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狐昔里
而就在这时,郭元璟竟然退位了,他说他要去游历山水?!还早跑没影了?!
被迫上位的郭畅:……无话可说:)。
第369章 番外①气运与长寿
气运这种东西,说到底是非常玄学的,颇有一种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感觉。昔年汉高祖刘邦开始自己天下霸业之时,也要搞个斩白蛇的仪式,给自己安一个赤帝之子的身份,老百姓听了,就觉得此人非常厉害,反正苦日子也过够了,既然有人要带他们过好日子,还是个厉害人物,那绝对是跟从啊。
现在谭昭这个套路,其实就跟当年刘邦搞的差不离,老百姓当然好说服,但很多时候,话语权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要不然谁都可以这么搞了。
谭昭不懂打仗,他自己的性格,大概是江湖武林混多了,骨子里更偏向江湖式地解决问题,信则信,不信便是不信,很多时候,更多决策的其实是贾诩和郭嘉,打仗呢,也是吕布和徐荣他们,谭昭给自己找了个定位——青州吉祥物。
他自己本身不能上阵杀敌,当然了,他的属下们也不会让他这么做,所以到最后,他就变成了搞基层建设和文化传播的形象大使,顺便还搞封建迷信活动,兼职做人工降雨和降兵安排工作。
当然,谭昭明白这种模式是极度不成熟的,帝皇心术,讲究的从来不是放权,当前就是封建统治社会,他也不会异想天开地去大搞明主,一来老百姓承受不来,二来也会引起贵族世家的反弹,这种变化,最好是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而乱世,是最容易催生这种改变的时候。
但这种变化,五年十年是绝对做不到的,世家的力量看似微小,但已根深蒂固这么多年,这就需要后继者的努力。
后继者郭畅:……虽然我很渴望权势,但并不喜欢这种赶鸭子上架,谢谢:)。
不过机会摆在面前,郭畅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最好的老师,最好的资源,让他在短短数年之间有了根本的蜕变。他再也不是颍川城中东跪西求的男孩,而是一个帝国的继承人。
“文和,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贾诩却是难得的没笑,他不笑的时候,有种莫名的冷感,也难怪他每次都是笑脸迎人了。两人君臣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长寿他没有为帝的气运,对不对?”没错,谭昭这个人,半点不懂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给人郭畅取字为长寿,简单粗暴,被某位莽夫评价为比他还不如,当然这些言论某主公只当做没听到过。
贾诩点了点头,何止没有气运,甚至气运弱得……这种气运,他只在早夭之人身上看到过。他以为是自己才疏学浅,后来他遇上特地重回青州的元放先生左慈,稍微使了点心计诱人看了小太子的面相,竟当真是早夭之相!
也是因此,他这心里时常坠坠,他明白主公为人最是平和也最是轻狂,决定的事情便不作改变,他甚至觉得主公早已猜到小太子的命格,这才在取字时,取了长寿二字。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贾诩抬起头,望向面前这位过分年轻的帝皇。
“其实,我也没有。”谭昭并没有用尊称,语气平和极了,“文和的担忧,我明白,但长寿的努力和天赋,还不够吗?”
“先生,我并不是任人唯亲之人,亦并没有拿天下开玩笑的意思,您明白吗?”
贾诩就明白了,他如何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而已,虽说他不想承认,但很多时候他更多的是以气运识人,再加上多年处事的经验,决定要不要与此人相识,对人如此,对事亦是如此。
这些年他名声大了,外头有许多人说他最善识人处事,其实不然,或许真正看透的人,从不是他,所以他只能为臣,对方才能为君。
聪明人想通,或许只是一秒钟的功夫,贾诩想到此,笑意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主公是何时知道的?”
谭昭非常坦诚:“昨日才知晓的,你知道的,我待不住,左右无事,就跑出宫玩了,很是不凑巧地遇上了元放先生。”
……人元放先生没打死您吗?前些年不知是谁哦,为了躲人,都拉出子龙挡箭!
“文和,大家都是文明人,再说他也打不过我啊!”
“……”为什么主公能猜到他心里的话。
而事实上,是谭昭自己找上门去的,左慈修道,年纪挺大一把,见到谭昭来找他,并没有任何的不高兴,还感叹自己也有错眼的时候,很是让谭昭有些不好意思。
系统:夭寿!你竟然也会不好意思!
谭昭出门的时候,还特地把和氏璧跟阿和都放在了皇宫里,可即便是如此,左慈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事实上,左慈在来青州之前,特意跑去见过赵子龙将军,这位小将作战勇猛,可他一瞧,就明白当初他上了当。
他气呼呼地往青州而来,等他到时,已经清醒许多。随后遇上太尉贾文和,再瞧了景朝太子,忽而有些明悟,似乎某些桎梏在一刹那解开。
这才是为什么左慈态度会如此之好的原因。
“元放先生说,随缘自在,亦是修道。”
贾诩恭敬地拱手:“微臣谨记陛下教诲。”
主属和君臣,终究是有些区别的。谭昭并不强求,当然了,他倒是蛮想强求他兄长能……听点话,这个辣鸡兄长又偷偷加班不喝药了!
药不能停啊,兄长!
“元璟,你放过为兄吧,军中需要为兄!”
那不行,小阿琛最大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长命百岁,谭昭在动武之前,试图讲道理:“兄长,你放心,这回的药,我已经请仲景先生改良过了,绝对不会苦的!”
郭嘉一脸愤恨:“你还说,上次为兄就是听信你的话,那药是不苦了,但那味道……”光想起来,就让人难受,上头,恶心,短寿。
谭昭:“……兄长,弟弟的玻璃心,需要抢救一下。”
“……为兄的味觉,也想抢救一下。”
谭昭不死心:“真的,这回我都没动手,都是仲景先生做的药剂。”
郭嘉:……听着怎么觉得像是坑呢?
但他也知道弟弟是为了他好,再想想戏志才一直靠他弟弟的药方续命,那苦涩,郭嘉决定再忍一次:“为兄便再相信你一回。”
谭昭赶紧把药送出去。
不管是何时,郭家兄弟的相爱相杀,还是完美地保留了下来呢,小太子郭长寿拿着奏折,默默路过。
说起来,当年谭昭称帝时,所有人都给他捏了一把汗。三方诸侯压境,三面夹击,除了北海之外,其他势力都赶着来铲平青州。
可青州呢,竟然硬生生熬住了,是非常正面地直接刚,众人这才发现青州军竟早已用上了新装备。
曹操&袁术&袁绍:我们之中出了一个叛徒!他竟然偷偷用上了高级装备!
但谁都没有想到,马蹄铁、盔甲、兵器、粮草和各种福利措施,竟然都比不上火炕。谭昭也算是会做舆论工作了,可他前头做的,都没有火炕的推广来得赚民心。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地冷,冷到什么地步,就算是谭昭这样不缺吃不缺穿的习武之人,都觉得冷到了骨子里,温度竟然突破了零下十七度,才仅仅是十月中旬,这是要过冰河世纪吗?
然后问了系统,谭昭才发现,这特么真是小冰河纪啊!
这样的恶劣天气,别说打仗了,就连走路都打哆嗦,连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吕布都窝在火炕上喝黄酒,更别提普通老百姓了。
青州百姓还好,火炕早就推广了,包括徐州长安一带,也已经在开工,但其他地方,诸侯严格把控,谭昭的势力还没大到这种地步。
可这种日子,就是活生生拿老百姓的命填,如果没有法子,忍着也就算了,可明明有法子的呀!第一个来信的,是曹操,把信带来的人,出乎意料,竟是荀彧的侄子,当初在长安有过一面之缘的荀攸荀公达。
荀攸是个非常神奇的人,他有少年意气,也有老谋深算,谭昭起先还以为人投靠了曹操来当说客,谁知道人非常骚操作,是跑去曹操那儿说服了荀彧,然后通过荀彧见到曹操,以百姓之性命,终于说服了曹操。
他是来投诚的。
可以可以,谭昭非常欢迎,同时在派人去兖州推广火炕,也诏令天下,仗可以接着打,对立可以接着对立,但他希望百姓能活下去,他愿意无条件将火炕赠与所有人。
这条诏令一处,几乎所有诸侯都在骂郭元璟小王八犊子,可挨饿受冻的,除了百姓,还有将士啊!除了将士,还有娇贵的文士啊!
在天灾之前,人力忽然变得渺小,三十万大军,若熬过这一场,少说会死上好几万,甚至十几万,这如何不让人心痛。
就在此时此刻,忽然就有人明白,大概这就是和氏璧选择郭元璟的原因吧,必是预感到了天谴,才会另择他主。
大汉自此,气数亡尽。
景朝,一个新生的王朝,正在冉冉升起。
和氏璧:喵喵喵?伦家只是想找小伙伴玩而已呀~你们在说什么,伦家怎么听不懂?
第370章 番外②彼其嘉年
“父亲,孩儿想给小叔当儿子,不想做您的儿子了!”
正在悄么么喝酒的郭嘉立刻大喜:“去,快去,为父求你去!”这个小魔星,也不知随了谁的性子,才五岁呢,整天上房揭瓦,连睡着了都不安生,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郭奕非常伤心,作泫然欲泣状:“父亲,您不问一下孩儿原因吗?”
郭嘉懒得回复,怎么说呢,就算是当了爹,郭奉孝也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爹。
显然,这样的场景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小萝卜头郭奕非常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孩儿发现,小叔会飞!父亲,您都不会,孩儿不喜欢您了。”还老喝酒,不正经,母亲都嫌弃父亲不让父亲进房。
“噗——”刚偷喝的酒就直接喷了出来,郭嘉一把提起提起面前的小兔崽子,这些年他被逼着喝药锻炼身体,如今也不是风吹就倒的弱文士了,“走走走,爹带你去飞!”然后抱起郭奕,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郭奕吓得哇一声直接哭了粗来,奶娘连忙上前哄人,父子俩经常爆发矛盾,她做奴婢的也不忙乱,很快就抱着小少爷去找夫人了。
围观了一场刚准备去解救小侄子的谭昭:……服了服了。
“来了就下来,成何体统,教坏小孩子!”
谭昭= =:还好意思说,你个当爹的,实在也没比他好上多少吧。
不过他身体还是非常诚实的,他轻功卓越,一下便从屋檐上翻下来,几个轻点便坐在了案几上,毕竟也是“诈死”的人了,谭昭还是非常注意影响的。
……即便他没死的事情,除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老百姓,大概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但怎么说呢,既然谎已经撒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掩耳盗铃那也是一种仪式不是,反正他开心就好。
也是大半年没见了,郭嘉心里挺想念,嘴上却是不饶人:“才刚回来就去见那小魔星,既是舍不得,何不留下来!”
谭昭失笑,他嗅了嗅,空气里还有淡淡的酒味:“我还以为兄长会说‘既是舍不得,不如替为兄把孩子带走’这样的话呢!”
郭嘉:……那他可能就要睡一辈子的书房了:)。
“这次又上哪里野去了?”郭嘉有些无奈地开口,年岁逐增,岁月终究会留下一些痕迹,他仍然不够沉稳,但脾性已是好了许多。
谭昭很无奈,他其实活得还是挺自私的,什么为天下舍命这种事情,还是敬谢不敏,等到天下初定,不需要顶着debuff时,他自然选择能苟一时是一时,至于出去走,纯粹是他呆得有点烦,唔,是被这些曾经的属下和朋友烦的。
“兄长,弟弟只是去亲自丈量河山了。”理由非常高大上。
郭嘉:“古往今来,你恐怕是唯一一个亲自去看江山的君王了。”亲自二字,格外重音。
“有何不可,再说了,那怎知道他们不想,只是他们不能而已!”他遇上的帝皇也不少了,宋朝那群心野得跟野马似的帝皇,不知道有多想呢!不过就是放不下手中权势罢了。
“……说不过你,不过你回来的消息,最好不要让长寿知道,否则有你好受的!”到底是亲弟弟,郭嘉还是忍不住出口提醒。
谭昭的笑容裂在了脸上:……完惹!
郭嘉:……今天,要不多喝一杯酒庆祝一下?
“兄长,我先走了,你多保……”
重字还未出口,外头就传来少年清润的嗓音,隐隐还带着笑意:“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刚来,何以匆匆离去,是不想见到儿臣吗?”
是郭家传统的泫然欲泣了:)。
谭昭:“……不,没有,这怎么可能呢!我是给你……准备了礼物,要去拿呢!”
郭畅已经走了进来,他已长成了挺拔少年郎,不知是什么原因,眉宇间竟与谭昭有几分相似,若不是知道陛下与先帝的年龄,定是有人要臆想两人关系的,不过两人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不管郭家内部如何定义,外头都是夸两人父子情深的。
“父皇竟还念着儿臣,儿臣已甚是开心,外物旁的,有则好,没有亦是好。”
谭昭:“……”
郭家目送弟弟被陛下凄凄惨惨地带走,“悲愤”得晚上多吃了半碗饭,又欺负了一顿儿子,终于开心地抱着夫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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