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生爱
那么自己呢?自己可曾这样做过……有还是没有?
“不过这话太深了,师傅不明白……在师傅看来,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起不说话,也会很幸福……”桃花眼微微地眯起,云锦天的嘴角轻轻的扬了起来。
“幸福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忽然被水寒问幸福是怎样的感觉云锦天有些为难,幸福的感觉是什么还真不好形容,想了想,他的嘴角忽然现了一抹寓意不明的笑容,“幸福的感觉大概和寒儿吃点心时候那种满足的感觉差不多吧。”那个时候的水寒,一张小脸上的表情就如同整个世界都不如面前这盘点心来的重要。
“师傅……”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下来,水寒未曾想到云锦天眼中他的幸福竟会和一盘点心联系在一起。
“呵呵,”看水寒那张小脸上堆满了郁闷,云锦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水寒白净净的面颊,“寒儿现在可知道什么是爱情了……”
“也许知道了……”吃点心时候的那种幸福么?水寒的眼眸渐渐眯了起来,歪了头,似是在思考什么,许久忽然站起来,转身飞掠上湖面头也不回地踩了那一泓湖水掠上湖岸,然后往盘龙殿的正殿去了。
庙堂卷 第七十八章 以身相许
目送了水寒离开,云锦天忽然一笑,微扬了头问,“我的这个宝贝徒弟怎样?”
随着云锦天的声音落下,一深黑色窄袖锦袍,金簪束发的男子便现身在云锦天身后。男子伸出手臂揽了云锦天的腰目送了水寒离去轻声一笑,“不若你美。”
“呵呵……”听慕容非这样说,云锦天不由轻笑出声,微仰了头,看那只着了一身月白里衣的少年掠过湖边树梢往盘龙殿的方向去了幽幽地叹了口气,“他的美又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看出来的。”
“凡夫俗子就凡夫俗子,我只知道你是我心中最美之人就好了。”说着,慕容非便将云锦天揽入怀中,“突然离了逍遥宫来落凤城不会就是为了这小子吧。”
“呵呵。”一声低笑,云锦天算是默认,“许久未见他,多少有些想念。”
“既是想念看完了就好了,为何还要应了轩辕亦替他开导这孩子。”声音虽低,却多多少少带出了些许不满。
“在这飞岚的宫中做了数年的米虫该还的人情总归要还不是。况且,这孩子啊,怕是只有交到他手中我才放心。”十多年的相处,虽为局外人,轩辕亦用情之深他却是看的清清楚楚。虽为男子,轩辕亦对他的关怀体贴照顾的细心程度就算是在女人身上他却也从未见过。他怕是把一整颗心都放到了寒儿身上了!
最初听到轩辕亦说水寒是他前世心系之人自己还当他开玩笑,待他不费吹灰之力便从十来个易容后与水寒一般不二的孩童中一眼便认出了水寒之后,自己才信了几分。
从那时到现在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的感情竟分毫未变,在这三分天下,后宫佳丽无数的飞岚皇帝来说却也十分难得。况自家徒弟对他的那个父皇的亲近,依赖与信任也远非他人能比,现天时地利皆具,他自然要帮上一把。
立在亭中,望着水寒消失的方向许久,云锦天才转向一直揽了自己腰的慕容非,“我在这宫内的心事已了,咱们也走吧。”
“不去告别么?”
“这个时候去,怕是该讨人嫌了。”云锦天听慕容非问他去不去告别,嘴角情不自禁的扬了起来的同时一张俏脸上绽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也是啊。”这个时候去还真是让人嫌弃去了。听出云锦天话中意思,慕容非脸上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何况,又不是再也不回来。”看慕容非心情很好,云锦天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还要来么?”听云锦天说还要来,慕容非不由苦了一张脸。
“你曾说过,家便是人。只要是自己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在的地方,我已把寒儿当做亲人他在的地方也就是我的家,你说我能不时常回家来看看他么?”
慕容非默然,他记起云锦天曾说过,也多亏了这飞岚的九皇子,他在宫中的日子也才有了一丝生气。他所错过的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有一大半都是这孩子陪了云锦天度过的,这般深厚的感情若是换了自己却也难以割舍。
想罢慕容非揽在云锦天腰上的手臂加重了几分力道,脸上的苦味也消散的一干二净,“你的徒弟也该算是我的徒弟吧,下次再见也算是我二人的初见,你说送些什么当做见面礼呢?不如把我的云中城送与他如何?”
“你就那么想把你的云中城送人?就算是你想送他,他还不一定会收呢。”一双桃花眼有些嗔怪的瞄了一眼慕容非,未待他再开口云锦天自己先笑了,“又不是马上就要见面,你还有的是时间去想到底给寒儿准备什么见面礼呢。你不是说想要看看我曾经住的地方么?跟我来吧。”说着云锦天便脱开了慕容非揽在他腰上的手,飞掠而起往流云阁的方向去了。
水寒运了轻功一口气从御花园跑到盘龙殿偏殿自己书房门口后有些气喘。立在殿门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停了片刻,待调匀了呼吸后才伸了手轻轻推开偏殿的殿门。
殿内一片黑暗,连点光线都没有,也没有声音,一片沉寂。若不是屏住呼吸凝了心神才隐隐听到殿内那细微的呼吸声,水寒差一点以为这殿内根本没人。
殿内没有光亮,殿外也没有贴身伺候的小太监,但留了轩辕亦一个人睡在殿内那张只用来小憩的长榻上,水寒的心里没来由的一疼。
轻手轻脚迈了殿门口高高的门槛,水寒进到殿中,反身带上殿门后借了从那糊了薄纱的窗子外进来的星光,来到书架后面那张长榻边。
榻上,轩辕亦面朝内侧躺在长榻上。束发的紫金簪未曾拆去,一身天青色广袖长袍也未曾退去。
水寒来至榻前站定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父皇……”
“嗯?”一声低应,轩辕亦未动。
……呆了半晌,见轩辕亦只是应了一声就再没有动静,水寒眉毛微微蹙了起来。歪着头想了想,便坐到长榻上,脱了脚上的靴子,双手撑在榻上,从轩辕亦的身上爬过去到了这长榻的内侧,挨着轩辕亦面朝里背对着轩辕亦侧躺在长榻上。
轩辕亦静静地看着水寒从他身上爬过去,然后微曲了身子背对了他躺在长榻内侧,嘴角上悄悄勾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凤目也微微眯了起来。
虽然背对了轩辕亦,水寒的注意力却完全放到了身背后自家父皇身上。又呆了半晌,这殿内除了两人细微的呼吸声就又没了声响。
听低沉舒缓的呼吸声从身背后传来,轩辕亦似是已经熟睡了。躺在内侧的水寒眉毛锁得更紧,不安的动了动,悄悄向身后轩辕亦的身边移了移身子。
片刻,一声低叹传来,轩辕亦伸了手臂把那躺在自己身前的少年揽进怀中,“寒儿可有话要和父皇说?”
“……没有……”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一时之间却不知从何说起,未在轩辕亦怀中,水寒犹犹豫豫的答道。
难得自家寒儿会这般优柔寡断,轩辕亦嘴角再度扬起,“若是没有,那寒儿这般的投怀送抱父皇可不可以认为寒儿是打算以身相许了?”戏谑的声音加了轻笑声紧贴了水寒的耳边响起,双唇恶作剧一般轻轻擦过水寒小巧精致的耳垂。
黑暗中,水寒那张秀气的小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小嘴张了张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有些憋屈的闭了嘴,转了头,把一张发烫的小脸埋进了榻内侧摞起来的锦被上。
察觉到怀中少年的身子不安的动了动,轩辕亦的眼眸暗了暗。左手手肘撑了床榻,右手原本揽在水寒腰间的手臂顺着他的身体滑上肩头,扳了水寒的肩膀让他仰面躺在床上后右侧的手支到床榻的内侧,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对自己少年那张清秀的小脸。
仰面对了轩辕亦的那张俊脸,水寒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睛。
单手撑了身体,贪婪的注视着那双在黑暗中烁烁生辉的眼眸,轩辕亦的左手轻轻抚上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由眉间至眼帘,指尖顺着鼻梁滑下,抚上了双唇。光滑细腻的感觉缠绕到指尖久久不曾消散,轩辕亦的眼眸再度暗了暗。
如此的近,近在咫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是如此的近,这是他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竟真的发生了。有那么一会儿,轩辕亦甚至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低了头,披在肩上的发丝垂下,擦过水寒的面颊。细细密密的吻再度落下,从额头至鼻翼,然后便毫不犹豫地吻在了唇上。
又是吻在唇上?水寒犹犹豫豫的合了双眸,微启了双唇任轩辕亦吻了去。许久……就在水寒觉得自己肺里面的空气快要耗尽的时候轩辕亦终于恋恋不舍的移开了唇,一声低笑紧接着传来,“寒儿不会接吻么,还是说想要憋死自己?”
当然不是想憋死自己了!水寒有些懊恼的偏了头回避了轩辕亦玩味的目光,索性眼不见心为静的合了双眸。
“寒儿可知,能这般与寒儿亲近可是父皇两世最大的愿望啊!”说罢一声无比满足的叹息自水寒耳边响起,轩辕亦低了头,轻轻蹭了蹭水寒的小脸。
“对了,前世是怎么回事?”他若不说自己还忘了那句暧昧不明的话。
“前世……”听水寒突然说起了前世,轩辕亦的目光闪了闪,“都是前世的事情了,寒儿还理他作甚。”
“可是……”还是有些在意。
“寒儿几日几夜未曾合眼了吧,若是困了就睡了吧,父皇守着你。”见那双原本清澈见底的双眸泛起了水光,目光也有些迷离,轩辕亦知道他困极了便在他身后重新躺下,揽了那略显单薄的身子在怀内。
“唔……”低低的应了一声,水寒便听话的往轩辕亦怀中偎了偎,合了双眸。
嘴角上噙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轩辕亦也合了眼。
“呐……轩辕亦,还有个问题。”
“什么?”似睡非睡间听到水寒的声音忽然响起,轩辕亦便强打了精神。
“你跟铁鹰……你们是怎么回事?”
“呵呵,寒儿可是吃醋了?”
“……没有……”赌气一般,水寒自轩辕亦怀中挣扎了一下,也不管有没有脱身探了头,把小脸埋到长榻内侧摞在一处的锦被上,闭了眼睛,“……睡觉吧。”
“可是据说有个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下令说自己周围十丈之内影魅的当家人不准出现啊……”脱了长长的尾音在最后扬了起来,听出轩辕亦话里话外那极为明显的戏谑水寒顿觉气闷。头埋在被子里,水寒无声的撇了撇嘴,最后还是明智的忽略掉那拖得长长的尾音不再言语。
“父皇和他是什么关系寒儿真的不想知道么?”等了会儿,见水寒不再言语,轩辕亦问道。
“……不想。”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来。
“那就睡觉吧。”见水寒不再执着于铁鹰,轩辕亦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伸手把都快把自己埋到被子堆里的水寒拽出来搂在怀内,轩辕亦重新闭了眼睛。
“……铁鹰他……很厉害?”还是很在意啊……不知为何一想到面巾下那张堪称倾国之姿的脸水寒的心便忽悠悠的提到了嗓子眼,一股酸涩也同时从心底涌出来。
“铁鹰啊,他曾是世间号称第一的杀手。父皇最初和他相识的时候还是皇子,他接了刺杀父皇的任务结果失手被擒……”既然水寒如此在意铁鹰轩辕亦便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和盘托出,好不容易能拥心爱之人入怀,他可不希望因为一个铁鹰两人之间生了嫌隙。
“那次父皇并未杀他,而是与他做了笔交易。交易的内容便是放了他之后的十日内他若取不了我的性命便为我所用,结果父皇赢了。”
“只有这么简单么?”若是这般的简单为何自己问的时候铁鹰的脸会涨得红红的,还露出那样难言的表情?悄悄的撇了撇嘴水寒多少有些不信。
屋内虽暗,轩辕亦还是察觉到了水寒的小动作,略作思索后,对这原因他倒是猜了个大概,便继续说下去,“寒儿可知,铁鹰自诩天下第一杀手,在遇到父皇之前从未失手过,如此自傲的人却在十日之内被父皇擒了数次,自然当这件事为生平一大耻辱,恨不得掩藏的紧紧的不为外人所知。”
所以才会在自己问起原因时支支吾吾地涨红了脸?这倒也说得过去。水寒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但是……“父皇可见过铁鹰的模样?”
“见过,怎么了?”听水寒在他说见过之后呼吸忽然一滞,轩辕亦不明所以。
“他很好看。”虽然不甘心,却也是事实。暗中,水寒的嘴又嘟了起来,话语中透了股自己未曾察觉到的酸味。
“父皇身边的美人可多的是啊,不差他一个,……寒儿……”话音未落,水寒便挣扎着想从他怀中挣脱,知道他恼了,轩辕亦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寒儿,听父皇说。父皇不过是逗你,自始至终父皇心中都只有寒儿一人。”两世,全都只有你一人啊!
怀中的身子停止了挣扎,过了一会,低低的声音犹犹豫豫的响起,“当真?”
“当真。”略松了搂着水寒的双臂,轩辕亦亲了亲身前少年的发丝,轻轻的叹了一声,“父皇心中真的只有寒儿一人,自此后眼中也只有寒儿一人。所以,寒儿的眼中,心中也只留父皇一人可好?”
“哦。”寓意不明的回答让轩辕亦皱了眉毛。
“呵呵。”察觉到轩辕亦似有不满,水寒嘴角扬了起来,翻转了身体,低了头吧唧一口亲到轩辕亦的唇上。
轩辕亦的呼吸一滞,眼眸随即暗了暗,伸手便揽了少年的腰身一翻身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同时呼吸忽然急促了不少。
“轩辕亦。”察觉到轩辕亦身上的异动,水寒一张小脸霎时黑了半边,伸手就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轩辕亦。
“乖寒儿,别动,父皇虽不恋童,可是你若再挣扎下去父皇可不敢保证还做得成正人君子。”急促的喘息声伴着股热气喷在水寒的脖颈间,水寒悄悄吞了口口水,犹豫了半晌,那句你去后宫最终都未说出口。
同样身为男子,他虽知道轩辕亦忍得很辛苦,却自私的不想他再去碰触其他人。伸手环了轩辕亦的腰,水寒把头偎在轩辕亦的肩上合了双眸。对不起,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是我还是想自此之后你只是我一人的!
身下便是钟爱之人,却不能轻举妄动,这对轩辕亦来说不啻是件极为痛苦的事。但是即便如此,他却也未动过后宫妃嫔的脑筋。若是以前也许可以,但今日已与水寒互许终身,若再去找别人岂不是平白玷污了他的寒儿。
一刻钟后,察觉到轩辕亦身上的异动渐渐平复,水寒便长长地出了口气,重新偎进轩辕亦的怀中,沉沉睡去。
庙堂卷 第七十九章 永远爱你
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原本绷紧的神经开始松弛,多日积蓄的疲劳渐渐弥漫上来,偎在轩辕亦怀中的水寒这一觉连个梦都未曾做,睡的竟是无比的香甜,直到第二日午后才醒来。
醒来之初,一睁开略微干涩的眼睛,最先映入眼中的就是层层叠叠绣了繁复精细花样的明黄幔帐。眼睛虽然睁开了,人却还未清醒,水寒怔怔的盯了眼前那片穿金珠走银线的薄纱许久也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一抬头看见帐顶上那颗再熟悉不过的夜明珠,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就被轩辕亦抱回了盘龙殿的龙床上。除此之外,就连身上给昨夜露水打湿的里衣也被换掉了。
两世的警觉,竟会在那人面前没有任何的用处,果然与他有缘么?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的躺在宽大的龙床上,水寒看这帐子顶上那给薄薄的轻纱盖住的夜明珠,甜蜜与羞涩一点点从心底渗出来的同时白皙清秀的小脸上有些发烫。
从那年初春在御花园中的初识,到同进同出日日相伴的共处,再从相处中慢慢的磨合,到相互的了解,再到现今的互许终身,一幕幕场景,点点滴滴的片段入过电影一般在水寒的脑海中一一闪现。
很多事情换了一个角度再去看,才发觉原本有些别扭,暧昧不明甚至让人疑惑的地方现在看来竟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契合的天衣无缝。
细细想来,原来这人用情竟是如此之深。轩辕亦,心里默念了一遍那人的名字,水寒在心中忽然酸了一下的同时,眼角不知不觉间湿了一湿。
“谁欺负我的寒儿了,怎么这鼻涕眼泪一起流了。”明黄的幔帐一挑,明亮的光线照进这略显昏暗的幔帐内,随着这道光线一同进来的还有轩辕亦那微微扬起的轻快的声音和他那张俊美非凡的脸。看水寒睁着一双弥漫了些许雾气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轩辕亦一笑撩了长袍的后摆侧身坐到了龙床边上。
“父皇——”虽被突然探进帐内的轩辕亦吓到了,水寒愣了一下,然后一咕噜就爬起来,冲着轩辕亦伸出手去。
“怎么了?头疼还是低血压?”见水寒嘟着一张小脸满脸悲戚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轩辕亦嘴角上的笑容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难掩的担忧立刻出现在了脸上。
爬起来的水寒并未去接轩辕亦伸过来的手,而是张开了双臂扑入他怀中,环上了轩辕亦的脖子。
“寒儿怎么了?”伸手把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子揽进怀里,任少年把头窝在自己肩头,轩辕亦皱了两道剑眉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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