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置酒高堂
不会吧?
护卫们面面相觑,都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脑补了什么很厉害的东西。
林修然还跟在柳庭芝身后絮叨:“虽说早晚也会传开,但此事毕竟事关重大,还望阿舅屏退左右,引我去见外公,当面分解。”
“嗯啊……”柳庭芝心不在焉地点头,“修然先吃顿饭吧,东海灵贝不少,味道也还不错,只是不怎么吃甜的,也不知你习不习惯,不过既然都说了外甥肖舅,那阿舅喜欢的你肯定也喜欢……”
林修然果断选择了沉默,谁知道柳庭芝这前言不搭后语说的是什么跟什么?这种熟悉的恋爱的酸臭味是怎么回事?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都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在林修然的坚持之下,柳庭芝仍是亲自带着林修然回了柳家。柳家正在筹备祭典,四处都是忙乱得很,柳庭芝倒是轻车熟路地把人给领去了他爹面前。
见柳庭芝出去一趟就带了个人回来,柳家家主柳君若显得有些诧异,见自家儿子怀里抱着琴脸颊飘红,当即便脸色一沉:“你又上哪儿招惹了人来兴师问罪?”
……
原本是该柳庭芝替他引见的,可柳庭芝现在这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再加上一进屋中就开场高能,实在是让林修然忍不住有些怀疑在修真界久负盛名的东海柳氏的靠谱程度来,强心咽下了心头那口老血,又不确定眼前人究竟是不是柳君若,便躬身拱手道:“我为西河林氏之主林修然……”
“你是……阿妩的儿子?”柳君若腾地站了起来,手都有些发抖,“修然?你都这般大了?”
见到他这般反应,林修然也知道必定是自家外祖没错了,他方才礼数不周,当即便重新见礼拜倒在地:“修然拜见外祖。”
“快起来快起来,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柳君若连忙将林修然扶了起来,见柳庭芝仍是抱着琴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呵斥了一声:“孽障,有点长辈的样子!”
林修然知道眼下情况紧急,便也不再扯些闲话,三言两语便将余姚城中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柳家也有派人参加清谈会,但因为祭典将至的缘故,只派了几个小辈去走个过场,但现在还没传回消息来。
魔族偷袭绝非等闲小事,若是魔族当真只是因为清谈会上有什么值得觊觎的东西才来偷袭倒也罢了,可若魔族是筹谋已久想要攻打修真界,那便已经是山雨欲来了。
以林修然看来,魔域混战百年不休,修真界其实原本是有机会趁乱袭击,彻底扫平魔域对修真界的威胁的,可远袭魔域,绝非仅凭一门一派之力所能做到的。修真界虽说早有盟约,但已经名存实亡,三大宗门还稍微好点,其余小些的宗门早就各怀心思,至于诸多世家,则更是一盘散沙。
魔域现状战况胶着,分兵远袭修真界虽说不智,却也是孤注一掷的赌局,保不准就有哪位魔君来上这么一场豪赌,将修真界也卷入战火。
听闻林修然此言,柳君若显然也是惊诧万分,余姚的消息尚未传至他手中,但仅听林修然所言他便敏锐察觉情形不对,连忙召了几位心腹属下过来,传音分派了些事情下去,安排妥当之后,才亲自带着林修然走了出去。
没想到外面早就已经站满了人。
“这是阿妩家的儿子呀!”
“长得和阿妩相似得很……”
“前些年不是就有过他的信儿么,果然是个俊俏的郎君呀!”
林修然嘴角的笑意都快维持不住了,柳家这副全家迎过来认亲的架势是怎么回事?虽说从情理上讲他很能理解,可是从时机上看,现在怎么说也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啊!
林修然在柳家的诸位表亲、他娘出阁前的手帕交好姐妹,还有一些听说过林修然名字的小辈们,几乎全都来了,密密匝匝地站了不少人,林修然只好硬着头皮上去认亲,等认完之后又被柳庭芝拽着去了酒宴,。
东海柳家是出了名的享乐豪奢,席间自然也是觥筹交错乐舞不停,一轮结束之后众人还要再聚,还是柳君若发话让柳庭芝带着林修然先去好生歇息一番。
林修然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但一直等到众人散尽了,他才猛然想起来,自清谈会上遇袭,他被祁书欢给捎来东海,如今已经过去十余个时辰了,可他却还未与林家人联系过,家主失踪,其余人压根就镇不住场子,再加上西河那边还有一群心怀鬼胎的所谓长辈,眼下林家上下,只怕得急疯了不可!
林修然所料确实不错,他失踪已经将近一日,虽说这消息被压了下去,可仍旧挡不住流言四起,林修然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的说法甚嚣尘上,仅凭着林飞墨他们几个,实在是压不住场子。
好在林修然及时传了信过去,这才勉强安抚住了众人。他并不清楚余姚城中的状况,也不清楚当时有多少人看见了祁书欢,因此并未说得太过直白,只说自己安然无恙,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去。
余姚城中已经全部戒严,事发突然,看台上并没有太多的高阶修士,那些魔族又显而易见地是奔着林修然和云琅所在的方向去的,眼下林修然失踪,云琅重伤,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殷承宇深夜潜入,虽说让云琅心中不满,但她毕竟顾忌着眼下情况不明,因此并未说出去,待殷承宇离开之后没过两刻,青剑门中同行的几位长老便都收到云琅醒来的消息,赶了过来。
“四师叔,云琅身体不适,不能全礼,还望师叔恕罪。”云琅倚在床上并未起身,方才对上殷承宇她虽说看上去游刃有余,但其实早就已经耗光了全身力气,只勉强支撑而已。
“阿琅快些躺下!”青剑门两位长老连忙示意那姓赵的小姑娘扶着云琅躺下,撇头一看云琳正趴在地上,又问道,“阿琳这是怎么了?”
“阿琳累着了,师叔命人扶他下去吧。”云琅展颜一笑,绝口不提方才殷承宇的事情。
她虽不提,但屋中有些凌乱,云琅的剑跌在地上,云琳又昏睡不醒,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有人闯入过的迹象,但既然云琅不肯说,这二位长老便也不再多言,吩咐弟子将云琳抬下去,又叮嘱他们不许胡说,这才屏退左右,又设下了隔音阵法。
四长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归剑入鞘放在了云琅枕边:“少主胸怀大略,可有些事情,还是当以自身安危为重。我等已经传信掌门,若是少主明日一早还未醒来,掌门便要亲自过来了。”
“让长辈担心,是云琅之过。”云琅这才卸下伪装,整个人气若游丝虚弱地笑了笑,但很快又严肃了起来,“此番魔族偷袭,情况或许不妙……”
作品正文卷 第107章
第107章
林修然是在魔族偷袭清谈会之后隔日才重新回到的余姚,原本柳庭芝放心不下,也想同他一起过去的,可一时半会儿实在是走不开身,林修然又急得很,因此便一个人先回去了。
没想到一回到余姚,林修然首先面对的,竟然是众人的责难与怀疑。
“那日看台上也有不少同道修士,可这些魔族为何却直奔修然君与云少主而去?”说话的是个尖嘴猴腮满脸精明的出窍修士,他意有所指地环顾了一圈,见有不少人露出赞同之色,心中更是得意,“西河林家可是百年前就和魔族有过瓜葛,怎么之前从未出过岔子,你林家一来参加清谈会了,便出这等事情,焉知今日不是……”
林飞墨听了这话当场就按耐不住了,气得差点直接不管不顾冲了上去,林修然连忙将他拦下,可还不及开口辩解,那边一同躺枪的青剑门便开始炸了起来。
云琳在门中备受师父师姐疼宠,早就被宠得十分任性,平日里也就云琅还能约束他一二,眼下云琅受伤卧床,他便更是无法无天恨不得直接称霸王了,听那人明里暗里挤兑青剑门,伸手一拍,长剑便已经出鞘。
“看台之上的其他修士,加起来能在我师姐手下过上三招么!”云琳怒气冲冲地叱道,“你们这群废物,还用得着魔族分出精力应对?除却我师姐与修然君,当日还有谁能让魔族忌惮!”
方才开口的那出窍修士脸色当场就变了,任谁被一个晚辈这般指着鼻子骂都受不了,再看看旁人,方才应声附和他的现在全都假装四顾不肯出头,明显是把他推出去了当做出头鸟。
不过其他人虽说想躲过去,云琳却不肯给他们这个机会,伸手便点了几个人,挑起剑挽了个剑花,冷冰冰地道:“听说昔日我师姐在清谈会上力战七名元婴修士,可惜我那时候太小了,没能亲眼见到。今日也算机会难得,云琳如今也是金丹修为,不敢说如师姐当年那般连胜七人,可胜个三四人却不在话下,你们几个都是元婴期,是打算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众人虽说忍不住口头上想要挤兑他几句沾点便宜,可若是真的与青剑门发生点什么冲突,却是万万不敢的。青剑门势力虽说比不过鸣鹤山,甚至从弟子数量上来说连漱玉宫都比不过,但这满门的剑修,实在是不好惹的。
见被他点到的那几人一个都不肯站出来,反而有些退缩之意,云琳更是大怒:“你们几个缩头乌龟王八蛋,当日若不是有我师姐舍命相助,你们坟头草都一丈高了,现在倒还敢污蔑我师姐?出来迎战!我与你们,不死不休!”
那几人齐刷刷地瑟缩了一下,云琅当年不出一言执剑挑战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觉得是小辈跋扈了,可再看看云琳,这才觉出云琅性情沉稳来,最后还是青剑门的两位长老看云琳这话说得太过了些,拉着他到一旁劝了许久,才没真的血溅三尺。
被云琳这么一闹,原本想要诘问林修然的人也没了底气,林修然这才又上前一步,温声道:“西河百年前确有人与魔族勾结不假,可道友莫不是忘了?林氏叛逆林茂繁,勾连魔族残害手足,致使西河血流漂杵,林氏险些覆灭!虽是家丑不可外扬,可亦是林氏上下数千条人命的血海深仇!林氏与魔族早就是你死我活,昔年道友作壁上观便也罢了,可今日却还要刻意引导当面离间,不知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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