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声
“那您有合适的人选?”
贺佑钦点点头,拿出最上面的一份文件递给他。
“沈司言?不会是那个沈司言吧,您把他从立京挖过来了?”
贺佑钦点点头,“我已经任命沈司言做飞扬的总经理,说服谢春生的事情就交给他出面。”
沈烨对自己老板的神通广大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然后他想起另一桩事。
“有件事情一直想和您说。”
“什么事?”
“飞扬之前做的几笔投资都非常成功,不过最近我发现除了飞扬之外,大盘进了个厉害的人物,眼光非常犀利毒辣,我们做的几项投资他也有加入,除此之外对方在A国的几项投资和我们也有交叉。一开始我以为对方是盯上了我们,一直在跟着我们投资赚钱,后来才发现不是,有时候对方下手比我们还要快,而且这家伙进入市场的时候玩的很小,现在资金已经翻了几十倍,非常厉害。”
贺佑钦让沈烨投资的基金和股票都是在他的记忆里大赚过的,所以飞扬的资产累积才会这么快,没想到这个平行时空竟然还有人有这样的眼光。
“如果对方没有恶意,暂时不用管他。”
沈烨点头,他出去之后,贺佑钦放下文件活动了一下身体。目光触及窗台上一束叠着一束的花,不由挑了挑眉,他抽出今天那束马蹄莲里夹着的卡片,看到上面龙飞凤舞的签名。
袁复立的花已经送了一个星期,接下来应该进行下一步了?
第39章
袁竟惟这几天出了一堆麻烦事。
他混娱乐圈,而这个圈子纸醉金迷讲人脉讲辈分更讲背景,厉容锐在的时候袁竟惟不觉得,人倒下了他才渐渐发现其中的艰难,但袁竟惟不在意,很久之前他就有过心理准备,只是当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他应接不暇的时候,觉得疲乏和不舒服是难免的。这个时候他最需要身边有个人,而那个人向来只单方面联系他,袁竟惟想找他的时候十有八九是找不到的人的,袁竟惟觉得很累,他靠在浴缸里,连闭着眼睛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
最近爆出来一系列新闻对袁竟惟非常不利,先是说他在片场与某个前辈不和,黑脸的照片上了八卦杂志,实际上他那时候的确心情不好,因为对方在故意挑衅,圈里捧高踩低的事情太多,他本来不想理会,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就是没压住火气,反讽了几句结果被人拍了下来上了版面。
接着就是专辑销售量作假,把销售量往高报一部分本来就是行内默认的事情,偏偏袁竟惟的被扒了出来,对方先是以某唱片公司前宣传的名义发帖,后来帖子被转到好几个八卦论坛,接着水军一番搅合,粉丝跟着出来反驳,顺理成章就掐了起来。
粉丝一参与,免不了炮击了路人,袁竟惟粉丝的黑历史又被再一次提起。因为袁竟惟走的忧郁偶像王子路线,他的粉向来比较年轻化也比较冲动,被人一煽动忍不住气就做出些出格事情,而且因为疯狂程度不低,连路人都经常中枪。之前也发生过几次粉丝被诟病的事,最后不等闹大就被压了下来,公司的公关团队为此操了不少心,而现在恰好公司的一哥爆出了包小三事件,公关团队分身乏术,没了靠山的袁竟惟自然被忽略了。
这些事情集中在一起愈演愈烈,近几天论坛上都吵翻了天,袁竟惟的形象大受影响。虽然这些事情不至于让他在圈内混不下去,但形象一旦打了折扣,代言广告肯定不会再考虑他,收入自然下降,而袁竟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没有钱,他就拿不到LFG,而袁复立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袁竟惟从浴缸里出来,披了一件浴袍,瞟眼看到床头柜上隔着的手表。
那是厉容锐的手表,当初他被人送进医院时手上戴着的表,沾染着他的血迹,袁竟惟不知道生出了哪门的心思,想办法把那块表拿了过来,他没戴过,却一直放在床头柜上。
袁竟惟站在床边许久,最后从衣柜里拿出整套的衣服换了装,戴上帽子和口罩出了门。在甩开了跟踪的记者后袁竟惟的车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
他直奔了住院楼的VIP病房,已经是晚上9点,住院部的人大多开始准备休息,连家属都很少,所以格外安静。
袁竟惟还没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守在那里的两个保镖,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却被人拦住。
袁竟惟扯下口罩。
“袁先生。”保镖是姚真找来的,自然也认得袁竟惟。
“我要进去看先生。”
“现在已经很晚了,您不如明天再来。”其中一个保镖开口。
袁竟惟挑挑嘴角,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姚真,最后电话被递给了保镖。
“你们跟着他进去。”姚真在电话里说。
电话挂掉之后,其中一个保镖跟着袁竟惟进了病房。
床上躺着的是厉容锐,鼻子插着呼吸器,头发剃得精光,因为瘦,那张原本很英俊的脸变得更加棱角分明,闭着眼睛静静呼吸的的样子反而显得冷厉。
就算一直有看护和医生护士在照顾,厉容锐还是避免不了大幅度消瘦,手脚长期不活动就算每天有人按摩也无济于事,如果他再继续躺下去肌肉肯定会萎缩变形,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呼吸都会停止。
袁竟惟站在床边久久没有动作,就在不近不远的距离安静地看着厉容锐,脸上既没有伤感也没有怜惜动容,一丝表情也没有。
保镖站在他身后不远,看他没有靠近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没出声阻拦他。心里却在想,果然有钱人不一定就过的好,这个厉总躺在这里这么久也没几个人来看过他,现在这个袁先生看起来也不像来看病人的。
从厉容锐昏迷不醒后袁竟惟不是第一次来医院,不过他来的次数也不多,上一次还是厉容锐的情况恶化差一点没有救过来,他赶来看了一次,然后就是这一回。
在他一个人都指望不上,只能指望自己的时候,突然很想见见这个男人,哪怕他一副要死的模样。袁竟惟曾经一度很怕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觉得这家伙很可怜,他希望他醒来又希望他永远这么睡下去,种种矛盾的心情反而让他的脸变得僵硬。
袁竟惟看着对方细瘦的胳膊,缓缓靠前了一步,保镖因为他这个动作生出警觉。因为袁竟惟是姚先生吩咐的要盯着的人,所以他丝毫不敢大意。
袁竟惟伸出手,似乎想要摸厉容锐的脸,最终却在离他的脸还有一两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缓缓垂下眼睛。
他不能到了这个时候才心软,离他的目标,离成功只有一步了。如果他心软了,之前做的那些就成了笑话。
袁竟惟想起袁复立之前跟他说的话。
“厉容锐有份遗嘱,他在厉丰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会拆成两部分,你和厉存焰都能继承一定的股份,而厉存焰的股份等他成年之后才能继承,在此之前股份由监护人监管,如果厉容锐死了,你就能直接得到厉丰百分之十一的股份,这些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那是多少钱想必我不说你也算的清楚。”
“但是厉存焰还有百分之二十二。”
“这就要靠你了,相办法接近他,取得他的好感,让他亲近你依赖你喜欢你。这些你并不是没有做过,以你的本事既然能够骗过一个厉容锐,要哄好一个小孩子会有多难?”
“厉存焰现在的监护人是贺佑钦,就算厉容锐死了,那百分之二十二也是他监管。”
“这的确很可惜,我以为当初他们应该离婚的,谁知道直到那个傻蛋出事,婚都没离成。所以我们只能双管齐下了。”
“怎么双管齐下?”
“你去哄那个小屁孩,我去哄另外一个,然后厉容锐一死,厉丰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
……
保镖注意到站在病床前的袁竟惟突然满脸扭曲,一个箭步上前挡在昏迷不醒的厉容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