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笑的猫
沈子默表示遗憾,继续叙旧:“再然后你让我躲远一点儿,到一个不知名的小乡镇去别回来,你觉得我躲了吗?”
沈子默柔声说:“我没躲呀,我在找你。说真的,打听你可不容易,我又不是那个姓齐的纨绔,有那么多的爪牙。程程,你在学校不怎么受欢迎啊,提到你大家都一脸茫然,甚至老师都要回去查花名册。说真的这让我很高兴,因为他们都是蠢货,只有我一个人能发现你的好。”
他得意地笑道:“顺便说我撒谎了,咱们并没有任何共同的同学,那个人是我随口编出来的,你则是我费尽心思打听出来的!”
“手拿开!!”程几怒极。
然而没有,沈子默按在了他的ru尖上。
“程程,你穿过ru环是吗?”沈子默问,“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程几瞪圆了眼睛。
“我看见的!”沈子默嘻嘻笑道,“那天晚上你穿的衣服领口很大,前胸还有两处裂缝,我一眼就看见了!感觉好震惊又好漂亮,你穿了一边还是两边?”
他把程几的衣服掀到胸口上方,脸埋下去观察。
“操!”程几手抓床单,但是身体重如千钧难以移动,刚起来一寸就被对方按下。
“原来只一边。”沈子默卡着他的脖子说,“那另一边我帮你穿好不好?我还没做过这种工作,就怕把你弄疼了,如果疼也不要怪我哦。”
他在程几胸口亲吻:“因为以后我会让你更痛,我有多爱你,就让你多痛,因为你也让我痛不欲生……你的身子真美,程程,你真美……”
“起开!!”程几从嗓子眼里嘶吼,声音发颤。
“姓齐的睡过你没?”沈子默问。
“……”
“没睡过是吧?”沈子默表示惋惜,“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什么都没敢对你做?”
“他不会……勉强我。”程几说。
“因为他是个懦夫,胆小鬼,小丑!”沈子默大笑,“废物!程程你选错人了!他不爱你,他不爱你所以不想碰你!”
“滚!”
沈子默吻他:“我爱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比他强,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的鹿,我比他强……”
程几拼命想躲,然而身体不能挪动分毫,只是龇牙咧嘴。
沈子默起身:“我去给你弄吃的,我知道你所有喜欢的菜色。今天你可能吞咽不便,从明天开始我在饮食上每天给你换花样,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摘给你,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我不要!”程几怒道。
“可是我喜欢。”沈子默替他盖好被子,起身往外走,“你在我的掌控下,就要以我的意见为主,劝你最好早些适应,毕竟往后我们要朝夕相处一年。”
程几对“一年”这个精准的数字感到奇怪,问:“什么意思?”
沈子默笑了:“程程,你身上用了药啊,那当然不是好东西,如果经常使用的话,一年之内你就会……死掉吧?但是不用药不行哟,我怕你一旦恢复了力气就要跑走,回到那个姓齐的身边去,所以抱歉了。今天你很乖,主动喝药了,以后如果你不肯听话,我会采用注射的方式,你不晕针吧?”
“你……你……”程几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子默连忙说:“当然你还有退路,那就是赶紧爱上我,这样我就不用给你下药了,我带你走,我们可以一起白头偕老。”
“老你大爷!!”程几骂道。
沈子默问:“你会死心塌地爱我吗?”
“爱你大爷!!”
“我看还是先用着吧!”沈子默拉开房门,临走扭头笑了笑。
“你别走,你给老子回来!!”
沈子默说:“我当然愿意守着你,但是不行,我要去给你做饭哦。”
“做个屁的饭!”
“我去买菜。”
“买你大爷!”程几继续骂,“你有本事看着我操你大爷!我操死你大爷啦!!”
沈子默理都不理他,反锁了门。
程几一下子就泄了劲(当然原本也没劲),他快要哭了!
沈子默压根儿就不是原来书里的那个人!
什么《狂情虐爱》,什么《豪门下堂妾夫》,就沈子默这个鬼样子谁还敢让丫下堂?!丫一言不合就投毒啊!
齐公子那直来直去的个性是怎么能虐到他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难不成靠全家一起上?!
而且他口口声声说爱,却竟然只想让程几活一年!一年能做什么?绝症病人还争取五年生存期呢!
程几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由爱生恨,这翻天覆地的转变真叫人胆寒,但普通人哪会这样转换,顶多是最初嫉恨,而后随着时间推移感情慢慢变淡。
很明显沈子默是反社会人格。
反社会人格不等于犯罪人格,许多高智商的学者就是反社会人格,他们专注自己热爱的领域,忽略人际交往等他们看来是细枝末节的东西。
然而沈子默已经跨过了危险的红线,他把自己的需求无限放大,以自己的意志为绝对正确,而枉顾法律、规则、道德、习俗和他人的意愿与情感。
现在该怎么办?乖乖躺在床上等着挨针,然后挨x(以沈子默的口吻推断必定如此),一年后等着挨烧挨埋,还是起来反抗?
程几当然选择后者!
他从手指头活动起,一根……两根……五根……十根,然后到手腕肘部肩膀,下肢则从屈膝开始,慢慢到能抬起臀部……
他仿佛在做伤后复建,必须强迫自己忍受麻木和疼痛,每做一个动作都艰难而漫长,然而不做的话,往后将会更加痛苦。
房内没有钟表,他不知道时间,但他得抓紧时间。
这药委实过于危险,因为肌肉不仅决定着人的活动,更和各项生理机能也息息相关,试想胃壁不蠕动人会怎么样?血液循环也是主要靠心肌收缩,肌肉是人的第二心脏。
沈子默作为一个非医学专业人员,居然给所谓“深爱”之人使用这种药物,可见他的爱何等扭曲。
程几终于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搭住了床头柜!
床头柜上有一杯水,他刚才出了些汗,必须补充流失的体液,然而颤抖的手指却怎么也抓不起杯子,只好将头凑过去。
这个动作他都做了很久,脖子难以扛住脑袋,总是无力地往下垂。
双唇几乎靠到杯沿时,他又犹豫了,焉知沈子默没在这水里面加东西?
“……”他决定还是熬着渴,别做得不偿失的事。
他竭尽全力地坐着,观察自己:沈子默将他的外衣脱了,衣服口袋里有他的钱包和手机,如今都不知在何处。
他艰难摸向运动裤后兜,那里面原本塞有几十元零钱和一张出租车票据,也被一道搜走了。
沈子默什么都没给他剩下,他被迫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不幸中的万幸,迷药的效果开始在他身上减退,他明显感觉到视线比刚才更清晰了些,脑子也不再像一堆生锈的螺丝。
他开始打量房间。
沈子默自认为给他营造了一个怀旧的、充满成长回忆的环境,哪里知道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他,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和陌生人家中一般无二,他倒是宁愿躺在齐北崧的沙发上,好歹能看到一流的海景。
他的目光转向宽大陈旧的工作台,突然“咦”了一声,那上面居然有一个他熟悉的东西——电子烟!
看来沈子默没做得太绝,知道他抽烟,把这解瘾的玩意儿留了下来。
既然如此,却之不恭,他尝试着从床沿移动到地面,向工作台爬去,心想反正已经这样惨了,先抽根烟感谢一下命运吧!
大约两米的距离,他却花了将近三分钟,又举了几次胳膊才将电子烟拿到手里。
喘着气拉开盒盖,歇了片刻装上烟弹,本想抽一口,却发现了异常。
“……”他倚在桌腿上,用尽全力将电子烟拔开了,为此还弄断了右手食指的指甲。他如今的力气也就相当于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亏得意志力坚定。
他望向电子烟内部,顿时笑出声来。
——真是的,居然和我玩心机……
他轻笑想,难怪要把这不讨喜的东西给我!
电子烟的底部藏着一枚比指甲盖还小的多的GPS定位仪,齐公子放的。
所以沈子默虽然搜去了他的手机,可齐北崧仍然能够定位他,并且一定会找来,绝对绝对会找来!
第五十九章
实际上程几发现电子烟的时候,齐北崧已经在沈子默家的楼下呆了将近半个小时, 随行的还有雷境和王北风。
可以说沈子默前脚出门买菜, 他们后脚便到。
“信号源就在这栋楼,甲单元三十二楼到顶层平台间最强。”雷境说, “如果小程没把东西给别人的话, 他应该就在这里。”
齐北崧盘腿坐在车中, 黑着脸不说话。
王北风说:“我和管理单位那边确认过了, 这房子一共三十三层,顶楼两层是复式结构, 属于同一家, 房子登记在一个叫田爱群的老太太名下。”
雷境接口:“我查过这个田爱群, 她是XXX的夫人, 退休之前职位也不低,沈子默是她孙子。虽说是儿子的私生子,却是唯一的孙子, 所以暗地里应该很重视。沈子默之所以成年之前在孤儿院住了几年而不是在她家里, 估计因为当年他们夫妻还没退休, 生怕传出去影响不好。”
“她儿子死了是吗?”齐北崧问。
雷境点头:“车祸去世的,当年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撞车时还载着两名女子, 也是个一言难尽的人物。”
“沈子默他妈也死了?”齐北崧又问。
“去世有五六年了。”雷境说。
齐北崧顿时忿忿不平:“难怪程儿同情他,这两人境遇差不多啊!”
王北风插嘴:“程儿在他家干嘛呢?信号源从早上九点多就没移动过, 现在都快晚上七点了,这么长时间……”
雷境连忙用眼神制止他胡说八道, 可惜他还是嘴漏:“孩子都生出来了!”
齐北崧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雷境赶紧一脚把王北风踹到边上凉快去,说:“你别听他的,小程很可能把电子烟当做礼物送给沈子默了,所以信号才在这里。”
齐北崧更怒:“沈子默算哪根葱?我送我媳妇儿的东西,他居然也敢收?”
“你媳妇那人你还不了解?穷大方呗。”雷境说,“沈子默帮他保管了这么长时间家当,他谢谢人家也是应该的——你先搞清楚逻辑啊,是你媳妇儿要谢他!”
齐北崧说:“就算我媳妇儿谢他,那也是他不对!我最烦沈子默这号人,贼心不死,天天想着来我家里挖墙角,所以程儿到底在不在这儿啊?”
“不知道,再观察观察。”雷境说,“小程喜欢关手机这点特别不好,迷惑了敌人,也迷惑了自己人。”
“不等了!”齐北崧指挥,“王北风,去给我破个门!”
王北风苦笑道:“别呀,听雷老大的呀,他作战经验比你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