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绿野千鹤
“讲什么?”轩辕锦墨愣了愣。
“讲小时候讲的那些。”凤离天无耻的撒娇道。
望着弟弟闪闪发亮的凤目,轩辕锦墨虽然觉得幼稚,却又没办法拒绝,只得干咳一声,干巴巴的讲起来:“远古的时候有一只九尾狐……”
“不对,是太古的神祗用自己的精血创造出了一只九尾狐!”凤离天纠正道。
“你都记得,还让我讲什么?”轩辕锦墨不满的捏了一块水果塞进他的嘴里。
“我就记得这么多,”凤离天咬着水果忙讨好道,“哥哥接着讲。”
轩辕锦墨瞪了他一眼,起身横坐到躺椅尾部,把凤离天的双腿拎起来放到自己腿上,继续讲着幼稚的神话故事:“九尾狐嫁给了兽王,然后……”
被两人完全忽略的木棉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黯然转身离去,身后是两人渐渐远去的笑闹声。
惩罚伤害第三者最好的方法,不是加诸同样的伤害,只要让他知道自己永远得不到这份爱,就足够了。
次日,木棉花留书离去,说是游历江湖去了。马钱子气的跳脚,臭小子看现在谷中繁忙就想逃跑是吧?谷中现在正在大兴土木(搭各种花架),就剩他一个人就要每天被师弟支使干活了,而他却没有可以支使的人了。
凤离天的伤势一天天好转,其实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但是轩辕锦墨总是不放心,走两步就把他抱起来,有哥哥在身边,某人就心安理得的过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木棉花走了,饲养那些信鸽的工作又从新落在了轩辕澈的身上,虽然免不了要忍受轩辕澈的抱怨,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终于恢复正常了。
“小墨,你爹传消息来,说你出来已经超过一个月了,要你赶快回去主持大局。”轩辕澈把一封信笺扔到正在用他的名贵花草编草帽的两人面前。
“我知道了,多谢皇叔。”轩辕锦墨接过信笺,冲轩辕澈礼貌的点头,脑袋上还带着一个可笑的粉色花环。
“哥哥,给我看看。”躺在轩辕锦墨腿上,压倒了一片花草的凤离天仰头去抢哥哥手中的信,轩辕锦墨扬手不给他看。
轩辕澈对着两个人无奈的摇头,转身离开去做午饭了。
“天儿,我们一起回京城吧。”把看过的信递给腿上的家伙,轩辕锦墨仰头望着山谷四周高高的峭壁说道。
“可是我的内力没有恢复。”凤离天把信扔到一边,他对朝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感兴趣。
“让师父送我们上去吧,会有军队来接我们的。”轩辕锦墨诱哄着,谷中生活虽然清苦,但是没有人打扰,日子过得很开心。但是既然两个人都活着,就要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他要去治理他的天下,那里有他的理想。
“嗯……”凤离天伸着手指点点自己的下巴,考虑着要不要去京城。他是不愿与墨分开的,但是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并不愿过早的暴露在人前。
“离天不能走,”凤清绝清冷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把两人吓了一跳,“你自己回京城,他还有东西要学。”
“师父,学什么?”凤离天从哥哥腿上爬起来,疑惑的望着师父,他不是早就出师了吗还学什么?
“鎏火九重。”凤清绝面无表情的说。
第一百零三章 鎏火九重 …
鎏火神功共分九重,每一重都有很大的不同,就像凤凰飞天一样,每过一重天,境界就提升了一大截。然而,自古以来,除了凤宫的开山始祖之外,从没有人能习得鎏火第九重,只有少数几任凤宫宫主勉强进入初境,但是向后就再难精进。
传说习得鎏火九重之后,一人可敌万人之师,又有传言说鎏火九重其实是修仙秘法,习得之后就可以羽化成仙。也难怪江湖上的人用尽手段也要得到鎏火秘籍。
凤离天以前也尝试过修习鎏火九重,但是怎么都不得章法。上次走火入魔,确实发生了一瞬间的突破,使他能一掌击败极寒双绝,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后来恢复功力时隐隐有突破的预兆,却在关键时刻再次功亏一篑,每次强行突破就会走火入魔。所以凤离天觉得,鎏火秘籍上关于第九重的记载必然是错误的,要不然从古至今那么多任的宫主,哪个不是武学奇才,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突破九重。
所以当凤离天听到师父要墨先回京城,等他学会了鎏火九重再放他离开时,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明显是在报复他霸占皇叔嘛!
“师父,我的内力还一点都没有恢复,留在这里也是徒劳,不如我先跟墨会京城,等功力恢复到八重再回来,”凤离天蹭过去讨好地说,“况且我留在这里师叔还要每天给我做饭,师父也不愿这样吧?”无花谷没有出口,只能靠轻功攀上山崖,他现在没有内力,根本出不了山谷,被师父扣在这里,鬼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学会鎏火九重,还是等功力恢复了,逃跑也容易一些。
凤清绝不为所动,转过身背对着他道:“跟我来。”
凤离天与哥哥对视一眼,忤逆师父的下场是不可想象的,只得乖乖的跟着走,轩辕锦墨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凤清绝带着他们绕过竹林,来到了一处绝壁之下。这里四周环绕着竹子,坚冰形成的瀑布从高达百丈的雪山上直垂而下,在接近地面处一点点融化,向下滴着冰冷的水,在崖下形成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寒潭。潭水不深,只能没到腰际,冰冷的水面上泛着森森寒气。
“师父,这是?”凤离天靠在轩辕锦墨身上,被寒气冻得瑟缩一下,向哥哥怀里蹭了蹭。
“鎏火九重之所以很少有人练成,是因为它的修炼方法与前八重完全不同,”凤清绝转过身望着凤离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带血玉戒指来吗?”
凤离天垂下眼睛略微思考,微皱了皱眉:“这么说典籍上说的都是真的?”抬头与哥哥对视,见轩辕锦墨一脸不知所云,便向他解释。凤宫的典籍上有记载,这枚戒指乃是祖师传下来的至宝,因为心脉通在人的无名指上,只要戴在无名指,就可以在极寒的状况下护住人的心脉,使之不被冻结。鎏火前八重是在温泉中修炼的,照凤清绝的意思,这第九重当是在寒潭中修习方可,而血玉戒指的用途就不言自明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以前没有人练成呢?”轩辕锦墨皱眉,凤离天并不知道要在寒潭中修习,才会走了那么多弯路,看样子凤清绝当是根据血玉戒指的用途臆测出来的,如果道理这么浅显易懂,那百年来为什么没有人练成呢?
“你以为鎏火九重是谁都可以练的吗?”凤清绝负手立在寒潭边的圆石上,与寒潭相同的肃杀之气从他身上蔓延开来,“鎏火真气何其霸道,就算你是练武奇才,经脉再怎么宽阔,练了八重,就不可能再有精进的空间,强行修习只会使鎏火逆行,走火入魔。”
这就像我们玩的填沙游戏,鎏火就像是沙子,人的筋脉就像水桶,筋脉狭窄的人水桶就比较小,可能填上两铲沙就满了;筋脉宽阔的人,水桶就比较大,能装上八铲沙,但是第八铲沙过于浩大,不管你的筋脉有多宽广,都能将之填满,只是填多填少的区别而已。
“凤宫的继任者都是自愿加入的,只有你是我强行带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凤清绝转过身望着凤离天,冰冷的面容透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
轩辕锦墨生气的哼了一声,紧了紧搂在凤离天腰上的手,当初这人将天儿从他身边硬生生的夺去,这笔帐还没有算呢。
“徒弟不知,还请师父明示。”凤离天拍拍腰上的手,以示安慰。
“因为你是百年难遇的一筋双脉之人!”轩辕澈突然从竹林里冒出来,插嘴道,不屑地瞥了一眼拿捏着师父架子装深沉的凤清绝。
“一筋双脉?”轩辕锦墨皱了皱眉,小时候太医是说过天儿的筋脉与常人有所不同,但是并不要紧,他和母后也就没在意。
当年凤清绝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出突破的方法,直到遇到轩辕澈,在偶尔的探讨中,才被他一语道破。凤清绝也是头回知道,世间存在一筋双脉的人,自己是没什么希望了,所以就把希望寄托在了继承人的身上。奈何一筋双脉的人实在是稀有,而拥有这样的筋脉同时还筋脉宽阔、年龄适当的人,恐怕翻遍全国也就凤离天一个人了,所以,当年凤清绝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亲自出马闯进皇宫抢走最受宠的皇子。
凤离天不屑地撇撇嘴,若是他这么珍贵,训练中怎么不见师父对他有所偏袒?九死一生的少宫主之争,也不见师父帮他一丁点。
“哼,若是你得不到宫主之位,就算奇才百年难遇,凤宫也可以再等百年,绝不会把宫主之位让给一个无能之辈!”看出凤离天眼中的意思,凤清绝冷哼一声,这就是凤宫的规矩,凤宫的存亡高于鎏火的传承。
“但是我现在内力未复,说这么多也是徒劳。”沉默了半天的凤离天终于开口道,墨就要回京城了,就算凤清绝摸索出了鎏火第九重的修习方法,管不管用还不一定,他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又要和墨分开了,而师父还不知道要怎么整他。
“呵呵,皇叔这些年跟你师父呆在无花谷就是为了研究鎏火九重的修习方法,”轩辕澈颇为骄傲的拍了拍凤清绝的肩膀,凤清绝瞟了他一眼,不说话表示默认,“既然拥有八重内力的时候会走火入魔,那么在没有内力的时候应该就好办了,所以你现在内力尽失正是打通另一条筋脉的好时候。”
轩辕澈说着,拿出了一排明晃晃的银针,说是要帮他彻底封住内力,进而打通另一条筋脉。细长的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随着手指的晃动,细如牛毛的针尖一闪一闪的,看得凤离天头皮发麻。精致的脸不禁皱成一团,转身把脸埋到哥哥胸口:“我不要扎针!”
鎏火九重,究竟是怎样的,凤离天其实也很想知道,学武之人谁不想练到最高境界?况且他已经走到这一步,练到九重是最好的选择。再也不想在危险到来之时与墨分开,他要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可以随时将哥哥护在怀里,强大到谁也不能再将他们分开。
但是,他不要扎针啊!
“天儿,就算不学第九重也没有关系。”轩辕锦墨心疼的望着平躺在床上的人,摸了摸凤离天紧张的攥着床单的拳头。
反手握住哥哥的手,凤离天睁开眼,冲着他笑了笑:“没事。”
“闲杂人等都出去,你,把衣服脱了。”轩辕澈拿着银针走进来,指着凤离天让他脱衣服。
凤清绝挑挑眉,转身走了出去,顺手把探头探脑的马钱子提走。
轩辕锦墨动手帮他脱下衣服,线条完美的精壮身躯很快就暴露在空气中,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漂亮的锁骨又长回了那优美的形状,只是蜜色的肌肤上留下了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疤痕。心疼的伸出手,在突起的疤痕上来回摩挲。
“嗯……墨……”凤离天忙捉住他的手,伤口上是刚刚长出来的幼嫩皮肤,异常的敏感,现在皇叔站在这里,又不能与墨亲热,若是被挑起了欲望,还得辛苦忍耐。
“咳咳,”轩辕澈单手握拳,放在唇边用力咳了两声,背着手踱步到床边,“你们两个当着老人的面就不知道收敛一些,也不考虑考虑看着自己两个侄子卿卿我我的皇叔的心情!”
轩辕锦墨尴尬地抽回手,小巧可爱的耳朵迅速红成了玛瑙色。
迎接皇上回宫的大军已经到了千寒山的悬崖上,只等着皇上的出现。轩辕锦墨陪他扎完针就要离开了。
“天儿,其实你不需要变得有多强大,哥哥一样可以保护你。”看着凤离天因为银针入体而皱起的眉,劝阻的话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这是我从小就想得到的,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的。”凤离天弯起妖冶的凤目,薄唇勾起一抹天地为之失色的笑容,耍赖不让墨走,只是想让他多陪自己一会儿。
轩辕锦墨着迷的望着他,弯下腰,在性感的薄唇上轻啄一口:“哥哥亲亲,痛痛飞。”
“嘿嘿。”被哥哥逗乐了,凤离天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干脆加深了这个吻。
轩辕澈嘴角抽搐的望着两个视他为无物的家伙,在心里哀号一声,心想应该想办法树立作为皇叔的威严才是。
第一百零四章 两地相思 …
“想我了就给我写信。”凤离天把玄机楼派来的隼鸟交给轩辕锦墨,这一只是玄机楼里最快的鸟,黑亮的眸子警戒的望着四周,灰黑相间的翅膀有力的拍打着,随时准备一飞冲天。
轩辕锦墨摸了摸隼鸟黑色的脑袋,抬手让它飞起来。隼鸟拍拍翅膀,欢快的冲入云霄,又飞快的折回,在高空中盘旋。
轩辕锦墨抿唇,沉默片刻,抬手把凤离天抱到怀里,埋首在他颈间:“若是到年休你还没回去,我就来找你。”
“我哪有那么笨,四个月还学不会?”凤离天轻笑着抱紧哥哥,安慰的摸了摸他的背,慢慢分开,凑过去在他的唇上轻啄一口,“不许招人侍寝,不许跟妃子月下谈心,不许在城里喝花酒,不许不吃饭……”
“罗嗦!”负责运送轩辕锦墨上去的凤清绝不耐烦的打断凤离天的话。
“我知道了。”轩辕锦墨抿唇轻笑,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凤清绝不耐烦的拽起他,轻盈的跃上了峭壁,几个起落便飞上了崖顶。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等在崖顶身着银甲的军队齐齐跪倒,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天地。
轩辕锦墨站在崖边,还未来得及与凤清绝道谢,那人已经飘了下去。回头向下望,山岚飘荡,遮住了谷中的景象,空余一片苍茫。天儿呆在师父和皇叔身边,是最安全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轻叹一口气:“平身。”
转身,上马,绝尘而去。
凤离天站在原地望着哥哥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肯挪步,直到凤清绝飘过来给他一个爆栗:“发什么呆,练功去!”
“师父……”捂住被敲痛的额角,凤离天哀怨的望着毫无同情心可言的师父,那人根本不为所动,转身就走,只得撇撇嘴,灰溜溜的跟着他向寒潭走去。
鎏火九重学着并不容易,就算是凤清绝也不清楚具体的方法,而鎏火秘籍上关于第九重的记载只有寥寥几句,凤离天只能一边摸索着练,一边与师父探讨。
霸道的鎏火真气,常常走错筋脉,幸好另一根筋脉已经封死,不然连同前八重的真气也要一同暴走。寒潭周遭的竹林,早被时常暴乱的真气毁得七七八八,而凤离天也为此受了不少的苦,有时弄得轩辕澈也束手无策,只得把蓝瑾招来,将他体内的鎏火化解,从新练过。
后来,千寒山上前来挖雪参的药农奇怪的发现,雪山上那道巨大的冰瀑布融化了,而且传说有人在山涧里听到了凤鸣声。人们觉得奇怪,这千寒山里供奉的不是狐仙吗?怎么会有凤凰呢?
鎏火九重,逆天而行,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从天上俯冲而下的鹰隼,每隔几日就能带来一封京城寄来的信,凤离天每日除了练功或是偶尔处理一下宫务,其他的时间都用来读这些信,反复的读,躺在花丛里读、坐在大树上读、泡在寒潭里读,甚至蹲在皇叔的灶台边一边烧火一边读。然后,用他歪歪斜斜的字给墨写回信。
轩辕锦墨的信中其实没说什么,全是些日常琐事。
“父皇带着母后去江南了,说是京城的冬天太冷,要赶在霜降之前到洛城听曲儿。不知道听雨楼的荷花败了没有……”
“匈奴进贡了些雪貂皮,我看梧桐深院里铺的就是兽皮,就叫人做成了毯子,铺到了龙床上。天冷了,睡在兽皮毯上确实很舒服……”
“上官家的长子私下里送给我一只猫,长得跟老猫挺像的。我降了他的官职,老想着讨好皇上必然做不好官。猫赏给安然了,我可没功夫养那种东西……”
“今年秋猎还是要办的,但是没那么隆重了,只有几个武将跟我去猎场。蓝瑾带了一群人来说是碧血阁的杀手暂时充当暗卫,虽然长得不讨喜但是身手还不错,我就留下了,秋猎就带上他们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德福说用兔毛做的手套很好用,我准备去打几只……”
“我今晚翻了后宫的牌子,但是上面都是一个人的名字,所以又睡在了盘龙殿。我觉得这个床太大了,想把它改小一点……”
“今天没什么胃口,我就出宫转了转,天凉了,又有卖冰糖葫芦的了。山楂好像是陈的,没有春天时吃的味道好……”
凤离天眉眼弯弯的反复读着每一封信,用盒子把信装起来抱着睡觉。信中没有任何关于思念他的字眼,字里行间却处处透露着思念。
斗转星移,时光如梭。转眼间,已经到了冬天。苍玄帝回朝之后,就开始按部就班的实施上税改革,刚刚实行之时,许多商人都不愿纳税,晖国首富慕容世家第一个缴纳了商税,天下间的商人们才纷纷效仿。到了年末,基本上已经初见成效,商人们得到了国家的肯定,心甘情愿的交税,以换得朝廷的庇护和社会地位的提升。
今年风调雨顺,没有什么大灾,腊月初三,下了第一场大雪。瑞雪兆丰年,晖国的百姓笑容满面的开始准备迎接新年。
大雪覆盖了皇宫中金色的琉璃瓦,寂静的宫殿笼罩在肃穆安宁的气氛中。铅色的彤云遮住了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还在簌簌下落。
轩辕锦墨站在玉阶前,听着雪落地的声音:“德福,王爷的信到了吗?”
“回皇上,还没有。”德福给轩辕锦墨披上黑色的狐裘披风,老实答道。
“都七天了,怎么还没有回音,是不是下雪了,隼鸟不认得路了?”轩辕锦墨轻叹一声,转身朝屋内走去。盘龙殿里烧着温暖的炉火,轩辕锦墨在软踏上坐下,德福忙命人把炭火搬到近处,并给他的腿盖上虎皮毯子。这左腿还是落下了毛病,天冷的时候就会痛。
月上中天,因为下着雪的缘故,月光非常昏暗,圆圆的月亮有些发红,让人看着平添几分寂寥。一道黑影轻盈的飘落在高高的墨天梧桐上,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来人在落叶上轻点脚尖,接着落叶的力在空中团身空翻,悄无声息的潜进了盘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