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 第76章

作者:南枝 标签: 不伦之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他腰间悬着剑,非常利落地把剑从剑鞘里拔出来,这的确是一把好剑,魏颐觉得那剑锋冷气森森,不知道已经杀过多少人了。

  他以为魏帆要怎么样他,还后退了一步,道,“二哥,你要做什么?”

  魏帆道,“我是不介意杀人的,不过,他是皇帝,没办法杀了他不影响这朝廷黎民。所以,你要是非那男人不可,我就去把他阉了。”

  魏颐对魏帆怒目而视,道,“你……你……”气得一甩袖子,把茶桌上的茶杯也扫到地上去了。之后却是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去阉了他。不过,被阉了的他,我也要,我也喜欢。”

  魏帆也跟着冷笑,一把剑砍在桌子上,居然轻易地就让那上好的厚重的红木桌子成了两半。

  魏颐作为弱书生,对别人的暴力行为很是鄙夷和厌恶,他退后一步,再也不看魏帆。

  魏帆冷哼一声,将剑入鞘,道,“你犟也无用,我和大哥这么费力,就是为了带你走。这一路计划,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大哥花费了多少心思心血,你是不清楚,所以才这样任性。你是被那皇帝老儿调弄地越发不知轻重了,我看,你再回去跟他几年,恐怕变得越发不像话。”

  说着,就走了。

  只剩下魏颐一个人站在那里,脸色苍白,身体发抖。

  

第122章 遇贵人化险为夷

  魏颐知道大哥二哥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带走了,无论他说什么也没有用。

  他不知道魏晖他们出海的船准备得如何了,就怕会马上启程,那么,他到时候被带到了海上,就再无离开的可能。

  那么,若是他要回去找容琛,只能当机立断,趁着还在陆地上的时候,赶紧从这宅子里逃出去。

  他知道这样做对不住兄长的苦心,但是,他却也不能再辜负容琛对他的情意。

  在魏晖和魏帆对他的亲情,与容琛对他的爱情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爱情。从此,就真要对这份爱孤注一掷了,一生都不能反悔,也无法反悔。

  因坐船,他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加上和兄长之间的矛盾,急怒攻心,病倒实属自然。

  第二天早上,他就已经在发低烧,来伺候他的丫鬟叫他起床,看他没有动静,就赶紧跑去转告了魏晖。

  魏晖让人去请了大夫来给魏颐看病,大夫说了一大堆,意思就是病人身体虚弱,不宜出行。

  魏晖因此非常着急,让大夫赶紧给魏颐下药,给他调养身体。

  看魏颐身体这么差,躺在床上虚弱无比,实在无人想到他居然还有力气逃跑。

  魏颐之前被带进这宅子里的时候,有四处看过里面的格局,之后因和兄长意见相左而被关在屋子里,但他却在心里设想好了出去的路线。

  照顾他的丫鬟被称作小莲,怕是有十七八岁了,年纪不算小,还未出嫁,黑黑瘦瘦的。

  魏颐也不怪魏晖找这么个黑瘦的丫头来伺候他,因他下船进这宅子里来的时候,就发现这海边的人,多这么黑瘦,估计是环境让人如此了,找不到符合他审美的女子过来伺候他。

  魏颐虽然是个弱书生,甚至比小莲力气还小,但是,因小莲对他没有防备,他攻其不备,将小莲打昏了过去,也没有费太大气力。

  他把小莲放到自己床上,然后就穿了一身深色衣裳,偷偷摸摸躲避着人往外走。

  这日晚上没有月光,院子里只有几盏灯笼的灯光,很是暗淡。

  因为没人想到魏颐病成那样会逃跑,故而院子里根本没人故意来守着,他简简单单地就从一偏门跑出去了。

  走到外面街上,他已经虚汗直流,身体沉重虚软,要往前走非常为难。

  他也没想走多远,只想找到这里的官府,给容琛传个消息,那么,容琛会来接他回去的,只要惊动了官府,他相信他的大哥二哥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即使被他大哥二哥说他忘恩负义,他也只能受着。他已经想到了,以后要和容琛过日子,只能辜负两位兄长的兄弟情意,选择逃跑。

  魏颐知道外面人心凶险且不安全,但是,却不想,他从兄长宅子里出来没多久,就已经无法自保。

  这汩墨城,是天朝最大的出海城市,这里三教九流,人员流动也大,治安本就不好,而且,这里身姿秀气一些的男子比漂亮的女子还不安全。因出海时忌讳带女子在船上,那些有钱的人,于是多带漂亮的男子在船上作伴,且这里风气极开放,男子和男子成家过日子也不见奇怪,故而男风非常盛行。

  魏颐即使面貌被掩住,但身姿秀颀,别人只看背影,不看面貌,也会打他主意,且他一看就柔弱无力,没有自保的能力,故而他那样子出门更加不安全。

  魏颐以为自己一个男子,而且面貌被掩了,该不会被人惦记上才对,没想到没有离开他兄长的宅子多远,就被几个男人尾随了。

  魏颐虽少在外行走,但也触觉敏感,知道这些人恐怕是要打他什么主意。

  只赶紧从那条小街上往前面大街上走,希望能够甩掉他们。

  虽然已是深夜,但是这汩墨城却依然热闹,大街上还有好些人在行走,魏颐心跳加速,异常担心自己遇到危险,即使头眩晕得厉害,也不敢有一点停留,只飞快地往人多的地方走,然后打听府衙如何去。

  才刚冲出那条小街,就差点被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撞到,所幸那驾车的车夫手脚非常麻利,拉了马往一边,才避开了魏颐,但魏颐还是摔到地上去了,他一阵头昏眼花,眼前发黑,几乎看不清东西。

  那马车的主人倒是好心的,看差点撞了人,虽没撞到,但人却倒在地上了,就让车夫过来扶魏颐起来。

  那车夫却对那主人说道,“分明没有擦到,他是自己倒下去的,这样去把他扶起来,不是耽误公子你的功夫么?”

  他家公子听他这般说,就呵斥了他,道,“阿七,你这话太不对了。我们又不敢功夫,总不能放任别人倒在路中间不管,过去把他扶起来,看他有没有事。”

  那阿七只得来扶了魏颐起来,魏颐虚弱地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心脏咚咚咚地跳,却全身虚软无力,眼前的东西都在晃动。

  那阿七要来扶魏颐的时候,还十分不情愿,当把魏颐从地上扶起来,觉得这人几乎柔若无骨,身上还飘着一种非常淡的淡香,面目虽然不特别惊艳,手却是非常漂亮好看的。

  看对方估计是个读书人,而不是故意装晕骗钱财的骗子,他也就不抵触帮魏颐了,而且还问道,“这位公子,你怎么样?”

  魏颐勉强看清扶他的人是个面目清俊的年轻男人,看样子是老实可靠的,他不得不靠着这个人才能够站稳,努力调节了一下呼吸,让胸口好受些了,才勉强发出点声音来,“多谢你,你能不能帮帮忙,送我去府衙。”

  因他说要去府衙,这阿七愣了一下,然后就扶着他到停下的马车边去了,对他家公子道,“公子,这位公子说他也是去府衙。”

  那位公子从马车上探出头来,只十七八岁的模样,他看了看魏颐,估计也判断出魏颐是个书生,便心生了好感,说道,“扶他上马车来,反正我们也是去那里,带他一起过去。”

  魏颐被扶上了马车,那马车里的小公子看魏颐虚弱的模样,就问道,“这位兄台,你是生病了么?现在大晚上,你赶到府衙去做什么,要是有什么冤情,也要白天才行,不然,府尹也不会理会的。”

  魏颐对他的关心道了谢,说道,“是为别的事,不是申冤。”说这话已经费了力气,头晕目眩,只好靠在车厢上养神。

  那位小公子点了点头,道,“哦,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魏颐对他露出个虚弱的笑,却不答话。

  那小公子以为他不信任自己,就说道,“在下陈如斌,正是这其间府尹赵大人的外甥,赵大人是我的亲舅舅。你要是找他有什么事,我是可以帮忙的。”

  外面坐着驾车的阿七听自家公子对个外人把什么都倒出来了,不由得叹息一声,心想他家四公子还真是一点也不知江湖凶险。

  魏颐听闻他是这里府尹的亲外甥,就有了些精神,道,“我要让他帮我带个信而已。今日遇上你,真是上天帮了我的大忙。”

  那陈如斌不知为什么,对魏颐一见如故,非常有好感,听魏颐这样说,就笑起来,道,“什么上天帮了你的忙,是我帮了你的忙。是吧?”

  魏颐点头,“是。所以,多谢你。”

  这边厢,魏晖和魏帆讨论完出海的问题,就过来再看看魏颐,两人都很担心魏颐的身体,就盼着他的病好一点,就马上出海,而且为了魏颐,他们还专门多找了一个大夫一起出海。

  而且,他们想着,即使魏颐的病不好,他们也得带他上船了,不然,没多久就是季风时节,那时候再出海就不大安全。

  两人来魏颐的屋子里,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小莲躺在他的床上,把小莲叫醒,才知道魏颐打晕了她跑掉了。

  这下,魏家这边便开始着急地到处找人。

  这时候,魏颐已经被陈如斌带去了赵大人府上,他们哪里找得到。

  魏颐被陈如斌带进赵府,陈如斌看他身体很不好,还非常好心地让丫鬟去熬完参茶来给他喝。

  魏颐却说要见赵大人,让陈如斌帮忙叫赵大人过来。

  陈如斌是云州府府尹陈大人陈瑾年的第四子,到汩墨城来游玩,在外玩到大半夜才回舅舅府上,此时还带了个人回来,虽然舅舅家里不会说什么,但他总不能让舅舅半夜起来,就为见他一个在路上捡的朋友吧。

  陈如斌有些为难地对魏颐道,“我舅舅恐怕已经睡下了,要不,等明天我就叫他来,如何?”

  魏颐看了陈如斌一眼,费力从衣衫里面扯出一块贴身的护身血玉出来,这种土古血玉极其稀有,陈如斌这种大家公子看到,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虽然早看出魏颐定然出生不凡,满身贵气,但不想他随意就拿出块稀有血玉。

  魏颐道,“将这个给你的舅舅,让他派人拿这玉赶紧上京,给皇上说,我在这里。”

  魏颐说完这些,实在再无力气,只虚弱地躺在床上。

  但陈如斌却是听得呆住了,道,“给皇上上书吗?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但魏颐已经没有力气理睬他,只看了他一眼,又喘了几口气,头沉得很,只好闭了眼睛。

  陈如斌拿着那块温热的血玉,又看了看魏颐,这刚入夏的时节,魏颐衣裳穿得少,一番动作,衣领散了一些,露出颈子及以下的一段白腻的肌肤,那种色泽在烛光下比羊脂白玉还要来得细腻温润,陈如斌看了两眼,赶紧把目光转开了,道,“我这就去找我舅舅,你先好好休息吧。”

  

第123章

  陈如斌去找赵大人时,这位大人正在小妾房里。

  他非常不愉快地出来见陈如斌,黑着脸,道,“如斌,这么晚了,你不赶紧歇下,说有重要事情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若是胡闹,看明天还让你出门!”

  赵大人,名汝,年近五旬,纳了六妾,但到现在也只生了六个女儿,偏偏一个儿子也无,为了传宗接代,他也是非常努力了,奈何命中无子,没有办法。

  故而,对这个外甥陈如斌是万分喜爱,一心想把他过继过来,不过,陈家虽然有好几个儿子,但也没打算让陈如斌姓赵,故而这事到现在也没成。

  赵大人虽然那样呵斥了陈如斌,但还是走到陈如斌面前去,还携了他的手坐到榻上去,又放柔了声音,道,“斌儿,到底是何事?说吧。”

  陈如斌其实还有点为难,刚才魏颐说让他把玉佩拿来找他舅舅,他就鬼使神差地来了,但来了之后,又觉得自己太冲动,还没有问清楚魏颐到底是何人何事,怎么就急匆匆跑来给他舅舅说,此时面对舅舅,不免犹豫。

  陈如斌看了他舅舅好几眼,之后才决定让他舅舅来判断,毕竟,他舅舅比他的阅历深多了。

  于是就把那血玉拿了出来,递给他舅舅,说道,“舅舅,就是为这个事。”

  赵汝看到那血玉,眼睛即是一亮。

  他把那血玉拿在手里摩挲了几下,又对着烛火细看,然后就说道,“斌儿,你这个是打哪里得来,这是真的土古血玉,而且是上品,不过,这血玉该是出土后又被玉匠雕过了,这里,……”

  赵汝默了一阵,细看了好一会儿,非常惊讶,不仅这血玉是极品,这雕工也是数一数二的精湛,采用透雕,本是单独的龙和凤,在光下,却能看到龙和凤是缠绕在一起的,在那宛若剔透的血红之中,龙凤如同是活的,追逐着,纠缠在一起。且,上面是只皇帝能用的五爪龙。

  赵汝越看越是心惊,将那血玉珍而重之地捧在手里,问陈如斌道,“斌儿,这龙凤佩可是宫中的手艺,怕是皇上也不轻易赏赐于人。你是打哪里来的?若是从什么人手里得来,可得赶紧去查清楚,且这玉佩万万不可再示于人,不然,可是会出大祸事。”

  赵汝说到这里,极语重心长。

  听闻舅舅说那玉佩是宫中的手艺,陈如斌就是一愣,道,“是宫中的吗?我今日回来之时,在路上遇上一个人……”

  如此如此,便将遇到魏颐,魏颐生病身体虚弱和把这玉佩给他,并让他拿这玉佩来让赵汝办事的事情全都说了。

  赵汝一听,就又是一惊。

  “他就说让老夫拿这玉佩去找皇上,说他在这里?”

  陈如斌郑重地道,“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也觉得他说得太过轻巧,皇上哪里那么容易见,而且,说他在这里,这么简单,是他有什么计较么?”

  赵汝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有了一点谱了,暗想,这玉佩的主人,怕是那个极受皇宠的“子琦公子”才对。

  赵汝如此快就猜到了这里,实在不是偶然。

  魏颐从京里失踪,皇帝以为他是跟着他的兄长走了,看他没有回去,已经让人大肆找他,不过,范围局限在京城以及附近的城镇,还没有到全国来。

  这做官要稳,对京里的消息是需要特别灵通的,赵汝是深知其道。

  且汩墨作为天朝最大的出海城镇,这里商人极多,每天都有往返京城的商人,带来各种消息,这皇帝的男宠被歹人带走失踪一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想到,那子琦公子居然已经到汩墨来了,这里距离京城可是远得很。不过,摩挲着那血玉,赵汝就觉得这是上天送到自己门前的好运,这下,自己升官有望了。

  赵大人也不睡觉了,精神抖擞地对陈如斌道,“斌儿,你赶紧带我去见你那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