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喷泉
吃完这顿饭,霍君宁就得跟着霍成章他们回霍家了。
霍君宁刚从国外回来,不了解情况,私下把霍成章拉到一旁询问:“你和瑾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用为了我……”
“不是他也会有别人。”霍成章表情淡淡的,“与其找个陌生人,还不如找个熟悉的,再说,相处久了,你会发现这件事好像变得没那么难接受。”
“齐瑾生虽然毛病不少,但我好像,喜欢上他了。”霍成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可感情这种事,哪是能够控制的。
喜欢就是喜欢,不管因为什么。
霍君宁这才放心,她就怕自己弟弟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
霍成章从小就听她的,比起母亲,她这个做姐姐的给了霍成章更多的关心和爱,霍君宁想要追逐自己的幸福,绝对不是以牺牲霍成章的人生作为代价。
齐瑾生站在拐角,脸上凝重的神色逐渐被抚平,百感交集,最终从鼻间轻哼了一声。
霍君宁虽然待了不到短短一天,足以让尤志扬眉吐气。
他,再也不是人群中,可怜兮兮的单身狗。
即使霍君宁不在他身边的他和狗相比也好不到哪去,尤志化悲愤为动力,出门挣钱去了。
要问许征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就是把屋里的那只龟送回去。
许时白天玩还不够,就连晚上也抱着个盒子和龟聊天,嘀嘀咕咕不知道聊什么。
在关乐的日子里,许时和龟的感情倒是越来越深。
临睡前,许时甚至还亲了亲小乌龟。
许征看见了,质问道:“你亲它怎么不亲我?”
许时没理他,进浴室刷了牙。
上床后,面对着许征落下的薄荷味的一吻,许时说道:“我刷了牙再来亲你。”
许征第一次明白了。
什么叫可爱地想哭。
许时当然没那么容易脱身,被反压在床上吻得气喘吁吁。
再这么继续下去要出事。
许征在他唇上咬了下,然后去冲了个冷水澡。
许时从迁丰跑过来后,就没再关心自己的期末考成绩,直到前两天,他同桌丁科平打电话给他,告诉许时他这次又考了全班第三。
许时把消息告诉许征,而后问道:“说好的旅游呢,什么时候?”
许征为难道:“一日□□不行?”
许时还以为他鸽了,没想到许征还能答应,便同意地很爽快:“行。”
次日,许征带许时去了矿上,来了个煤矿一日游,美名曰:“带你见见自家的矿。”
许时的脸和煤灰一样黑。
不仅如此,许征还带许时进到了煤矿内部,地下好几百米的深度,黑不见底,许时还是第一次进入矿内,全程抓紧许征的手。
许时怕黑,许征原本想让许时在上面等着,许时不肯,执意和许征走这段路。
“地上不平,小心点。”许征悉心照顾着许时,手里还拿了个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
许时有些新奇,又有些忐忑:“还要走多久?”
“十几分钟吧。”许征答。
矿道内就他们两人,许时不免回想起:“当初你要是辍学的话,就要在这里面挖煤吗?”
“是啊。”许征回忆起前世的这个时候,“说不定,我这时候还在矿里呢。”
“喂,醒醒。”坐在木板上将近昏厥的许征被矿友叫醒。
许征费力睁开眼,艰难说道:“给、给我吸口气。”
长时间工作造成的缺氧,让许征大脑暂时休眠,矿友把随身携带的气球解下来给许征,许征吸了一小口气,缓了过来。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上去缓缓。”矿友担忧道。
“行。”许征继续干活,上去再下来,这么一折腾少说也要花费半小时,这个时间,他能少挣很多钱。
许时突然握紧的手把他从回忆里唤醒,许时说道:“我,我怎么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路走了三分之二,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到头了,许征毅然决然道:“我们上去。”
重新回到地面上,呼吸着新鲜空气,许时感觉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在矿下那种阴暗、压抑的环境让他极度不适应。
许时背对着阳光,同许征说道:“但是我们现在出来了,不是吗?”
“嗯。”许征用手擦去许时脸上的灰,却不想灰没擦干净,反倒把许时的脸抹得更黑,也不知道手是什么时候摸到的矿。
许征心虚地把手背在身后,心想到:
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于是,许时就顶着这么张脸回去,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脸上都是灰,用毛巾搓了好久才出来,搓得脸都红了。
许时洗头的时候,发现洗出来的水都是黑的。
好不容易洗得白白净净,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卷,万般庆幸道:“还好你没去挖矿。”
许征听了,纯粹一笑。
“当然不能去挖矿,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许征眼中浮现出不舍,如果他早知道,当年抛下的是这样的许时。
他一定不会那么做。
这个暑假,他们将关乐周边玩了个遍,去了不少地方,吃了不少当地的美食,玩到后期,许时嫌天气太热,再不肯出去。
许征得在这儿等到新矿完工,许时先迎来了开学。
许征原先想把许时送回迁丰,自己再坐车回来,被许时严词拒绝。
“我能自己过来,就能自己回去。”许时鼓着脸,“再说了,你坐车坐来坐去的,累不累啊?”
“真的不要我送?”许征同他确认。
“我16了!”许时重申道。
许征含笑道:“好,再过两年,就成年了。”
在车站亲自把许时送上火车,许征再下来,站在列车窗户旁看着火车载着他的许时,逐渐离他远去。
许征等到看不见火车的影子才转身走人。
信息提示声,许征收到车上的许时发来的短信。
许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许征停下脚步:[不早说。]
许时:[我就说说而已,你可别买票啊。]
许时将他的行动算得很准,许征真起了买票的念头,他走出车站:[好,不买票。]
以往都是他坐在火车上和许时发短信,现在他们的位置颠倒过来,许征似乎能领会许时那般不舍的心情。
下午,许征收到了许时平安到家的消息。
许征关心道:[挨骂了吗?]
许时倒是十分机警:[没有,我跟他们说,你打了我一顿,妈心疼地不得了,说不应该和你告状。]
许征回道:[行吧。]
坏名声他背着,只要许时好过,他怎么样都行。
十天后,许征的矿彻底完工,煤矿正式进行开采。
此刻的煤价也上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开采一天,就能赚得盆丰钵满。
许征总算脱离负债状态,手里多出大笔资产,当上了富甲一方的煤老板。
手里的钱,怎么花也花不完。
回到学校的许时日子万分惆怅。
暑假就这么一溜烟过去了,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又被打回学校这个大牢笼里。
高二开学,正式进行文理分科,许时的成绩正好卡在理科火箭班名额之外,成为普通班的第一名,魏言还很遗憾:“你明明可以进的,可惜你每次最后两道大题都不做。”
“我才不要进你们那什么火箭班。”许时言语间透露出嫌弃的意味。
许时考试向来发挥稳定,最后两道题常年空白,就算会也不写,用他的话来说,考第一没什么,有谁能像他一样,每次第三。
成绩的前进,在没有足够有利的条件下,就是浪费。
许时的同桌丁科平和他分到同一个班,两人座号一个一号,一个三号,再度成为了同桌,班上不少熟悉的人,此刻的议题是暑假去了哪儿旅游。
有人好奇道:“许时,你呢?”
煤矿一日游算不算?
许时决定不把秘密同他们分享,撒谎道:“回老家了。”
此时距离许征开学还有三天,在处理好所有事物后,许征回了趟家。
许时晚上放学开门回来,没开灯前被人蒙住了双眼:“站住,不许动。”
“你怎么回来了?”许时满是惊喜。
“提早办完事情,就回来了。”许征神色温柔。
许时抓着他的手,难掩兴奋之色。
许征察觉,许时开心地恨不得能亲他一口,在那之前,许征先付诸行动,在许时唇上落下一吻:“我寻思着还有两天,回来陪陪你。”
许征一整个暑假没回家,难得回来一趟,这几天家里的饭,一餐比一餐丰盛。
许时吃得都呆滞了,靠着墙消食。
许征从包里掏出个红色的本子,给许时。
许时拿过一看封面,房产证。
翻开后写的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