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峥嵘 第2章

作者:缘何故 标签: 天之骄子 随身空间 穿越重生

“啪!”巴掌声传来。

蒋梦麟一下子睁开眼睛,耳边听到母亲的哭声。

他掀开被子迅速地下地打开门,母亲捂着脸颊卧在地上哭骂:“蒋方舟你不是人!你这个畜生!刘雅你这只鸡!”

刘雅捂着脸呜呜的哭着,身形摇摇欲坠,很可怜的模样。

蒋方舟嘴唇哆嗦着,一手指着蒋母:“你给我闭嘴!今天的事情不怪小雅,你不要殃及无辜……”

“李姐!李姐……”刘雅放下捂住脸的手,年轻的她全身都散发着无限的活力,她眼泪淌了满脸,“我和方舟是真心相爱的,我真的爱他,他和我说过,只有从遇上我那天,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人生的快乐!从前的那些日子,都是贫瘠的无法回味的,可我,我是他生活的必需品,他也是我生活的调味料,我不能离开他!李姐,李姐,你成全我们吧!你离开他,还有小麟陪在你身边,我只有他!只有他啊!”

蒋母被气的脸色发青浑身颤抖……

可下一秒,情况突生巨变——

刘雅被冲上来的蒋梦麟一巴掌甩到地上。十五岁的少年,正是热爱运动的年纪,一巴掌的力量不可谓不大,刘雅当即无力地趴倒在地上。

趁着众人都在惊诧中没回过神,蒋梦麟眼神疯狂地抬起放置在一边的折叠椅,使劲了浑身的力气——一下,两下,边边角角,最坚硬的地方,捡着脑袋砸。

前一世的刘雅,满口真爱,满口成全,却刻意不去提及,她和蒋方舟的真爱伤害了多少人的心。

而这一世却不同了,你们想要真爱,那我倒是好奇,没有了皮相,可还真爱的起来?

“我操你妈的真爱!”蒋梦麟扑到桌边捡起果篮里的水果刀,一抬脚将被砸得满头是血的刘雅踢翻过身来,一挥手——

血红色的刀口从脸颊蔓延到下巴,刀口深刻,留疤是一定的了。

蒋梦麟一松手,将刀子丢在蒋母的脚边,看着血泊中的刘雅冷冷一笑。

第一天就完成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小心愿,实在是太过顺利,蒋梦麟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很好。

他自然控制了力道,那几下折凳,绝对砸不死人,那一刀,也捡了脸上最显眼的地方划,留多大的疤多深的口,全在掌握之中。

前一世的自己刀口舔血那么多年,如果连这点儿经验也出错了,那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蒋方舟似乎才反应过来般,男人的尖叫同样让人无法忍受,心爱的人被亲生儿子打得头破血流,对后世的蒋方舟来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但对现在的蒋方舟来说,绝对是无法接受的。

蒋梦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刘力扬这个时候还没有掏到他的全部欢心,而他对刘雅的感情,也真是最炽热的时候,一个是深爱的爱人,一个是寄予厚望的儿子。

现场一瞬间从家庭纠纷变成刑事案件,蒋方舟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蒋梦麟对他说不出的厌恶,地上刘雅的鲜血已经淌了大片,猩红冷艳,很合蒋梦麟的口味——

“妈,收拾行李。”蒋梦麟回头对着母亲开口,“去乡下奶奶家。”

李月玲的恐慌之时一瞬间,这一辈子第一次见血,对方却是自己一生最恨的人,李月玲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心,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被牵连。

李月玲的普通话里还带着乡音,蒋方舟叫救护车去了,她就蹭蹭地爬到蒋梦麟面前摸他的脸,一边摸一边哭:“娘害了你,害了我儿,我儿不要坐牢,是娘拿的刀,是娘杀的人……”

蒋梦麟轻声笑笑,经历了太多大波折,此刻就算蒋母死在面前,想来他也不会又很大的情绪波动了,更何况是一直耿耿于怀的刘雅?

他拍拍自己母亲的肩膀:“听我的,去收拾东西到奶奶家。”他笑的胸有成竹,“我自然有办法不坐牢,你放心吧。”

不留后路的事情,蒋梦麟是不会去干的。李月玲怔怔的看着自己儿子,母亲独有的敏锐心告诉她,这个孩子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但借尸还魂这种事,又有几个人会真正联想到自己身上呢?

儿子的态度就想给了李月玲一颗定心丸,李月玲摸一把眼泪,起身狠狠踢一脚毫无知觉的贱女人,哼!我儿要是坐牢,我寻个日子吊死在市政大楼门口!

蒋梦麟看着惊慌失措拨打急救车电话的父亲,蹲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惨然的怖人的低沉笑声——

蒋方舟,我看你这一世,可还会儿孙绕梁尽享天伦?若我这修桥铺路的也学会杀人放火,倒霉的第一个,就是你这畜生!

杀妻弑子,毁我一生。

我该如何,报答你这深情厚谊?

第3章

蒋家祖业置办在W市一个偏僻的小镇上。

小镇地处平川,绵延深远,在W市这样一个重点工业城市里,算得上是一片难得的净土。

巴车在泥路里颠簸,蒋梦麟朝窗外看去,碧绿的稻田从窗户外扑进芬芳的沁香,他闭起眼睛,血脉里奔腾不息的愤怒,渐渐安静下来。

他在思索如何做,让自己取得更大的利益。

重活一世,蒋梦麟再也不想被各种各样的人情世故绊地跌跌撞撞了,就连坐在身边的母亲,蒋梦麟也发现,自己对她没有前世那么浓厚的亲情了。

蒋梦麟轻轻笑了笑,脑海里衍生出上一世的那些过去。

蒋母是没有和蒋父离婚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拖也要不让那个狐狸精没个名分!”。

但是即便是这样,对蒋方舟又能有什么影响呢?他在W市买了一栋富丽堂皇的近江别墅,香车美女,一年三百来天,没有一个小时呆在蒋母身边。

被她看得如性命般珍贵的名分,在别人眼里,却一钱不值。

他自过得逍遥惬意,蒋母却在等待着变得越见扭曲。

她恨,却不舍得去恨那个曾经爱过的男人。于是,她开始憎恨那个男人的孩子。

蒋梦麟从小到大,绝少得到她的关怀,曾经为了她的一句夸奖,日以继夜通宵读书,最终也只是得到楼底那脑浆迸裂的尸体罢了。

李月玲,从来没有学习好该如何当一个母亲。

可是这一世不一样了,即便是她还和过去那样选择,蒋梦麟也绝不会为了她绊住自己追求幸福的脚步。

蒋梦麟是蒋家的长子嫡孙,在两个老人心里,一直有着重要的地位。

不管之后有了多少堂弟堂妹,蒋梦麟始终记得,老人会在年节后偷偷拉自己到房间,一人多塞一包厚厚的压岁钱。

李月玲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如同惊弓之鸟般惶然失措,蒋梦麟淡淡瞥了她一眼,车到站了。

他今年不过十五,现在的时间也只在1997年,还未能见到后世繁华富丽的乡镇,此时的y镇,还有着最原始砖楼的美貌。

蒋家二老焦急地站在车站等待,他们之前就接到了媳妇儿的电话,电话里的儿媳哭的断断续续,他们也只能听到,孙孙受伤了?

这可不得了!蒋家的顶梁柱怎么就伤到了呢?

蒋梦麟看着两个老人花白的发,眼眶立刻湿润了。

自己去时,老人还是健在的,不知道自己的离开,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打击?

“阿奶!”隔了老远,蒋梦麟带着哭腔大叫,心里几乎满溢出的感情却不是伪造。

他头上的伤口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洗也没洗,半头干涸的血渍一入眼,老人家险些吓晕过去。

爷爷最先反应过来,驻着拐杖快速跑到身边就要抱:“娃娃怎么回事?!”

蒋梦麟不说话,抿着嘴红了眼眶拼命摇头,眼泪淌不尽似的,只想多看看这两个一生一世真心对自己好的长辈。

蒋奶奶却误会了,以为自家乖孙儿路上受了委屈,她可是个泼辣人物,蒋爷爷是个老实的务农人,家里家外全靠精明的老伴儿操持,蒋奶奶一张利嘴打遍天下,镇上人送诨名蒋一嘴,镇镇府的一把手看见她都害怕,蒋奶奶生气起来,可是敢撩袖子骂大街的!

“我媳儿,你说,娃这是咋?”

李月玲却不是半做戏,她确实是憋不住了,一看见老人家,捂着嘴就要哭断气,一听他发问,腿一曲就跪在了黄泥地上,嗓子嘶哑带着哭腔:“他爹打的!他爹带着野女人回家了!娘!他要离婚啊!娃叫野女人一花瓶砸头上了,醒了以后气不过,疯魔似的划了女人一刀子,他爹要打死他啊!要送他坐牢房!娘,救命啊!!”

她一边哭一边说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到了(liao)将事情说清楚了。

离婚!野女人!打儿子?!

蒋奶奶当即眼前一黑。

李月玲这个儿媳,她是打心底满意的,当初让她进门,就是看中了她的老实巴交,儿子已经足够精明,该找个懂操持的贤内助了。而李月玲也确实没让她失望,几十年下来,家里家外全是一把好手,最灵验的先生也说她旺夫。而蒋奶奶最满意的,就是儿媳那老实的嘴儿!

要让她说一句假话,比登天难!

蒋家二老毫无疑虑地相信了儿媳的话,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蒋梦麟添油加醋抹着泪窝奶奶怀里一五一十全说出来了,抬起头又泪汪汪:“阿奶,爹说那女人家里当官,他要抓我去吃牢饭的,我要去吃牢饭了,阿奶我想你,我想阿爷,我来见你们最后一面!”

蒋奶奶一颗心化成了麻糖水,爷爷歪过头去摸眼眶里的泪。这大孙孙从小不爱说话,如今能听他这样的濡慕,简直死了也值。

蒋奶奶一咬牙:“坐牢!你爹敢说坐牢,我叫他不得好死!”一伸手,将自己的乖孙孙搂进怀里一个劲地心疼,“我的孙孙,头可痛?你那杀千刀的爹……”

蒋梦麟低头埋进蒋奶奶怀里,心里暗暗道歉——

阿奶,对不起,实在不是存心利用你们,我日后一定对你万般孝敬。

只要有了蒋奶奶这句话,蒋梦麟有十分的信心,自己绝对坐不了牢。不说坐牢,就连动,蒋方舟也是没胆子动自己一动的。

刘雅如今和他爱的死去活来,蒋方舟发了话,她怎敢轻举妄动?

在蒋家,蒋奶奶就是天!蒋家人的恶习就是,一辈子将脸面看的比天大。蒋方舟比之祖宗,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要真敢做出忤逆自家老娘的事情,蒋爷爷第一个要闹得他身败名裂!

想当年,李月玲扬言要去公司闹得蒋方舟不得安宁,蒋方舟甚至敢连同刘雅逼死她,更别提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蒋方舟,若要撕他脸皮,不如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市里医院急诊病房。

手术室的灯灭了,蒋方舟一脸憔悴迎上出来的白大褂:“大夫,我……我爱人怎么样了?”

白大褂摘下口罩摇摇头:“手术很成功,脑子也没出问题,只是肋骨骨折腿骨脱臼软组织挫伤严重些,养个两个月也可以走动了。”

也不知道是谁下手那么重……简直要人命似的,偏偏下手就好像精确丈量了似的,打在身体最折磨人的部位,却不伤及性命,只是那伤者醒来,连续一两个月,呼吸都该跟刀扎似的疼。白大褂一边手术,一边也在心里暗暗吃惊。

难不成是专业寻仇的?

他又哪里知道,前一世的蒋梦麟刀口厮混这么多年,日日练的手段都用在刑讯上了,要折腾个女人,有什么难的?简直信手拈来。

“这……”蒋方舟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她脸上的伤……”

“……唉!”白大褂叹口气,复又将口罩捂好,脸色也难看,“那刀位下的毒,日常生活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那疤……怎么也得留下了,我给她缝了二十针,醒来以后你记得叮嘱她,养伤口的时候会有些痒,但绝对抓不得。”

“……”

蒋方舟呆若木鸡地跌回椅子上。

留疤……?那样美好的女孩,一生都毁了容?!

不行!不行!!

满心的爱意让蒋方舟咬牙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娶她!一定要尽自己的一生爱护她!

白大褂见多了这样的家属,此刻心如止水留下最后一句话就越过蒋方舟离开了,“麻药过了她就会醒,大概二十分钟以后,一会儿会有人把她转到病房,家属记得找好护工。”

病房清爽的蓝白条纹晃花了刘雅的眼,刘雅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光源处,蒋方舟一脸疲惫地靠在墙上小憩。

这个她爱进了骨子里的男人啊……

刘雅心底幽幽叹了口气,又去咬唇,只觉得满头都是麻的。

她吓了一跳,呼吸稍大了些,胸口钻心刺骨的疼痛立刻席卷而来,就好像要生生剥离她灵魂那样不堪的疼痛!

“阿舟!阿舟!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