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给爷喵一个
推开房门,在捣药的那人去取水的时候,洛望舒把草药加了进去,然后蹑手蹑脚回屋,做个好事就跟做贼似的。
后半夜洛望舒几乎没有合眼,莫离一直没回来,追野猪这种事亏他想的出,不会在山上迷路了吧?
呸呸呸!没事的,嗯,一定没事……
洛望舒左等右等,那人终于披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回来了,身上脏兮兮的,除了脸上有几条树枝划出的伤痕外,没有其它的伤口。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洛望舒抬手就往他脑袋上呼了一巴掌,“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死在外边?你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莫离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咧开嘴笑着说:“媳妇,今天有肉吃了。”
洛望舒眼眶热热的,伸手推他,“谁要吃肉了!”
“我!是我想吃了,嘿嘿~”
“傻子!”
“嗯,在呢。”莫离有些疲倦的回应,被忽略在门口的野猪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遇上这么一尊煞神,也只能怪它运气不好。
洛望舒抱了一会后才闻到莫离身上的臭味,顿时开启了嫌弃模式,“你怎么这么脏?赶紧去洗洗,换身衣服,我都被你弄脏了!”
“好,听媳妇的。”莫离还是想抱着人,真想就这么睡过去。
“行了行了,你先去坐一会,我烧点热水给你。”洛望舒挣开莫离的手,又恢复平常的不冷不热,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什么正在悄然改变。
不管中午多热,早上的温度还是有些凉意,当洛望舒好不容易烧了水,人已经用冷水冲了一遍,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头发都还在滴水。
洛望舒很想生气的把人揪起来,手伸过去就变成了拿布擦拭头发,昨天忙了一天,晚上又去找人追野猪,铁打的也累了。
“下次再这样,我就打你听到没?”洛望舒恶狠狠的威胁,但声音压的很低。
把伤口缝合完毕的莫方洗了手,透过门板的缝隙看见屋里的情况,弯了下唇角,摇摇头去处理那小子带回来的野猪。唔,有肉吃了。
第六章 野猪
打回一头野猪这对全村的人来说都是值得开心的事,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分点肉,又少了一个威胁村庄的隐患。
这一天大家像过年一样喜庆,找了个空地,一刀下去,了断了野猪最后一丝生息,猪血在盆里哗啦啦,烧热水的烧热水,磨刀的磨刀,村里不大的小孩都跟随自家大人出来看热闹。
一村子的人热热闹闹的把野猪给分了,当然不是平分,做事做的多就分的多,各家各户都有点,不多,可能也就一斤左右,但对于常年舍不得花钱吃肉的人家来说算是多了,而小孩多的人家也分得多些。
“你家阿离不错啊,这么大的野猪都能扛回来。”
这是莫方一天下来听到最多的话。
“阿离没事吧?”李大康因为离得远,消息传的慢,过了很久之后大家才记起要通知村长,所以就来在后头。
莫方心里一暖,对村长笑笑说:“那小子皮糙肉厚,和野猪都能单打独斗,能伤到才怪。”
李大康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以后这事少干,那野猪万一成群出现,不得出啥事?命比肉重要。”
“行了,等他醒来我回去再说他一顿,放宽心,来,我给你留了块最大的腿,带回去给康乐补补。”莫方用宽大的荷叶抱着一个大猪蹄,三两下绑好递给李大康。
李大康没有接,“我们家那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那用得着这么多?割一点就可以了。”
莫方把脸一板,直接把猪蹄塞他怀里,“说给你就给你,叨叨啥啊?拿着!”
李大康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那老大哥厚着脸拿了。”
“得了,你赶紧回去吧,该忍的忍,不该忍的就别忍,这日子才过得舒坦。”
李大康“哎”了一声,抱着猪大腿往回走。
分完肉后,剩下的由几个年轻人抬回莫方家,在路上碰到了拿着大竹篓过来的赵大远。
“怎么着?不得分点?”赵大远抖着条腿目光贪婪的盯着木板上的肉,身旁的女人似乎更加憔悴了些。
莫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从木板上拿了块一斤左右的肉扔他竹篓里,“走吧。”
“呸!”赵大远一看才这么点顿时就炸了,把肉丢在莫方脚下,啐了一口道:“才这么点糊弄叫花子啊?”
抬板子的人眼神不善的看过去,全村人最恶心的就是他们家,赵大远整日不学无术的吃喝嫖赌,还逼迫着自己媳妇像个妓女一样在商道边招客,等自己媳妇老了又得了花柳病,没人看得上后又讹上了莫方,原因是莫方年轻的时候和那个可怜的女人是邻居,从小青梅竹马。
莫方不疾不徐的上前踩了猪肉一脚,还特意碾了几下,“这才是打发叫花子。”说罢跟后面的人说:“咱们走,甭理他。”
“好勒!”四个年轻人喜滋滋的抬着木板跟在莫方后头,路过赵大远的时候都不屑的啐一口。
赵大远气的胸口发闷,把竹篓往地上一扔,“莫方!你给我等着!”
过了好半晌,赵大远踢了女人一脚,“你,去把肉捡回来!”
女人小声咳着,行动迟缓的捡了竹篓和猪肉回来,又被赵大远踢了一脚,“你是不是也在心里骂我?呸!”
女人抱着头缩在地上,肚子下坠似的疼。
赵大远越想越气,又是两三脚过去,一把拿起竹篓,“真晦气!回去!”
女人哆嗦着身子爬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话说洛望舒一晚上没睡好,洗完衣服后把自个往里边一塞,听着旁边人均匀的呼吸声渐渐睡了过去。
还没睡多久,就被人踹了一脚,头磕墙上,睡得再熟也醒了。
洛望舒不满的瞪着还在梦中的莫离,刚要发作,看见这人神色不对,皱了皱眉,伸手探了过去。没有发热,但碰到了一片濡湿。
“莫离,醒醒。”洛望舒使劲拍拍莫离的脸,后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是他后伸手把人拉进怀里,小声嘟哝着:“媳妇……”
“哎,你先别睡,怎么出这么多冷汗?哪不舒服?”洛望舒挣扎半天没挣扎开,无奈的用那只自由的手拍他的脸。
莫离不舒服的在他的颈窝蹭了蹭,难受的说:“头痛。”
头痛?“是这吗?”洛望舒按了按他的太阳穴。
“嗯……全部都疼。”
洛望舒叹了口气跟他说:“呐,你先松开手,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或许是被揉的舒服了些,莫离听话的松开了洛望舒。
专业的按摩手法洛望舒肯定是没有的,以前老爷子有偏头痛,洛望舒学过一个月的按摩,可惜没有派上用场,到了这反而用上了。
每个穴位都按到发烫,莫离紧皱的眉终于缓缓松开,呼吸慢慢平缓了下来。
啧!累死他了!洛望舒痛苦的甩甩麻木的手,全部红了有木有!这家伙皮厚,不用力根本不行,他不知道以前这壳子的主人是干啥的,十指葱葱就不提了,连力气都小的很,是走两步就喘的那种。按摩这种事也算得上体力活了,至少对这壳子来说是的。
“唔……媳妇疼。”
在洛望舒的手离开后,莫离又开始喊疼,无奈之下洛望舒只好忍着酸疼的手继续按。
“怎么了?”莫方回来的时候以为他们俩在房里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结果仔细听了一会才发现不对劲,便在门口敲了敲。
不能松手的洛望舒只好在床边说:“不知道为什么,莫离他头疼得厉害。”
莫方闻言立刻推开了门,就看见洛望舒费劲的在莫离头上各种按。
“你等会。”说完就往药房走,拿了一个小箱子过来,打开一看是各种粗细不一的银针。
莫方让洛望舒走开些,结果才松手就被莫离抓住了手,死活不放的那种。
“你就在这吧。”莫方也没其它办法,头疼起来的莫离比小孩子还倔,力气又大,这时候只能顺着。
取出银针在旁边的火上过了一遍就是各种扎针,洛望舒免费观看了一场手法熟稔的针灸。
等到人不再哼唧,莫方和洛望舒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洛望舒小心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跟着莫方去灶边熬药。
“行了,你就坐着吧,饿了就吃点窝窝头,现在没功夫伺候你。”莫方把药放进药罐里,加了水熬。
洛望舒早就对他的毒舌免疫了,搬了个板凳坐在旁边看。反正这小老头说啥都是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实际上又特别心善,语气神马的可以直接忽视。
“那个……莫离他怎么了?经常头疼吗?”洛望舒好奇的问道。
莫方边烧火边说:“早几年前捡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伤到了脑袋差点没死在山上。”
“捡回来?”洛望舒愣了愣,不是亲生的?
莫方睨了他一眼,“咋了?”
洛望舒顿时觉得莫方的形象高大了起来,一兴奋就直接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笑着说道:“小老头你可以啊,没想到你这么好。”
莫方一脸嫌弃的看着洛望舒,“你自爱点,别对人动手动脚,还有,我只是找个儿子回来给我送终罢了,别瞎想。”
“哎,你就不怕他是个逃犯?”洛望舒双眼亮晶晶的八卦。
莫方听完就笑了,“你还是个被流放的呢,还有,叫阿爹,哎什么哎?”
洛望舒撇撇嘴,“是的阿爹。”后面俩字特意咬的重了些。
“嗯,不错。”莫方哈哈笑着。
“阿爹,说说你是怎么捡到他的呗?”洛望舒摆好姿势听故事,可惜没有瓜子。
莫方收了笑容,眼神惆怅,叹着气道:“那时候我去山上找一味珍贵的药材,当时在山上发现他的时候,在他的身旁死了一群狼,而他自己也受了重伤,受的箭伤还有剧毒。捡回来的时候我也以为他活不了,只是碰碰运气,哪知道他高热昏迷了五天就醒了,命真硬!”
“那他就这么傻了?”洛望舒眨巴着眼问,“没有说啥?”
莫方回忆了一下,说:“当时我问他叫什么,他说叫莫离,我想这小子跟我有缘,连姓都一样,或许是上天赐给我的儿子。结果一醒来就啥也记不得了,一身蛮力还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想起以前的事,莫方就觉得好笑,把莫离那时候偷别人家十多个鸡蛋煮成各种花样的事说了一遍,那时候莫方和莫离俩一天吃鸡蛋吃到想吐,还说他喜欢找各种食材回来做菜,那咸菜做的比其它人家的都好吃,村里的人都爱让他过去帮忙,因为不管莫离怎么教,都没人做得出那个味儿。
洛望舒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他还做了这么多蠢事啊。”
莫方失笑,“谁说不是呢?”
煎好药,莫方倒在碗里晾着,还跟洛望舒说:“那事你别跟阿离说,说了也别说是我说的。”
洛望舒本来没想那么多,笑笑就算了,听到莫方这么说,好奇的问:“为啥?”
“咳,阿离脸皮薄。”莫方说完憋着笑走了,唔,该拔针了。
留洛望舒一脸懵逼,什么鬼?
第七章 反面教材
莫离在头疼之后就开始发热,家里有两个“病人”,莫方怕洛望舒在他不在的时候把人给照顾没了,特意去村长那喊人来帮忙。
剩下李苗苗和洛望舒两人凑一块玩,具体玩什么就只有他们俩知道了。
“婶儿,你怎么不出去玩吖?”李苗苗和洛望舒一起蹲在树底下用树枝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