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兰竹
将领们深以为然,然后给全军发命令,在这种装备碾压的前提下,你们还能伤亡,那简直是没脸!我们的目标是,零伤亡!懂?!
懂,士兵们真是太懂了。这不就是人为给自己增加难度么。
于是昏昏欲睡的士兵们开始重整士气,争取让敌人每一发炮弹都打空。而负责打炮的士兵们也全神贯注,力求在安全距离之内,打出更多的炮弹。而填炮弹的人也十分紧张,深怕跟不上节奏。
每一艘战船都陷入极其紧张的作战状态,这简直不像是打碾压战,而是打生死存亡命悬一线的战斗似的。
战士们心里都在想,这特么要是被打中了,自己没了命或者受了伤,那不是英雄那是丢人啊!
余柏林见士气重新被鼓舞,松了口气,他苦笑的对旁边将领道:“即使打顺水战,也是有难度的。”
将领点头,道:“那些兔崽子,打顺水战就容易松懈。这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松懈就容易出岔子。就算不出岔子,少一条人命也是好的。他们就是不明白,必须要人敲打。”
余柏林叹气。这大概就是将军和普通士兵的不同吧。
尼德兰的海军在西方一直所向披靡,不然也不能护卫住那比西方诸国总和还多的商船。
若不是这样,他们也没胆量挑大晖的场子。
东方神奇国度是在西方流传了许多年的传说故事,那里精美的瓷器丝绸和富饶的传闻一起,通过丝绸之路,早就传遍了整个欧洲。
谁都知道,在东方,有一处地幅广阔,且繁荣强大的国度。
在西方开始航海时代的时候,他们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个国度,并且借由贸易发了大财。
这时候,他们的野心就开始膨胀。
当他们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大晖却突然一改往常对外政策,就像是沉睡的狮子突然苏醒了一般,饥肠辘辘的它比普通的雄狮更加可怕。在新大陆的争夺上,西方殖民者吃了很大苦头。
特别是当一群骁勇善战的马背上的骑士们加入战斗之后,其新大陆的争夺基本上没了悬念。
但西方国家们以己度人,既然在新大陆,大晖投入了这么多的精锐兵力,那么在本土,应该没有多少武力才是。
看看在新大陆肆虐的那群人,都抵得过他们西方一个大国全国的兵力了。
在别人在外面扩张的时候,直抄别人老家,这是很普通很普遍的战术。西方国家也蠢蠢欲动。
当大晖北疆发生那一场大的战争的时候,西方国家就在观望,观望大晖留在本土的实力。
然而这一次让许多国家都打了退堂鼓。
大晖表现出来的实力,可不像内在空虚的样子。
但军事上,总有冒险家存在。这些冒险家多是名将,他们善于分析,善于抓住机会,就像是赌徒一样,只要胜率有百分之五十,甚至更低,也敢放手一搏。
比如尼德兰的那一位在西方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将军。
在他分析看来,大晖已经在新大陆投入了大量兵力,并且又经历了北疆那一次惨烈的战争,虽然战争结果都是大晖获胜,但战争不会没有损耗。
即使战争的收获能转化成国家的实力,也是需要一定时间吸收的。
所以,现在正是大晖最虚弱的时候。
然后尼德兰在收买了闽州这里的地方官和豪门之后,得知这个地方大晖朝廷的控制力并不强,属于被忽视的地方。而且瀛洲那地方,虽然有人烟,但并未建立管辖的地方,属于天高皇帝远。
闽州地方官对尼德兰“在瀛洲登陆补给”的要求表现很淡然,就已经能让尼德兰的当权人知道他们对瀛洲是个什么态度。
对于尼德兰而言,瀛洲是一块很重要的地方。
从补给和交通方面来分析太过赘述,只提一点,这是尼德兰在大晖占据的第一块土地,有一就有二,通过这个跳板,能极大的方便尼德兰对大晖的进一步动作。
而且岛屿都是易守难攻,只要占领了这一块地方,大晖想要重新拿下,就得花好几倍的代价。就算到时候他们又退回来,大晖的损失也比他们大。
只要能让大晖损失元气,这次战略部署就不算失败。
然而,尼德兰的当权者低估了一点。
他们低估了大晖的实力。
大晖在新大陆的全面铺开用的不是自己的兵力,而是鞑靼的。特别是鞑靼在知道北疆无望之后,更是将新大陆视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所有兵力全部投了进来,牧民也开始大规模的迁徙。
能和大晖,能和中原王朝对立这么多年的草原民族,至少在陆地上的战斗力,比不过现在有新武器的大晖,但是吊打其余国家,也足够了。
这毕竟是曾经在欧洲建立过大帝国的民族。
而北疆的战斗的确有损伤,但这和南边没关系。
北疆的战争用的是北疆的兵,草原上又被余柏林一系列“世界很大”的演讲给瓦解的差不多,若不是大小和卓叛乱,根本与大晖没有一战之力。
不过有了大小和卓叛乱,也就是一战之力而已,再打一下就溃散了。
有新武器的加盟,封蔚这一场战争打的十分轻松,不然也不会浪过头,跑别人领土去了。
然而浪过头了之后,他们拿回了大量钱财,完全弥补了军备损失之后,还大赚了一笔。
并且,之后每年都能拿到一大笔钱。谁让大晖是一个非常仁慈的国家,同意别人分期付款呢?
只是需要利息。
当疆土扩大之后,草原是有矿产的,“租借”的地方也是有矿产的,新大陆更是运回来无数的矿产,军备的补充和更新十分迅速,除了人员伤亡无法补充之外,其余都是小意思。
而打尼德兰千里迢迢派来的战船需要那么多人吗?
只能说,他们对真正的东方的力量,一无所知。
现在全军覆没,也是理应之举。
余柏林在俘虏了对方将领之后,头一次如此理解封蔚当时浪过头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