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 第8章

作者:南枝 标签: 不伦之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魏颐听她说那块帕子,才想起来是上次温华园里的一个小丫头送的,他觉得扔掉太浪费,所以才收起来的,没想到他屋里的丫头居然误会了,但他也不去解释,只说道,“那你就好好给我保守这个秘密吧!最好别让别人知道了,要是别人知道了,我可就当是你说出去的啊。”

  那丫鬟用帕子掩着嘴笑,道,“放心吧,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家才配得上我们家的三公子。”

  魏颐道,“别乱打听了。”然后就起身来,又交代了人好好照看魏归真,看了时辰,觉得容琛估摸着要到了,就到后门口去等,看到后门居然是锁着的,他又不好去找人要这后门的钥匙,又不好从前门光明正大出门,怕被父母问起,看到后门院墙边的那一棵核桃树的枝桠正好伸到院墙上面去,就觉得天助我也,偷偷摸摸爬上树,爬到院墙上去了。

  正坐在院墙上看外面的巷子,就见容琛身边的李步从巷子口走了过来,魏颐眼睛一亮,心想容琛果真来了。

  他在院墙上对李步招手,小声唤他,道,“李步,你家主子呢?”

  李步看到院墙上的魏颐一愣,但脸又瞬间恢复成扑克脸,道,“主子在外面车上。”

  魏颐毫不以为然地要求道,“你让他来接我。”

  李步没按照他的要求来,而是很容易就跳上了院墙,一把搂住魏颐的腰,然后一跃,就跳到地上了,魏颐只觉得一阵失重,然后就已经在外面巷子里站着了。

  他看了李步两眼,赞道,“你还挺行的嘛。”

  李步也没有回他,只道,“主子在外面马车上等。”

  魏颐一边走出巷子,一边在心里腹诽李步,心想这人虽然功夫挺好,但真是不听他的话,要是他刚才去叫容琛来,他从院墙上跳下来正好扑进容琛怀里,不也是一个机会嘛,偏偏这人脑子太木,一点也不明白他的苦心。

  魏颐叹口气,已经看到了巷口的马车,因他走近,马车帘已经打起来,容琛坐在里面。

  魏颐走过去,就径直爬上了马车坐好。

  容琛看着他就好笑起来,伸手从他头发上摘了两片树叶下来。

  魏颐看到容琛手里的树叶,脸马上就红了,不自在地道,“在树上的时候沾上去的。”说着,又看了看衣服,发现刚才爬树和院墙,衣服上擦上了树上的灰尘,不由得脸更红,赶紧拍了拍,却拍不干净。

  容琛看他一通忙,从一边拿过一张帕子,在他脸上擦了擦,他的手指碰到魏颐脸颊的时候,魏颐就僵住了,然后黑黑的眼睛望着容琛,身子一动也不动。

  容琛手不停,轻轻将他脸颊上沾上的灰尘擦了,这才把帕子放下,笑道,“脸上也沾了些。这下干净了。”

  魏颐又尴尬又羞愧又因容琛替他擦脸而欣喜,微垂了头,道,“我家后门上了锁,我从院墙上翻过来的。”

  容琛严肃道,“以后不要翻墙了,摔到就不好了。”

  魏颐道,“嗯,下次不会了。我会去配一把后门的钥匙。”

  魏颐说这话的时候,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欣喜后的微妙感觉,觉得自己这样来见容琛,多少像大家闺秀背着父母在外偷情。

  容琛听他说要去配钥匙,就又笑起来,觉得魏颐特可爱。

  因为距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魏颐就提议两人可以先逛逛街。容琛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魏颐心想这也算是约会吧,平时并不喜欢逛街的他也热衷起来,两人在朝阳大街东段下车,这边街上是卖高档品的,例如书画古董,还有玉器金器和高档瓷器之类,还有一些奢侈的用品,从国外运过来的洋玩意儿等等。

  魏颐以前并没有来过这里,此时跟着容琛走进去,满心的欢喜。

  这是一家卖各种把玩之物的店面,因为里面的东西材质都非常好,想来价格也是非常高的。

  魏颐没想过要买,就随意看了看,看到一只小的玉雕乌龟,玉色莹润,乌龟小巧可爱,就托在手心里对着外面阳光看。

  容琛站在一边也是随意打量,回过头来看魏颐,正见到魏颐托着乌龟对着门外光线,暖黄的光在魏颐的脸上晕上了一层金色,他的脸颊滑嫩洁白,长长的眼睫根根分明,微翘起来,眼睛里含着的欢喜和光芒比那阳光还耀眼,让容琛有一瞬间的悸动。

  魏颐微笑着,又将小玉龟放回去。

  容琛走到他身边,问他,“喜欢乌龟?”

  魏颐道,“觉得很好看。不过,这也不是必须之物,看看就作罢吧。”

  容琛也拿着那只乌龟看了看,觉得玉质不大好,且雕工不够精细,而且也太小了,于是也就没什么兴趣,将它放下了,心里倒想着看宫里府库里是否有更好的玉雕乌龟,正好用来送魏颐。

  从这玩物店出门,又去乐器店,魏颐拿着笛子吹了一段,调子欢快动听,容琛就一直站在旁边看他,看到他高兴,自己也就高兴起来,似乎朝堂上的烦人事也都远离他而去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逛,太阳已经落山,外面也凉快起来,魏颐才说去喝酒去。

  在路上遇到卖空白折扇的,魏颐也挑了好一阵,选了两把比较好的,付了钱,对容琛道,“你喜欢什么景致,我画个扇面送给你吧!”

  容琛看了看那个扇子,微笑答道,“随意什么都好。”

  魏颐不乐意地道,“怎么能够随便,总有个更加喜欢的东西才是吧!”

  容琛道,“真是什么都好。”

  魏颐撇撇嘴,笑道,“那好吧!看你是开铺子的,我给你画一个金蟾招财好了。”

  容琛当然知道这是魏颐故意说来和自己赌气的,便也故意道,“金蟾招财也行。”

  魏颐抿着嘴瞪容琛,看容琛望着自己笑,最后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了。

  两人一路走到二桥巷的酒家去喝酒。

  二桥是城东这边雍东河上第二座桥,桥头下面有一个酒家,走过来,就能够闻到酒香扑鼻。

  这酒香就是最好的招牌,里面客人很多。

  且这酒家就叫二桥酒家,铺面并不大,很多桌子还是摆在巷口大杨柳树下面的,客人也几乎都是一般普通平民。

  魏颐是听家里仆役说起这里的二桥酒家出名,这也是第一次来,闻到酒香,就知名不虚传。

  容琛虽然贵为帝王,但并不是矜持身份的人,性格很豪爽,来这平民喝酒之地,他也没什么扭捏,跟着魏颐在一张空着的桌子旁坐下。

  而保护皇帝的便衣侍卫和暗卫也都过来,在魏颐毫无察觉之下,如普通客人一般在这里坐下。

  这家卖酒,别的菜色非常少。

  魏颐问了容琛的意思,点了盘牛肉,炒腰肝,要了煮花生,和一盘拌野菜。

  因为这里的客人大多为普通平民,不用指望桌凳有多干净,魏颐坐下后,怕容琛不习惯,便让跑堂伙计来给再擦了擦桌子,容琛看到那伙计擦桌子的布,就在心里皱了眉头,不过,看魏颐兴致颇高,他也就什么都没说,忍了下来。

  这家的酒虽然传言很好,但怎么和宫中的琼浆玉液相比,容琛也只是为了让魏颐高兴,魏颐问起这酒怎么样的时候,他就笑着赞了两句。

  魏颐听他赞这酒好喝,果真非常高兴,道,“我说吧,这酒不错。”

  又给容琛剥煮花生,剥好后放在容琛面前的碗里,自己就直接用手拿着花生吃。

  吃了一些,容琛就递给他一块帕子,让他擦擦手,魏颐擦了手才发现这帕子是自己之前给容琛的那块,想到容琛居然将自己的手帕一直带在身上,心里就一热,觉得也许容琛心里也是有自己的,擦完手,又不着痕迹地把手帕放到容琛手边。

  魏颐因为和容琛在一起,喝酒也不知节制,边吃边喝,等要结帐走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腿软起来,脸颊发烧,非常热。

  看来是有些醉了。

  本来说是他请容琛的,但还是容琛结了账。

  魏颐站起来,就差点又滑下去,容琛只好将他扶住。

  魏颐因为喝酒,两边脸颊上都浮着一层红晕,眼中含着一层晶莹的水光,唇色嫣红,容色因此艳丽异常,万分勾人。

  不少桌的男人都偷偷看他,有心术不正的甚至对着他暗吞口水。

  容琛何等眼力,什么都看在眼里,此时见魏颐这样定然是醉了,把他扶住他也没拒绝,就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将他的腰搂着,带着他离开。

  看到两人离开,而此时天色已经暗了,这边街巷夜晚本就不是非常太平,就有惦记魏颐容貌和容琛身上财物的,偷偷跟在两人身后,想劫财劫色。

  不过,没跟两步,就被人堵了下来,打晕后扔在了墙根下。

  魏颐可不知道自己可能会遇到危险的事情,只被容琛这样扶着,耳朵里就只有自己的咚咚咚的心跳声,整个人晕陶陶的。本来还没有醉得太狠,此时也装作醉得路都要走不动了。

  

第14章 告白

  容琛看魏颐醉了,把他扶着走了一段,就说道,“魏颐,现在晚了,我送你回去罢。”

  魏颐靠在他身上却不想走,回去了估计就是给归真读会儿诗,然后看会儿书睡觉,没什么事情可干,家里实在冷清,让他不喜,这里又有容琛,他怎么会想走。

  魏颐伸手就抱住了容琛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

  他闻到容琛身上属于他特有的味道,那是一种他不知道的香料的味道,淡淡的冷香,和着容琛身体的味道,让他着迷,又沉醉,非常安心,心想,要是能够一直这样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容琛在他将自己紧紧抱住的时候,身体就顿了一下,但他没有把魏颐推开,任由他把自己抱住,把脸埋在自己的胸前。

  河风吹过来,暑气尽散。

  两人所站的河岸边种着的柳树已经非常高大,随着风,柳叶拂动,一阵轻响,还有蝉鸣之声不时响起。

  河对面就是京城有名的花街范围,隐隐传来乐声和女人的娇笑言语声。

  水中有游船划过,水声哗啦啦传入耳里,渐渐地又远了。

  魏颐也许是真醉了,或者是借着醉,总是要这样任性一下。

  他抱着容琛就不松手,也不说话,就这样把脸埋在他胸前,似乎就要睡过去了。

  容琛伸出手来,宽大有力的手掌抚上魏颐的头,轻轻抚摸过,又抚上他的背,这让魏颐心中感动,抱住容琛的手臂收地更紧了。

  容琛似乎是叹息了一声,才将他也抱了抱,柔声说道,“月明星稀,河风习习,我们再走一走吧!”

  魏颐只得将容琛松开了,却依然是一双水润的黑眸将他的眼睛望着,手抓住他的手臂,脸上神色期待又带着一种虔诚的信仰般,唇瓣轻启,道,“容琛,我……我心里……”

  容琛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细细摩挲,那种细嫩的感觉,如同在抚摸柔滑的锦缎,魏颐的确是极美的,但容琛觉得也许不应该让他陷进来,于是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比你大太多,我的长子已经和你差不多大了。”

  魏颐一愣,心里突然气苦。眼睛瞬间都湿润了,但他只是把容琛望着,没有哭。

  容琛轻叹口气,看着他,道,“你是有才识之人,和我在一起,会被认为是狎玩之物,你不该如此。”

  容琛的话让魏颐往后一退,手紧紧握成了拳。他的眼睛已经红了,就那样把容琛望着,好像一个受到极大伤害的小动物一般地可怜。

  但是,他依然挺直着背脊,脸上神色还带着骄傲,不过,这些都是硬撑而已。

  他突然转身,想要远离容琛,他心里很乱,觉得他还应该好好想一想,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如此。他喜欢这个人,但是,之后要怎么样,他却没有任何打算。就如今天下午被容琛接到的时候所想,总是背着家人和这个人偷情吗?他想要的是这种东西吗?他觉得不应该如此,但是,那么,又能够怎么样呢?

  他沿着河边跑起来,想要去一个地方好好想一想。

  容琛看他突然跑走,异常担心,赶紧追上前去。

  魏颐怎么跑得过容琛,才没多远,在一个桥边柳树下就被容琛拉住了。

  反作用力让魏颐一下子跌进容琛的怀里,魏颐伸手推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眼泪已经从眼睛里奔涌了出来,声音里也带着哭腔,悲痛中甚至带着些绝望,“你放开我,你可以走了,让我自己回家去就好。你放开我。”

  容琛哪里能够放开他,看他如此悲伤又可怜,心里似乎也跟着痛了起来,一手紧紧将他箍着,一手去揩他脸上的眼泪,道,“好了,别哭了。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魏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喝醉了,所以情绪才如此不受控制,异常激动,“不要你送了,你不喜欢我,又何必这样容忍我,还抽出时间来陪我,你走吧,我自己知道回去,我们以后也不用再见面了,这样最好。”

  容琛看他这般伤心激动,就心疼起他来,并不把他放开,反而将他搂在怀里,手掌轻轻拍抚他的背脊,让他平静下来,说道,“好了,好了,别生气。我没有说过不喜欢你,只是觉得你应该想清楚,我们如此相交,总归是对你不好。”

  魏颐听他如此说,就条件反射地喝道,“这也是你拒绝我而已。我自己都没有认为如何,不需要你管我是好是坏。”

  魏颐酒喝多了,已经是在无理取闹,容琛也不好和他讲道理,只得顺着他的话说,“好吧。你想怎么样就先怎么样,只别哭了。”

  魏颐闷闷地反驳他,“我没有哭。”

  这夏天,如此紧紧抱着也热,容琛将魏颐放开一些,用手指细细擦拭他脸颊上的眼泪水,道,“这下好些了么?”

  魏颐望着他不说话,眼眶微红的他于平素的清傲之外多了些可怜可爱,容琛看着,心也揉成一滩水了,别的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