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世华裳
嗯,假装被打得很惨,暗卫齐齐点头:“接下来呢?”
“我救完人家,他必定感激我,我就以顺路为名和他一起走,卡在最后一天的晚上到云纵山庄,再以担忧为名护送他过去,他们总不能大晚上轰咱们走,这样既全了我的名声,又能顺理成章留下。”
暗卫崇拜地望着他,觉得有道理,片刻后有人回过味:“少爷,万一护送的路上他遇见熟人,要和人家走怎么办?”
祁真立刻狠狠盯着他。
“……”暗卫道,“不,我说着玩。”
祁真哼唧一声,他自然清楚这点,但如今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先这么着。
不过多时,小二便端着饭菜进门,一一摆在了桌上。暗卫目送他离开,小心翼翼道:“咱们谁都不认识,去哪儿找小门派的人?”
祁真不答,静静等了等,见小二端着剩余几盘菜进来,便命暗卫关门,看着小二道:“酒楼生意这么好,江湖上的人也喜欢来吧?”
小二骄傲道:“可不是,我们酒楼是全城最好的一家……”
祁真打断:“那最近来的人多不多?”
小二一怔,看看这位贵气的客人,谨慎道:“还……还行。”
祁真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见他睁大双眼,便询问他有没有小门派的人路过。小二努力不去看银子,遗憾地勉强道:“回爷,不清楚,这小门派的人不太会来我们这家店。”
“就没有什么消息?”
小二想了想,更加遗憾:“没有。”
祁真慢条斯理又放了一锭,小二死死盯着它们,神色痛苦,祁真扫他一眼,再次放了一锭,小二顿时捂住心脏,一副要窒息的样子,急忙道:“爷,小的这就去打听!”
“嗯,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记着一定得是要去云纵山庄的小门派的人,还有这事不能往外说,否则……”祁真看向暗卫,后者了然,捏着筷子轻松一捅,瞬间刺穿桌子。
小二脸色一白。
祁真挑眉:“懂了?”
小二忙道:“懂懂懂,大爷放心,小的肯定不说!”
祁真应声,挥手让他出去。上辈子到底做过几年闲散王爷,他知道大酒楼的小二都是有眼色的,人脉也广,这小门派没什么背景,而他有钱,小二该怎么选简直一目了然,他并不担心对方会碎嘴。
午饭后,他们在附近的客栈要了几间上房,自此住下等消息,但一连两天过去,小二半点进展全无,此刻距离盟主大寿,仅剩五天了。
暗卫照例陪祁真去酒楼坐着,眼看天色一点点变暗,不禁偷偷打量小王爷,见他越发沉默,忍不住道:“要不咱们找那个孟涟跟着他一起去?他们走的应该也是这条路,若是在路上耽搁一会儿,反而是咱们快,兴许能碰见。”
祁真拒绝了。
他们才刚认识,何况他已经说过要去蟠城,几天过去就又说想与他们去云纵山庄,显然不太合适,他认真道:“他们搞不好会觉得我别有目的,名声怎么办?”
暗卫:“……”
依您这脾气和实力,短时间保住名声还成,要长期……恐怕悬吧?
祁真看一眼天色,决定不等了,低声说他还有两个办法,第一便是让暗卫揍他一顿,他躺在必经路上挺尸,被大侠顺道救走。暗卫惊悚了,直摇头:“要骗过大侠,身上的伤得是真的!”
“我觉得我受得住。”
“属下不敢!”暗卫继续狂摇头,其中一人抓到重点,“少爷,您这么轻易被打,传出去有损名声啊!”
祁真沉默。另外三人立即对同僚送去感激的眼神,先前那人擦把冷汗,等待第二个办法。祁真犹豫片刻,掏出一块圆玉。
“这不是……”
“嗯,是当初在京城遇见的人送的,”祁真道,“你们说他或许是高手,若也混江湖,那应该有些名气,只是不清楚是正是邪……”他的想法很简单,便是拿着这块玉拜访盟主,询问对方是否认识玉的主人,若男人是邪派,他便说与人家有些过节,若不是,那他便说是朋友。总之,只要能进去就好。
但这也有风险,一是管家不好相与或盟主太忙没空,将他接到偏厅里晾一天而错过寿宴,二是……万一那男人是魔头,且玉佩不会随便赠人,致使盟主觉得这是个线索而不惜将他们扣下逼供,麻烦就大了。
暗卫迟疑:“……要不再想想?或买块别的玉?”
祁真摇头,这块玉的花纹特别,一看便是订做的,而能混到武林盟主的位置,眼光想必很毒辣,拿外面卖的那些玉糊弄他,他可能会猜出他们是想混进去,可若是现找店家做,恐怕来不及。
他一时没有其他主意,便决定选第二个办法,带着他们离开,这时只见小二从外面跑进门,低声说找到了。
巧得很,正是被说书人编排过的空山派,祁真简直想仰天大笑,赞道:“干得好!”
他打赏完小二,立即动身,半个时辰后到达城外隐蔽。
对方已经出城,只有两人,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另外一个仆人打扮,似乎是护卫。祁真听完暗卫的叙述,很激动:“动手!”
暗卫道声是,分出两人乔装后闪入树林,待对方路过便跳出去打劫。
祁真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安静地躲在远处,暗爽地看着他们欺负人,直到觉得差不多才迈出去,喝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暗卫冷哼:“小娃娃,这没你的事,识相的赶紧滚!”
祁真镇定玩味地笑笑,握着扇子上前:“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他说着忽然瞥见前方有个东西,猛地停住,浑身都凉了,蛇蛇蛇……怎么会有蛇?最怕这玩意了!
暗卫见他抿着嘴,似乎整个人都僵了,不由得一怔,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戏已开场,得接着往下唱啊王爷,快来打我们!快打呀!
这是怎了?莫不是太紧张了要如厕?
哎哟愁死人,这可怎么办?
第8章 初入江湖4
林间起了风,树叶沙沙作响,两队人马岿然不动,紧紧盯住彼此,空气似乎也开始凝固,就在此刻,另一伙人开了口。
空山派的少年叫道:“公子你快走!”
你当本王不想走么!祁真绷着脸,特别想拔腿逃跑。
暗卫回神,其中一人干脆主动冲过去,好让小王爷赶紧打完去如厕,张狂道:“想走?晚了!”
他越来越近,见小王爷若有若无在往一处地方瞅,便扫一眼,终于明白原因,顿时嘴角一抽。这时节的蛇才刚复苏,行动缓慢,他在附近落脚,不动声色弹出一枚铜钱,轻轻松松便把它击进了草丛里。
祁真这才松气,急忙后退躲开对方的拳头,握着扇子轻描淡写向他胸口一抵,后者猛地一震,瞬间倒飞八米,砰地砸在地上,痛苦而惊骇地看着他:“你……”
空山派的两人齐齐惊了。
另一名暗卫急忙扶起同伴,抬头怒目而视:“你找死!”说罢杀气四溢地冲上前,祁真表情不变,与他周旋一下,淡定地拍出一掌,几人只觉眼前一花,那暗卫也飞了。
“狗子——!”先前倒地的人大叫一声,听着绝望而悲痛。
被冠上新名的暗卫:“……”
祁真:“……”
那暗卫吼完便挣扎着跑到他身边,顶着他冰冷的视线紧张地又喊了两声狗子,怨恨地瞪一眼祁真,与同伴双双撤退,迅速消失。
祁真自始至终都表现得云淡风轻,仿佛那两只仅是可有可无的物件,引不起他半分关注,小心地绕过草丛上前道:“你们没事吧?”
少年急忙感激地作揖:“多谢公子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祁真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小王爷长相出挑,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少年不觉亲近了几分:“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杨真。”
“原来是杨少侠。”少年再次作揖,顺便报上自己的姓名。
祁真对“少侠”两个字甚为满意,嘴上则谦虚地说只是无名小卒,委实当不起,又与他客套几句,问道:“我看那两人不像是要善罢甘休,你们有仇?”
少年苦笑摇头,回答说他的门派小,最近并没与人结过怨,应该只是打劫,搞不好附近还有个贼窝,他不免担心:“少侠还是先走吧。”
“这是什么话?在下岂是贪生怕死之人?”祁真正色道,“既然帮了,我便会帮到底,你们要去哪儿?”
“云纵山庄。”
祁真了然:“盟主大寿?”
少年面上一喜:“少侠也是?”
祁真笑着摇头:“在下初入江湖,自然没那个福气,不过在下也是要往那边走,公子若不嫌弃,不如结个伴?”
少年顿时同意,还安慰他不要妄自菲薄,凭他的实力,迟早是要扬名的。这时一直沉默的护卫忽然开了口:“不知少侠师出何派?”
祁真一本正经:“门规所定,恕在下不能告之。”
护卫一怔,理解地点了点头。少年便要邀请祁真上马车,却见前方快速驶来一辆,不禁警惕。祁真安抚道:“莫怕,这是我的人。”
话音刚落,四名暗卫便跳下来凑到他身边,还不忘恭维一下,抱怨道:“少爷您下次忽然离开好歹说一声,轻功太快,属下追了半天才追上。”
祁真转过身,赞扬地给了他们一个眼神,淡淡道:“我听见有动静,就先过来看看,你们路上没见着两个黑衣人?”
暗卫很淡定:“没有。”
祁真更淡定,嗯了一声。
几人简单商议一下,最终祁真和少年同乘一辆,由暗卫和少年的侍卫赶车,剩余几人则去了另外一辆上。
少年生性单纯,与祁真熟悉后便开了话匣,诸如他是空山派帮主之子,这次盟主大寿本该父亲去,但帮派有事只能他去云云……听闻祁真是第一次出远门,他便讲了讲江湖上的事。
祁真饶有兴致地听着,笑道:“我见过孟兄,前些日子曾一起喝过酒,当时他身边另有两位公子,我本以为也是武林四公子,后来才知是弄错了,其余三位你认识么?”
“没见全,其实孟大哥和他们不太熟的。”少年解释,武林四公子是江湖中人给杰出的几位才俊的美称,那几人以前可能连见都没见过,更别提有什么交情。
祁真眨眨眼,暗道难怪向孟涟询问红央的事他只答了一句,好奇问:“既然能被选中,他们的武功是不是比同龄人要高?”
“不,这也与家世样貌有关,四公子皆出身世家,且都是近两年才在江湖上行走的才俊,其他早已成名的年轻人自然不会被算上。”
“那这里面可有喜好穿红衣的?”
少年一怔:“红衣?”
祁真已经看出少年单纯,犹豫道:“说来怕贤弟笑话,你听过便忘了罢……”
少年立刻好奇,保证只当没听过。祁真便说他的朋友曾在江湖偶遇一位红衣男子,惊为天人,难以忘怀。此次出门,朋友便让他留意一下,但他只见过画像,却不知姓甚名谁,因此想要问一问。少年一听涉及情爱,脸颊一红:“原、原来如此。”
“嗯,爱穿红衣只是我朋友的猜测,也不知准不准,我目前知道两个,便是红央和沐家的少主,不知是否还有别人?”
少年思索片刻:“……还有一个,但你最好别去找他。”
祁真一怔:“谁?”
少年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既然已经说了,便泄气道:“是风雨楼排行第一的杀手。”
祁真再次一怔:“风雨楼?”
他是听过这个名字的,只是说书人很少提,原因是风雨楼行事隐蔽,故事少,但经过前些天的事,他明白说书人敢编排的都是一些小角色,厉害的却不敢多说,所以这风雨楼的实力恐怕很强。
“我只知他们是卖消息的,也干杀人的买卖?”
“干得少,但很有名,”少年低声道,“他们以前接过一单生意,一人灭了对方一门,当时出手的便是那位杀手,听说他就穿了件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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