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突然笑死
燕庄泽随意地看了眼人群,视线随意地定格在一个佝偻的背影上,那似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虽然头发没有花白,但走路已经摇摇晃晃无精打采,手里还抱着一个深蓝色碎花布包,大概是赶着回家吃午饭吧。
燕庄泽笑了笑,心想等他和景迟老了,估计也是这样吧,那时候他就主动退位,和景迟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度晚年。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体验普通人的安宁与幸福。
很快,那个佝偻的老人消失在街道的转角,燕庄泽也收回视线,起身去燕梁学堂看看,然后回宫想打算让人查查锦妃。
另一边,池锦抱着一个深蓝色碎花布包,里面装的全是从余安那里拿的安胎药,穿过街道钻进小巷子,七拐八拐回了自己家,换掉衣服进了地道。
燕庄泽回了宫,对身边的林永全道:“你觉得锦妃这个人如何?”
一听这话,林永全心中暗道有戏,仔细想了想锦妃这个人之后,如实回道:“回皇上,奴才对锦妃娘娘的印象不深,只知他知书达理,进宫后一直深居简出不理外事……”
越说他越觉得不对劲,这个锦妃怎么一点都不主动啊,进宫以来似乎就没主动找过皇上,每次皇上去锦仪宫干坐着,也不见他有什么怨言……
燕庄泽听后点点头,心想倒是和他知道的差不多,锦妃似乎对任何事都不曾上心。
他挥退了林永全,进到内殿招来暗卫吩咐:“去查查锦妃每天都在做什么。”
暗卫:“是。”
池锦此时也恰好回了宫,换上皇妃的衣服后,瘫倒在软塌上心情低落,摸着自己肚子里的小崽子有点迷茫。
夏眠陪在他身边,安慰道:“主子,我们一定会成功逃出去的。”
池锦点点头,打起精神问:“外面情况怎么样了?皇上没有回应吧?”
夏眠笑道:“主子料事如神,皇上并没有回应,估计要不了几天那些人就该停歇了。”
听到这话,池锦才露出一点笑容,只要所有事情都在预想之中,那最终逃跑一事就应该不会出差错,如今看来一切都还算顺利。
他都在宫里默默呆了一年了,应该不会恰好就在这三个月发生变故吧。
这么想着,池锦总算是消散了心中郁闷,摸着肚子开始憧憬未来,以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和肚子里的孩子相依为命,也算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根,而不是飘忽不定。
又在宫里吃吃喝喝过了两三天,偶尔去书房看看燕国地图,听着夏眠汇报那些嫔妃送去养心殿的东西都被拎回来,去御花园蹲守也没再遇到过燕庄泽后,心情逐渐舒畅。
池锦摸着肚子看着窗外的花丛,眯着眼想到:看来燕庄泽去赏花宴一事完全是巧合,相信过不了几天后宫就能再次回复平静了,他就安安心心制定逃跑计划,等余安把骨架做出来……
下午,池锦朝外面喊道:“夏眠!”
“唉,主子。”夏眠一边应声一边连忙走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池锦被小姑娘正儿八经的模样逗乐了,笑道:“今晚上吃什么?你去御膳房看看。”
“得嘞,奴婢去看看有没有主子最爱的鲫鱼豆腐。”
鲫鱼豆腐汤喝了对孕夫身体好,池锦一直都在坚持喝,其实都快喝腻味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再次叮嘱道:“千万不要有过于油腻的!我一闻到就会吐,一点都不能闻。”
养心殿。
观察了三天,暗卫拿着观察结果回来汇报。
内殿所有人都退下去,暗卫单膝跪地道:“锦妃娘娘每天在锦仪宫吃喝睡玩,并没有什么异常。”
燕庄泽手指敲了敲扶手道:“说细一点。”
暗卫斟酌了下语句,道:“锦妃娘娘……早上定时起床吃早膳,然后再睡到中午吃午膳,再午睡一会儿,下午去书房看看书静坐,到了晚上吃晚膳,三天几乎都是这样。”
他想了想,又加了句细节:“每餐都会有鲫鱼豆腐,其他时候也在不停吃糕点水果。”
暗卫绞尽脑汁想要美化一下,总不能当着皇上的面说皇妃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无所事事吧,帝心难测他好慌。
燕庄泽听后没再问什么,让他下去。
这个池锦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对后宫或者说对他的事漠不关心,究竟是真的不关心还是因为其他都不重要,只要这个挡箭牌他看着顺眼就行。
燕庄泽可不想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再者池锦是池家人,池家人究竟安不安分,也许可以从这次合作中看出些端倪,总之没有坏处。
心下做了决定,他踱步出了内殿。
此时外殿等候的林永全正在烦恼着,今晚皇上似乎也打算一个人歇息啊。
看到燕庄泽出来,林永全赶紧收敛心神,跟上去随时伺候。
燕庄泽示意道:“派人传膳吧,多加一道鲫鱼豆腐汤,再打听些锦妃喜欢的菜,你去锦仪宫让锦妃过来。”
他决定现在就探探池锦的意思,当然不管他什么想法,在养心殿同皇上用了晚膳,这个挡箭牌就当定了。
林永全精神一震,忍住激动道:“嗻。”
说完便行礼退出去,让人传膳和鲫鱼豆腐汤后,自己迫不及待地带着人去了锦仪宫,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他看着外面昏黄的夕阳,已经傍晚了,秋天的天很快就会黑下来,看来他多日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今晚皇上终于要召请妃子留夜了。
池锦此时正在等晚膳,没一会儿却看到夏眠两手空空地匆匆跑进来,他连忙问:“怎么了?跑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夏眠弯腰大喘着气,断断续续道:“外,外面,林……”
池锦迅速给她倒了杯水,喂到她嘴边:“你别慌,喝口水慢慢说。”
然而这口水还没来得及喝进去,锦仪宫外就传来了尖锐的传话声,林永全亲自大声通报道:“皇上宣锦妃娘娘去养心殿侍寝!”
最后两个字拖得很长也说得很清晰,听得屋内的池锦瞬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拿着水杯的手一个脱力,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咕噜噜滚了两圈。
池锦愣在当场,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刚才他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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