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爷党
期间陶暮还给他小齐爸打了通电话,为自己忙着工作竟然忘了约定的事情道歉。顺便提出自己带了一位朋友回去吃饭。因为涉及到厉啸桁,陶暮打电话的时候放的公放。
陶院长之所以建议大家一起回孤儿院吃饺子, 也是为了安慰小陶暮。陶暮身边的人都知道陶暮一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的习惯。如果是在平时,肯定要打电话提醒陶暮。可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 如果陶暮能因为专注工作忘记网上那些糟心的爆料,对大家来说, 也算好事。
不过这种工作起来就忘了吃饭的习惯,还是必须批评的。
厉啸桁在旁边开车。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错过了晚高峰, 街道上车辆飞驰。厉啸桁一边开车, 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陶暮。斑斓的霓虹灯汇聚出明明灭灭的光点,绚烂的夜色映照在陶暮的脸上, 将他的轮廓晕染的愈发温和深邃。
“陶院长就是你呆的那所孤儿院的院长吗?”厉啸桁跟陶暮说话的时候从不避讳,并不是因为他不在乎陶暮的心情。恰恰相反, 就是因为很在乎, 所以才直言不讳。
“我觉得这位陶院长听声音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
陶暮笑道:“嗯。我们孤儿院的孩子都喜欢叫她陶奶奶。”
“网上的事情我听说了。”厉啸桁打了下方向盘,顺着车道右转,拐过来后,继续说道:“你一定很不开心。”
陶暮没吭声。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不开心的时候就要想想开心的事。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厉啸桁突兀的转了话题,示意陶暮拿起他让律师早就准备好的两份合同:“虽然说是礼物, 其实也是你应得的奖励。你不要怪我借花献佛就好。”
什么意思?
陶暮狐疑的打开文件夹, 眸光一凝——竟然是陶暮成为啸桁资本合伙人的契约书。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陶暮成为啸桁资本的合伙人后, 会得到百分之五的股份。属于技术入股。
“这也太贵重了。”陶暮皱眉,合同都没翻完,直接放回去:“厉哥你没必要这么做。”
“我认为非常有必要。”因为要聊天,厉啸桁将车速微微放缓,说道:“你在推辞之前应该想想你这半年替啸桁资本在国际期货市场赚了多少钱。合同里有一张附表,记录了啸桁资本在第三季度和第四季度的收益回报率。我们在七月份做空石油,当时石油的价格是每桶148M元左右,到了现在,石油的价格已经跌破40M金。也就是说,你的加入让啸桁资本在短短半年内,资产增加数十倍。现在整个华尔街都在寻找你这位首席分析师。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只接把你这位做空天才牢牢拴在啸桁资本?”
陶暮越听越心虚。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可不是什么股市天才:“……我顶多就是运气好一点。可能换了一个领域,或者过几年后,我没灵感了。就没有办法准确预测价格走势了。”
一句话,陶暮自认才不配位。他当初答应厉啸桁的合作邀请,就是为了结交未来的资本大佬,顺便让自己的第一桶金在期货市场多翻腾几下。可现在厉啸桁邀请他成为啸桁资本的合伙人,陶暮就有点懵了。他担心厉啸桁在十年后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股市天才的真相,到时候恼羞成怒。两人只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再说商业伙伴这种事情,赚钱的时候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到了分钱的时候,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难保厉啸桁不会因为心疼分出去的钱而心生芥蒂。尤其陶暮今后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娱乐圈,金融市场这块,充其量就是行情好时多捞几把。并不会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紧盯着——这么黑白轱辘,他的身体也受不了。
厉啸桁现在下决定痛快,到时候可能就会心疼起那一笔笔的丰厚分成。会觉得陶暮什么都不干,或者放在啸桁资本的精力有限,却还要分走那么一大笔钱,心里不平衡。
陶暮上辈子就见多了因为钱反目成仇的合伙人甚至亲人,他从不惮以最恶的角度揣摩人心。为了避免这些糟心事,他觉得有必要提前划分好阵营。有些时候,做好定位比做好工作更重要。
“厉哥你不用担心。我不认识华尔街其他人,我也信不过他们。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非常愉快。就算这件事后,我会抽出一部分资金维持飞讯网的正常运营,也会将另外一半资金继续留在啸桁资本,辛苦厉哥您帮我打理。至于金融市场这一块,不论您向我咨询什么,我都一定知无不言。但我今后不会把太多精力放在金融市场。我毕竟是个演员,将来会拍戏,会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可能还会建立自己的影视公司。没有更多的精力关注金融市场。”
陶暮的态度诚诚恳恳,竭尽全力打消厉啸桁的疑虑:“至于分成这一块,您不是聘请我担任您的私人顾问和首席分析师吗?如果觉得我的建议还不错,大可以按照啸桁资本分析师的收益分成奖励我。就像我们之前做的那样。我觉得这种合作方式非常好。”
一次合作一事毕,一把一利索。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而且我认为,厉哥你也不能把啸桁资本下半年蹿升的收益回报率全都归功在我的身上。我充其量就是帮您做了几次分析报告,具体的操盘还是你跟你的团队们进行的。再说就算没有我,您不是也决定了要做空石油嘛。所以我的存在其实没那么重要。”
“并不是。你的存在非常重要。”厉啸桁并没有理会陶暮掏心掏肺的长篇剖白,特别严肃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妄自菲薄。事实就是因为你的存在,啸桁资本的收益回报率比我预想的至少翻了十几倍。这都是你的功劳,你理应得到回报。”
陶暮苦笑:“我不是已经拿到我应得的回报了嘛。我在啸桁资本存的那些钱,已经翻了几十倍。还有我拿到的收益分成,也非常可观。加起来也有两亿M金了吧?换算一下就是十几亿华夏币。就在半年前,我的本金只有几千万而已。”
“我说过了。这都是你赢得的。”厉啸桁忽然转移话题:“你刚才担心灵感有限,认为你今后可能没有办法准确的预测出股票或者期货的价格走势。那你觉得你的灵感保鲜期大概在多久?”
陶暮稍微思考了一下,觉得这种事情不能撒谎——重生十年,他的灵感保鲜期当然也有十年。如果此时说谎糊弄厉啸桁,今后他自己却在金融市场大开大合准确操盘,只怕会令厉啸桁心生芥蒂。也不符合他结交厉啸桁的初衷。
“大概也就十年吧。”陶暮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
“那好。我们的合作关系就改成十年期限。十年之内,你是啸桁资本的合伙人,享受你应得的百分之五的收益分成。十年之后,我们视你的表现再来决定是否继续合同。在此期间,你需要做的就是一个礼拜至少跟我通三次电话。或者见一次面,详细讨论一下我们对金融市场的各种看法。”
厉啸桁说起话来言简意赅:“这样的决定,你不会拒绝了吧?”
陶暮闻言苦笑,坦言道:“厉大哥,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想咨询我,我一定知无不言。啸桁资本是你的心血,我也有我自己的事业。我觉得为了我们长久的友谊着想,我们最好不要在彼此的事业上有过多牵扯。”
在陶暮看来,一把一利索就是最好的合作状态。
“恰恰相反。”厉啸桁开口说道:“我认为朋友之间就该做到开诚布公,利益分明。你的想法其实很容易出事。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我以后总是找你咨询金融方面的事,并且因此获得了巨额利润,却不肯分润给你。甚至还因此耽误你自己的正经事。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心甘情愿吗?”
废话,这可是未来的资本大佬。抱大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埋怨大佬不给他钱。
陶暮两辈子的经历让他习惯了先付出再索取的行动模式,尤其是在跟大佬合作的时候,宁可自己前期吃点亏,也不想让对方心生芥蒂。他一向都是为达目的宁可委曲求全的人。无论跟他合作的人是谁,陶暮都习惯于让对方先看到利润,先尝到甜头。
然而厉啸桁的行事风格跟他见过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厉啸桁在M国留学多年,在华尔街那种挥金如土又锱铢必较的工作氛围中创下自己的事业。他已经习惯了“你帮我赚到多少我就反馈给你多少回报”的合作模式。他喜欢把任何事情包括感情都层次清晰条理分明的处理好。他更加知道一个灵感爆棚的金融天才对一个正处在上升期并且野心勃勃的金融机构意味着什么——那是价值无法用简单的加减法计算的无价之宝。
并不是1 1=2,而是1 1至少大于一百的奇妙演变。这一次在国际石油期货市场的表现就已经完美印证了这一点。
厉啸桁深知陶暮的能力,所以他不会做出那种“用友谊换取利益”的蠢事。先且不说这种愚蠢的做法并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单单就事论事,他也不想拿他与陶暮之间的友谊换取利益。哪怕是巨额利润,也不足以购买他们之间的友谊。
或者换句话说,厉啸桁明明有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不但能满足他对陶暮的欣赏和回报,也能进一步拉拢陶暮,把这个小天才牢牢拴在啸桁资本。为什么非得消耗两人的友谊,冒着绝大的风险尝试那种此消彼长的相处模式。
“如果你碍于情面,执意不肯接受这份邀约和分成。那我以后怎么好意思时常找你探讨金融市场的事儿?”厉啸桁徐徐善诱,给陶暮描述按照陶暮的想法可能会有的未来:“我不好意思时常找你,在遇到难题的时候又不敢理直气壮地给你打电话——毕竟你刚刚说过,你未来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你的演艺事业上,你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娱乐圈,要经营你自己的事业。那我给你打电话,就必须要考虑到你是不是有空,我的电话会不会对你的工作造成困扰?次数多了,没准就会耽误我们处理正事的时机。时日久了,也许我们之间的友谊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冷淡下来。”
厉啸桁眼光毒辣,早就看准陶暮想要结交他的心思。他的劝说方向立刻从礼仪之谈转移到两人长久相处上面。所谓攻心为上,他觉得陶暮似乎更在意他们之间的友谊——
这个小发现真是让人倍感开心。
陶暮发现他引以为傲的,能把投资商忽悠瘸的言语能力在厉啸桁面前,似乎不太起作用。这位未来的金融大佬似乎比他更懂得谈话的技巧。至少这一番谈话下来,他竟然觉得厉啸桁的说法没什么不对。他确实应该接受这份合伙人的邀请和这份丰厚的收益分成。
“也许厉哥你是对的。”陶暮这么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一番推拒显得特别矫情。
——估计厉哥已经在心里狠狠吐槽他为人磨叽脑子拎不清。
陶暮也在心底狠狠反思了一下自己每次见到大佬时都忍不住患得患失的心态。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进退失据下去——毕竟他今后也是要当大佬的人嘛。
陶暮很不要脸的YY了一番,干脆利落的在契约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收下自己那份合同。
厉啸桁看到陶暮的做法,倍感欣慰。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陶暮的脑袋,温声笑道:“这才乖嘛。”
陶暮瞬间懵逼,整个人呆愣愣的看着厉啸桁,仿佛一只三观受到了极大震撼的羊驼。
厉啸桁强行压住惯性要往上扬的嘴角,将蠢蠢欲动的爪子强行按在方向盘上。两人都不在说话,一个专注的开车,一个默默的看向车窗外。车厢内的气氛反而变得莫名轻松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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