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兮娘
谭正国找上校长和年级主任,想要骆白再转去尖子生班,遭到骆白拒绝。
当时他就觉得前面考试失利都是骆白不想让他教才故意考差,这是在挑战他身为老师的威严。
由此,谭正国就单方面恨上骆白。
而在原轨迹中,骆白是谭正国的学生,因骆金出事而成绩下降,立刻成为谭正国眼中钉,最后也被踢出尖子生班。
被踢出尖子生班的骆白成为数学老师的学生,做出那道附加题,压了尖子生班学生一头。于是依旧被谭正国恨上。
他格外看不顺眼骆白,在后来的高考成绩被替换、记者查访时,他提起这次考试作弊事件。
语气鄙夷痛心,而话里话外,都是骆白作弊成性。
谭正国:“常老师啊,骆白聪明是聪明,可他也不是神童。读书九年,就没跳过级。再说高中和初中知识量能一样?他怎么可能自学得了高中知识?要这样,早该跳级去读高三,大报都该登好几回,说不定还能进燕大天才班。”
这个时候涌现不少跳级神童,但凡八岁、九岁跳级初中就一定会登报。
京城燕大还开设天才班,专门收天才学生,予以特殊培养。
在现在的人们看来,燕大天才班和登上大字报就是天才的证明。
谭正国这话说得难听,却在理。
在场不少老师不了解骆白实力,也不喜欢谭正国为人,却也认同他的话。
如果那道附加题是普通高中题型倒还好,偏那还是道高考大题。
当年可也是弄死不少考生的高考大难题,他骆白再聪明,也是没经过高考的初中生。
这……实在没法信。
谭正国:“这次整个年级平均分高得吓人,明摆就是一场大型作弊考试……当然我们班没问题,不可能作弊,平均分没变过。但试卷题型泄露,肯定就是有人偷试卷。骆白,还有你这个学生,如果你们指出偷试卷的人,这次事件简单通报批评就行,不会开除你们。”
简单通报批评?
这已经是无法抹去的污点!
往后在学校里,他们就得背上考试作弊的污点,受人指指点点。
而且教育资源较好的高中也不会选择录取他们,等于未来毁了一半。
况且事情没查清楚,谭正国直接让骆白两人背下作弊的锅,也是可笑。
骆白冷下脸,陆舟也气。
陆舟辩驳:“谭老师,骆白每次考试年级第一,他傻了疯了要去作弊?他就是不作弊,照样碾压尖子生班的那什么状元。”
尖子生班第一名常被喊状元,本名没啥人还记得,就知道他老考第二,状元这诨号成了笑话。
别看他在其他班是个笑话,在谭正国心里,就是块宝,能让他评上特级教师的那种宝。
谭正国当即怒道:“你这个学生,说话不文雅,作弊不说还敢辱骂老师同学?我这就记过处分。”
数学老师怒而拍桌:“谭正国!你这是在污蔑学生!这事情没弄明白,你说话是要负全责的!”
其余老师也觉得他说话过分,污蔑可是大罪,不能瞎说。
谭正国梗着脖子,骂骂咧咧,没敢真对上数学老师。
全程无话的骆白开口:“既然怀疑,不如重考。试卷和附加题重新拟一遍,您还可以用高考大题作附加题,看我能不能做出来。但陆舟是我教的,重来一遍不一定做得出附加题。”
其实这次作弊事件也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被污蔑的陆舟,少数人受到通报批评,最后草草收场,重考一次。
毕竟几乎整个年级作弊,难道还能挨个学生批评记过?
数学老师和其他老师也都在思考这可能性,唯独谭正国不悦:“话说得轻松,出一套试卷、复印一套到修改试卷,连上课时间都是安排好的,你挑哪个时间出来考试。”
老师们面露迟疑。
骆白:“那不然谭老师想怎么办?我俩没作弊,您硬扣下罪名?或者不重考,就拿这次成绩当月考登记上去。”
前面两个问题,谭正国不管,最后成绩登记才是大事。
每次考试成绩平均分,可是跟他的职称和奖金挂钩。
谭正国这次最不爽正在于自己班级平均分被拉低,不足以傲视群雄。
思及此,谭正国闭嘴,不好提反对意见。
恰巧,年级主任过来,告诉众人:“校长说了,重考一次,这次事件暂不追究。”
他看见骆白和陆舟俩人,缓和神色:“你们两个回班里学习去。”
骆白和陆舟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骆白觉得奇怪,那么大一起作弊事件,怎么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
连偷盗试卷的人也不查?
那原轨迹里怎么突然揪出陆舟?
还有徐强,他偷盗试卷拿去卖,原轨迹里说推给陆舟就没人怀疑,似乎也有古怪。
骆白把原轨迹的记忆扯碎了掰开细细思量,实在没有大印象。
那段时间的骆家百事缠身,骆白压根没心思注意到学校发生的事情。对于这场全年级作弊事件仅有印象就是重考,以及开除一两个学生。
不过倒是可以推敲一下,仅仅偷盗试卷没必要散播给全年级学生,除非有利可图。
……该不会是贩卖试卷吧?
那可就是大事了。
第19章
回去途中,陆舟还忧心道:“咱不会有事吧?”
骆白:“小老弟,宝哥想罩的人,会有事?”
陆舟感动:“宝哥。”
骆白:“喊爸爸。”
陆舟:“……”
插科打诨过后,紧张恐惧的心情缓解许多。
还别说,陆舟差点就腿软原地,这会儿学校和老师领导们对学生来说有着绝对的威严。
作弊一事真被扣到头顶上,陆舟能当场晕过去。说到底,也是个未成年的小孩。
陆舟挠挠头:“话说回来,上次回家路上,经过学校巷子口还有人把我拦下来,问我买不买试卷答案。我当他在放屁,就回了句‘滚你娘,喊声爸爸施舍你五毛’,然后他就走了。”
骆白:“买试卷答案?”
还真猜对,那这么大一事,估计不是徐强能搞出来的。
连校长也不查就按下,背后牵扯可能挺大。
不过,跟他无关。
他还不想掺和到教育行业里,尽管是门暴利行业,但涉及范围太广。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陷进去可就很能抽身了。
骆白说道:“要是有人问你,你如实说出来就行,不要添油加醋。”
陆舟:“明白。”他左右看看,小声询问:“骆白,这是不是有人偷了试卷拿去卖?”
骆白:“不知道,与其关注这些,不如学习。”
陆舟瞪着骆白,都到这时候了还学得下去?太淡定,不愧是大佬风范。
不管陆舟的想法如何,骆白打定主意不去掺和这浑水。两人全须全尾回到教室里,不一会就有人过来询问,其中做贼心虚者支棱耳朵偷听。
骆白睨了眼徐强,说道:“关于月考的事吧,问了我们俩一点问题。没事,我们当然没事……作弊?那就不知道了,老师应该心知肚明吧。对了,听说校门口巷子那里安装摄像头了?”
“这你也知道啊?上周才安的——”
就是线还没牵好,目前没派上用场。
咚!
巨响在教室角落里响起,众人看过去,只见徐强狼狈又惊恐地离开,令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骆白摊开书本,唇角带笑:“上课中,先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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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南越省初高中月考时间相差无多,都在这一周内。
长京市市一中,十一班。
闻名遐迩的差班,在今天光宗耀祖了一回。
班级里靠钱走后门进来的周昊海同学在此次月考中,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从原本六百多的名次实行大跳跃,到了第201名。
周昊海的狐朋狗友将他暴揍一顿:“说好一起当学渣,你却背着我们偷偷学习!”
“请吃饭,必须得请吃饭。”
“吃啥饭啊,街机走一趟,周哥你可得请客。”
周昊海正难过呢。
距离宝哥定下两百名就差一位,可悲的是分数一样,就因为班级排名往后。
想到宝哥说‘弄死你’时的白净笑脸,周昊海就打寒颤:“不了不了,这次考太差,我还是先学习吧。”
狐朋狗友:“……爸爸能干死他吗?”
狐朋之一搭上周昊海肩膀,悄声说道:“周哥,咱说实话,你是不是偷买卷了?”
周昊海不解:“什么卷?”
狐朋之一:“月考全九门科目试卷和答案,有人脉就能买。专门找差生,有时候也找优等生,三百块就能买到。”
周昊海:“三百?那么贵?!”
工人拼死拼活干完一个月工资也才两三百,这九门科目试卷和答案就顶人家累死累活一个月工资?
太好赚了吧。
狗友之一:“这有啥?期中考和期末考翻倍,高三模拟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