎么办?”

男人得意地狞笑:“嘿嘿,嘿嘿嘿嘿,羊羔儿,你说你咋就这么稀罕老子呐,啊?”

息栈脸蛋红红,趁人不备,手指轻轻抚摸男人尚带清新潮气的胸膛:“嗯,你平日里做工不要太劳累,别太拼命,差不多就好了,不要去争什么先进、模范的。千万不要加班,别图那一点点加班费和补助……等我从学堂里拿了文凭,找了工,我养着你,就不用你再劳累……”

“老子有手有脚,还用你养活?”

“唔,乖,听话嘛。”

息栈心里知晓,这男人虽然脸孔身材仍然壮实硬朗,五十岁看着像人家四十岁的壮年人。可是五十岁就是五十岁了,已经快到了人家工厂退休的年纪,哪里还能当个大小伙子来用?

第九十六回.迷蝶梦故人芳踪

息举人大学四年成绩优异,又被系主任老爷子带在门下,念了研究生学位。

三年的课程,他两年就完成了论文,在待拿学位的那一年里,去兰州大学隔壁的师范大学做了中文系助教。那个年代各校历经战后重建,教师资源奇缺,头顶研究生学位的都是个顶个儿的人才,各个单位眼里的肉馅儿大馍馍,打破头地抢!

对于息栈来说,他着急找工作就是为了早些挣到钱,能够养活男人,不能总是让男人养着他,大掌柜在兵工厂里加班干活儿实在太辛苦了。

息栈领到头一个月的工资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强迫大掌柜辞掉兵工厂的工作。

男人怒哼哼地叫唤:“老子这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呐?!你当老子老得不中用了么?!”

息栈直接去找了厂书记,以大掌柜身上有老伤、旧伤、工伤和打鬼子的战斗伤为由,磨破了嘴皮子,让书记给大掌柜办了内退。

第二件事就是把男人搬到兰州来。

大掌柜偏偏想要回野马山住。

息栈死拽着不让:“那野马山都成了一座荒山了,你那绺子窑洞的早就没了,你一个人回去做什么呢,还想着做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土霸王么?你已经是光杆司令了!”

息栈跟学校打报告,申请单间宿舍。

校后勤领导说:“咱们学校宿舍奇缺啊,只有已婚的教师才能分到单间宿舍,方便安置家属孩子什么的。息老师你还是单身呐,所以只能将就一下,住单身宿舍,两人一间的。”

息栈琢磨了半晌,咬咬牙说:“我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