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三黑
萧倾尘诧异地瞥了眼夜痕,心中微微疑惑,但很快便随了他的意,与莲妖辞行之后,便离开了水晶宫殿。
夜色寂寞,四周一片沉寂。
钱元客栈的惨剧,钱钱已经着手解决了后事,但今夜的城中心却异常的安静。
两人并肩走在空荡无人的街道上,漫步前行。
良久,夜痕才低声道:“倾尘,我觉得这件事,不正常。”
萧倾尘顿住,似笑非笑睨了眼夜痕,戏谑地问道:“怎么,你还在怀疑莲妖?”
“……”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萧倾尘了然,无论是龙吟,还是夜痕,前世今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青龙星君认定的事情,又岂会那么容易地发生改变?
但,莲妖应该是无辜的。萧倾尘默默地在心底说道。
亦或者说,他希望莲妖是无辜的。
“对了,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嗯?”
“我看到盘龙兽了。”
萧倾尘转身,一本正经地说道。
夜痕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不知是没反应过,还是完全记不起“盘龙兽”的存在了……
“确切地说,是盘龙兽的转世。”
说完,萧倾尘又觉得有些别扭,于是继续道:“是被你抛弃的盘龙兽的转世。”
夜痕:“……”
第226章
盘龙兽……
夜痕血眸半眯,良久,依然是一脸茫然。
他果真是忘记了!
萧倾尘无语地腹诽道。
传言中那个异常黏人又长相可爱,却连战斗兽都称不上的盘龙兽,到底有多遭青龙星君嫌弃呢?
萧倾尘如今算是有所领悟了。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
萧倾尘望了眼深黑的夜空,几个时辰过去了,琉璃阁那边,他们都该睡下了吧?
突然离开,又失踪那么久,但愿……
可惜事与愿违,两人刚走到院门前,却见一抹颀长的白色身影突兀地站在夜色中。
是凌霄。
萧倾尘心口一抽,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逃。
逃避是懦夫的行为。
他不该这么狼狈。
心底明明很清醒,但——
萧倾尘深吸一口气,慢慢上前,走到凌霄面前。
男人神色稍微疲惫,也对,北回城那边忙碌了一天,晚上还被这么折腾了一夜,担心之余,又岂能安眠?
萧倾尘心底涌起一丝内疚,继而更多是心疼。
蓦然之间,他想……
或许——
黑曜石般幽深的瞳仁微微缩了缩,萧倾尘握紧手心,抬头,对上凌霄的目光,缓慢而坚定地道:“……你去睡吧。”
凌霄:“……”
夜痕:“……”
“嗯,你也去睡吧。”
萧倾尘说完,飞快地瞥了眼夜痕,快速道。
话音刚落,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人影已经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是瞬移!
意识到这一点,夜痕面无表情地与凌霄对视了一眼,竟默契地在彼此眼底看到一丝无奈。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擦身而过的瞬间,夜痕沉声道。
凌霄微微一顿,但笑不语。
背向而行,十步之距时,竟又默契地停了下来。
半晌,金发男子仰头看向夜空,低声道:“你还是趁早放手吧,省的让他为难。”
血眸不悦的眯起,夜痕轻哼一声,嘲讽道:“该放手的是你。”
“不如……试试看啊?”
“你想怎么试?”
夜痕回头,冷睨着凌霄,沉声问道。
怎么试?
要试探一个人,方法很多。
但要试探萧倾尘,却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为他太狡猾也太敏锐。
“或许……我可以帮你们哦。”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右侧的树丛传来,紧接着光着小屁屁的小正太抱着枕头滚了出来……
是豆豆!
夜痕与凌霄同时看向噙着一脸狐狸笑容的豆豆,额头齐齐刷下一滴冷汗……
“你在这里干吗?”
“大半夜梦游啊?”
两人又是同时问道。
豆豆贼兮兮地瞅了眼凌霄,又瞥了眼夜痕,忽然心生一计!
“你们俩这么默契,干脆凑成一对得了,大叔呢,就归我!”
夜痕、凌霄:“归你个头!”
豆豆:“=o=”果然好默契啊!
三人僵持了片刻之后,竟融融乐乐地坐了下来,一起商讨对策……
而另一边,萧倾尘狼狈地逃跑之后,发现自己很不幸地溜进了洛非烟的房间。
琉璃阁的房间不够,床也不够,洛非烟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可能沦落到打地铺那么凄惨的下场!
跟凌霄沟通之后,她便搬到了原先属于顾玖月的商铺。
只是没想到,她这边正睡得迷迷糊糊,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洛非烟警觉地睁开眼睛,正要出手攻击来人,猛然一惊!
居然是萧倾尘!?
“朱雀星君,你大半夜偷偷溜进老娘的房间,打算干吗!?”
“……”
萧倾尘惊魂未定地看向坐在床沿的女子,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下,他是真没想到……
刚才瞬移之前,他连想去的地方都没考虑好!
居然会碰上洛非烟?果然是作孽啊……
作孽?洛非烟一脸铁青的皱着眉,该喊作孽的那个人是她吧?
“唉!”
洛非烟重重地叹了口气,只手一挥,桌上那盆用来照明的白水晶上的灯罩立刻被移走了,霎那间,房间亮如白昼。
萧倾尘面色微红,情绪仍然没有稳定下来……
刚才他,原本是想跟凌霄和夜痕摊牌的……
但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他居然犹豫了。
萧倾尘心绪不宁地挨着桌边坐下。
洛非烟见状,心知这觉是没得睡了,干脆下床,赤脚走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溜烟地喝完后,嘭地一声,把茶杯砸了下来。
“说!怎么回事!”
“……”
萧倾尘面无表情地瞥了眼那已经戳到他面前的手指,木然回头,不语,继续做沉思状。
洛非烟难得一回那么英勇地面对着萧倾尘,可谓是架势做足了,可惜对方不给面子啊!
想了又想,她也唯有作罢,认命地坐了下来,循循善诱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困扰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