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手倦抛书
“回陛下,国师命奴婢们不得近殿。”
梁澄点点头,心中有些不安的预感,当即命道:“守在此处,任何人不得近前。”接着便飞身赶往池心岛,推开含凉殿的殿门。
偌大的宫殿里,不见一丝人影,就连烛火也全都熄灭了,月光如水,透窗而入,夜风随着洞开的大门涌入殿内,掀起层层纱帐轻飘漫舞,在光滑的地面上投下婀娜的片影,竟似鬼影曈曈,清冷而又诡谲。
“师兄?”梁澄抬手掀开纱帐,往左侧凉阁轻步移去,这凉阁两面立着冰山,一面临水,每至正午,便有微风自湖面拂来,带着丝丝凉气,又有层层纱幔,隔开毒热的日光,正是仲夏之时的好去处,因此两人时常歇在此处。
“师兄,你在吗?”梁澄又叫了声,声音落在空旷处,无人应答。
突然,一阵夜风卷来,数十道纱帐纷纷扬起,掩住梁澄梁澄的视线,他将眼前的纱帐挥开,忽见一道阴影自纱幔间闪过,不等他细看,后颈便被人牢牢钳住,梁澄被迫仰起头来,入目便是一对猩红的眼眸,浓稠的红色犹如来自血海的泉眼,又仿佛自深深沉眠中苏醒的妖魔,亟需新鲜的血液抚平他长久以来的饥渴。
九转摩罗心诀,从魔入佛,一旦堕魔,便为魔心所控,嗜血残杀,非死不得以止。
那一瞬间,明明正是炎天暑月,梁澄却如坠冰窟,。
“师兄……”梁澄的双唇细细地抖动着,刚一抬手正要抱住一念,对方钳着他后颈的手掌却转而扼住他的喉咙,猛地收紧,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梁澄顿时只能脚尖点地,破碎的声音自他喉间泄出,“师、师兄……”
他执拗地抬起手来,伸向一念脉门,运起体内菩提心经的真气向一念体内输入,想要让一念清醒过来,结果尽被一念经脉内爆裂的真气一一绞碎,化于无形。
内力反噬,一丝鲜红自梁澄嘴角溢出,这一丝血色却刺激到一念,他牢牢扼住梁澄的脖颈,将人拉倒鼻下,微微歪过头,鼻尖擦过梁澄的腮边,一记深深的吸气,一念半闭着眼,脸上显出迷醉的神情,再睁开时,眼里的猩红似乎变得更加浓郁,瞳孔深处尽是残虐的兴奋,他忽地伸出舌头,顺着血迹的末端,一丝不落地将梁澄嘴角的血液舔入口中,这一点点甜头自然满足不了一念,反而让他觉得愈发饥渴,胸口火烫,唇干舌燥,脑内一阵鼓噪,浑浑噩噩,只想要更多。
于是他撬开梁澄的嘴唇,犹如狂风过境,不放过梁澄嘴里的任何角落,新鲜的血液,熟悉的柔软触感,还有怀中人身上清雅的梅香,一念逐渐沉迷其中,眼里的血色竟也稍稍消退。
梁澄趁机抱住一念,一掌抵向他的后背,没有任何保留,真气涌泉般自丹田逼向掌心再泄入一念体内,这回竟然没有任何阻碍,真气流通无阻,只是犹如泥牛入海,不起一丝波澜,梁澄尤不死心,下一秒,整个人便被压到身下,一念撕开他的衣襟。看似随手一扬,梁澄的身上的绸纱常服顿时化作片片碎屑,纷纷扬扬羽落一地,接着便是滚烫的亲吻铺天盖地而来。
月光映在湖面,微波荡漾,将缕缕清辉折射开来,粼粼清波犹如碎银,清光折向临水的凉阁,在翩翩轻纱间投下脉脉光影,明灭幽微,错落有致。
这样一个月色如洗的夜晚,空气里满是沁凉的水汽和淡远的荷香,蝉鸣阵阵,声声不歇,下身的疼懂早已被潮水般的麻痒所替代,恍惚间,梁澄只觉得世间只剩耳边急促的喘息以及隔岸而来的蝉声。
梁澄阴穴是第一次被人进入,除却身体上感受到的疼痛,更多是心境是慌乱,与一念欢爱之时,那处花穴亦会动情濡湿,泛出泊泊的透明液体来,甚至深处还会涌起空虚之感,每每这般,梁澄总会刻意忽视那处的快感。
他不曾想过要让一念进入自己的阴穴,不料今时今刻,竟会在这样失措的情况下,被一念彻底侵占。
没有任何润滑,一念一举破入那层隔膜,梁澄痛呼出声,难以忍受地扬起脖颈,像是垂死挣扎的天鹅,凄美而脆弱,泪水盈于眼睫,随着长睫剧烈的抖动,又骤然滑落,没入鸦羽似的发鬓。
鲜血的气味弥漫开来,一念仰头闭目,长长地吸了口气,嘴角勾起一道邪肆的弧度,猩红的眼瞳透着暴虐,又显得十分的妖冶,梁澄正咬牙忍受着刻骨的疼懂,双腿忽然被人抬起向两边打开。
“师兄!”梁澄勉强撑起上半身,惊呼道:“你做什么!”
“真美……”一念的眼里透着几近癫狂的痴迷,在梁澄惊惧骇然的目光中,他伸手探入阴穴,重重一剜,梁澄“呃啊”一声,险些跌落,却见一念又将手指抽了出来,举到鼻尖,闭眼轻轻一嗅,复又伸出舌尖,将指上的鲜血尽数吮入口中!
“师兄……”梁澄何曾见过这般场面,惊得忘记了言语反应,一念那双猩红的眼眸忽地凑到他面前,二人鼻尖对着鼻尖,一念勾唇一笑,趁着下唇沾染的血液,犹如从阿鼻地狱爬出的恶魔。
“师弟……”一念的声音嘶哑低沉得仿佛魔魅的低语,“师弟你好香啊……”
说着他把鼻尖凑近梁澄发间一阵猛嗅,同时腰下一沉,梁澄的阴穴再次被人破入,对方毫不留情,梁澄却不敢随意挣动,一念此刻走火入魔,他怕自己的任何妄动,都会给师兄带来不可挽回的伤害。
“嗯……啊……师兄……”他被一念拥在怀里,全身的重量尽皆落于一处,两人深深契合,梁澄有种被整个人贯穿的恐惧感。
尽管心里再多的排斥抵抗,梁澄却并未作出任何挣扎,他无力地靠在一念的肩膀上,灼热的气息一下下打在一念肩窝子里,身子也随着一念的动作起起伏伏,齿间时不时泄出一丝克制的轻吟,每每他发出些声响,一念的动作便愈发激烈。
花穴从未被人探访的深处,此刻乖顺地承受着一念的撞击与碾磨,对方的阳物坚硬而狰狞,每一下都仿佛要将梁澄钉死在怀里,囊袋打在梁澄会阴处,声响阵阵,十分激烈。
梁澄的花穴毫无抵抗之力,迎进时层层递进似要推却,送出时又柔柔含吸还似挽留,进进出出间,带出一些血色,滴落在白纱之上,斑斑驳驳,似落梅点点。
血的腥气,梅的冷香,莲的清气,以及汗水里雄浑刚建的气息,惊涛拍岸,沉沉浮浮之中,梁澄咬住舌尖,维持最后一丝神智,双手穿过一念双臂牢牢抵在对方后背,持续不断地向他体内输入真气。
就在这时,一念忽然将他面朝下推倒在地,随着他的动作,一道黏腻对的湿滑顺着梁澄的腿根滑落,梁澄浑身无力,腰部一塌,更显背部的曲线优美动人,湖光月色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一口咬住他的后颈,身下的动作猛地加快,梁澄若有所感,惊惧地睁大双眼,双肘抵在地上,摇着头狼狈地向前爬去,却被一念牢牢箍住腰部拖了回来。
“不、不可以,”梁澄吓得面色苍白,尖声叫道:“师兄,停下!师兄,你醒醒,你醒醒啊!”
回应他的却是一下更比一下有力的撞击,梁澄终于哭了出来,惶然的摇着头,哀声求道:“师兄……不要,师兄,不要……嗯、啊!”
梁澄猛地睁大眼睛,他能清楚地感到体内的坚硬撞如某处凹槽,接着一道热液激射而出,梁澄颓然垂下头来,满头乌发自肩部分泄开来,逶迤垂落地面,遮住他满面的绝望。
然而这还不是尽头,一念并未抽出他的阳物,他转个身将梁澄搂进怀里,对着梁澄的肩背又亲又咬,留下点点红痕,不一会儿,那物复又抬头,抵住花穴内壁,梁澄轻吟一声,又一轮挞伐开始,梁澄疲惫的闭上眼睛,只是始终不敢任由意识陷入黑沉。
终于,云消雨收,梁澄撑着地面艰难起身,脱离一念怀抱时,一直埋在他体内的阳物也跟着抽离,分开时发出“啵”的一声,梁澄闭了闭眼,一股粘稠的液体自花穴涌出,他很想马上清理,只是眼下更重要的是陷入昏迷的一念。
第86章
身上的常服早被一念撕碎,根本无法再穿,梁澄无法,只好赤着身体抱起一念,甫一起身,便感到腰间一酸,他皱了皱眉,轻呼一口气,慢慢直起腰来,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顺着腿根往下滑去的粘液,一步步往内室走去。
一念闭着双眼,根根分明的眼睫在脸上打下一道阴影,长眉舒展,唇角微勾,一派餍足安然的模样,梁澄将他放在床榻上,刚要起身去那间罩衣,一念忽然睁开眼睛,梁澄心头一窒,只见一念的双眼红芒一闪而逝,像是落入水面的星火,之前那诡异的血色竟全然不见,只剩下夜色般的深沉和幽邃。
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几如劫后重生,梁澄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抱住一念,紧张问道:“师兄,你觉得如何?”
一念一醒来便感到体内身体的异样,头痛欲裂,经脉胀痛,只是更让他惊诧的是梁澄此刻狼狈的模样,墨发披散,唇角开了口子,尤见一抹血色,原本莹白光洁的身上尽是啃咬出的红痕和揉掐出来的青紫,触目惊心之极。
“这是怎么回事?”一念抱住梁澄的手臂,忽地瞳孔一缩,眼眶激红,血丝渐渐浮现。
梁澄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下身红白交错的狼藉,又见一念眸色渐赤,顿时急道:“方才你走火入魔,师兄,你先看看内伤如何。”
一念额角崩出一道青筋,他抬起手来,指尖不可遏制地微微抖动起来,轻轻伸向梁澄破裂的唇角,他知道自己魔心失控时是何等的残虐嗜血,刚被修漱心捉回庄子的时候,有次他为魔心所控,明明功力浅薄,竟也血洗整个别庄,那些身手非凡的护院无一生还,虽然脑中一片浑噩,未留一丝记忆,此刻他却后怕不已,他无法想象失去理智的自己竟然伤了梁澄,甚至,梁澄方才可能受尽折磨命悬一线,想到挚爱之人很可能死他手上,一念顿觉心脏一阵钝痛,甚至超过经脉的不适。
梁澄原本原本丰润嫩红的嘴唇上结着血痂,啃咬的齿痕清晰可见,不提身上那些仿佛施虐的痕迹,更是惨不忍睹,一念想碰又不敢碰,右手悬在梁澄嘴边,颤声道:“我……我……”
声音嘶哑破碎,竟是语不成调。
梁澄摇了摇头,握住一念的手按在脸侧,道:“不过些许外伤,看着严重,已经不疼了,师兄,你快看看魔心如何了?”
一念也知道轻重缓急,他深吸一口气,明明胸腔完好,他却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不再多言,一念盘腿跏趺,结起手印,梁澄一错不错地紧盯着一念,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就在梁澄心急似焚之时,一念忽然喷出一口血来,梁澄一骇,伸手扶住一念倒下的身体,只见那血居然黑红黑红的,不详之至。
“师、师兄,你别吓我,你不要有事,师兄……”梁澄僵着身体不敢一丝妄动,生怕任何举动都会叫一念伤上加伤,他只能垂着头,眼睁睁地看着一念眉头紧皱,闭着眼睛,又吐出一口黑血来,梁澄吓得脸色苍白几近透明,他闭上眼,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决堤而出,吧嗒吧嗒,碎珠般落在一念脸上。
“别哭……”就在梁澄心神欲裂之时,一只手忽然抚上他脸上的泪痕,他惊喜地睁开双眼,见一念神智犹在,喜道:“师兄,你没事!”
一念轻笑,却马上咳了出来,梁澄顿时神色一紧,仿佛天随时就要塌下来的模样,一念心中一痛,道:“方才吐出的是淤血,魔心失控时,内力暴涨,累积经脉五脏,不过之后好好疗伤就能恢复,你别担心。”
“那魔心呢?还会反噬吗?这回怎么突然就失控了?”
“是我大意了,”一念眸色一沉,哑声道:“九转摩罗的境界被我压制太久,此前因为你的寒毒,暂缓我体内的内力,我便有所松懈,看来血舍利一事不能再拖了。”
“我马上就去拿!”梁澄说着就要起身,被一念快手按住,“不急着一时,我还需一日用以调息,你先处理身上的伤口。”
“真的没事吗?”梁澄尤有疑虑,他是真的怕一念再次失去控制。
“没事,何况,我也怕自己,会再伤了你……”一念轻轻拥住梁澄,将脸埋入梁澄肩窝,低声道:“师弟,对不起……”
有什么湿热的液体晕在他裸露肩膀上,梁澄心中一怔,涌起一股酸楚,他默默回抱一念,叹道:“这世上若有一人最不忍见我受伤难过,那便是师兄,所以师兄,你莫要自责。”
月色如练,清冷的月辉自窗楞流入室内,两人静静相拥,适才的惊魂一刻仿佛幻觉……
翌日,尽管身体不适,梁澄还是强撑着上朝,他唇角的伤口是掩不住了,所幸朝臣始终低着头,又离得远,便无人察觉,至于身边的近侍,一早便被敲打过,绝不会起不该有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