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困成熊猫
踩在楼梯的时候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过想到刚才喝的都是喜酒,又想着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这么喝过白的,所以才会扛不住,却没想到,康凯为了让人查不出是谁做的,所以这药就是那种反应来的比较慢的。
总要给他们收网的时间对吧?
陆惜杰跌跌撞撞上了三楼,正好对面有洗手间,他便想着用冷水洗洗先清醒一下也好,就去把水流开到最大,把水放了一会儿直至触手生凉时才猛地往脸上扑开,可是身上的难受感非但一点也没消失,反倒越来越加剧,更可恨的是力量好像也在一点点流失,看着什么东西时似乎带了重影。
这时有两个人突然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关上门说:“没用的,你现在就算把自己整个泡进水里也忽视不掉这份……空虚感。”
“赵生河!”陆惜杰脸色有些泛白,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想起了在井河监狱里的那些过往,他堪堪撑着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自己如今抖得厉害。
赵生河似乎笃定了他无法反抗,也不着急,他把洗手间的门锁上,笑说:“虽然不太喜欢用强的,但是你这么不识抬举,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不过也还好,我正想看看一直目中无人的你被强上时又是怎么样精彩的表情。哎对了,你可别乱叫啊,你妈可在我手里呢,那个穿藕荷色套裙的是你妈吧?你要是还想见她最好给我老实点。”
康凯在那儿摆弄小型摄像机,片刻说:“好了好了,别浪费电啊。”
赵生河抬起陆惜杰的下巴,“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要主动伺候我,还是来点刺激的?”
陆惜杰朝着赵生河的脸吐了口唾沫,想到赵生河曾经在自己身上做过的只觉猛的一阵恶心,而这却没能制止赵生河被喷了口水的怒气,他一掌挥在陆惜杰脸上骂了句:“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陆惜杰被打得直接撞在了墙上,脑子里嗡一声,好像有无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放声嘲笑,这时赵生河直接对康凯说:“接下来你可给我录好点。”
陆惜杰晃了晃脑袋,手机的震动感却从裤子兜里传了过来。这是因为他知道大厅里吵闹很容易听不见铃声,所以才设置了震动,但是没想到这样低的震动声在这只有三个人的空间里却异常明显。
赵生河听见声音第一时间把陆惜杰的手机抢了过来,并且直接抠出了电池。
陆惜杰握了握拳,直接把嘴唇咬出血来!骤然刺痛的感觉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乱来,在井河监狱的时候只有赵生河一个人,但是现在这个洗手间里却有俩!
赵生河的手明明只有两只,但是陆惜杰看来却好像一张密密的网,重影层层叠叠。
陆惜杰的眼睛只片刻便布满了红血丝,他看着赵生河恨不得生生肢解了他才解恨,而这种怒气在赵生河看来却如同催情剂一般,他真是爱惨了陆惜杰这种桀骜不驯的劲头!
赵生河轻轻抚着陆惜杰的脖颈开始解陆惜杰的衬衫扣子,陆惜杰被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弄得一激灵,想到几十个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就是因为这个人渣才开始,他就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把将赵生河推到了洗手台上,康凯见状也顾不上录相,直接一脚踹在了陆惜杰的身上,大喝一声:“你他妈老实点儿!”
“呃——!”这一踹着实不轻,陆惜杰捂着胃直接弯下了身,但是这时候他却无意中摸到了陈源放在他这里的烟盒!陈源自从习惯了把烟放进那个糖罐子里再取出来抽之后,买了一个钢制的烟盒,今天他把这烟放在了他这儿,而这盒子如今就在他的衬衣口袋里!
赵生河那一下也没被推多重,基本上没受什么伤,只是脸碰到洗手台有些凉,他笑着抹掉脸上的水,说:“陆惜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罢直接把陆惜杰的衣领子揪起来将他甩在洗手台上,去解陆惜杰的腰带。
陆惜杰极力撑着不能昏过去,背上早已经汗湿了,他的头上一片湿润,强撑着说:“我、我自己来。”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但是赵生河却听明白了,不过他没给陆惜杰机会,而是把陆惜杰的裤子解开之后直接将他反转过来,让他背对着自己,他笑说:“这个姿势不错,正好能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操你的。”
陆惜杰这时冲着镜子冷笑一声说:“好啊……”随即不等赵生河反应,他直接把烟盒狠狠甩向镜子,镜子哗啦啦碎落在洗手台上,陆惜杰电光火石间拿起离自己最近的那一片玻璃直接握在手里,鲜红的血顷刻间从指间流出,额头上的汗顺着他苍白的脸滑下来。他死死地看着赵生河,就像那一晚掐死赵生河时一样。
赵生河跟康凯到底年纪轻,有些被陆惜杰这种不要命的架势吓到了,但天生的邪性子让赵生河较起劲来,他一把抓住陆惜杰的手腕用力一拧,让康凯也不要录了,出去守着别让人进来。他反剪着陆惜杰的手,而陆惜杰则抓住了这个机会直接飞速拿起另一片玻璃片刺向赵生河的脸!
赵生河赶忙一躲,一把将陆惜杰推进了洗手间隔断里落上锁!
陆惜杰堪堪爬起来,赵生河直接又将陆惜杰推到了马桶上。陆惜杰已然很难站稳了,但就是最后一点意识撑着,他想陈源,拼命地想他,因为他觉得重生之后那是自己已经摆脱过去的最有力证明。
上衣被撕扯开来,前世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向脑海,那段屈辱跟不堪的日子就像千金重的枷锁一样弄得陆惜杰透不过气来。
陈源这时候已经有些喝上头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就是有点晕,而且心里也一直惦记陆惜杰所以见差不多了就不管了,直接跟陈江说:“哥,你同事呢?他送小杰去哪儿了帮我问问。”
陈江正好离那桌不远,但是因为有长辈要离开,他便给陈源一指说:“他在那儿,你自己去问一下吧。”
陈源去问了才知道那人根本就没送陆惜杰到屋而是就给送到了扶手楼梯上就不管了,他于是问清了之后往那儿边赶着边打电话,谁知手机居然提示关机?!
陆惜杰因为偶尔会有客户联系所以很少关机,更别说是这样的日子!
陈源猛的一阵不安,脚下便更是加快了速度,他到了三楼之后发现楼道里就一个人,那人在洗手间附近靠着墙吸烟,见他来,似乎怔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在那儿抽烟。
陈源没见过这人,但是这人的反应给他的感觉不对!他疑惑地望了望洗手间紧闭的门,抬手敲响了三零三的房门,没人,三零四也如此。这时再看洗手门口那人,似乎带了些焦躁。尽管那人极力想掩示,但陈源还是发现有问题!他直直走向洗手间,而那人却在这时候拦了他一下说:“不想惹麻烦就离远点。”
陈源去拧门,结果没拧开!那人这时过来挡在门前,“听不懂话?不想惹麻烦就——!”
“砰!”陈源一把把人拉开直接踹在了门上!而入目的画面却叫他通体生凉,他终于生生体会了什么叫作血液逆流的感觉!
陆惜杰听见门声缓慢地回过头,几不可闻地叫了声:“陈源?”然后额头上的血便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下来,整个人直直倒在血泊上。
第45章 他是我爱人
赵生河爬起来踉跄着倒退几步,还没从有可能杀了人的恐惧中回过神就被陈源一脚踹进隔断,连带着隔断门一起整个人把后面的马桶砸了成了碎片。康凯吓得“操!”一声去看赵生河结果发现这小子直抽气儿,疼得整个人窝在那里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在外面没听到太大的声音还以为这小子得手了啊,怎么会这样?陆惜杰居然能挺到现在!
陆惜杰已经不醒人世,陈源按着他头上的伤口叫了声“小杰?”,见他毫无反应,强稳住心跳打电话。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包住陆惜杰将他抱出了洗手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占满了他的神经。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也会抖,后来才发现原来他确实体会到了类似害怕的感觉。面对枪林弹雨时都不曾体会过的,他现在突然明白了。
陈源是抄侧门直接出去的,因为这样比较近,但是只不过数十秒的功夫急救车根本不可能到,哪怕这急救不是120而是私人医院的特殊接诊。
不过相比之下还是比120快得多,陈源又等了大概七分半之后,一辆白色的车便用其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侧门。车上下来两名护士两名大夫,陈源直接把陆惜杰抱到了急救床上。
陆惜杰的衣服早就在跟赵生河打起来的时候就被弄得破烂不堪,背上几乎被血浸透,裤子也从拉链处撕开了一大片,之前被陈源的衬衫裹着还不太看得出来,可这把衬衫一揭下去就……
大夫看了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但手上的动作可不见半分马虎。护士给陆惜杰扣上了氧气罩,大夫则问陈源:“陈总,能说一下他是怎么伤的么?”
虽然难免要全身检查,但这种时候知道患者伤在何处更利于分主次进行治疗。
陈源当时没在场,但是陆惜杰转头时头上滴血的画面只怕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他告诉大夫:“他头上有伤,不过我当时没在场,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是半蹲在地上的,背上全是血,不过他的双臂还能动。”
大夫正在处理头部的伤口,陈源看到陆惜杰胸口异于平日的起伏频率,整个人都黑化了。他紧紧握着陆惜杰的手,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陆惜杰,给应该还在酒店的战友打了电话,“老四,我之前要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严肆就是早上去接陆惜杰跟方静的人,他是陈源的战友,原来在一个班的。后来陈源退役了这小子也没多久之后跟着退了,现在的工作还是陈源帮他安排的。两人交情甚笃,于是他听罢便说:“康家的事情基本查清楚了,但是赵家的资料还差点。”说完又觉得陈源的口气似乎不太对劲,便问:“你没事吧?人还在酒店么?”
陈源轻轻摩擦着陆惜杰的手心,“没,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有点事,一会儿我大哥他们闲下来了你再让他给我打电话。”
严肆应声挂了,之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妥,这时却听旁边有酒店的工作人员说:“这,这哪儿来的血啊?”
地上一溜的血滴子,严肆一下子就想到陈源说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他于是赶紧去找陈江。
恰巧新郎新娘这边酒也敬完了,有些人吃得差不多也正准备离开。不过严肆想着陈源似乎是不想影响婚礼气氛,便没跟陈江多说,只说自己有事要先离开。他觉得陈源这小子有时候闷不吭声的,更何况是这种兄弟大喜的日子,所以受了伤也不跟家里人说那太有可能了。
陈江听了严肆的话也没说什么,但转身功夫就给弟弟把电话打了过去,“小源,你那儿是不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