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生爱
“呵呵。”他本是调侃轩辕静,并未真打算把风家的事交给他,现看见轩辕静拼命摇头显见是当真了,轩辕亦忍不住轻笑一声。
“呐,皇兄,刚才进来的那个女人就是兰心么?”随手端了桌上茶盏,嗪了口茶水,轩辕静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只是专注的神情却泄露了他的小心思。
“兰心。”轩辕静的心思又岂能躲得过轩辕亦的眼睛,知道兰心带了丫鬟在门口侍候着,轩辕亦便提高了声音,话音未落,轩辕静手中茶盏便抖了一抖。
“主子。”随着一声银铃般的应答,房门推开,刚刚带了小丫鬟上茶的女子迈了细碎的步子走进房间。她身后门外的小丫鬟重新带上了门。
“静亲王。”随手点了点身侧的轩辕静,轩辕亦重新端了自己面前的茶盏,嗪了口茶。茉莉花的清香和着茶叶的甘醇溢满整个口腔,上好的亲莉花茶,寒儿的最爱,也是自己最近常喝的茶,红叶倒也是个有心人。
“属下见过静亲王。”兰心虽自称属下,却并未单膝跪地,而是冲着轩辕静福了一福。
“唔。”这女子自称属下,轩辕静便明白这兰心八成是三卫或铸剑山庄的人,心里顿觉敞亮了不少,又低头抿了两口香荼,然后把荼盏放回到桌上这才抬头看了看面前立着的这个所谓色艺俱佳的兰心姑娘。
眼前这女子生了一张白净的鸭蛋脸,两道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笔挺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口,嘴角上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未着外裙,上身只穿了一件绣了大朵牡丹花的抹胸,腰间一条丝带,系了粉红色的长裙,外面着了件淡粉色薄纱衣,衣下圆润的肩头和光洁的手臂以及光滑细腻的皮肤隔了蝉翼般的纱衣若隐若现。
若是单按姿色来说虽称得上是绝色却也难入轩辕静的眼睛,不过举手投足间那种温柔乖巧的气质在她这样相貌女子身上却又是难得一见的。虽有不满,轩辕静也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女子却有过人之处。
“主子若是烦闷兰心给主子弹首曲子解闷可好?”兰心见过了轩辕静,便立到了轩辕亦那一侧微微一笑。
轩辕亦的目光在这屋内逡巡了一下,才看见窗边琴案上放置的古琴,便轻扬了嘴角,“也好,索性闲来无事。”
“是。”见轩辕亦随口应了,兰心忙转身唤了一直候在外面的丫鬟把窗边的琴案和琴榻移至屋子中间。
指挥着小丫鬟们排放好琴案,兰心便坐了琴榻,低头仔细调了调琴弦,再抬头时眼角眉梢已带了几分春色,“主子想听什么曲子?”
“凝心,你可会弹?”看着那琴案上的古琴,轩辕亦眼底现了抹难以察觉的温情。
“会。”兰心虽未想到轩辕亦竟会点了这首指法繁复又无甚新意的曲子,但既然他点了,便倾了手指。随着纤纤细指落下,琴音顿起。
不过,琴音一起,轩辕亦便后悔了。凝心,本是借了平静舒缓,甚至有些单调的琴声一点点助人把散乱的心情聚拢,凝结,使之重归一处。只是,现下弹琴之人自己心都未收,未静,又怎能通过这曲子放松听琴之人的心情,凝结他人的心神。失了安抚凝聚心神的意境,这曲子也就成了单调甚至有些刺耳的噪音。
轩辕亦从未想过,相同的曲子,演奏的人不同差异竟有如此巨大的差异。铮铮的琴声在耳边回响,轩辕亦忽然抱愧,自家的寒儿如高山白雪般清丽脱俗,又怎能拿来与这些胭脂俗粉相较。
屋门轻轻被推开,送了风始的红叶重新回来。一进房间便看见坐在琴案之后的兰心不知何时宽去了外裙,便皱了两道浓眉。
“皇兄,咱们回去吧。”轩辕静见身边自家皇兄微低了头,满脸的失落,倒是把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伸手便捉了轩辕亦的手臂,微扬了头看着轩辕亦那张俊脸。
“让你担心了。”抬了眼睛,再次从轩辕静的脸上看到担忧,轩辕亦微勾了嘴角,伸出手拍了拍轩辕静的手,见红叶不声不响的立在自己另一侧便道,“走吧。”说完便起了身,径自离开。
“兰心,暗卫当有暗卫的本分。若心存痴妄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有句话你记好了,那人不是你能高攀的上的。”红叶并未马上离去,见轩辕亦和轩辕静两人已走至楼梯口,才冷冷的盯了兰心。见兰心脸上顿生灰败,知道她懂了自己的意思,便转身离去。
红叶身前,跟在轩辕亦身后下楼的轩辕静把红叶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这女子不过是红叶手下的暗卫,情不自禁的轻扬了嘴角,整个心便飞了起来。
从那幢二层的小楼出来,沿着小径往后走出十来丈便到了馨兰苑的后角门。角门外,早就有辆墨绿色车围的四轮马车候着。轩辕亦立在马车前,望望天边那抹渐渐淡去的夜色,长长的吐出口积郁在胸口中的浊气。又是一夜未眠,今日怕又是忙碌的一天吧。
除了轩辕亦,距离落凤城近千里的邢州刺史府后堂内,也有两人是彻夜未眠。
邢州刺史史百万和司马房钱隔了后堂正中那张八仙桌相对而坐,他们面前桌上摆了个掏空的信封和几页笺纸。
史百万身侧一张太师椅上,安安静静的坐了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人。中年右手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婆娑着太师椅的扶手,显得很有耐心,直到屋外传来一声鸡叫。
“天都亮了,史刺史,房司马想了一夜可曾想好了?”听到那声鸡鸣,中年人忽然停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看似随意的瞟了眼坐在八仙桌两侧的史百万和房钱,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面精光一闪。
不知为何,给这中年人一看,史百万和房钱两人的额头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和房钱交换了一下颜色,史百万才说,“谋杀钦差按飞岚的律可是罪同谋反,再加上这钦差又是皇子,那就又是欺君之罪,两项罪名哪一项都是要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
“可是,私采金沙按飞岚律也是罪同谋反,同样要满门抄斩诛灭九族啊。”听史百万这么说,中年人重又低了头,良久,就在史百万和房钱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悠悠开口。
“私采金沙?你什么意思?”中年人话音未落,八仙桌另一侧的房钱忍不住开口问道,略微颤抖的声音中透了股莫可名状的心虚。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在来邢州的路上顷好听说,邢州下辖杨庆县李家庄的村民们被鸿王爷暂时迁至沁州内居住……”
听到中年人说出来的消息,史百万和房钱同时一凛,脸上顿时一片煞白。
见史百万和房钱身体在不自觉的发抖,中年人轻笑一声,嘴角勾勒一抹嘲弄的笑容,“我还听说,这些村民所以被迁往他处暂住是因为县内的父母官和富户沆瀣一气,抢占了他们的土地……”
“这些传言是从哪听说的。”史百万抬起袍袖擦了擦额上不断渗出的汗水问道。
“不过是路上见到一队由官差护送的百姓往沁州去了有些疑感顺便打听到的。虽然看情景,鸿王因为忙于疏通河道转移即将受灾的百姓暂时还顾不上这李家庄的人,但是他是闲下来,哪天下令彻查……这天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哼,就算是私采金沙事发,玉相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他授意,我二人又怎敢做这等抄家灭门的事,就算真的诛连九族我二人也必拉上一个垫背的。”听出中年人言语间的威胁,房钱冷哼一声。
“哈哈,”中年人似是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依照玉相和皇上的关系,你们以为随随便便咬出玉相来皇上就会信么?”
“你……”看中年人脸上嘲弄的神情愈加露骨,房钱气的站起身来,伸手便要去揪中年人的脖子。哪想到中年人见房钱冲着自己扑过来,前倾了身体,身形一转便躲过了房钱伸过来的手,随后身子一坠便坐了与自己刚坐的太师椅隔了一个小几的另一把太师椅,同时满脸讥讽的看着房钱,眼中挑衅的味道甚是明显。
房钱毕竟是邢州司马,封疆大吏又怎会容忍中年人这样对待自己,怒吼一声便再次向中年人扑过去。这一次,中年人未躲,伸手便扣了房钱的手腕,同时脚下一伴,房钱站立不稳,扑通一声便栽倒在中年人的面前。
“老房。”看房钱红着一张老脸还要往上扑,史百万知道他并不是这中年人的对手,再打下去只有吃亏忙喝止住了他。
房钱虽有不甘,却也知道自己沾不得半点便宜,便恶狠狠的瞪了中年一眼,借了史百万的呵斥停了手,拍拍身上的尘土,喘着粗气重新回到刚坐的太师椅上。
“房大人身为邢州司马二品大员,怎么脾气这等火爆。”中年人瞥了眼房钱,随口说道。
“你说吧,我们到底该怎么做?”后背靠了太师椅背的史百万长长的叹了口气后,问中年人。
中年人看他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是极为颓废,显见他已认命了,当下也不再为难他,便说出了整个计划。
哪想中年人一开口,史百万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同时房钱的脸也白了一下。越听到后来史百万和房钱越心惊,到最后中年人说完的时候史百万整个身子已经抖成了一团,房钱的脸也白的跟纸一般。
“这事若是一但走漏风声,我二人可就真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了。”听完中年人的计划,又过了好久史百万才喃喃的开口道。
“史大人若是怕了就当我没说。”中年人见史百万有些犹豫便随口说道,说完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请留步。”看中年人向外走去,史百万咬了咬牙,便冲着中年人抱了抱拳,“请壮士回去转告玉相,就说史百万房钱必定不辱使命,事成之后还请玉相在落凤城中多方打点,担待一二。”
“这是自然。”中年人似乎甚是满意史百万和房钱两人的表现,点了点头,“随驾而来的官员中也有玉相的人,事成后他们也当配合二位。邢州向来匪患猖獗,到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土匪身上去便是,朝中有玉相庇佑最多也就落得个疏于防范的罪名。”
听中年人这么说,史百万心中稍安,便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说着中年人返回到八仙桌前,径自收了桌上的信封和信笺,转身离去。
“我们真要杀钦差么?”目送中年人离去,房钱皱了浓眉问史百万。
“你还没看出来么?李家庄几百口人被迁至沁州暂住,我这个邢州刺史却不知道,显见鸿王是怀疑我们了,彻查是早晚的事……他若不死,我就必死无疑。更何况,这一次若不顺了玉相的意思,日后你我二人丢官罢职是小,说不定身家性命和一家老小都很难保全。”此时的史百万是无比后悔上了玉无极的这条贼船,可是他却忘记了,若没有玉无极自己又怎能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
庙堂卷 第四十七章 山雨欲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邢州州城内钦差官署的后角门便已开启,马蹄声响,四匹马被先后牵出官署。紧接着两名少年,一名青年和一位中年人先后出了官署的后门。
牵马的马夫把手中的缰绳递给四个人后便都恭恭敬敬的退至一旁。
为首的着了一身水色窄袖长袍,身上斜背了个水色挎包的少年一手捉了身边枣红高头大马的缰绳,一手轻轻抚摸着马的额头,那马似是很享受少年的抚摸,垂了眼帘,微低了头,愉快的打了一个响鼻。
少年先是一愣,接着便轻扬了嘴角,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微点了脚尖凑到枣红马的耳边小声嘀咕着,“呐,今天又是你载着我啦,要好好跑啊。”
那马似乎听懂了少年的话,抬了前蹄一声长嘶,立刻就精神百倍跃跃欲试起来。感觉到那马的兴奋,少年喜笑颜开。待那马落下前蹄,少年就又伸手搔了搔它的额头,然后认了马镫。
“小寒——”还未上马,身后便传来一声呼唤。才认了马镫还未来得及上马的少年便把脚从马镫上抽了下来,转过身来。
“小寒这么早就出去?”见水寒转过身面对了他,轩辕天鸿紧走了两步,来到水寒面前。从前日在邢州府库见过之后,两日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见眼前少年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轩辕天鸿也难得的舒展了眉毛。
“嗯,打算四处走走。二哥起的这么早啊。”
“早还差点错过了你出门,若是再迟一点不是连影子都看不见了。”轩辕天鸿伸手摘下不知何时挂在水寒衣领上的一根细小的干草叶,笑答道。
“呵呵。”知道轩辕天鸿是两日未见自己有些担心才早起了来看看他,水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邢州地界匪患猖檄,加之旱灾持续,民心不稳,出门在外,小寒还要多加小心。”知道自己拦不住水寒,轩辕天鸿也只有叮嘱一番。
“二哥你就放心吧。”水寒还未答话,身侧同样牵了匹高头大马的轩辕天晨忍不住插话道,“九弟出门,倒是那些占山为王的土匪要多加小心才是,不然一旦遇上九弟,打劫不成反被九弟打劫了去。”
听了轩辕天晨的话,一边的曹初和喜子两人同时勾了嘴角。就在昨日,他们一行人路过某个丘陵时被一伙山匪拦住去路,结果一番拳脚下来,都未轮到水寒出手,打劫的便成了被打劫的,十几个山匪排成一排,跪在地上,个个都被清理了随身的物品,收去了武器,重又放回山里。
“喂,天晨。”知道轩辕天晨是拿昨日的事调侃他,水寒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郁闷的嘟了嘴。
看水寒满脸的郁闷却又憋屈的说不出什么,轩辕天鸿也忍不住轻扬了嘴角,“二哥今日要去苍江沿岸查看江堤,两三日内不在州城你们两个要多加小心。”轩辕天鸿见喜子和曹初牵了马远远的立着等水寒和轩辕天晨两人,便拍了拍轩辕天晨的肩膀。
“二哥要微服私访么?”听说轩辕天鸿要离开州府到江堤上去,水寒眨眨眼睛,“不然我和天晨跟你一块去吧。”
“二哥才不会跟你一样呢,说是微服私访,最后还不是每次被人当做肥羊给打劫了。”
“喂,天晨,什么肥羊,只有两次被劫吧。什么叫每次都给劫了,而且最后不是也没被劫去嘛。”听轩辕天晨还讲结与两次被劫这件事,水寒苦笑了一下。
“要说到被劫,还不是因为五殿下您乌鸦嘴,每次路过什么山林险地都会说什么这山后头不会有劫道的吧,结果每次都会被您言中。”远远立着的喜子听轩辕天晨调侃水寒,便凉凉的加了一句。
“是呀,认真说来,每次被劫天晨都应该至少负一半的责任。”一想到上回那些劫匪从山坳里冲出来时轩辕天晨因为过于震惊时脸上滑稽的表情,水寒笑的眉眼都弯弯的。
呃……给喜子一顶,又听水寒说自己也要负责任,轩辕天晨愣了一愣才说,“我只说了两次。”只是这越来越小的声音怎么听着都没什么底气。
“可是两次我们都遇上山贼了。”饶是轩辕天晨声音再小,还是给喜子听到了。
“说到劫道的……昨天那一伙人明显是没了活路的百姓,不知道今天会不会遇上真正的江洋大盗呢?”听喜子和轩辕天晨斗嘴,水寒歪了歪头忽然说。前世没有,这一世他倒是真想看看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山大王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惜接连两拨都不是。
“呃……你们为什么看着我。”见两个原本斗嘴斗的热闹的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己,水寒忽然有些心虚。
一滴冷汗顺着曹初的额角滑落,一般人对这劫道的山匪都是敬而远之能躲多远躲多远,怎么他们这位寒王还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山匪来打劫呢?
“总之,小寒,天晨你们两个要多加小心。”看水寒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轩辕天鸿忽然有些同情跟在他身边的这几个人来了。
“嗯,二哥,我们走了。”水寒应了一声,见轩辕天鸿点了点头,便重又认了马镫翻身上马。骑在马背上,水寒,轩辕天鸿冲着轩辕天鸿抱了抱拳,带了缰绳,马镫轻磕,身下的枣红马便迈开了步子沿街而去。
过了街角,又走了一会,水寒突然带了马,“喜子。”
“主子。”喜子听水寒唤他就从身后赶上来。
“你回官署一趟,跟春梅和冷风他们说,让他们多加留意刺史府和邢州州城内的动静,若有异动用信枭联系我们。”
“是。”喜子应了一声,拉了僵绳,调转马头沿原路返回。
三人三骑出了州城,沿着官道往西去了。跑了有半个时辰,水寒见路边树下有个小小的茶摊便带了缰绳,过去要了几碗大碗茶,喝着茶,吹着凉风,看着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甚是惬意。等喜子赶上来,四人并未急着动身,而是继续喝茶,看景。
轩辕天鸿目送着四人四骑从街角拐过,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进了官署。人还未进正厅便见户部尚书柳如云带了户部侍郎方青,工部侍郎元惠三人立在正厅门口,显见是在等他。
“王爷,车辇和钦差的官驾都已经备好,何时出发还请王爷示下。”柳如云三人见轩辕天鸿一身便服从后院绕过来忙掩了袍服前摆双膝跪了。
“刺史府通知到了?”
“已经派人去了。”
“嗯,”轩辕天鸿点点头,“开饭吧,饭后等史刺史和房司马来了便出发。”说完径自进了前厅。
“是。”柳如云听轩辕天鸿说饭后出发,便带了身后的两名侍郎各自去准备。
邢州刺史府内,刺史史百万送走了前来通知他钦差大臣今日要出巡的官员,坐回到正厅的太师椅内皱了眉毛陷入沉思。脚步轻响,从后堂内转出一个人。
“鸿王是不是察觉到咱们的计划了?”房钱目送着那名来通知他们钦差今日要巡堤的官员绕出影壁,转头问。
“不会,”史百万摇了摇头,“你我也只是有个初步的计划,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他又怎能察觉的到?”
“可他为何会突然要巡视江堤?昨日咱们从官署回来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再者,他离了州城我们怎么动手?”
上一篇:魂兮归来之兄弟
下一篇:所有人都以为我开创了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