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在结婚路上 第9章

作者:枭钥 标签: 快穿 强强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但处于话题中心的陈渊,此时已经坐车来到了酒店门口。

  他上楼刷卡进门的时候,浴室的水声刚巧停下。

  没过多久,聂宴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陈渊没有回头,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才说:“过来。”

  聂宴没想到陈渊会这么早就过来,“什么?”

  陈渊这才看向他,“你以前是个艺人。”

  聂宴缓步走到他对面,身上薄薄一层肌肉在走动间若隐若现,未干水迹在灯光下显得耀眼。他不像是在炫耀身材,他的确十足英俊,半裸身材也赏心悦目。

  他在住脚时说,“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陈渊把手里的剧本放在桌上,“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

  聂宴心下了然,他唇角微扬,看起来心情尚佳,“你想让我教你演戏?”

  “嗯。”

  陈渊也没什么可遮掩的。

  可紧接着,他微微蹙眉,“在那之前,你先去把衣服穿上。我对你没什么特殊兴趣。”

  聂宴浅淡的笑于是僵在嘴角,脸色隐隐发黑。

第十章

  在聂宴克制着怒气去卧室换衣服的时候,陈渊拿起摆在矮几上的红酒看了看,顺势倒了一杯。

  味道稍稍有些奇怪,但周围没有水,用它解渴也算差强人意。

  喝尽一杯后,他再倒一杯放在手边,倚回沙发翻开了剧本内容。

  不多时,穿着睡袍的聂宴走了出来。

  他抬指拉动袍带,正打算调整一下,余光就看见桌上空了大半的酒瓶,视线再转,脚步立时顿住。

  陈渊曲肘抵在沙发扶手,他单手撑额,张开的五指堪堪遮住上半张脸,只有凌厉的剑眉峰尾自指间漏出痕迹,原本颜色寡淡的薄唇被红酒浸出些许水光,它微张着,呼出的气息一定带着灼热的酒香。

  聂宴再抬脚时,脚步声几乎不见了。

  但即便困极了,陈渊仍然能察觉到身边的细微动静,他垂手抬眸看过来。

  那双漆黑的星眸也仿佛酝酿着醉人的光泽。

  聂宴不动声色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陈渊抬手捏了捏鼻梁,“你把它摆在这里,不就是让人喝的吗。”他的声音没有平常那么冷淡,眼底的不耐却来得更轻易,“张成华让我明天去试戏,你觉得我该怎么准备?”

  聂宴后知后觉地记起张成华是谁。

  这个导演在他出国前就已经小有名气,如今更是业内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批,算是不错的选择。

  他弯腰取过被陈渊扔回桌上的剧本,但翻开扫了第一眼就脸色难看,“这个角色你不能演!”

  “嗯?”陈渊蹙眉看他,“为什么?”

  聂宴捏着剧本的手紧了紧,他转眼去和陈渊对视,“张成华跟你说过你要演什么角色吗?”

  陈渊稍稍回想之前和张成华的对话,用了对方的原句回道:“一个游戏人间的风流侠客。”

  闻言,聂宴抿着唇接连又往后翻了几页,果然发现每每陈渊饰演的角色出场,都必定和女演员有对手戏,这样看来,开场的美人扑怀实在算不上什么。

  “你不能拍吻戏,”聂宴再看向陈渊,“这个角色吻戏太多了。”

  陈渊眉间刻痕更深,“吻戏?”

  聂宴偏开视线,他解释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生硬,“你想演戏我不会反对,但是你已经和我结婚,拍吻戏对我也会有影响。我不想出现在娱乐版面。”

  “这个剧本还会改动,”陈渊说,“明天我会让张成华把这种戏码全部删除。”他并没有和陌生人有亲密接触的打算,吻戏也不在他的兴趣范围之内,“但这个角色我已经接了,没有合理的理由,我不会出尔反尔。”

  聂宴在陈渊说出前一句话的时候再往后翻了两页,之后干脆把它放了回去,“这部剧有很多打戏,还要吊威亚,拍摄的时候有些难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来的路上我看了你之前的电影,”说到这他看了看陈渊,眼神颇有些一言难尽,然后才继续道,“你古装戏的扮相都很好,但是,”他难得犹豫了片刻,“算了,其他方面的东西,有张成华告诉你。”

  不知道为什么,当着陈渊的面,他说不出对方半个字的不好。尽管他来的路上点开的那几部电影,他没有一部能忍受到十分钟之后。

  聂宴表面沉稳的伪装完美到无懈可击。

  缓缓发挥作用的酒精让陈渊没有注意到聂宴话里未竟的余意,他按了按太阳穴,“所以你的意思是,帮不到我?”

  “不,”聂宴说,“我的意思是,我明天会陪你一起去见张成华。”他对陈渊说,“你今天喝了这么多酒,我们先去休息吧。”

  陈渊确实很困,他按在扶手上准备起身,却因为起势太急,冷不丁眼前一晃,又坐了回去。

  聂宴下意识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肩膀,“你没事吧?”

  陈渊坐在沙发里,眼神稍怔。

  他没想到他竟然会站不稳,顿了顿才挥开聂宴的手,皱眉道:“用不着扶我。”

  聂宴于是往后退了半步。

  陈渊起身后再开口:“哪个是我的房间?”

  “这里只有一间卧室。”

  陈渊也没有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他往前走了一步,开始觉得天旋地转。

  “这是怎么回事?”他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这里怎么在晃?”

  聂宴沉默良久,他问道:“你以前喝过酒吗?”

  陈渊细细回想,没有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关于酒的蛛丝马迹,何况这种问题太琐碎,并不在记忆传输的范围之内。

  “我不知道。”他说,“或许喝过。”

  聂宴只好抬手抓住他的小臂,“跟我走,不会晃。”

  陈渊很快发现这是一个谎言。

  但两人这时已经走进卧室。

  聂宴扶着陈渊坐在床沿,“你还能自己脱衣服吗?”

  陈渊看过来一眼。

  他寒潭似的双眸漆黑漠然,像是清醒的,可这一眼扫过聂宴的脸,他直接翻过身躺了下去。

  聂宴:“……”

  “陈渊?”

  没人理会。

  聂宴深深吸气。

  他不敢相信陈渊竟然真的就这么睡了。

  可时间过去半晌,陈渊闭上的眼一直没再睁开,他好像已经睡着了。

  聂宴黑着脸抬起手,把敞开衣领的睡袍整理好,再重新系上袍带。

  “陈渊,你好样的!”他冷声说,“事不过三,以后你——”

  陈渊伸手在床上摸索几次,然后抓起被子盖在身上,又翻了一次身。

  聂宴看着他在动作间被蹭乱的漆黑短发,凌乱搭在额前的几缕四散翘起,悄然磨平了这张脸一贯淡薄疏离的冷漠。

  没放尽的狠话被打断,渐渐地,聂宴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他又看了一眼陈渊。

  对方绵长且节奏的呼吸声就在耳边,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人当做不存在。

  “这是我的房间,要走也该你走……”

  说完这句话,聂宴上前一步,打算调整一下陈渊的睡姿,让他躺正。

  可就在他伸手按住陈渊肩膀的瞬间——

  陈渊倏地睁眼!

  他黑沉的眸子里闪动着无情冰冷的光,没等聂宴及时反应,他猛然抬手扣住聂宴的喉间,下一刻,两人的位置上下翻转。

  聂宴的脸色眨眼难看到了极点,他以为对方根本没有睡着,“陈渊,你耍我!”

  听到声音,只差半秒就要捏碎掌中脆弱骨骼的陈渊皱了皱眉,他眼神中的森寒霎时褪尽,只剩困倦的昏沉,看见身下的聂宴,他语气不快,“你怎么在这?”话落松手躺到一侧,嗓音不甚清晰,“别吵。”

  聂宴怒火中烧,“陈渊,你给我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

  陈渊抬臂一揽。

  他把人扣进怀里,强行止住了聂宴的质问,“闭嘴。”他没睁眼,“你真的很吵。”

  聂宴几次挣脱不开,他再去看陈渊。

  陈渊已经睡着了。

  聂宴:“……”

  他气得太阳穴抽疼,原以为不可能睡得着,可没过多久就有困意上涌,闻着陈渊身上淡淡的酒气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聂宴被生物钟准时叫醒。

  他睡了整整一夜,只不过总觉得身负桎梏,偶尔会呼吸不畅,但这样的睡眠质量也是近年来少有的,安稳得让他精神放松。

  所以当他睁眼看到近在眼前的陈渊时,才终于清醒过来,浑身忽地变得僵硬。

  两人的距离过于接近,他已经能感觉到陈渊晨起的欲望,他神情阴郁,正想在陈渊清醒之前摆脱这样的尴尬局面,可尝试几次都没有成功。

  磨蹭间,他听到耳边原本平缓的呼吸声掺进点滴粗重。

  聂宴沉着脸,不再动了。

  所幸陈渊也没有再睡多久。

  很快,他眼睑微动,浓长而卷翘的细密睫毛随之轻颤。

  见他马上就要醒过来,聂宴心里突然莫名慌乱,下意识闭上了眼。

  陈渊恰时在同时睁眼。

  聂宴还在迟疑,陈渊带着初醒沙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