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草吃嫩牛
这是个变态,他喜欢用软刀子杀人,薛润心里骂着,却不知道该跑到那里去,那人很明显找的人是师傅,可是,就是死了,他也不能告诉他,大玄经是师傅传的,他说自己是生来胎带的,就胎带的吧,无所谓,只要不连累师傅,就是死了又如何。
“哥,你不认识路,我带您回去好吗?”
“滚!”施洋很生气,被人瞧低了智慧,于是恼羞成怒。
“我不能离开你的,这些你知道。”羿丹的声音带着满腔爱意,便是被欺骗也毫不生气,只当是哥哥的小花俏,瞧,多可爱。
这个叫什么?又爱又恨吧!
施洋的脑袋乱糟糟的,跑了很多圈之后,他对着空气喊:“怎么出去!”当然,他也就是随便问问。
“哦,绕着右边走。”羿丹提示。
于是,没得办法了,施洋只好抱着春天开始绕着右边走,一圈一圈又一圈的饶了很久之后,终于得见天日。
杨向子惊讶的看着带着一身花瓣,穿着古代长袍跑出来的师弟,眨巴下眼睛,以为看到了幻象。
“师……弟?”
一天多了,施洋被一个疯子快要搞的已经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办法思考,他用手捂着春天的眼睛,嘴巴颤抖,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春天听到了爸爸的声音于是很兴奋的挣扎:“爸,爸爸……喵!!!!”
杨向子跑过去,抱起春天,紧紧搂在怀里:“她会说话了?”
施洋咽了一口吐沫,思维混乱:“哥,我跟你说件事。”他拉住杨向子,走到一边,远远的看着远处的人脑袋,成堆的带着诡异笑容的脸庞令他毛骨悚然。
“哥,我跟你说个事儿,你一定不敢相信,但是……好吧,事情是这样,这地下住着一个怪物,他大概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真的,地球人都算不上,他说我是他哥……”他压低声音,很犹豫,他的所有的声音那个人都能听得到,到底如何把危险的信息传给师兄呢,显然,那人找的是师傅,能够想象师傅落入这个变态的手后果会如何,有些话只能想,又不能明说。
“你还好吧?”辩香又看到了施洋,出乎意料的高兴,他走到施洋面前,咽下吐沫,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施洋斜眼看下他,很是厌恶。
“怪物?”杨向子一边说,一边仔细查看春天的身体,小家伙如今打扮的实在漂亮,穿着古代小娃儿的绣花粉裙,一双小绣鞋上还缀着漂亮的珍珠。
“对,怪物,变态,那些被掳走的修士也在下面,你不知道……他们现在……”施洋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辩香要杀死自己的事儿,于是他慢慢走到辩香面前,看看他,突然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说:“我好想你。”
一阵风猛的吹起漫天的花瓣,一切犹如静止一般,然后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地底忽升,毫无准备的辩香被猛的击出去,不知道飞到了那里。
然后,身上毫无损伤的施洋,极其淡定的弹去身上的花瓣,很是解气的笑笑:“我好想你……倒霉啊……”
第34章
那边来抽热闹的修士,原本满心欢喜的一起来沾便宜,此刻,却都住了声,他们自然认识那边的人,那些穿着金甲的恶魔。辩香先生曾下过不下三十多道召集令,皆被这些修士以各种名义推辞,其中的理由各式各样,说自己死了的也不新鲜。
现在大家就活生生的60站在这里,看着辩香被打出去,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愤慨,但是却都有自知之明,既不动口也不动手,反正都已经这样,要丢脸一起丢脸,不要脸聚在一起,也就是一种公众行为,人多了愧疚感便没了!大多数人却都有自知之明,既不动口也不动手,反正都已经这样,要丢脸一起丢脸,不要脸聚在一起,也就是一种公众行为,人多了愧疚感便没了!
正想着怎么办,那边却交了手。
杏花看着辩香被打飞出去,无比愤怒,于是便顺手打了十几道暗器之后,运足功力,上去同归于尽,他还没冲到羿丹面前,就被琼和拦住,伸手按住了他的天灵盖,刹那,好好的人就被冻成了大冰块。琼和一脸鄙视:“别动不动的就玩同归于尽,真是烦人。”
施洋看着杏花,心里有些小尴尬,不由吐吐舌头:“喂,别伤他性命。”
琼和温和的笑笑:“自然不会。”说完,收手。杏花跌坐在地,找了半天才找到神智,清醒后第一件事,却又是冲上去想同归于尽,如此来来去去犹如幼稚园的小孩子跟个成年人发脾气一般,他狰狞,他怒吼,他爆裂,他卷起一地泥沙,皆都无用,观战的人越来越失望。
小五洲的守护者是谁,那是由各宗门自小选择了根骨上乘,资质上乘的幼童送到小五洲的百花盘子(地名),再由上一代的守护者花了不知道多少心血,千选一的精英当中的精英。
“喂,你们够了。”施洋不忍再看,总归,他跟杏花算是投缘。看着他一次次的被侮辱,又想起现在的处境,也没好到那里去。
琼和连忙收手,奈何那边杏花十分偏执,还想上去,他只祭出法绳倒着将他捆在树顶。
羿丹好奇的看着那边一大片的修士,不由失笑,这种情形很久没见了,比起以前他抄人家全星球老窝的时候,这种声势还不够看,失笑间羿丹不由的带出来原来的强盗气势,比金仙还要强大的压迫力,压的一些功力弱的修士肝胆都要块块裂开碎去。
羿丹的笑声毫不遮掩,凤眼清瞟,烟波流转间,遮盖不住的讥讽,于是总有那少年热血的青年便蹦了出来,才没走几步就被长辈揪了回去。
有人轻声嘀咕:“你好好的大罗金仙,不在上界修行,来下界欺负几个凡人算什么本事?”
“大罗金仙?那算什么东西?”一直说话很少的琼欢,无所谓的冒了一句。
没人再说话了,上万人聚集在一起的场面,却安静的一片树叶被风吹落都能听到。
薛润站在角落,没有动,没有说话。他看着羿丹的背影,心里乱的很,多少年过去了?他思绪烦乱的竟去计算年份?他怎么来这里了?没道理啊?他找自己做什么呢?他最不在乎的就是自己啊?他长大了,看呀,多么威风,那不是他一直追求的吗?他都求到了,还来祸害这可怜的人间做什么呢?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他,刚把他赶出自己的噩梦,他还来做什么呢?
辩香一瘸一拐的慢慢从远处走来,他看看不做声的那些修士,又看下与施洋对视的羿丹,心里不由酸楚。
“你这厮,倒是骨头硬。”琼和讥讽。
辩香笑笑,一伸手却亮出一个玲珑球一般的物事出来上下抛动。
羿丹与琼和他们倒是个识货的,自来了地球,向来觉得这里又穷又酸,却没成想这里倒还是有些家当,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辩香看着这颗玲珑,心里便什么都不想了,他扭脸对站在周围的修士介绍:“这颗玲珑里,住着十八位辩香。以前,我常问师傅,凭什么外面那些修士就有好命,一生无风无浪的安稳修炼,按部就班的过自己的日子。而我们这些辩香,不管多么有天分,只要一到渡劫期,便要自毁肉身取了内丹埋在这玲珑里,守护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无情无义,自私自利之徒……?”
那边有些江湖地位的修士,不由老脸通红,暗道惭愧。
辩香放开玲珑的机关,十八颗内丹闪着奇异的光芒在周身围绕着,此刻,海棠坡上清风抚起,带着辩香宽大的衣袖摆动飞舞,身姿犹如谪仙,一直很狼狈的样子总算是不见了,这一刻,他是辩香,真正的辩香,守护这片土地的辩香,要与面前这“恶人”一起去的辩香。
“辩香先生,有话好说,万万不要!”
“先生,过去皆是我们错了,此刻您要我们怎么,便怎么,都随你啊!!!!!!”
“先生此举有违列祖列宗,如此行径便是死去,如何面对诸位守护五洲先人,快快放下玲珑……”
辩香毫不在意,摧动那些内丹,内丹急转间,小五洲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屏障,一直隐藏在世间的海外仙山,就这样毫不遮掩的暴露在了俗世人间的面前,一时间……举世轰动。
施洋傻乎乎的左右看看,看到那些修士神色灰败,又看到辩香一脸死意,心里有些后悔,觉得那么捉弄一个人,颇有些小人。
杨向子笑笑,拉住他的衣袖来到师傅旁边,一家人站在一起。施洋撇嘴拉拉师傅的衣袖:“师傅,要是……要是能救救他……哎,算了。”他又想,自己家只是小门小派,师傅能做什么?也去玩那个同归于尽吗?
羿丹的眼睛是跟着施洋走的,他看着施洋慢慢走的一个人的身后,而这个人原本是低着头,盯着地面的。
“你回来,这人发疯了,我虽不怕,恐伤了你。”羿丹温和的对施洋说。
薛润慢慢抬起头,眼睛与羿丹对视。
这一下,羿丹犹如被雷电击打到一般,这样的眼神,带着看孩子一般的温和的,略带责怪,又不忍心责怪的眼神,已经有多少年没看到了。
他一步,一步的来到薛润面前,脑袋犹如浆糊糊住一般。他盯着薛润看了一会,突然伸出手对着自己的脸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非常用力,嘴角都扇出血渍。
“我总是做错事,对吧?”羿丹心里有些害怕,害怕他这辈子不搭理自己了,他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可是很奇怪了,跟昨天那人,他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什么情绪都敢表露出来,可是面对这人,这个自己真正找寻了千万年的人,什么话又都是徒劳的。
薛润微微叹息:“我如今什么都不如你,却依然要为你擦屁股。”说吧,他慢慢走到辩香面前,身形一动,身体快速的在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几个方位流转,这正是最最精妙的大玄经中的一式,名曰“游身踏浪”。
那些越飞越高的内丹,原本颜色越来越红,转速越来越快,就是辩香现在自己想出去,怕是也收不回来的。可偏偏……薛润游走间,那些内丹开始慢慢从天空降下,开始围着薛润旋转。
薛润本身功力,境界并不高,可是这世间却有谁的神识,见识,意识海的疆域比他宽阔,原本修真,修的就是个自然,这抓住自然本源,其实这之间的那个境界就不见了。当然,这里面并非是论打架的功力,此刻若是叫薛润去跟辩香甚至去跟任何合体期的修士打一架,他依旧还是输。
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着那个起伏腾越的年轻人,他身姿犹如天地一景,超凡脱俗只是个俗气的形容。薛润的的身体越动越快,八个方位都出现了他的静止的身影,每个身影都做着一个动作,就是快速的画着圆,那些圆,是圆满的,是无限的,是可以吞入所有的力,化解开一切尖锐的圆滑,它们滚动,旋转,十八颗内丹慢慢归于玲珑,原本暴露在俗世的小五洲又慢慢陷入了迷雾。
“这小五洲的原动力,还是好好保护吧,这里面都是你的先人呢。”薛润慢慢抚摸着那个玲珑,受到安抚的灵魂恢复的欢悦,欣喜,欣慰。
辩香傻乎乎的接过玲珑,张张嘴喃喃的问:“你是谁?”
薛润苦笑,伸手拍拍辩香的脑袋顶:“哎呀,我是谁呢?”他扭脸看下羿丹,无奈的叹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给你们带来灾祸的那个祸根啊。”
羿丹脑袋快速的摇动,想辩解几句,可是却找不到好词汇。
薛润走到羿丹面前,上下仔细看他,也没……当初的那般心疼了,只是觉得一霎间,物是人非,他已经这般大了,就像他想的那样,天地宇宙,我要便有,只在我掌握当中,他可走的真远……都那么远了,又回来做什么?
“你来……找我?”薛润问他。
羿丹口笨言拙,只能点头。
“为什么?”薛润很想知道,多少年前自己可有可无,多少年前,自己那么令他厌恶,多少年前,自己只是拖累他远行的一个绊脚石,现在……你还来找我?为什么?他想知道。
是呀,为什么?羿丹脑袋里一团烦乱,他想起海棠坡下那条路,有个温和的青年拉着一个小孩子的手,他们快速的飞奔,孩子摔倒,哭的一脸泪,青年失笑,蹲在他面前,抚摸他受伤的膝盖,轻轻用嘴帮他吹去疼痛。
他们是那样的快乐啊……他骑在哥哥的肩膀上,举着哥哥为他做的风车,他一直大喊,哥哥在快速的跑,他们曾笑的那么没心没肺。
绿萝山后面,瀑布千尺,青年端坐在青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睛不看书面,却只看着嬉戏在水里的顽皮孩童,眼神里流出的温柔,那些最血腥的记忆都要化去了。
暮鼓晨钟惊扰着漫天飞舞的雨燕,他们一起站在古堡的屋顶合奏牧笛,爹爹说,他们玩物丧志,其实那有什么呢?他们曾……那么那么的快乐。
一股莫名的哀伤笼罩在海棠坡,不知道怎么了,所有的人心里都好酸楚,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夕阳下的顽童们被母亲叫回家吃饭,徒留一个小朋友孤独的看着那些背影一般,好委屈,好酸楚,说不出去的难过。
薛润特别生气又特别委屈,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只能问他,问羿丹:“为什么?”
为什么……羿丹不知道,不会形容,他只是看着周身的记忆,那些所有快乐的习惯,所有快乐的场景,都慢慢远去,那个在他生命力总是给予他快乐,温柔,如水一般爱意的青年,带着微笑,坐在海棠坡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消逝,从此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了快乐,再也没有人能给予他快乐……千万年了,这样无趣的活着,每一天都是对他的凌迟。
羿丹伸出手,紧紧搂住薛润,好似要把他揉进自己的生命,灵魂,血肉的每个细胞当中……他这边柔情千种,可薛润的脸上却是一派麻木,一些伤痛被他隐藏在最最深的地方,他想……他不愿意再暴露出那些无奈,那些苦,如果可以,便是再死一次都无所谓,他只是不愿意再面对这个人,这个世界上最最铁石心肠的无情无义的……曾经的那个人。
第35章
“……我们知道天体物理学,知道宇宙,宇宙它无限无边,多年来地球人致力于寻找玛雅文化,寻找遗失的亚特兰蒂斯大陆,当然,很多问题我们目前都没有答案,就像物质能否逃出黑洞等等之类……”
女主持人拿着话筒,耸下肩膀,伸出手指指后面那片大山一脸遗憾:“很显然,无论华夏国是不是愿意公开这里,这里都将成为,那片忽然闪现的大陆,神秘的世界已经成为未来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人类议论的焦点,就像神秘三角洲。于是,我们又转回头,再次去探究宇宙大爆炸,或者,我们该问:神啊!上帝,东方人的菩萨,你们在爆炸之后,给我们这个可怜的星球到底安装了什么?这里是BBWTV为您报道……”
李国平关了电视,烦躁的挖挖一脑袋乱发,他是油性发质,此刻看上去狼狈的头发一缕一缕的。
这里是玉屏山的一个犄角旮旯,无数的帐篷支撑在这里,一边是军方要人住在这里,那边还有上万不知所措的修士们在堆积着议论着什么。
令李国平发愁的事件有很多,虽然在这里他的职位已经不是最高级,上面派了整整一个组,三十多位要员驻扎在此,那里随便找出一位都比他官大三级,于是李国平被压死了。
问题一、那群人来自那里?目的是什么?
问题二、他们准备政府地球呢,还是只是路过。
问题三、修真界是不是要正面与俗世交流。
问题四、有关于小五洲的国籍归属问题。
问题五、未来小五洲与华夏国合作诸问题。
问题六、小五洲新的守护者对华夏国的态度问题。
问题七、丹门事件难民安置问题。
……
零零总总的问题划分细腻了,大约要有上千件,跟李国平有关的最少有百件。李国平觉得挺无辜的,他不过就是利用了一下杂修的一个小丹门,不过就是安排了袁家避难在苍山,如今他却被推出来,成了专门的联络人,没其他解释,谁叫他跟杨向子号称关系熟悉呢?什么政治前途,什么未来退休一朝都化为泡影,李国平李主任现在的职位是“特勤四第六办公室主任”,主要工作细则就是专门应对薛润一家,专门为他们家服务以及联络的一个后勤小组,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拿着国家薪水的私人奴仆。
李国平的日子不好过,修士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原因很简单,辩香先生撂摊子不干了,这世间有很多权利,很多利益,但是掌控小五洲这个地方不但是个人能力问题,它涉及的问题太多了。
谁家有那么大的财力能够供养小五洲每年上百护阵大量的灵石损耗?辩香那边十九代传人掌控小五洲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被逼迫的做强盗!谁家就甘心子子孙孙成为这种白服务不拿钱的前驱者,听着名声好听,说白了,吃力不讨好啊。
辩香现在不干了,据说他自认有罪躲到自己的山头闭关养伤了。他那边的代表对所有所谓的罪行都供认不讳,还自罚无限期自我关闭。这话说,不就是撂摊子吗,天上地下,现在除了玉屏山那群人,谁能关了的了他?谁敢对他不敬,便是知道家里被辩香扫荡了,也最多是笑呵呵的说:应当的,没什么,早该拿出来的……
不过这时候说这些都迟了,最难办的就是,屏风山底,丹门的那些被带走的修士们,如今是哭着喊着不走,死活也要给人家当下奴,做匠人。
说笑呢!只是干干油漆,修建下宫殿,做点杂工就能换取到大量的不属于这个世间的灵宝,灵器,法宝,法器……曾被带走的倒霉蛋,如今成了被人羡慕的对象,可惜了,屏风山的那群人关闭了地下宫殿,一句废话没有的就把人赶了出去。
丹门的修士气急败坏,连带着对举着旗号来搭救他们的修士们态度也不是很好,双方就此难免有了很多冲突,不到三天时间,已经打了无数架,他们不敢在屏风山打,便在小五洲外围作乱,给恐慌好奇的外部世界不停的图加负担,增添一些神秘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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