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喷泉
许时因为许征大受刺激,从此决定洗心革面,做个好学生,不能辜负许征的期望,明明看不下去书,却硬逼着自己学习。
那时候,已经高三了,大家都把知识点学完,只有许时,是从头开始。
许时身后有一帮兄弟,得知老大要学习,他们为了给老大一个惊喜,强行把魏言带了过来,魏言在学校是个小可怜,被一群不三不四的学生围着的时候一顿惊慌。
他看见了高高在上的许时,目光闪躲。
许时霸道地丢出一本书,命令道:“给我讲。”
在魏言的不情不愿下,每天放学后被许时强行留下来给他补习,这件事对魏言来说,利大于弊,因为许时手下的那些人,是之前欺压他的人。
从入校的第一天,魏言因为惹到了其中一个人,不肯道歉,从此成了那群人的玩乐对象,许时明明是他们的老大,有一次路过看见了,没制止,只是不耐烦地说了句,差不多就得了啊。
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就能解救于他脱离苦海,但许时没那么做,魏言从那时开始记下了许时。
补习过程中,许时对魏言很好,因为基础过于薄弱,魏言讲题快了许时听不懂,许时也不烦躁,让魏言一遍遍给他讲,直到自己搞懂为止。
一来二去的,魏言给许时讲题,跟在许时身边,那些人也就不敢欺负他,许时慢慢地把魏言当兄弟。
可魏言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许时只是把他当条狗,对自己有用了就给根骨头,指望他冲着他摇尾巴,一旦没用,就踢到一边。
高考前,许时出发去考场,信誓旦旦同许征保证:“你等着,我一定考个好成绩来报答你。”
他要证明给许征看,许征当年的牺牲,没有白费。
许征笑着答应道:“好啊,我等着。”
考最后一科时,魏言给他送了瓶咖啡,祝他高考顺利,要是做不出来或者犯困了,就喝一口。
许时微愣,接过那瓶咖啡,没心没肺地笑:“好啊,借你的光。”
魏言面色一变,勉强笑笑,离开了。
考场上,许时喝下魏言给他下药的饮料,连卷子都做不完,为了去厕所,不得不提前交卷。
出考场后,许时去找魏言,眼睛红得可怕,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言这才告诉他原因。
许时握紧了拳,压抑到极致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声音嘶哑地可怕:“赶紧滚。”
魏言走了。
许时一拳捶在了树上,树干晃动,掉了不少叶子在他身上,手上流了血,许时却感觉不到疼,死死瞪着眼,眼眶酸疼地落泪。
完了。
他一整年的努力,全都完了。
为了这次高考,许时高三一整年几乎没睡过一次饱觉,每天拼了命的读书,就算是周末,也没有一次在十二点前睡过觉。
他荒废了两年的时间,为了补上这两年,他只能一天当做三天用,就算学到想吐,也硬着头皮读下去。
好几次跑到厕所里干呕,然后洗把脸回来接着读。
一年下来,许时暴瘦了十几斤,身上的骨头清晰可见,他拼了命的努力,就是为了今天,他只有考上比许征当年更好的学校。
才能去许征面前,有底气地告诉他,你看,你当年的那张录取通知书,没白撕。
可是现在,他的这一年活得像场笑话。
早上出门前,许时立下军令状后,许征还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许时独自一人在外面走了很久,桥边、湖边,所有危险的地方他都去了,冲动过后,他冷静下来回了家。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家里人到处找他找不到,许时回家时,撞上打算再次出门的许征,许征问他:“是不是没考好?”
许时眼睛一酸,承认道:“是。”
最后虽然许征什么都没说,但许时知道,自己让他失望了。
在这两年间,他失去了父母,王业萍在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他的日记,得知许时对许征那份,超出亲情之外的感情。
许征还因他离家不归。
这件事很快被摊开说,王业萍本就看他不顺眼,这回更加是火山爆发。
许时不是他们亲生的,这件事三个人都知道。
王业萍恨不得把人赶出去,还是许敬言拦下。
妥协之下,王业萍让他保证,一辈子都不能让许征知道他的心思。
许时答应了。
许时从那刻起,唯一的亲人就是许征。
但是现在,连许征都放弃了他。
第九十五章
煤炭市场的变动犹如坐过山车, 好不容易爬上顶端,稳定了两年, 只听见咔的一声,径直下落,无法掌控的失重感让人措手不及。
当不少人还沉浸在发财的喜悦中时,第二次煤炭滞销像一场带着冰渣的寒风,席卷而来, 在这酷暑逼人的炎夏使人不禁发寒。
炒得炙手可热的煤炭在最初降价时,人们只以为是小幅度波动,没当成一回事,煤价就这么一点点往下掉,等降到足以引起行业内恐慌的程度,又迎来了再一轮重击。
全球金融危机。
煤价犹如决堤的大坝,一泻千里。
三年前的煤炭滞销摧毁了不少人, 灾难再次降临,人人自危。
千方百计地想把自己手里的矿卖出去。
“有人想买矿吗?”这成了煤老板之间最流行的话题。
三个月后, 煤炭市场的消亡已成定局,矿价创历史新低, 就算这样,矿依旧卖不出去。
富了没几年的煤老板顿时被打回原型, 压到了地底下, 再抬不起头。
往往还得低三下四地求别人买自己的矿。
有人断言, 煤炭行业即将消亡, 毫无前景。
往日吃得油光满面的煤老板, 这几个月下来,都瘦了。
上次煤炭滞销手里有点钱还能强撑着挺过去,这次,是一块煤都卖不出去。
满大街的煤,一车煤卖不到十块钱。
连带着许征的公司也被迫倒闭。
现在的煤比米还便宜,谁还花钱买煤球,煤价降得再低,制作蜂窝煤的成本费、人工费一加上,根本划不来。
许征做了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他卖了名下的两套房,再加上手里剩余的钱,全部买了矿。
一座、两座、三座……
只要价格合适,他来者不拒。
“有个叫许征的冤大头肯花钱买矿。”
这个消息再度被传开。
不少人急着把手里的矿卖给许征。
价格不是问题,只要肯买,一切好商量。
手上的矿再积压下去,每天在赔钱,还不如早点卖了,回点血。
短短一月,许征收购了五座矿。
当然,这么做的不止他一个,霍成章也在收购煤矿。
人人叫衰的时代,反倒是最好的投资机会。
许征得知此事,不得不暗自佩服,难怪是前世能成为首富的人,眼光独到。
霍成章给许征分析了煤炭市场,做出自己判断:再过几年,煤价一定会涨,并且涨地比任何行业都要好。
霍成章资本雄厚,真正做到了买矿不眨眼,一月内买下二十座矿,足足是许征的四倍。
“你还买吗?我可以帮你介绍。”霍成章热心提议。
许征想了想拒绝:“不了,没钱了。”
为买这五座矿,他手里的四套房卖了一半,再多的他也吃不下。
“我可以借你。”霍成章语出惊人,接着才说出幕后理由,“有人想卖给我十座矿,我虽然买得起,可最近买了太多矿引起家里反感,认为我过于激进,急于求成,所以来问问你。”
许征问:“如果我不买呢?”
霍成章不意外:“那我再找别人。”
不得不承认,许征心动了。
他不买,霍成章也不会选择接手,想要找到第三个肯买矿的人,难于登天。
霍成章和许征两个名字,几乎成了濒临绝境的矿主们最后的希望。
“我买。”许征应下。
霍成章不掩饰对他的欣赏:“还是你有眼光,这事我事先问过瑾生,他骂我缺心眼。”
希望齐瑾生将来不要后悔。
许征想通了,送上门的钱,不挣白不挣。
给霍成章打了欠条,隔日许征去见了矿主。
矿主姓黄,见到许征的那刻就像见到再世亲人,一个劲地拉着他的手说谢谢。
在这个时候,想把手里的矿脱手,比登天还难。
一年前,黄矿主坐拥九座矿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可他就是太得意,导致在这场灾难中输得最惨。
他将所有身家都投入煤矿,就在他高价购入第十座煤矿,打算大挣一笔的时候,煤卖不出去了,他的钱全折在里面,被套得死死的。
三个月前,他女儿查出得了重病,为了治病他把房子都卖了,病情还是没能好转,不得已之下,他找上了霍成章,想出手自己的十座矿,好带女儿去国外看病。
霍成章的拒绝让他陷入绝望,好在他的软磨硬泡下,霍成章答应帮他找人问问,这不,等来了许征。
黄矿长这样的人不少,许征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