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第234章

作者:西西特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青年示意他翻页,“死者半路去超市买水跟牙膏,她的家人翻了她的包,发现包里有一瓶水,死者一开始说不知道,后来变的心不在焉,有隐情在里面。”

  “王哥,会不会是那瓶水被人做了手脚?死者喝了,才会……”

  青年没说下去,如果是下毒,尸体不会没有中毒后的现象,可要不是下毒,一瓶水还能有什么名堂?

  “等检验科那里出结果才知道。”

  王琦把口供一字不漏的看完,他站起来走到窗户那里喘口气,这次出事的又是未成年,跟前两个有四个共同点。

  一,三个死者的生命都永远停留在十七岁,二,都是高三学生,三,都学美术,四,他们都在农大那个画室里学画画。

  这四个共同点,仅仅只是巧合吗?

  王琦的眉头深锁,干他们这一行,手上接触的案子多,人力物力都投进他杀案里面去了,所以他并没有在那两个案子上面花费什么心思。

  现在把种种细枝末节扯出来,才惊觉疑点很多。

  夏唯死在出租屋的床上,她不想活了,可以直接扎破大动脉,何必还要扎脖子上的其他地方多此一举?等待身体里的血流尽时,她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去压自己的脸,留下一个血掌印?

  据夏唯的同学反应,她第二天是要去城隍庙玩的,夜里发生了什么,让她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王琦寻思,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探访一下夏唯的表舅,看看她房里的那些画,再上她父亲住的医院一趟,看对方的病情有没有好一些,兴许能坐下来聊一聊。

  还有一氧化碳中毒,不慎坠楼身亡的林茂。

  王琦想起林茂的室友,也就是那个叫张舒然的少年,想起他说的一番话,他说有个声音在喊林茂,还说林茂不出来,就不会死。

  不知道是怎么了,王琦此时此刻越去想,就越觉得诡异,他毛衣里面的球褂子被汗水浸湿了,哪怕是置身枪林弹雨,被人拿枪指着,自己都没出过这么多汗。

  王琦从窗户那里离开,他回到办公桌那里,继续拿起口供翻。

  死者生前跟画室里的一个男生走的近,凑巧的是,那男生王琦接触过两次,都是因为命案。

  “沈良……”

  王琦欲要打电话,青年敲门,说是结果出来了。

  他去了检验室那边,没进去,只在外头的椅子上坐着抽烟,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就问,“怎么样?”

  法医摘下手套,“结果出来了,造成死者死亡的原因就是她肚子里的那些水,和我猜测的不错,她并非他杀。”

  王琦闷不做声的抽一口烟,等着下文。

  “瓶子里没检验出其他成分,瓶身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纹,她没有外伤,胃里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发现。”

  法医不快不慢的说,“我们在死者的四肢上没有找到任何被束缚过,挣扎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是她自己给自己灌的水,最终导致的死亡。”

  王琦被烟味呛到,他大声咳嗽,“她为什么要给自己灌水?如果只是自杀,直接跳河里,头栽进浴缸里都能达到相同的效果,还要轻松很多。”

  法医说,“我也不明白,可是我们能看到的就是那些检验数据。”

  王琦咳了很多声,他的指尖一用力,把烟掐灭了,喘息着说,“从现场采集到的鞋印来看,死者上了床以后就没离开过卧室,也没过床,也就是说她是在床上躺着喝的水,可是一个矿泉水瓶里的水顶多只能解渴,是喝不死人的。”

  法医没说话,陷入了沉默。

  王琦揉太阳穴,“死者的肚子鼓那么高,是一大桶水倒进去的量,她是怎么给自己灌的水,哪儿来的水,难不成那瓶子能自产水?倒完了还有?”

  一连串的问题都在面前排列着,太过匪夷所思,他不得不去怀疑这个案子的实情。

  法医意味不明,“王哥,这个案子你还是别再去想了。”

  王琦皱眉,“什么意思?”

  法医说,“死者是自杀的,就是这个意思。”

  王琦有些上火,“你见过这么自杀法的?现在所有的物证都指向自杀,但分明就很不合常理,处处透着诡异,不是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没的查了。”

  “我想想,让我想一想,有的查,肯定还有的查。”

  王琦去了另一边,查问死者手机的情况。

  同事说,“手机上的指纹是死者本人的,她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家里的,通话时长三分钟十二秒,关于这点,已经在她的家人那里得到过证实。”

  “对了,死者的草稿箱里有一条短信。”

  王琦问道,“什么内容?”

  他接过同事递的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守着你,对你不离不弃。

  作为一个大老粗,王琦已经结婚生子,当了父亲,他却没有接触过这种情情爱爱的告白,自己没收到过,也没对给过谁,这会儿还有一点渗得慌。

  只是个未成年,还在读高三,情感觉悟就那么高了吗?一直陪着,守着,不离不弃,这些字是随口说说,还真的是一种承诺,一个誓言?

  王琦把纸条卷起来塞口袋里,“有没有别的发现?”

  同事说,“死者的相册里都是画,那些画上面的签名不是她自己,是一个叫沈良的人。”

  沈良的名字第二次窜进王琦的脑海里,他去了画室,一个人去的,很低调,也很速度,到那儿就把人给单独叫了出来。

  沈良站在寒风里面,“王警官,找我有事?”

  王琦从皮衣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沈同学,这个女生你认识的吧?”

  沈良看一眼照片,“认识,怎么?”

  王琦没把照片收起来,“听说你们的关系很不错。”

  沈良没说别的,而是承认道,“对,我们两个人比较聊得来,平时画画的时候会相互交流。”

  王琦看过去,“她对你有意思。”

  沈良这次也承认了,“应该是吧,不过我在高考之前不会谈感情。”

  王琦挑眉,“这么说,你不喜欢她?”

  沈良抓抓后颈,露出一个附和这个年纪的表情,有几分腼腆,几分茫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自己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忙的要死,不是画画,就是做题,没有心思想别的东西。”

  停顿几瞬,沈良蹙眉,“她今天可能有事吧,到现在都没来画室,你要是找她,可以下午再来看看。”

  王琦说,“她死了。”

  沈良猛地睁大眼睛,“死、死了?”

  他笑着,气息有点乱,脸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王警官,你开什么玩笑,昨晚她跟我在画室写生,其他人都看见了的,她怎么可能有事?!”

  王琦板着脸,“沈同学,我不会拿人命的事开玩笑。”

  锐利的目光一扫,他沉声说,“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从你这儿听到这个女生的一些情况,毕竟你跟她走的最近,我想你应该知道……”

  沈良脸上的血被抽空,他大声打断,情绪濒临失控,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王警官,对不起,我的脑子现在很乱,怎么会死了,为什么会死了……”

  王琦拍拍少年的肩膀,“冷静点吧。”

  沈良抹把脸,身子在抖,似乎吓的不轻,“对不起,我没法冷静,王警官,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还请你帮我跟老师说一声。”

  他说完就走,身形有些踉跄,没走几步就蹲下来,背脊微微弓着,脸埋在了腿间。

  王琦看到少年的肩膀在颤动,他走过去,把人给拉起来,看到一张布满泪水的脸,才确定对方是在哭,而不是在笑。

  刚才他竟然有种少年在笑的错觉,王琦舔舔干裂的嘴皮子,觉得自己来的路上真不该骑电动车,脑子被风吹糊了,乱糟糟的。

  沈良挣脱开王琦的手,失魂落魄的走了。

  王琦望着少年离开,他在原地眯了眯眼,掉头去见另一个目标,张舒然。

  得知一中那个女生的死讯,黄单没有以为的惊讶,好像从她当模特,没人脸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她会出事的准备。

  黄单想不通两件事。

  一是,沈良的画出现怪事,他为什么没有死掉?

  二是,假设那几件事都是人干的,按照前几个任务的路数,目标不是陈时,应该是他身边的人,齐放,周娇娇,老师,画室里的人,他们都有嫌疑。

  如果是鬼,那就很难抓到了。

  耳边的问声让黄单回神,他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利用这个警察,靠对方的资源来让自己接近任务目标,“昨晚我在院子的水池那里洗手,看到一中的女生跟沈良站在门外的土坡上面说话,她还给了沈良一样东西。”

  王琦立刻追问,“什么东西?”

  黄单想了想说,“当时我跟他们的距离隔的有点远,好像是一封信。”

  王琦了然,他没吃过猪肉,倒是见过猪跑,那封信十有八九就是死者给沈良的情书,但沈良没有提过这件事,隐瞒了,“然后呢?”

  黄单说,“女生就跟沈良分开了。”

  他想了想说,“上次女生在画室里突然晕倒了,沈良很紧张,执意要把女生背去医院,老师说什么都没用。”

  王琦诧异,没想到还有这个事在里面,“看来沈同学很乐于助人啊。”

  黄单抿嘴,“有个事挺怪的,沈良之前有几天没来过画室,他再出现的时候像是变了个人,性情都跟平时不一样了。”

  王琦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黄单说,“不好形容的。”

  王琦沉吟了会儿,“一个人的性情发生变化的原因很多,也许是一直困扰他的难题得到了解决,或者是死胡同有了活路,以为必死无疑,却又找到了生还的机会,但凡是个人,心境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黄单的眼皮一跳,脑子里闪过什么,没抓住。

  王琦把烟头踩进烂泥里面,提起另外一个已经结了的案子,“你的室友出事那次,你跟我说过几句话,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的想法变了吗?”

  黄单说,“我还是那个想法,不会变。”

  王琦盯着他的眼睛,硬邦邦的面部线条稍缓,“你去画画吧,回头再联系。”

  黄单回到画室,发现大家都在议论女生的死,生命无常这四个字揉碎了塞进他们的心里,还没有长大的一群人已经开始探讨命运,感慨人生。

  陈时把黄单叫到角落里,“那姓王的找你干什么?”

  黄单说,“打听那个女生的事。”

  陈时的眉头打结,面色不怎么好,“你跟她又不熟,姓王的干嘛找你?就算他想问个情况,也应该找沈良跟老师才是,怎么也轮不到你。”

  黄单说,“王警官说我的眼睛不会骗人,他以为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陈时啧啧,“姓王的真可怜,人到中年还上了这种当。”

  “小样儿,你的眼睛是不会骗人,但你这儿会。”他伸出食指在少年的头上戳戳,“你坏着呢。”

  黄单说,“我对你不坏。”

  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必要的时候,他对陈时以外的人,会存有不善良的心思,用一些手段来达到目的。

  陈时听出来了,他故意哼哼,打着小心思,“我不信,你得慢慢证明给我看。”

  黄单的思路被他带偏,“好哦,只要你想看,我会一直证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