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言千笑
这些邪教本质的疯狂人士能够疯狂到什么程度,就算这世代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想当年,修炼某轮子大法的几个邪教教徒自焚以祈求“圆满”后,就是某医院收治的。我的同学当时在那实习,还记得他们为求得功德圆满不惜将自己烧得面目焦黑的种种疯狂。
恐怕司徒家是向九阳圣教的教徒们宣传所谓的“功德圆满”、“极乐世界”,向这些被愚弄的教徒们宣传,如果他们奋勇杀敌,死于战场,就能功德圆满,向极乐世界往生吧。
这些被洗脑的教徒们,能够做出常人所无法做出之事。所以美国某邪教常常聚众自焚,日本某邪教敢于在地下铁释放沙林瓦斯,各种匪夷所思的事件都证明了邪教分子的愚昧与疯癫。
只是这个世代,能有几个人知道什么是“邪教”?又有几个人知道什么是“洗脑”?所以只把他们的疯狂当成是中了妖术,也就毫不奇怪了。
那几个显然属于家族内或教内的高层人士脸色剧变,纷纷大声叱喝我的言论,义正词严地高声宣扬他们是如何替天行道、得道多助。
司徒雨及又再上前一步,擎出两尺短剑指我,喝骂道:“司徒若影,别忘了你还算是司徒家的一员,为什么要这样吃里扒外!”
“是啊,正因为我是司徒家的人,所以才知道该如何破司徒家的妖术。”
司徒雨及一脸不屑,显然不相信我有这种能耐。
的确,他们就算知道给教众洗脑,也需要长达数月以上的时间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又怎会想到会有人能在短短时间内,让他们的努力毁于一旦?
那个原本是一个老大夫的中年人“邓某某”也上下打量我两眼,才道:“别忘了,你是被谁害得这么惨的。他如此待你,你又何必助他。”
我漠然。
突然向他们微微一笑,抬手。
一杆苍黄的竹笛凑到唇前。
曾经属于我的竹笛,林海如送给我,又被刘辰庚寻机要了去。
手指触到上面的刻痕,有些讶异地发现,笛尾多了两个字——若影——我的名字。
林海如没说谎,刘辰赓果然一直带在身上。
即使在我被怀疑的那数日里,即使在我的身分地位依然暧昧不明的现在。
那个邓谁谁的说得不错。
他害我如此,我何必再帮他?可是,我很清楚,我与他只是掉进了一个大坑——司徒家挖的大坑。
是的。
刘辰赓,我永远也不会恨他,因为他毕竟是我的一段过去。
我恨自己的过去干嘛?
但是我可以厌恶,厌恶某段不堪会首的过去,可以刻意忽略那段过去,直到完全忘记。
所以,我也可以抹杀他在我心中的存在。
大学学心理课的时候,教授给我们每个学生都做了一套测试题目。
测试说得十分的准。
我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般善良无害。
我只是因为厌恶使坏的那个自己,厌恶自己阴险毒辣的那方面,所以刻意地抑制着那样的自己而已。
但是,如果,果真有一天,当被逼到了绝路,当被激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我也许会把那所有的阴狠,所有的毒辣,所有为我所不齿的所有,全部都展现出来。
只是……我还不恨刘辰赓,就像我不能恨我自己的一段过去一样。
可是,司徒家的人不同。
司徒若影,毕竟是现在的我。继承了司徒若影的身体,也就继承了司徒若影的恩怨。
司徒家的人利用如今的我,陷害如今的我,再容忍他们为所欲为,我就真的是圣母玛利亚了,是婉君是哑妻是紫薇,是那些看似善良温纯实际无力自保的人了。
可惜,我不是那种好人。
他们在旁边冷眼笑看我陷入他们的局中,幸灾乐祸地看我替他们背了黑锅,用卑鄙无耻地方法待我,落井下石地要致我于死地,为什么还要心平气和地宽恕?
不屑于取人性命,却不等于不敢取人性命。
只需要一支竹笛,只需要一口气息。
不会报复刘辰赓,因为他其实也算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看开点,他也只是一个二愣子帮凶罢了。
但是刻意以恶意陷人于险境的司徒一族,再不可能放过。不能对他们手软,对那些躲在背地里算计无辜的人不能手软。九阳教的教众,现如今我无法手下留情,你们也自求多福吧。
所以,司徒家的人们,就让他们欣赏一下从我那个时空带来的噩梦。
林海如的真气一直稳稳当当地支撑着我的精神,细细缓缓地流淌于任脉间各个要穴。
将竹笛凑近唇,借着他的真气,缓缓调出藏匿在奇经八脉的内力,凝聚于呼吸间。
刘辰赓站在我旁边,伸了伸手,想来搀扶,却最终没有。
不必看他的脸色,也知道一定惆怅。
我的笛,他的笛,如今回到我手,如今凑近我唇。
而我们,大概已再无可能——不知他如何作想,但至少我是如此决定了的。
第23章 戮
我有一个非常奇怪的亲人,叫她怪人绝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