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言千笑
“爹爹他们也准备回来了,到时候要把这里大修一下。”他说道。
“好。”我乖乖地点头,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雨停了咱们一起去修屋顶。”
“好。”继续点头。
然而现在,却巴不得这雨总也别停好了。
至于屋子,塌了也没关系,反正若影说要和我一起修呢。
——[颜承旧篇之屋漏.完]——
第109章 番外三捕鼠记
话说——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自从诸事尘埃落定,就连群竹山庄一应事宜都全部丢给颜承旧和血网黑蝎十老人之后,梅若影过上了不事生产的米虫生活——正确地说,是药虫生活。
也不知道颜承旧和林海如之间有了什么协议,反正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个人就这么住在了一起。
只是由于聂怜有意退隐,让林海如从一个藏于人后的执教成为了白衣教的副教主,所以林海如的事情比以前多了许多,一年倒是有半年是要为教里的事务奔波的。
至于颜承旧,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差点给那帮老头草(第四声)弄死。”
忙归忙,但是总有至少一人要留下来陪着梅若影。所以造成了梅若影今日之烦恼。
其譬如——
某日喝药,梅若影正读书,少顷,药凉。
林海如归,见药,脸色平和,温言曰:“此药易变,药冷再热,其效不再。”
遂端碗至外间泼药,而后复煎新药。
梅若影品其味,乃知药材需耗百金,且无林海如所言之易变之性。
心中暗叹——此乃心罚!
其后再不敢不按时吃药。
又譬如——
若是微恙。
颜承旧便即成日抱着他喂药,喂饭,擦洗。甚至如厕时也在屏风外不安分地来回踱步,仿佛随时可能冲进来观看梅若影喷泉入海图一般。
其实梅若影只是稍有头晕目眩,并无大碍。
更何况梅若影尚有三不五时的浑身僵冷之疾,经脉疼痛之症。
废话少提,且说梅若影知道林颜两人都是心中忧急,所以也没有因此与他们争执。
只是一个声音在他心底越来越大——
自由啊,
自由!
不被逼到这种程度是不会知道自由的宝贵的,想当年,他爱吃野草吃野草,爱露宿就露宿。反观现在,身边的人仿佛都巴不得他断了双腿,能不见天日就不见天日。
他记得的鲁迅先生的名言不多,但有两句是深深烙印在心灵中的。
其一:“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
是的,他梅若影堂堂一界顶天立地的成年人,哪能让人成天围着兜着转,哪能过着这种被含在嘴里捧在手心的生活。
其二:“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是的,他梅若影即不想对那两人爆发,也不想被糖衣炮弹给灭亡,所以他决定走第三条路,坑蒙拐骗!
他这个非文科出身又对近现代文学体悟不深的愚人,原本无法理解鲁迅先生当年写出《呐喊》是怎样一种心情,现在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
总之,为了人权,他愿意做任何事。
主意打定,梅若影遂小心翼翼,日夜以待任何可以坑蒙拐骗的时机。
没办法,既然现在没职业可从事,他只好做这么没有生产力意义的事情了。
快到秋季,就是麻烦。首先一点就是——老鼠多。
林海如这日早起,就听见厨房里盆盆罐罐打砸得热闹,老鼠吱吱乱叫。推门进去,正在灶台上打滚的老鼠吓了一跳,吱的几声大叫,作鸟兽散。
林海如怔了一瞬之后,便即恢复常态,转出门外拾掇柴草,准备早餐。
傍晚,梅若影看见林海如抱了一大堆碗和杯子,还拽着一袋花生。觉得十分奇怪,于是跟在他后面。见他停步,自己也便随着停步,见他蹲下,自己也跟着了下来,只见林海如一个一个地码放着大碗小杯,杯子倒放着垫在地上,杯底的边沿上放一颗花生,再用大碗碗口的边沿倒扣着压上去。
“你在做什么呢?”梅若影探身过去,从搁在林海如另一边的袋子里取了一枚花生,放进嘴里。
嗯,又脆又甜的花生。
梅若影鬓边的碎发柔柔地贴着耳,林海如见他毫无戒备地贴着自己,心中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