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丹心粟米
“**!闭嘴!你以为他真的不敢杀你吗?不要在此挑衅。” 赫连拓厉声呵斥住身后的女人,烦躁不已。
心佟不以为然的轻撇了下嘴角,“臣妾知道他会那么做,只是臣妾更知道,皇上是无论如何都会保住臣妾和臣妾肚子里的骨肉的。”
“焰儿你别听她的,父皇真的是为了你……” 赫连拓的话再度顿住,少年的剑已经刺入了他的龙袍衣襟里,却恰到好处的没有伤到他分毫。
“父皇,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问题不在于你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阻拦在此,问题是必须将事情解决。我们三个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三个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即使是最坏的结果,也是比没有结果要好得多,你究竟明不明白。” 赫连赤焰扬眉,耐着性子说明自己的心意。
焰剑虽没有刺到自己,但赫连拓仍感觉到了那份被火焰炙烤着的热度,他赔笑着道,“父皇明白,父皇真的明白,可是你能不能先把剑拿开,很烫的。这件事情可以想个权宜之策解决了就好了,不一定非要用如此暴利的手段。”
心佟的唇角勾起,弯弯笑眼深瞅赫连赤焰一眼,挑衅的味道十足,“除非臣妾死了,不然臣妾永远都不会离开皇上的。”
“是吗?你确定?” 赫连赤焰的眸中隐着一丝笑意,莫测高深。
“那是自然,如果皇上真要臣妾去死,臣妾也是肯德,但臣妾知道,皇上你是舍不得臣妾的。” 心佟更紧的用手臂环抱住男人,像在故意显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是……吗?不过我相信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放弃父皇……” 赫连赤焰吹某,声音放低而缓慢,修长的手指控制着汹汹燃烧的焰剑,稍稍一个用力便轻而易举的刺入了赫连拓的胸膛。
烈焰在男人的胸口燃烧着,嫣红的血自烫金的龙袍上滚落下来,缓慢的沁透衣衫,在龙袍上形成一种新的颜色,“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心佟倏然睁大眼睛,手臂缓缓地离开赫连拓,她的脸色一阵青白,好半响才愣愣地道,“你……不会的……你不可能会要杀……不会的……”
“焰儿……” 赫连拓的声音中透着质疑与震惊,胸口时刺痛与灼烧的感觉交替着出现,但这些痛苦的感觉,都比不上在看到少年眼中那无动于衷的表情来的让他痛心疾首。
“不会?” 赫连赤焰冷笑着,他优雅地拂过自己被风吹得稍显凌乱的发,仰天看了看那渐渐收势的雪花,“我当然会,这样母妃既可以放弃父皇,焰儿也不会因为母妃受伤或者死掉,而危及到我的性命,这是巫神说的,对不对啊父皇?”
“你……你真的疯了吗?” 心佟终于回过神来,她来到赫连拓的身前,很想用手去将剑拔出,却诧异的发现,她的手竟然可以穿透焰剑,仿佛那柄怒焰之剑不过就是一个幻觉。
但它又是如此真切的刺伤了赫连拓,几次的反复尝试,都是如此,她绝望的哭了起来,“这是……你这个妖孽……你……究竟要怎么样?”
相比于心佟的反应,赫连拓就显得冷静而深沉得多了,他的眸子浮过一丝微妙的波澜,“焰儿,为什么?”
“为什么?” 赫连赤焰学着赫连拓的语调,微微转动手中的焰剑,少年默默的注视着,男人胸口那流淌出来的更多的嫣红,他微微淡笑,半眯起媚眼,十分沉醉的道:“父皇不知道吗?你应该猜得到啊,你不是相信巫神的话吗?”
“咳、咳咳……什么意思?……难道你承认……你就是妖孽了?” 赫连拓冷声质疑,深锁眉头。
少年用极细致动听的声线,悠悠地念道:“妖孽皇子,杀父弑君,谋朝篡位。”他的声音清冷的如同寒冰,透过耳膜划伤着赫连拓的心。
“你……来人呐……快来人呐……四皇子谋反了!” 心佟高声的求救着,哭花了一张精致的脸。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里都是我的人,父皇……” 赫连赤焰笑着拍了拍赫连拓的脸,凑近他的耳边,“你是不是该在驾崩之前,拟一份遗诏呢?由我赫连赤焰接管这乾金国,你该可以高枕无忧的升上极乐了……呵呵……哈哈哈……”
赫连拓的眸光变得阴鸷而深沉,他望着笑得有些夸张忘形的少年,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焰儿都是美艳的无可挑剔的。他的眸光中总是晕染着一层冷艳的霸气,**中透出一股笃定,淡淡的忧悒中透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坚韧。
这个为了他曾付出一切的少年,这个他看到第一眼就觉得无法忘怀,而被时刻牵引着的少年,这个他爱得无法自拔的少年。
在历经风雨、同甘共苦、生死相随、山盟海誓、情比金坚后的此刻,他在告诉自己,他想要的只是他的皇位。
“……” 赫连拓的眸光微漾,身体向焰剑贴靠上去,旋出一个灿烂入明月的笑容,“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这份遗诏朕会拟的。”
赫连赤焰的笑容收敛,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稍纵即逝,“不用了,你的玉玺我已经派人拿到了,遗诏我自己也会拟。” 他的目光盯着那还在不断地沁透着赫连拓龙袍的鲜血,握剑的手竟微微的发抖。
心佟彻底的惊呆了,她跌坐在地上,看着赫连拓那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不停地摇着头,这从来不是她要的结果,不该是这样的,原来赫连赤焰真的是个妖孽,是个妖孽!
她倏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掐住了赫连赤焰的波子,她微凉的手指用力的捏紧,但她太过震惊和害怕,她的这点力气根本造成不了少年一丝的伤害,对方只稍一运气便将她震到了走廊边的墙壁上,摔得生疼。
“那么现在你是要杀朕了吗?” 赫连拓的唇角浮出一缕笑意,淡定而处乱不惊,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大器。
那缕笑容让赫连赤焰想到了前世的黑暗,与他的名字相反,他的笑容流光溢彩,绽放着耀目的光芒。
少年的暮色骤冷,蓦地将焰剑向前,直直刺入了男人的胸口,“父皇,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朕……”
“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是赫连拓沉浸在黑暗前,听到少年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真的就不想听听自己在临死前的最后遗言吗?
第十章 新旧龙袍
曙色微曦,整座皇宫笼罩在薄纱般的晨雾中,朦胧中有些不太真实。
赫连赤焰独坐在扑着明黄软缎坐垫的,雕琢精致的祥云椅子上,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素白色的单衣,绝美的脸庞彰显着王者之气,少年的青涩在逐渐的被沉稳所替代,一双媚眼也显示出了傲视群雄的霸气。
此刻他的目光正犀利地、静静地、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悬挂在眼前的两件龙袍上,久久不肯移开。
一件是略旧的、一件是簇新的,比旧的稍小一些,两件都绣着翻腾行坐、首尾相绕的金色龙纹,张牙舞爪、双目眦裂、怒发纷披的金龙布满袍服全身,皇权天授,神圣而不可一世的天子地位威慑与此。
天逐渐透亮,微黄的晨光斜斜地、柔和地从养心殿大红的窗棂中透进来,洒落了一地照得深浅不一的凸镂雕饰。朝阳缓慢上移,投泻在用捻金线绣成的九纹龙袍上,将两件新旧龙袍映衬得金碧辉煌,耀目生光。
赫连赤焰没有起身,他缓缓伸出手朝着那略旧的龙袍而去,却由于距离的关系,而没有碰触到,而他也不强求,就这样将手悬于半空之中,若有所思的一动不动。
灿亮耀目的辉光中,赫连赤焰依稀仿佛又看到了十四年前的父皇。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赫连拓。
凯旋而归的男人穿着一身威武的铠甲,在暗夜中比星月还闪耀,威仪而冷傲的将自己解救于火海之下。这个俊朗不凡的男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有着掌控一切的权利与力量。
也正是在那时他认出了他就是自己来生想要厮守的人,本以为再没有机会见面,不曾想却因为一颗子弹,将自己带到了他的身边。
之后赫连赤焰更是无数次的看过他穿着龙袍的样子,高高在上、唯我独尊,但他从不曾告诉过父皇,其实他更喜欢看父皇穿战甲的样子,煞气逼人,却让他更想要依靠。
然而……
自赫连拓驾崩之日起,已两个月过去了,赫连赤焰谨遵遗诏接下了着乾金国皇帝的宝座,今日就是他正是亲政之日。他不再需要,也不能依靠谁,他必须自己来走接下去的路。
这两个月以来,他感受了太多的反对之声,已然安心向佛的太后,此刻已是归为皇太后的她,也曾多次出来责难。嚣张跋扈的几位辅臣,更是迟迟不愿举行他的亲政大典,找出诸多借口与理由。
但赫连赤焰却不停,一意孤行要亲政,因此他知道今日的大典将不会轻松,不免悠悠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还未开展就已经感觉到身心疲惫了吗?这很不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妖孽皇子啊。” 一名同样只穿着白色素衣的男子,站着弯下身体从背后圈住了赫连赤焰的脖颈,他的声音慵懒,还带着浓浓的睡意,温热的气息缠绕在颈项边,让赫连赤焰痒得不自觉缩起脖子。
“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我吵到你了吗?” 赫连赤焰伸手勾住男子的头,顺势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对上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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