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务制爱情(兽人) 第25章

作者:黄河远上 标签: 年下 婚恋 人兽 生子 穿越重生

第35章 幕后

  凌柔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他完全乱了阵脚,只能凭着平日里的冷淡来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怀中人的手臂还在汩汩的向外流血,而另一只试图捂住伤口的手……

  那不是一只手,那是爪,一只虎爪。

  从小臂下方接近手腕处开始,耶伦的右手异化成了原本应当在兽型状态下才会出现的虎爪,如今已被鲜血染红一片,衬着雪白的皮毛更显触目惊心。

  “快把我放下来,又不是伤在腿上了,我自己能走……”

  “闭嘴!”凌柔狠狠瞪了他一眼,脚步不敢有丝毫停歇。“把你的爪子藏好!”

  “嗯?”耶伦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不自然,挑出一个故作嘲讽的笑,甚至还故意扬了扬爪子。“怎么,你也怕?”

  “快藏好!别让别人看见!”凌柔刻意压低了嗓子,只用气息呵斥出来,听着格外狠厉。

  “知道了,啰嗦。”耶伦嘴上不紧不慢的说着,右手却悄悄埋进了衣服里。

  宁洛的房间里从不留病人,凌柔门也顾不得敲,只一脚踹开连声喊着“巫医,巫医!”。正在床上捂着被子打盹的宁洛被踹门声惊醒,连忙翻身下床。

  “出什么事了?”宁洛掀开帘子从內间出来,见状脸立刻严肃起来,“把人带到內间来,别声张。”

  宁洛作为巫医,比其他人多的优待便是有一个分为里外间的复式屋子,外间放些草药书籍,有时也处理些急诊,內间则用来休息,除了几个相熟的人外鲜少让人进来。

  “凌柔,你去外间把我的创药拿来,在柜子第二层,左起第三个格子里……”话音未落,宁洛突然愣住。

  耶伦尴尬的挥了挥自己的右爪。

  凌柔抿唇盯着宁洛,紧张而又戒备。

  “这么开着我干嘛?”宁洛瞥了凌柔一眼,“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那也得等我把伤口处理完吧。还不快去拿药!”

  凌柔一怔,立刻回身快步向外间。

  “你不觉得奇怪么?”耶伦仰着脸,轻声问道。

  “是挺奇怪的。”宁洛从床边柜子里拿出剪子,将耶伦的袖子剪开,又小心的将其与伤口剥离“奇怪你胳膊都快被人咬了个对穿还有力气说话。”

  耶伦讪讪闭上了嘴。这个巫医是全部落里唯一一个让他又敬又怕的人,早些时候宁洛还问过自己,要不要做他的徒弟,被自己回绝后就再也没提,仿佛对这件事一点都不上心。

  “药。”凌柔两步冲进內间,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交谈。

  宁洛有条不紊地给耶伦处理着伤口,好像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泛黄的粉末洒在狰狞的伤口上,泛出带着血丝的白沫,伴随着细小的嘶嘶声令人头皮发麻。

  “嘶——”耶伦抽了一口气。

  “忍着。”宁洛说着,手下力气丝毫未减

  凌柔没忍住一脚上前一步,却被宁洛一个眼神止住脚步。

  “去外间看着,别让人进来。他这个爪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去。”

  凌柔迟疑了一下,看看一脸冷淡的宁洛,又看看咬紧牙关嘴角抽搐的耶伦,顿顿脚最终还是听宁洛的话老老实实去了外间。

  刚掀开帘子,凌柔就被吓了一跳,只见程远神情严肃的坐在椅子上,门被掩得严严实实。

  “老师……”凌柔嘴唇微动。如果宁洛敢把耶伦异变的事情说出去,他大可以杀人灭口,然而面对程远,他怕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的。

  “耶伦没事吧?”程远朝凌柔露出一个有些疲惫的笑容,修长的脖颈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脆弱,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没事,巫医已经在给他包扎了。”凌柔答道。

  “那就好。我赶过来发现门还开着条缝,赶紧把门关上了。怕有人不小心闯进来,就一直在这儿守着也没到里面看看。”

  “嗯……”凌柔从嗓子里闷声应了一句。

  “坐。”程远拍拍旁边的椅子示意道。

  凌柔抿抿唇,犹豫地坐在离程远稍远的地方。

  程远扫了凌柔一眼,没说什么。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不然,我可能已经死了。”程远的语调还是不急不缓,柔软得像是春风初起。

  “…没什么。”顿了顿,凌柔又加了一句,“应该的。”

  其实当时下意识救人的,也并不止他一个……

  “不仅是你,我也应该谢谢耶伦。”

  凌柔抬眼。

  程远的目光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只徐徐说着,“要我说,你们两个还真是投缘,才在一起训练没多少时日,就已经配合的这么好了,想来如果是在战场…是在狩猎的时候,也一定很默契。”末了,程远伸手自然地抚了抚凌柔的头发,“我没白教你们。”

  凌柔移开目光,微微垂下了头,“嗯。”

  “没咬断筋,上完药老老实实养着吧,残不了,爪子刚才也变回去了……”宁洛一边走一边说着,除了內间一转头才看到已经坐在那里多时的程远,“哟,你怎么来了。”说着还瞄了凌柔一眼。

  凌柔不做声,起身进了內间。

  “哦,耶伦是为了救我才伤的,我当然得过来看看。”程远站起身向宁洛点了点头,算是为自己的不请自来打招呼。

  “这样。”宁洛走到柜子边洗手,盆中水霎时被染得一片殷红。“说说吧,怎么回事。”

  ……

  “果然有后手。”宁洛倚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冷哼一声。

  “什么意思?”程远疑惑道。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让他有些看不明白,又好像模模糊糊知道些什么。

  “这匹母狼是来报仇的,这点你能明白吧?”

  “嗯。”程远点点头。他刚在趁着在这里坐着的工夫把这两天的事情想了一下,便有了这么一个猜测,现下看来和宁洛的观点如出一辙。

  “但是,这又绝非仅仅是一匹狼的‘自杀式袭击’。”

  程远眉头一动,“幕后……有推手?”

  宁洛抽过一边的薄毯盖在身上,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道,“幼狼一向是狼群重点保护的对象,怎么就那么凑巧,居然独自奄奄一息的出现在四下无人的雪地上,有那么巧被狩猎队伍碰到?要知道那天的天气并不好,狩猎队没有走远,只在平日里经常走的路上巡逻。往日里都不见几只动物的地方,凭空出现一皮受伤的幼狼,你不觉得奇怪么?”

  程远面色微沉。

  “而且你再想想,那匹幼狼的后腿有一只是瘸的,而且我当时看过了,绝对不是狩猎时伤的,而是旧伤了。”宁洛缓了缓,接着道,“想想看,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士兵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敌军面前,它会起到什么作用?”

  程远试探道,“诱饵?”

  宁洛不答,只接着问,“而这个被抛弃的士兵恰好有一个非常重视他、同时又有着很强战斗力的‘朋友’,那么这个士兵的角色,会变成什么?”

  程远眼珠转了转,“你是说……那匹幼狼被人当成一枚引线,从来激发母狼的愤怒,进而做出这种……你所说的‘自杀式袭击’?”琢磨一下,程远又摇摇头,“可是不对啊,如果狼群想要派一匹狼闯进来,大可直接安排人手,又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多此一举?”

  宁洛突然坐直了身子,直视着程远的眼睛,目光如炬,“如果这件事的幕后推手是狼群,他们当可以直接为之,可如果不是呢?”

  程远眼皮猛地一抖,“你是说,还有别人?”

  “不好说。”宁洛窝了回去,又变回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还有很多地方说不通,我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狼王绝对不会派一匹狼做这种必死无疑的袭击,这会使他失信于狼群。所以这里面,还有文章。”

  程远轻咬着下唇,满脸疑惑与纠结。

  “好了,我累了,这人老了就得多休息。你带着里面那两个小孩回去吧,伤都包完了还磨磨唧唧在里面干什么呢。”

  “好。”程远站起身,刚要向里面走,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回身问道,“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宁洛眼睛都懒得睁,“什么?”

  程远看了眼內间,蹲下身子小声在宁洛耳边道,“这个世界,有狐族兽人,有狐族兽人,可我这么久以来,没见过也没听过,‘狼族兽人’,反而你刚才说到,‘狼王’?”

  宁洛幽幽地睁开眼睛,“狼族没有兽人。但是狼族,有狼王。”说完,宁洛又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其他的你可回去问索克尔,他会告诉你。记住,只能问索克尔。”最后一句,宁洛声音压得格外低。

  程远心突突直跳,他今日才感觉到,这个总是一身黑袍带着面纱的男人身上,有这么多的秘密。

第36章 狼王

  虽然那匹母狼没有造成大面积的伤亡,然而洞口处的那一滩黑红的血迹还是令部落里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索克尔一从外面回来就听说了母狼袭击的事情,甩下正要和他兴致勃勃讲来龙去脉的兽人扭头冲向家门。

  一推开门一看,程远好端端的坐在桌前,凑着夜明珠的光正写着什么。

  “你回来了。”程远被身后的推门声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索克尔,刚打了声招呼,人已经被那人抱在了怀里。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索克尔一边问着,一边仔细查看着程远的身体,每一寸皮肤都不肯放过。

  “哈,我没事啦。”程远被他弄得发痒,笑躲着说道。“是凌柔和耶伦救了我。耶伦还因此被那匹狼咬了一口,手臂都差点咬了个对穿。”

  “以后没有我陪着不准再去洞口,万一下次他们没有保护好你怎么办。”

  程远闻言哭笑不得,“你就一点都不关心那两个孩子么,人家好歹救了我。”

  索克尔直直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子,仰头对程远道,“他们救了你,我会感谢他们。但是如果他们让你当着他们的面出事,我会恨他们一辈子。”

  程远看到索克尔眼中的狠厉,一时心惊。

  索克尔握着程远的手不肯放松,语气并不激烈,却一字一句,“也会恨我自己一辈子。”

  过了好半天,程远才回过神来,讪笑两声,“你怎么不说随我一起去了啊。”

  话一说出口,程远即知自己过线了,刚想打岔过去,索克尔却先开了口。

  “如果那时候我们的孩子已经可以自立的话,我会的。”

  孩子,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提到孩子的问题了。

  程远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笑着说,“你今天怎么突然开始说情话了。”

  “情话?”索克尔显然对这个词很陌生。

  “啊……”程远想了想,“就是一些很肉麻的话,说出来哄另一半高兴的。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些。”

  “我说的那些不是哄你高兴的。”索克尔今天格外话多,而且很是认真,“我说的是事实。”

  “嗯,我知道。”程远伸出手,轻轻落在青年并不柔软的头发上。他总是很喜欢这样摸他。程远也曾问过索克尔,会不会讨厌自己摸他的头,索克尔的回答是,“不讨厌你。”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待到那种严肃的氛围逐渐消散,索克尔又拉了拉程远的手

  “怎么了?”

  “你刚刚说的情话,”索克尔满脸好学,“还有什么?”

  程远被这一问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你教我,我说给你听。”

  “哈哈。”程远被索克尔的话逗得笑出声来,“哪有教人说情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