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策
陆陆续续有几只狼被赶入了我们这个超大的笼子,狼群最开始的融合有些困难。
旧的成员排斥它们,黑狼王想征服他们,而这些狼都是身体强健的正值壮年的公狼,它们好斗的天性使得这一融合过程变得血腥而暴力。
第一天彼此还相安无事,虽然在争夺食物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纠纷,但是那几只外来户退让了,它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圈子,对抗着狼群。
它们和狼群的成员都在互相观察着对方,如果狼群表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那么它们会妥协退让主动加入狼群。
我舔着爪子看着那只杂色皮毛的狼鬼祟的走到我旁边,飞快的抢走了地上一块带着残渣的骨头。
我懒洋洋地看了它一眼,没有追究这个举动。
为了让我们能用尽全力去战斗,食物的投放少得可怜,你只要战胜了斗兽场上的敌人,才能享用这些猎物,斗兽场上时刻注意情况的男奴也会控制我们,不让我们吃得过饱,以至失去战斗的欲望。
饥饿让人疯狂,人类深知这个道理。
那五只狼估计在来到我们这笼子时就饿坏了,今天与我们一起去参加搏斗,耗费了大量体力,终于能够享用那群野牛的时候,被占据数量优势的狼群排斥,等轮到它们的时候,维持秩序的男奴早就开始清场,所以它们现在很饿。
这只狼叼回了那块骨头,立刻引起了那群狼的争抢。
我看着它们撕咬成一团,这个时候,投放食物的男奴终于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木桶,里面放着新鲜的野牛肉。
血腥的味道吸引了所有狼的注意力。
那几只狼小心翼翼的靠近着栏杆处,企图占据一个有力的地形,黑狼王拦住了它们,高大的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它们,目光满是威严和挑衅。
战斗不可避免。
我和老大也站起来,走到黑狼王身边,防备着那几只狼一拥而上。
目光的对视还在继续,它们彼此评估着对手的实力,窥伺着可能的进攻机会,这个过程可以很长也可能很短,比如现在,就属于很短。
因为黑狼王主动发起攻击了。
它黑色的矫健身体半跃起来,猛扑向体型最大的那只浅棕色皮毛的狼,那只狼粹不及防之下,只能拼命躲闪,其他四只狼也蠢蠢欲动,被我们阻止了,想过去先过我们这关吧,现在是狼群主导权的争夺,可不兴群殴这套。
在这边纠缠的时候,那边的战斗已经迅速结束了,黑狼王把那只狼扑倒在地,含着那只狼的脖子,鲜血从它的下颚流出,那只浅棕色毛的狼呜呜叫着。
黑狼王慢慢的放开它,它翻身站起来,还有些战栗,然后又卧倒翻出肚皮,尾巴纵向卷曲朝背部,这是臣服的标志。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其他四只狼也一并被黑狼王收拾了。
战斗结束,终于可以进食,黑狼王允许那五只狼加入最先进食的那一批,看起来,它们对于这种待遇很满意,狼吞虎咽的把肉块囫囵吞下。
吃到六七分饱的时候,我低低的吼叫一声,黑狼王和老大随即长啸一声,把那些还在抢食的狼吓走,强迫它们放下已经抢到的肉块。
那几只一直站在角落看着这边的小狼高兴地跑过来,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抢。
这可能是其他狼群没有的现象吧,强迫狼群忍住饥饿,但是从长远看,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斗兽场不再是草原,每一分战斗力都是珍贵的,把那些小狼饿着,很快,它们就会死在斗兽场上,对于狼群来说,这些只要再经过一段时间就能成为狼群主力的生力军就这么失去了,实在很可惜。
所以我才想出了这个主意。
抓紧一切时间在斗兽场上吃到最多的食物,然后投放的食物,大部分被狼群主力吃掉,以便保持体力,省下一部分喂食小狼。
我转过头,看向那个半途过来巡视的斗兽场主伯特,他蛇一样阴沉的黑色眼睛专注的看着这一幕,里面满是空虚的兴奋与嗜虐,他的眼中充满了惊奇,很明显,这种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感觉到我看着他,终于拉回看着狼群进食的视线,转而开始观察我。
四目相对,我知道这个人属于人性的最恶劣者,而他呢?他从我的目光中看到了什么。也许什么都没看到,谁会想到一只狼也能具有和人一样的思维。
被对手低估,是一种可以利用的优势。
接下来的几天,是磨合期。
那几只狼完全融合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配合,而且它们还不习惯这个狼群内部特有的规则,比如食物的分配,也不能理解在斗兽场上采用的各种战术要求的配合。
幸运的是,狼是纪律性很强的动物,习惯群体生活,大部分时候,它们都会听从指挥,虽然偶有反抗和不满,也很快就被黑狼王或者老大镇压了。
它们也开始习惯于听老大的指挥,因为老大有一次在它们的挑衅下直接把它们全打趴下了。
总的来说,情况还算不错,狼群的配合越来越娴熟,主力的增加也极大的减轻了黑狼王和老大的压力。
站在斗兽场上,我撕开一只野狗的脖子,它发出最后一声悲鸣,结束了生命。
我抬起头,看着那些观看斗兽场搏斗的人类,让我不解的是,这几天,人渐渐增多,最开始,座位上稀稀落落的坐着那么一两百个人,最少的时候,甚至只有几十个,专门的贵族席位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而现在,我粗略估计了一下,有一千多个。
他们中的有一些还打着哈欠,看起来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与身边的朋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那些介绍的人兴奋地挥动着手脚,好像在强调着什么。在看到搏斗开始的时候,他们的注意力渐渐被场上的形势吸引住。每当看到什么情况,就窃窃私语,互相求证。
我没有继续关注他们。
我注意的是五天前开始出现在斗兽场贵族席位上的那个少年。
他有一张在贵族中引为时尚的苍白的脸,容貌精致,脸上扑着粉——这也是贵族中流行的玩意儿,长长的淡棕色头发被细心的卷曲垂在两肩,略有些神经质,坐下来之前总是要左右看看,半遮着自己的脸,可惜的是,他生活经验实在太少了,他身上那件华贵的,只有大贵族才能穿的紫红色长袍就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
就连那些照顾我们的男奴都知道他是谁,第一大臣的独生子,母亲是帝国尊贵的公主,前任皇帝的妹妹,身世显赫,却被保护得太好,看起来有些单薄和稚嫩。
他专注的看着我们,视线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或是紧张,或是放松,或是激动,或是振奋,本来有些颓靡的神态渐渐清朗起来,总算没有那么浓的脂粉气,看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我莫名的开始觉得,他可能是一个转折点。
几天之后,斗兽场主开始加大了训练的力度,我想他根本不在乎狼群的伤亡,对于他来说,伤亡就是一种淘汰,反正总有新的狼可以补充进去。
可惜,他根本不了解,狼群之间的默契和配合不是两三天就能熟练的,就好像一个人类社会的技工培养,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大多数狼群靠着血缘关系的纽带聚拢着一群核心成员,而现在呢?
我舔着老大身上的一个伤口,今天遇到的那群野狗非常的强悍,他们应该还没有被驯养很久,还带着大草原上的气息,狂野而凌厉的攻势一度让狼群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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