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鲸
莫及天的一双眼眸如烟波一般静静地注视着影像中的方鹤,她的眉目中充满了担忧。万宗盛事的突然变革,让莫及天心神不宁过一段时间。
她甚至还出手占卜过,却发现这场变故的因果线连接自上重天。
现在,包括天机宗以内的所有三流宗门和二流宗门都被狠狠地瞒住了,根本就无法打探出什么。但不管怎么说,宗门等级越上自然就越好。
只不过……
莫及天的目光闪了闪,她摸了摸自己腰间垂落着的玉坠。在她离开前,天机宗宗主将天机道法交给了她,让她务必在必要关头保护住方鹤。
方鹤,一定不能有事!
因为,他是最契合这天机道法的人。只有他,才能够彻底掺透天机道法!
如果方鹤有生命危险,那她一定会冲进去,打破盛灵秘境和道宗之间的联系,强行进入秘境,将方鹤给救出来。
莫及天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那些刚刚幻化成光点从秘境里面出来的弟子,她的目光微微闪了闪,明显能够察觉到这些人身上的某些地方弱了下来。
莫及天虽然不知道这些地方是什么,但她能够清楚地察觉到,这些人身上的气息与这天地产生了一种排斥感。
而他们天机宗,最讲究的是和天道的契合。因此,莫及天决然不会让方鹤跟他们一样,有什么闪失。
厚重荒芜的气息朝着方鹤猛烈地袭来,一股强烈的威压从巨兽的身上传来,朝着方鹤压了过去。
方鹤的双腿微微一颤,他的五感还未打开,并不知道面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微微侧头,心脏快速跳动了几下之后又恢复了平静。方鹤半抬起脸来,朝着谢灵台的方向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灵台的目光落在巨兽的身上道:“还行,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一只可爱的小东西!”
小东西?
方鹤将这三个字在自己的心底里转了一圈。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使出力道来。
方鹤颤颤巍巍地保持住自己的身形,但是依旧能够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跟他形对峙的姿态。他扬了扬眉,对谢灵台口中的“小东西”再度产生了质疑。
看这种威势,可不是一个小字能够解决的。他更好奇,在谢灵台的眼中,究竟什么才不算小。
现在……该怎么办?
方鹤还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的手心微微出汗,目光茫然地望向前方。五感封闭后,他的视线一片黑暗,连那只小东西都不知道在哪里。
巨兽懒懒地打了一声哈欠,血盆大口就这样张在方鹤的面前,仿佛下一刻小小的身影就要被它一口吞下去。
方鹤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动作。腥风将他的衣袍洋洋洒洒地吹起,突然巨兽像是忍受不住一般,朝前再度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极大,几乎在一瞬间拉近了方鹤和巨兽之间的距离。人们的心也不由随着巨兽的动作跳动得更快了。
突然,郑尔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跳了起来,朝着陈与说道:“卧槽,差点忘记了,甚灵他五感缺失啊!”
经过刚刚的那一打岔,人们差点忘记“甚灵”他缺少了五感。如今看到他双目无神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惊,显然——
甚灵不会有存活的机会。
陈与明显也是这样想的。他从刀剑之路上站了起来,便立刻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轻。陈与若有所思,他转头看向了周围其他人,恰好对上了于无连和梦骄阳两人的目光,他们脸上一片沉重。而就是这份沉重告诉陈与,这“甚灵”是有真本事的。
因果因果,或许是真的。若当真如此,从前到现在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不计其数,那岂不是罪孽深重了!
如若真是这样,要么就跟刚刚一样,一步一步偿还自己的因果,要么就像张飞扬所说的那样,逐步上升,到最后成为因果干涉不了的存在。
就在陈与心神激荡间,他听到郑尔说的话,耸了耸肩开口说道:
“五感缺失就五感缺失呗。就算他好好的,怕是在这巨兽的爪里也走不上一朝。”
陈与微微抬眼,目光落在郑尔的身上,看到他脸上焦急的神色,不由地问道:“至于吗,不就是退出盛灵秘境嘛!”
郑尔微微睁大眼睛,他的目光落在陈与的头上,视线在他那根毛上面游移了一下,随后转头朝着那漂浮在半空中的佛像吼道:
“佛祖,陈与他出尔反尔,没有诚心!”
诚心这个词一出,陈与的心情一颤。他掀起眼皮,目光紧紧地盯在刚刚长出来的那一根毛发。那根头发在微风中微微起伏,看起来脆弱,却顽强地生存在陈与的头顶上。
看着这根头发这么生龙活虎的样子,陈与微微松了口气,他就说佛祖不会这么小气的,怎么可能将他用灵晶换回来的头发收回去呢!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陈与便感觉到周围的风劲猛然大上了不少。北风呼啸,直往他头顶上吹。他头上的那根头发左右摇摆,到最后突然飞上了天空。
陈与只觉得自己的头顶一凉,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便感觉到光秃秃的。他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旁边的郑尔看到这一幕,直接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突然一瞬间,他的大脑灵光一闪,指着陈与说道:
“我记起来了,你的那根头发是甚灵拿出来的!如果按照因果关系的话,你这根头发确实保不住!”
说完这句话,他连声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来平缓一下自己的心情。郑尔觉得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了!
这样的理论完全是细思恐极!
好在,郑尔他来到盛灵秘境后,光顾着逃脱凶兽的追杀,根本来不及多杀几个修士。他身上的杀孽应该还好。
这样想着,郑尔咬了咬牙,他从储物玉环里掏出一块方帕,用灵力从空中弄出一些水来,将方帕染湿。他狠下心来,用方帕轻轻擦拭起自己身上的血污,将身上的血迹一点一点地擦下来。
眨眼睛,本来洁白的方帕上霎时染上了血红的一片。
旁边的张飞扬见了扬了扬头轻声地发出一道嗤笑声:“跟在甚灵大师的背后,也没看到那些妖兽被感悟了啊,还不是一头头前来送死吗?”
作为修士,他们自然能够分辨出郑尔身上的血究竟是人血还是兽血。他们的目光落在郑尔的身上,眼神深处闪过一分鄙夷。
郑尔却好似全然没有听到张飞扬的嘲讽一般,他用了好几块方帕将自己身上的血液擦拭干净之后,便朝着方鹤的方向快速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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