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清穿) 第40章

作者:月下蝶影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穿越重生

“皇上,奴才远远瞧着,七阿哥在路上遇到四阿哥了,”李德全带着笑意道,“听下面人说,两位主子一道出的宫呢。”

“你说这两兄弟像不像小孩子?”康熙脸带笑意的摇了摇头,随即把注意力放到折子上。

李德全轻手轻脚的退到角落里,不再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早知这两兄弟是这样的感情,朕就不去帮着说和了。

四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七七:╭(╯^╰)╮

第69章 火啊火

胤祐没有想到,自己进了乾清宫大门,会遇到如此尴尬的一幕。

三阿哥正跪在地上,而他的面前还扔着一道折子,这样的情况下,李德全竟然还让自己进门,这是要害死自己呢还是害死自己呢?当下也不敢多想,跪下请安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他今儿一大早就觉得眼皮直跳,所以出门也是小心翼翼的,在朝堂上也没敢乱说话,结果东躲西躲,最后却栽在了这里。

“嗯,起来吧,“康熙的声音有些沉,脸色不太好看的让胤祐退到了一边,人坐在案前没有动。

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溜到一边站着,三阿哥还直直的跪着,连头也不敢抬,这帝王威仪的确有震慑的威力,只是这种情况下康熙叫自己来做什么?

“皇上,太子殿下,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阿哥求见,”李德全的这句话让胤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自己一个人面对这种场合,他唯一杯具的就是脚程太好,比其他兄弟先到了一步。

注意到三阿哥头似乎埋得更低了一些,胤祐有些同情他了,毕竟这么打一个人了,被老子罚跪,还让其他兄弟知道了,这面子里子可算是被扒了个干净。

待其他几个兄弟进来后,康熙的脸色仍旧不是多好,胤祐站在一边,偷偷打量几位兄弟的表情,太子眼中的得色显而易见,四哥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老五么,向来是超然物外的。倒是让老三陷害过的老八一脸的平静,仿佛老三得势也好,失势也罢,与他没有多大的干系。而老十已经缩到自己站的角落里来了,看样子也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朕知你有几分才气,但是行事做派越发的张狂,你平日里做的那些事情,朕也只当没有看见,如今你竟是包庇门人杀人之罪,实乃让朕痛心至极。往日朕念想你友爱兄弟,现在看来,倒是朕看走了眼。”康熙一边骂一边又扔了两道折子到三阿哥脸上,“你倒是看看自己做了些什么?!”

胤祉自然不敢去碰那些奏折,甚至连碰也不敢碰,但是他心里很明白,这些弹勀他的奏折,十有是太子手下人之手,只是自己错估了形势,让皇阿玛对自己起了疑心。

或许他揭发老大巫蛊之事时,皇阿玛已经对自己不满了,所以自己才被封了一个可笑的“诚”字,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的野心梦也算是完了。

听着康熙一道道的数着胤祉的罪状,满屋的人竟是没有人敢喘一口大气。偷瞄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三阿哥,胤祐突然想,康熙此举,莫不是杀鸡儆猴,不然叫这几个年纪稍长的兄弟来干嘛的?偏头看了眼离自己两步远的老十,果然对方也是一脸的惨白,想必也被眼下的情况吓住了。

倒是老四与老八二人表情仍旧与进门时差不多,不愧是后世清穿小说中最热门的的两男主角人选,这心理素质,这行为做派,谁看了不赞一句有皇家的威仪。

“传朕旨意,三阿哥胤祉治下不严,言行有失,今降为贝勒。”康熙一句话,就把一个亲王直接打为贝勒,胤祐却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如今这些兄弟中,亲王爵的就只剩下老四与老五了,老五是什么做派,所有的兄弟都看得明明白白,康熙这是要把四哥推到太子的对立面吗?还是自己多想了?!

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胤禛,结果看到的还是那副面瘫似的脸,胤祐暗里松口气,或许是自己多想了,眼下这个情况对四哥也算是有利。太子已经失了朝堂上一个官员的心,八阿哥的势头被早早的压了下去,就连额娘受宠的三阿哥也被削减了势力,十四还年幼,德妃虽说有些偏心,但是还看得懂势头,也许…

不对,康熙做了六十年皇帝这种常识他还是知道的,如今才康熙四十二年,剩下还有十八年时间才是,怎么情况有些不对劲呢?

胤祐再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的了解康熙年间的历史,以至于让他即使穿越,也没有一根无敌的金手指,这让他非常的失落。

这可怜的老三,这辈子就跟升降梯似的,爵位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好不容易有一个亲王爵位了吧,又吧唧一下摔没了,这还真是说不出的戏剧化。

“朕今日叫你们来,你们可知是为了什么?”康熙话锋一转,突然把话头引到站着的几兄弟身上,顿时太子眼中的得色消失了,就连老八那风淡云轻的脸上也僵了一瞬。

见他们几兄弟都沉默不言,康熙也不急,叫三阿哥起身站到一边,拿起折子缓缓开口道:“朕要你们记住,你们是兄弟!”说完这话,他的视线扫过太子,“朕不想看到,你们连自己的兄弟也容不下!”

太子与三阿哥不合,打压八阿哥的事情几位皇子都是知道的,所以康熙说的这话,明显是说给他听的。虽不至于如对待老三那般无情,但是这几句话仍是让太子面上有些过不去,可是却不得不装作没事般的道一句“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生这么多儿子,当然要争家产了,同胞兄弟为了家产都有可能争得头破血流,更何况眼下这几人各有各的娘,并且还身处皇家。

这是康熙在表示对太子的不满?

“小七,你在工部做得如何?”

胤祐心里暗自叫苦,康熙怎么又把话头引到自己这了,他顶着太子“温和”的视线,向前走了两步:“回皇阿玛,儿臣在工部一切都好,各位大人都很照顾儿臣。”这个问题不是早问过么,现在怎么又问起来了?

“你知道学习,这很好,”康熙点了点头,把视线移到八阿哥身上,“老八,你的事情做得可顺利?”

“得皇阿玛天龙庇佑,一切都还顺利,”八阿哥显然没有想到康熙还会关心到他,一时间有些失措。

比自己还小的胤禩都被康熙叫“老八”怎么到了自己这,就是“小七”了,胤祐心里暗自嘀咕,不带这么差别待遇的。

似乎察觉到胤祐的心思般,胤禛微微偏头看了胤祐一眼,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子,暗自想,若是七弟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能有这么老老实实的样子,自己就不用费那么多的心思了。

“你们这些做兄长的,倒不如弟弟上进,回去好好反思反思吧,”康熙摆摆手,“都跪安吧,朕也乏了。”

康熙,您真是我亲爹啊,这话哪是夸人,这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啊,胤祐只觉得太子的视线像刀子似的往自己刮。哥们,这还是养心殿呢,你含蓄点不成么?

出了乾清宫,太子面上那丝假笑也没有了,他阴阳怪气的看着胤祐与八阿哥,“七弟八弟日后还要多多教二哥怎么做事。”

胤祐已经可以确定太子是患上心理疾病了,这么明晃晃的表现出对康熙言语的不满,只能加重他与康熙间的矛盾,根本就不能带来半分好处,当年风姿卓越的少年,竟是变成了这幅张狂模样。

“太子言重了,我与七哥不过是不会做事,才要向其他人学习。”八阿哥听出太子话中的不满,替胤祐挡下了话头。

“哼!”太子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胤祐没有想到向来心计深沉的胤禩会在这个当头惹怒太子,也替他挡下了太子的怒火,这样的老八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见到太子离开,胤禩也只是弯了弯嘴角,转而对胤祐道:“七哥,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说完,与其他兄弟打了招呼,就真的走开了,就连拉关系这些事情也不做了。

直到身边只剩下胤禛一个人,胤祐才一脸茫然的低声道:“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老八这个样子,颇有点看破红尘的味道啊,难道他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了。

胤禛挑眉,“走吧,他要打什么心思,是他自个儿的事情,你就别去费这脑子了。”从小这老八对七弟的态度都有些不同,不管是何种心思,他也不会在这个关心给自己找麻烦事情。

翻了翻白眼,胤祐看了眼天际的太阳,用袖子扇了扇,“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看出他不想再说兄弟间这些事情,胤禛也放下心。二人一道回到自己的亲王府里,胤禛还没有来得及把人带到书房,胤祐就被人劫了下来。

“七叔,你上次教我用手绢叠的老鼠,我已经会了,”一个六岁多的小孩子扑到胤祐的怀里,手里还拿着个看不出什么样子的布团,看样子是听说胤祐来了才匆匆溜来的。

“弘晖,你多大了,还玩这些?”胤禛见弘晖腻在胤祐的身上,皱着眉头道:“今儿怎么没有去上学?”

胤禛一说话,弘晖顿时乖乖的站在胤祐旁边,小声道:“阿玛。”低头看着手中的布团子,又瞥了眼天色,现在已经下学一会了。

见弘晖被胤禛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胤祐拍了拍他的脑袋,又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才道:“四哥,孩子这么小,你这么凶巴巴的做什么?”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寒玉,“天这么热,这个拿去玩。”

“谢谢七叔,”弘晖接过玉,凉丝丝的,捧在手心很舒服。他就知道有七叔在,阿玛一定会发火的。府里谁都怕阿玛,就七叔不怕。当然,小孩子忘记这位七叔是不属于雍王府之人这个事实了。

他虽年幼,但是心里却隐隐有些明白,尽管自己不是府上唯一的孩子,却是最受阿玛重视的,除了自己是嫡长子外,还有七叔喜欢自己的原因。

额娘曾经对他说过,要听阿玛与七叔的话,他不明白为什么额娘没有提到其他叔叔,但是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别玩太久,天热,”胤祐见胤禛还黑着脸在五步开外等自己,便道,“叫嬷嬷们陪你玩,七叔与你阿玛要说些事情。”

弘晖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给胤禛行个礼,“阿玛,孩儿退下了。”说完,又对胤祐摆摆手,“七叔,下次我再找你玩。”

待弘晖走开,胤禛才叹气道:“这孩子越发没有样子了。”

“弘晖才多大,”胤祐不在乎的摇头,跟着胤禛到了院子里,胤禛的院子冬暖夏凉,非常的舒适。胤祐一进门,便觉得全身的暑气消了一大半,拉了拉身上的袍子,懒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上,“四哥,你这个院子比我那个好。”

“你要是愿意,可以一直住在我这里,”胤禛走到他身边,弯腰与胤祐对视,“我的院子,就是你的院子。”

胤祐有一瞬间想问,若是你得了江山,能说“我的江山就是你的江山”么?不过转念一想,他对江山不感兴趣,何必说这么一句没趣的话。

“这可不行,这里是雍王府,可不是我的淳郡王府,”胤祐笑了笑,语气平淡的指出这一个事实。

胤禛忍不住俯身轻咬他的唇,把人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心里的火犹如浇上了油一般,越烧越旺,胤祐反手揽住胤禛的脖颈,交换着彼此的气息,缠绵,炙热。

衣袍不知不觉间已经散乱,不知是谁先握住对方,燥热的碰触在暧昧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敏感。

互相在对方手中释放,胤禛不甘的吻了吻胤祐锁骨,“真想把你完完全全变为我的。”

毫不在意身上散乱的袍子,胤祐一把推开胤禛,“别和我挤,也不嫌热。”说完又拉了拉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谁成为谁的,还说不准呢。”

他的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胤禛心里一阵痒痒,再度忍不住亲吻对方眉间,“我不怕热”,厚颜的摸了摸那软软的耳垂,“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这一次胤祐没有推开他,搂住对方的腰,轻声道:“会的。”

心上任在怀,心猿意马那是正常的事,胤禛某处的帐篷再次支了起来,再度吻上那温软的唇,手在胤祐衣间摸索,“再来一次吧。”

“禽兽,要来用自己的手,”胤祐喘着气,泄愤般咬了一口胤禛耳垂,抵在他腹间的东西让他皱起了眉,这人精力似乎很不错。

“它比较爱你,”胤禛委屈的把胤祐的手拉过来,在那处碰了碰,“硬了。”

硬你妹!胤祐咬牙,见对方忍得满头细汗,心软的叫来自己的五兄弟帮忙。

炎炎夏日,烈火易燃烧啊。

第70章 变化

是冬,四福晋裹着厚厚的皮裘,揣着暖炉,看着不远处身穿白狐裘衣青年与自己的儿子玩耍,眼中带着丝复杂的笑意。

她的直觉总是非常的灵敏,这雍王府的几个女人争来斗去,也许还比不上那人一个微笑。伤心过,失望过,到如今剩下的也就释然了。更何况,有此人在,自己的儿子永远都会是爷面前最受重视的一个。她心里很清楚,胤祐很喜欢自己的儿子,这一点便足以让其他几个女人所有的手段变为无用功。

“七叔,为什么那个松鼠不相信朋友的话,要相信狐狸?”弘晖掰着手中木制的七巧板,包子般的脸皱到了一块。

“因为狐狸太狡猾,而且松鼠性子太冲动,就犯下了错误,”胤祐拍拍弘晖的脑袋,“所有弘晖要记得,以后不管什么事情,不要听信一个人说的,要多看多想,不要让自己后悔。”

“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弘晖突然想起什么,突然道:“七叔,府上来了一个很漂亮的人,还给我做香包糕点,她是好人吗?还来了一个木头木脑的,她是好人吗?”

胤祐面色微愣,弘晖口中说的这两人,怕就是年氏与钮祜禄氏了,年氏的兄长年羹尧手有兵权,而钮祜禄氏是的曾祖父是满清的巴图鲁,并封赠弘毅公,虽说如今不显,但是家族历史却也是有过辉煌的。年羹尧想把自己的妹妹送到雍王府,心中打的算盘他明白,不过胤禛在年氏刚抬进门不久就把钮祜禄氏抬了进来,这算是给年羹尧的警告,还是告诉年羹尧作为主子的威严。

这两件事情胤禛曾经告诉过他,年羹尧想要自己的妹妹做皇妃替自己日后铺路,这算盘倒是响亮。只可惜他算计到了胤禛头上,所以后来的下场实在算不得好。

“她们二人是你阿妈的妾室,与你并没有多大干系,你又何必去想她们是好还是坏?”胤祐拉拉弘晖的脸蛋,“弘晖,你要记得,对自己没有影响的人,就不需要花大多的精力去关心,你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要因为一些小事浪费自己的时间。对于这种不知好坏并且对自己没有影响的人,你只要敬着,远着,防着。”

这孩子机敏而且看事情的眼光也不错,如果胤禛做了皇帝,把弘晖教成下一代帝王,也是不错的。总归比那个养出和珅这种大贪官的乾隆好。乾隆好大喜功,闭关锁国,贪污成风,好逸恶劳。就连后世叫做足球,前身被叫做蹴鞠的东西也是乾隆那个混蛋禁了的。若是乾隆不禁蹴鞠,也许后世的男足也不至于让全国人民由失望到绝望,再由绝望到愤怒。

“弘晖记着了,”弘晖见胤祐脸色不是很好,似乎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再多问,埋着头玩七巧板,不过七叔说的话,好像都很有道理。

“对了,弘晖啊,听说你阿玛的别庄有很多橘子?”

“七叔,阿玛说了,橘子吃多了不好。”弘晖一本正经的看着胤祐,“阿玛还说,要是七叔您要想吃橘子,要去找他才可以。”刚刚还觉得七叔博学呢,现在又变成了那副好吃懒做的样子。

“好好一个孩子,怎么跟着你阿玛学,那板子似的脸,有什么好学的,”扯了扯那嫩嫩的故作严肃的脸,胤祐叹口气,“小没良心的,今年夏天我府上院子里结的葡萄我可是给你吃了不少。”

“七叔,吃东西要有节制,”弘晖踮起脚拍拍胤祐的手臂,“别难过了,我请你吃梅花糕。”

胤祐见弘晖这副小大人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把弘晖身上的小皮裘紧了紧,“得了,小混蛋,你七叔是这么贪吃的人么?”

“难不成你不贪吃?”胤禛走近亭子,看着一大一小坐在石桌边,石桌上还放着几个小玩具,一看就知道是胤祐拿来的,茶水早已经凉了,他叹口气道:“天这么冷,你们怎么在这里?”

“冬天屋子里烧的全是炭,对孩子身体不好,出来透透气没关系,男子汉哪那么容易冷着了,对不对,弘晖?”胤祐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对胤禛这张冷脸完全没有畏惧感。

弘晖犹豫的瞥了眼自家阿玛没有表情的脸,然后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四福晋站在角落里,看着弘晖被爷询问功课,而爷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眼角的余光扫到一个身穿杏色衣服的女人带着两个丫鬟往亭子走去,四福晋眼中露出一丝嘲讽,这府里谁不知道爷与七爷在一起的时候,最不喜侍妾打扰,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谁撺掇来的,真是傻。

虽说爷从未对她说过什么地方不能去,但是她却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以如今自己在府中是除了爷外说话最有权利的人。她拢了拢身上的裘衣领,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女人除了一张脸,还得有脑子才行。

“爷,”娇滴滴的声音传来,随即便是一股淡淡的脂粉味,谈不上好闻与难闻,胤祐看了眼这个身着杏色衣服的女子,长得还算不错,就是年纪有些小,看不出有所谓的韵味。干咳一声,把视线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