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一生推 第59章

作者:輕薄的假象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江湖 穿越重生

  小皇帝绷着一张小脸,怒气腾腾地瞪着他。

  戴若泽:“……说好的乖乖的任由我摆布小皇帝呢?”

  【系统:谁都没跟你说好!】

  皇帝龙袍未换,这是才下了早朝就赶来了哲言宫的。

  戴若泽问道:“陛下什么事来得这么急啊?”

  皇帝说:“为了朕的后院不要起火!”

  戴若泽笑嘻嘻道:“我可是灭火小能手,无论起什么火我都会给陛下灭掉的。”他色色地用指尖点了点皇帝的唇,说道,“最擅长的就是扑灭陛下的欲火了。”

  “臭不要脸!”皇帝甩戴若泽一巴掌,一反常态地没有脸红,仍是很严肃的样子,说道,“你三天前发的桂花糕的事,嗯,朕都调查清楚了,下毒的人是宁贵人。”

  戴若泽惊诧地合不拢嘴,他发的桂花糕的图片皇帝没有过问,而他也很快就删除了,他以为皇帝没有看到呢。不曾想,皇帝不仅看到了,还去做了调查!

  戴若泽控制不住地想笑,他以手握拳挡住自己的翘起的嘴角,在这个场合笑的话小皇帝一定会发脾气!

  戴若泽说:“陛下明察秋毫,可我是受害人,你干嘛对我生气呢?”

  皇帝哼道:“你是去了暗香院是吧?!哼~你不要命了么,宁贵人要害你你还自己送上门去,找死啊。”

  戴若泽再也绷不住,笑容渐渐扩大,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皇帝莫名道:“你笑什么?朕为你着急是一件很好笑的事么?你去暗香院做什么?宁贵人有对你怎么样么?莫非他给你下了变成傻子的毒?!哼~朕这就赐他毒酒。”

  戴若泽大力地搂住皇帝,响亮地“啵”了一个,皇帝的脸顿时就绷不住了,他踩住戴若泽的脚背,碾啊碾的,骂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烦呢?!朕是在跟你说正事,闹什么闹!”

  戴若泽说:“我没闹,我就是欢喜得很。”他用着极度认真的口吻说着极度不认真的话,“陛下为我出头真是能让我做梦都笑醒了,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他作势就要脱了外套,“来吧,我的身心都已准备好奉献给陛下了!”

  皇帝:“……”为什么他会有个这么蠢的嫔妃?!

  两人玩闹够了,戴若泽这才把宁贵人的事巨细无靡的都给皇帝说了。

  戴若泽说:“宁贵人对华嫔求而不得,在他等死的日子里不让华嫔与他见面,已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皇帝把茶壶盖子当做陀螺转来转去,小嘴撅得能挂酱油壶了,“这是光明正大地给朕戴绿帽子么!朕有什么不好的!”

  戴若泽拍马屁道:“陛下哪里都好,是他们不懂得欣赏!”他猥琐一笑,“皮肤好,脸蛋好,身材好,屁股最好,这些好仅是我欣赏都够了,也用不着他们。”

  皇帝斜眼飞了戴若泽一个萌萌的眼刀,戴若泽喜爱地捏住皇帝的下巴就亲,直把人给吻得喘不上气来。

  皇帝对戴若泽的无耻是无可奈何加习以为常,都懒得反抗了,任戴若泽亲够了他再给人补上一巴掌,戴若泽都嬉皮笑脸的受了,大有甘之如饴的意思。

  戴若泽浑身没骨头似的挂在皇帝身上,说道:“陛下快安慰安慰我吧,亏我把宁贵人当做朋友他却这么对我,我就算有一颗钢铁男儿心也是很受伤的。”

  皇帝说:“活该!”

  戴若泽嗲声嗲气地假哭道:“嘤嘤嘤嘤,陛下你不爱我!”

  皇帝起了层鸡皮疙瘩,怒道:“好好说话!”

  戴若泽一秒钟变脸,捂着胸口深沉道:“宁贵人的事让我受到了深深的打击,自此开始怀疑人生,心情跌落谷底!在这种时刻,唯有陛下的安慰才能让我聊以慰藉,起死回生,不至于走上歧路!”如果安慰时能穿女仆装和兔女郎装那效果绝壁翻十倍。

  戴若泽见皇帝无动于衷,再接再厉道:“陛下也许认为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但再豁达的人在被朋友背叛后也是会无措和彷徨的,我也不例外。我自忖没做过对不起宁贵人的人,他会这么对我让我很意外。他说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华嫔,但在我看来,他为的是他自己,他比谁都清楚华嫔不会爱他,他便另寻时段来转移对华嫔的爱,损人不利己,我却是平白当了次炮灰。”

  戴若泽说这一番话的本来目的是博取皇帝的同情,然后善良的小皇帝就贡献出自己任君采拮,但他说着说着,就真动情了。他和宁贵人虽说交情不深,但也不是素不相识的人,而这个人,害了自己,也即将死去,这让戴若泽心中五味陈杂。

  皇帝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他侧过头,盯着戴若泽的嘴唇发呆。

  戴若泽在喋喋不休地讲,讲的都是些与宁贵人有关的事,皇帝没听进去几个字,他只听出了,戴若泽是真的在伤心。

  皇帝觉得很奇妙,在与戴若泽的相处中,他似乎在慢慢地了解这个男人了,这对他来说是头一遭,因为,从来都是别人费尽心机去了解他讨好他,他却从不曾去了解过别人。戴若泽脸皮厚,很好色,总是装作漫不经心实则刻意地吃豆腐,让人烦得不行,但他又特别温柔,细心,把自己的心上人当宝贝般哄着宠着,而对朋友呢,他讲义气重感情,总会竭尽所能地做到他能做的最好的。

  戴若泽说得口渴了,喝了一杯茶,他也趴在桌子上,和皇帝面对面。

  戴若泽问:“陛下在看什么?”

  皇帝说:“看你。”

  戴若泽问:“我好看吗?”

  皇帝斩钉截铁答道:“不好看。”

  戴若泽厚颜无耻地说:“对,我长得不好看,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便我是个丑八怪,在陛下眼里我也是个天仙。”

  皇帝:“……”这家伙的脸皮真的厚到没边了!

  戴若泽的食中二指在桌面上踢踏踢踏地模仿小人儿走路,走到皇帝的胳膊肘上,戳了戳。

  皇帝抬了抬手,想把戴若泽赶走,戴若泽不依不挠,手指摸上了皇帝的颈项。

  皇帝坐直了,“啪”地打开戴若泽,问道:“你做什么啊?”

  戴若泽说:“寻求安慰。”

  皇帝敷衍地说:“哦哦,你别难过了。”

  戴若泽说:“没诚意。”

  皇帝问:“你要什么诚意?”

  戴若泽张开手,“来,抱一个。”

  皇帝纠结了会儿,扑到了戴若泽的怀里,并像哄小孩子似的轻拍戴若泽的背,轻声道:“宁贵人自己做了错事,就该要承担责任,他没有自己服下毒药的话朕也是会赐他一死的,你完全不用为此事内疚,你根本就没有错,要错就错在宁贵人贪心不足,气量狭小,偏激固执。”

  戴若泽出神地望着房梁,又克制不住地笑了,他从没想过,小皇帝能这么一本正经地安慰他,这让他不大习惯,但又暖洋洋的。

  戴若泽亲了亲皇帝的耳廓,说道:“陛下,我真想抱你。”

  皇帝的脸红成了一片,他捶了戴若泽一拳,却没有说出反对的答案。

  戴若泽心内大震,皇帝这是同意了?!难道这所谓的额外奖励就是皇帝默许和他圈圈叉叉?!福利也太好了吧!

  戴若泽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你同意了?”

  皇帝不客气地说道:“闭嘴!朕什么也没说。”

  戴若泽笑道:“对对,咱们陛下就是不说话那也胜过别人千言万语。”

  戴若泽忽的打横抱起皇帝,在皇帝的惊呼中三两步跑入了寝宫,轻柔地将人给放到了大床上。

  戴若泽替皇帝脱了鞋袜和龙袍,让人躺到里边去,他自己就睡到了外边,他拥着皇帝躺下,用被子将两人给盖住。

  皇帝投向他的目光中有不解,戴若泽说:“累死了,咱们先睡个午觉吧。”

  皇帝说:“朕不困。”

  戴若泽说:“睡着睡着就困了,来嘛来嘛,陛下陪我睡一觉嘛。”他嘿嘿地笑,“我知道陛下很想要,可是为了让我们的第一次有质的保证,我们一定要养精蓄锐选好良辰吉日……”

  皇帝用脑门在戴若泽鼻子上撞了下,撞戴若泽要飙鼻血了,他愤愤地翻过身背对戴若泽,怒道:“谁想要啊?!滚蛋,朕才不会宠幸你呢!”

  戴若泽一手揉着鼻子,一手从后搂着皇帝,说道:“我想要,我想陛下想得骨头缝都在痒。”

  小皇帝反手就给戴若泽一肘子,戴若泽灵巧地接住,八爪鱼似的把小皇帝给箍得牢牢的,让人动不了。

  戴若泽说:“乖,睡会儿吧。”

  皇帝没理戴若泽,等戴若泽探身去查看皇帝的情况时,才发现怀中的人合着眼帘,呼吸平静,已是睡着了。

  戴若泽摸了摸皇帝的眼圈,想着小皇帝为了查明是谁对他下毒的事也是累着了呢,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格外令人疼惜。

  戴若泽用自己的额头顶着皇帝的后脑勺,也合眼睡了。

  【系统:您获得皇帝好感度+5,共计好感度90。】

  第六十八章

  

  当京城下起第一场雪时,宁贵人毒发身亡,在后宫嫔妃的心照不宣下,谁都没有提起他的死。

  华嫔自宁贵人死后,就沉默寡言,郁郁寡欢,他往日里常和羽嫔斗歌斗舞,如今也不斗了。他成天把自己关在舞乐坊中,谁上门来他都一律不见,连戴若泽去也是吃了闭门羹。

  戴若泽知道华嫔不好受,也就约束了嫔妃们没事不得去打扰华嫔,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戴若泽的这个命令是出于为华嫔考虑,可听在别的嫔妃们耳中就串了味。

  华嫔和宁贵人是至交好友,宁贵人死后戴若泽又孤立华嫔,他这是要动手清理后宫了啊!

  有那嫔妃担心戴若泽下一个会对付的人就是自己,竟有不少人跑去投靠皇后和淑妃——岚贵妃因沉溺于发明制造,和宫里的嫔妃都少有来往,本身也不管事儿,是以倒没人去他门上骚扰他。

  戴若泽暗自好笑,却也没去理会,他对宫里的拉帮结派并不感兴趣,他唯一有兴趣的就是他和皇帝的第一次——戴若泽后悔死了那日在哲言宫没有下手,后来他再跟皇帝说起此事时皇帝要么装傻充愣,要么矢口否认,反正是坚决不从。

  戴若泽苦逼极了,眼瞅着好日子就在近前了结果又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戴若泽唉声叹气,愁云密布,与整个皇宫喜气洋洋的氛围格格不入。

  要过年了。

  皇宫内处处都是张灯结彩,挂大红灯笼的,挂喜气对联的,宫人们也比往日里轻松欢快了,边装饰着各个宫殿边偷闲聊天,让这镇日里死气沉沉的皇宫多了几分生气。

  浅香院。

  小黄把头扎进雪地里,高高翘着炸开了花的白屁股,瑟瑟发抖。

  阮子鸿闲闲地靠着一棵山茶花树,细数道:“你前天咬断了一棵山茶花树的树根,昨天啃掉了一棵山茶花树的树皮,今天吃了五朵山茶花。”他每说一条,就弹出一颗石子儿,石子儿将将贴着小黄打进雪里,一打一个坑,并溅起大量的雪花,吓得小黄后腿一软,给跪了。

  戴若泽旁观着阮子鸿对自家宠物惨无人道的调教,劝道:“子鸿啊,小黄就是只傻袍子,你跟它计较什么啊?”

  阮子鸿说:“说得也是,子债父偿,你来顶替它吧。”

  戴若泽说:“我生不出一只狍子来啊!”

  阮子鸿说:“那就闭嘴。”

  戴若泽:“……”对不起了小黄,主人救不了你!

  小黄的大头钻出雪地一点点,傻乎乎地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自己袖手旁观的主人,忍不住地嘤嘤嘤嘤,主人都不爱它!

  戴若泽昧着良心无视了小黄的求救,磕着瓜子儿双目呆滞地放空了。

  阮子鸿教训完了小黄,问道:“过两天就过年了,陛下这几日也不用上朝了,你不去未央宫陪着陛下来浅香院做什么?”

  戴若泽说:“思考人生。”

  小黄拔萝卜般拔出自己插在雪里的脑袋,甩了甩头,甩掉顶着的雪渣,蹦跳着扑向戴若泽,戴若泽抱住小黄的脖子,呼出口白乎乎的气,“啧啧,我家小黄真暖和,干脆扒了皮做成狍子大氅送给陛下当新年礼物好了,既实用又有档次。”

  小黄悚然而惊,全身的毛都竖直了,撒开了蹄子就要跑,奈何戴若泽掐着它的脖子,跑了半天都是原地踏步,呜呜呜,才出魔掌又落虎口,狍子的一生就是个悲剧!

  戴若泽笑着把一捧雪给抹到小黄的耳朵上,说道:“傻袍子就是傻袍子,分不清真话还是假话的。”

  小黄抖了抖耳朵,把雪给抖掉了,它突然发力地顶上戴若泽的肚子,电钻似的拱啊拱,把戴若泽从石凳上拱到雪地里摔了个大马趴,然后它就飞速地跑开了。

  戴若泽从雪里爬起,抹了把脸,说道:“这傻袍子是要造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