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无奇
蒋庭辉真是气急了,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他自己还没搞清楚该怎么处置弟弟,一记响亮耳光已经甩在了蒋亦杰脸上,眨眼间五根鲜明的指印肿了起来。
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对弟弟动手。尽管蒋亦杰脸皮足够硬,巴掌扇过去只是略偏了偏头,可他还是心疼得手抖不停,眼眶猛一下就红了。
挨打的明明是弟弟,委屈难受的却是他这个大哥。蒋庭辉瞪着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微颤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弟弟失踪这短短几个小时里,他深深体会到了“煎熬”二字的真切含义。这不是操控着手柄打电动,一个人三条命,GAMEOVER了还能读档重来,这是真刀真枪惹了血债的,谁知道最终找回来的是个大活人,还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蒋亦杰抬头看向大哥,试图为自己开脱几句,想了想还是打消了主意,只管垂着脸孔默默杵在那。虽然大哥没说话,可大哥要说些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像这样隐瞒行踪偷偷跑出去,他固然有他的理由,可他也知道大哥会为此担惊受怕到什么程度。
室内鸦雀无声,火女和闻琛扎着两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兄弟俩对峙片刻,蒋庭辉一把钳住蒋亦杰肩膀把人拎进了房间。他脚后跟一卷带上了房门,“咣当”一声巨响,震得墙皮扑簌簌往下掉。
蒋亦杰也不挣扎,耷拉两条胳膊任由大哥拖着。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带翻了门口的小书架和凳子,杂志遥控器电话机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拉扯着来到茶几旁边,不等蒋亦杰站稳,蒋庭辉就一把抓住他衣领,咬牙切齿地将人揪到面前:“蒋小妹啊蒋小妹,我真恨不得……”
谁知话讲到一半,蒋亦杰忽然伸手环绕过他脖颈,树熊似地紧紧抱了上来,还脸颊贴着脸颊蹭了两下。鬓角的发梢扫过他眼角,痒痒的,有点刺痛。蒋庭辉明白,弟弟从来都死鸭子嘴硬,道歉的话说不出口,这是在用行动向他撒娇祈求原谅呢。
楞了几秒,蒋庭辉松开弟弟的衣领,伸展双臂把人搂进怀里,手掌抚过后背,又重重拍在屁股上:“让你再任性!让你胡闹!”面对难得低眉顺眼一次的弟弟,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一下就化了,“小妹啊,你今天真快把我吓死了……”
蒋亦杰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没动,下巴搁在大哥肩窝里,沉甸甸的。
蒋庭辉知道不该这么轻易就放过弟弟,可抱都抱了,也只能刻意装成尚未消气的语调,沉声说道:“这些天大家吃苦受累是为了谁?肥林和阿飞可都带着伤的!佛头要打要杀,随他就是了,难道他够本事生吃了我们?一切大局为重,这么久都忍过来了,就不能再……唔……”
蒋亦杰一转头颈,双唇滑过来严严实实覆上了他的嘴巴,也堵住了他滔滔不绝的数落。
蒋庭辉毫无防备,下意识向后仰靠,不想蒋亦杰更加大力地欺身而上,撞得他站立不稳接连退了好几步,腿弯磕在沙发边缘,失去平衡躺倒下去。蒋亦杰也不松手,就这样抱着他一起跌进了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里。
蒋庭辉忍不住“啊”地小声惊呼了一下,蒋亦杰趁机舌尖一顶,探进了他齿间,又向内里灵活搅动着,似有若无撩拨挑逗着他的舌头,又像吸食牛奶果冻一样吮着,眉眼弯弯,透着调皮笑意。
直吻到两人近乎窒息,才意犹未尽地分开。蒋庭辉重重喘息着,大脑一片空白,先前没讲完的后半截话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满眼都是弟弟挑衅中带着期待的坏笑,晃啊,晃啊,晃啊晃啊……
蒋亦杰的白色T恤已经被扯得破烂不堪,领口脱了线,松松垮垮斜挂在肩头,露出一侧清晰的锁骨和大片光洁紧实的胸肌,因为兴奋,他皮肤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经灯光一招,晶莹闪烁。蒋庭辉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钉在那里挪也挪不开。
见到大哥的神情,蒋亦杰嘴角得意地翘了起来,他抓住衣服前襟稍一使力,面料“嘶啦”挣断,用不着脱上衣就整个掀掉了,紧接着他粗鲁地伸手过去解开了蒋庭辉的皮带。
两人比赛般争分夺秒扒着彼此的衣物,三两下胡乱蹬掉牛仔裤,又扯着对方裤脚管生拽了下来,挥手一丢,皮带头“咚”地弹到墙上,挟带着风景画框砸到了地板上,玻璃外罩四分五裂。衬衫、袜子、棉质内裤飞的到处都是。
干柴投进烈火堆,轰地就燃起来了。
蒋庭辉一翻身,把人狠狠压住,双手箍着弟弟腰部深深挺入了进去。蒋亦杰手臂向两侧抵着,不自觉攥紧了沙发的靠背和坐垫,指尖划过皮革,发出涩涩的“咯吱”声。他身体斜靠着,略有些扭曲,一条腿虚浮在半空,一条腿架在蒋庭辉肩膀上,脚踝用力向内勾着,流畅有力的腰腹几乎卷到极致,却不显一丝赘肉。
室内温度灼热起来,两人的皮肤布满细汗,触感湿润而滑腻。随着蒋庭辉一下一下剧烈的冲撞,蒋亦杰眼神渐渐迷离,嘴唇红得异样,表现前所未有的主动,甚至放任自己发出了急促的呻吟。他竭尽全力地配合着大哥,生怕自己稍一疏忽,就会生生错过人世间最美妙的时刻和最珍贵的宝物。
经过一场大战,两人的情致几乎同时攀上顶峰,各自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凌乱不堪的房间里霎时充满了专属于男人的淫靡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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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过后,炙热的欲望却没能及时消退。两人赤裸身体懒懒相拥着,依旧难舍难分。定了定神,蒋庭辉手指轻抚蒋亦杰红肿的脸颊柔声问道:“还疼不疼?大哥不是有意打你的,对不起啊小妹……”
他手指凉丝丝的,指腹有些粗糙,触到滚烫的脸上,让蒋亦杰毛孔“唰”地一紧,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蒋亦杰也不答话,眼睛半闭着往大哥怀里挤了挤,又慢慢抬起头,一寸一寸寻向蒋庭辉温润的嘴唇。从下巴到唇角到齿间,细细品鉴着,仿佛大哥是一杯醉生梦死的好酒,让他在微醺之中饱尝满足和喜悦。
他的手也不肯守规矩,偷偷摸摸划到蒋庭辉胸口,将那粒粉红色的突起轻捻在指缝间,贪玩地揉弄着。那个敏感的部位很快鲜艳肿胀起来,同时激起了蒋庭辉小腹间酥酥麻麻的骚动。
“老实点小坏蛋!”蒋庭辉捉住弟弟的手向下推去。蒋亦杰被他一推,顺势溜到下面,直接握住了他两腿之间尚带粘液的物件,只稍稍捏了一下,那家伙便意气风发地挺了起来,还几不可察地弹动着。
“它这是……想邀请我再来一次吗?”蒋亦杰咬着大哥耳垂含糊问道。同时腰身一挺,将那个不安分的家伙夹在了自己两腿之间,慢悠悠刮蹭着。
蒋庭辉“咕噜”咽了下口水,声音已经有些喘息不定:“可以吗?我怕你受不了。”
蒋亦杰笑容灿烂:“切,是你年纪大了不中用吧……”
不等说完,人已经被蒋庭辉翻骨牌一般翻了个面,脸朝下,身体跪倒在沙发上,胯部钳在蒋庭辉手里,被大力向上提着,窄而坚实的臀部高高翘起。蒋庭辉一脚踏在地板上,一腿半跪在沙发上,低头朝着肉最厚的位置一口咬了上去:“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蒋亦杰吃疼,手肘撑着想要起身躲闪,不想蒋庭辉抓牢他胯部用力一抽,把他上身重重甩了下去。温热的躯体随即贴过来,一前一后交叠着,紧紧连接在一起,“啪,啪,啪”有规律地撞击着。
蒋亦杰肆无忌惮地呻吟一声高过一声,狭小的甬道被完全填满,四肢百骸触电般急促悸动着,却又渴望得到更多的缠绵与慰藉,像个贪婪的情欲饕餮,恨不得把蒋庭辉牢牢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原始的快感让人忘记了一切,神智迷乱了,灯光也迷乱了,斑斑点点,恍若深秋小径洒满的金色落叶,灿烂,辉煌,让人如坠梦境。
真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就永远停留在最快乐的时刻。因为华丽激荡过后,总会带来无法言说的失落……这感觉让人有点想哭……
又一场欢爱在高潮之际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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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亦杰起身去洗澡的时候双腿一软差点摔倒,被蒋庭辉及时揽住:“这就是逞能的下场,怎么样,要不要大哥抱你?”
“省省吧,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蒋亦杰扶着沙发靠背缓了缓,戏谑地推开了蒋庭辉,“说什么三十如虎,只不过两次而已,就快被榨干了,还以为你能撑多久呢……”
“还不是你咬得太紧,吸都吸光了,我拿什么施展!”蒋庭辉也被引逗得下流起来。
两人都疲惫不堪,草草清理过,便一起躺倒在了床上。蒋亦杰摊成个霸道的“大”字,缓缓说道:“今天我和干爹商量过了,他会陪我回台湾避一阵。我人不在外岛,你们应付起佛头也少点顾虑。虽然干爹十几年没回去过台湾,人脉势力还是有的,保我一个小角色绰绰有余,你只管放心。”
这个决定太突然,令蒋庭辉有些错愕。怪不得那小子今天热情得反常,原来是知道即将要分离,提早就开始依依不舍了。
之前他也动过让弟弟出去外面躲风的念头,却没往深里考虑。一则他不放心弟弟离开自己的视线,总觉得没人比自己更加可靠。再则就算蒋亦杰走了,佛头还是会拿和新的兄弟们开刀,依旧于事无补。可是经过今天下午的一场虚惊,他又觉得让弟弟离开外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被佛头追杀的危险并不会减小,但起码弟弟想发疯跑去杀佛头,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蒋庭辉一手撑着头颈,一手抚摸着弟弟额前泛着水汽的碎发:“也好,拖到这个时候才走,佛头应该预料不到。你放心过去住段时间,等大哥搞定这里的一切就去接你。”
“好,我等你。”蒋亦杰闭着眼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他翻了个身,饶有兴致地凑到大哥面前八卦道:“你知道Vincent哥喜欢的对象是谁吗?打死你都猜不到,竟然是姚璨儿!”
蒋庭辉眼睛略微睁大了点,嘴角了然一撇:“倒也不奇怪,阿Vin心心念念半辈子的初恋女友就是那一型的,清清纯纯学生妹嘛。”
“真希望他们俩能修成正果,免得Vincent哥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蒋亦杰小声期许着,又神色黯淡下来,“不管怎么说,黑口仔是死在了我手底下,虽然姚璨儿不记恨我,可我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她。如果将来他们结婚,你要帮我送份超大红包给她,要足够小丫头置办嫁妆的。”
蒋庭辉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怎么不自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