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羽卒下
有一战之力的几乎就剩几个,元婴期修为的祁城已经是这里修为最高的修士了。
如此惨状,不免让他想起百年之前的境况。
对刘秦南来说,不过是一朝之间,然则外界已经过了十多年。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提前得这么早,导火线还是他自己。
“不是尊者的错。”祁城忽然开口,他一直都在后面,背靠墙壁,望着前方天空。
黑云重叠,远山如墨,风吹沙尘忽起忽落,虽非秋冬之季,景色已然肃杀。
“我有责任。”刘秦南站在高楼之上,视线落在远处的河边。
祁城低下头,淡然道:“诚然,人本应自己负责自己的生死。”说完他又顿了一下再道。
“尊者稍微逾越了一点。”但那也是时势所趋,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的人都不能轻易其中是非。
“最近的魔修聚集地在哪。”刘秦南侧过身,跟祁城正对视。
“应该在那座山上。”祁城指向重山之中最高耸的那一座。
“好,你们先在这里守城。”
话语刚落,白袖擦过,白衣修士就不见了踪影。
祁城呆愣在原地,不免陷入了一些无谓的想象之中。
他是不知道这位凶名远播的杀神尊者竟会如此地听人讲话,果然谣言不可信啊。
……
祁城说的没错,那山上确实有着二十几位魔修,三位元婴期,其中一位有元婴后期修为,比现在他的灵体修为还高。
这二十几位魔修固守寺庙,十几人在外,几人在内,他们聚集于此应该是为准备再次攻城,下次的袭击时间恐怕就是今天晚上。
以攻为守,现在发起袭击再好不过。
刘秦南既已决定,立刻就采取了行动。
在外的十余名魔修守在各自的岗位上,丝毫没有察觉危机的来临。
而在内的元婴修士因其神识境界低于对方,无法越境界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一阵山风吹过,在外的十余名均如断线人偶般倒地。
庙内一名魔修听到不寻常的倒地声,立刻出来查看情况,但他金丹期的修为甚至没能察觉到杀机的来临,断弦一样的声音响起,他也立刻应声倒地。
到这里,庙内的其余九人已经全都意识到他们的处境了。
他们先是聚在一起,一动不动,但很快有一人被派出门外,显然是派来送死试探的。
刘秦南不必跟他们费时间,直接出现在门口,那被派出来的一人甚至来不及瞪大眼睛就被不知何处起落的轻风割喉,亦断线人偶般倒地。
这血腥而莫名美丽的一幕一下子震惊到了庙中的九人。
那名元婴后期的魔修率先采取了动作,直接往刘秦南扔了几道强力法诀。
那法诀立刻化身巨大的猛虎凶豹,龇牙咧嘴,凶险非常。
这招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不过是个幌子,那是一种间于幻觉与真实的术式,对方看不破的时候可以乘胜追击,就算对方看破也能给自己出下一招争取一定时间。
然而这个对手过于蛮横。
对手居然只简单地灵力震开了法诀,仅用一瞬间就破解了他的两个心思。
面对元婴中期的对手,他元婴后期的修士居然感觉如临大敌。
“你究竟是什么人!”涌上心来的恐惧让其中一个金丹期的魔修忍不住大叫出声。
但来人仿佛根本没听见这问话,双手自然垂在两侧,脚步依旧不慌不忙地走向前,全场的灵力眨眼间全归于他的支配之下。
绝对的实力差很容易让人望而生畏,何况其拥有者此刻就在自己面前。
稍强一点的人自知此刻千万不能轻举妄动,然在场金丹期的修士全都被逃跑一词霸据了内心。
必须要逃,五个面貌年轻的修士率先采取了动作。
那三名元婴修士察觉到了五人的动作,但他们全都没有阻挡,因为他们就等着有人出来送死制造出自己的脱身良机。
但是事实再一次背叛了他们的想象。
别说一步的时间,那五人连一瞬间都没能争取到。
那五人就像脖颈突然开了花一样,鲜血猛然四溅,空中一片碎红,破碎而有序散落在微风之中,如果在其他场合看到的话,或许他们都会觉得那是何等美丽的景色,但这此刻,他们心中只有深深的恐惧。
“前辈饶命!我能发誓为您效力!”元婴后期的那位魔修忽然跪倒在地,其左右两位不免瞠目结舌。
然则他这句话也没能争取到丝毫的时间,无声无息的风刃已经与他们三人的脖颈只有皮肉之隔。
“如果您杀了我,合体期的强者一刻钟之后就会到达此地!”他几乎是用出他这一生最快的语速,说话跟爆炸一样快,他甚至怀疑对方有没有听清楚。
但是他的怀疑下一瞬间就消散了,因为他听到了他左右两边响起的倒地之声,如果他没有说出那句话,一定已经也是地上的一具尸体了。
他惶恐惶恐地抬起头看向来人,事情从发生到现在甚至都没有过去一根树叶落地的时间。
来人这才正眼看他,眼里不带一丝慈悲,好像他不过路边草芥。
修真界居然也会有这么凶残的修士,齐战山真的吓到胆子里了,但他非常识时务,再好的大局都不比自己的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