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突然笑死
两个时辰之后,燕庄泽出了刑房,拿出手帕擦了擦染血的手指,略带些许疲倦道:“给她换间干净通风的牢房,添些用具。”
狱卒:“是。”
燕庄泽悄声回到养心殿时,天边已经擦亮了,揉着眉头躺在龙床上小憩一会儿,太医院便来人了,又匆匆穿好衣物起身出去。
御医等候在大殿内,拘谨地行了个礼后,双手捧着小木盒道:“启禀皇上,该药丸并非什么香丸,而是一种能麻痹人的大脑,让人产生幻觉并且身体变得兴奋的药物,同时又能让人陷入沉睡,也就是……在梦中欢愉,但对身体并无害处,只是长期服用会导致精力不足。”
这里精力不足大家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养心殿内静得出奇,谁都知道娴嫔被抓就是因为这药丸的缘故,此时被查出来这药丸并无害处,也许只是后妃想博得恩宠的小手段罢了,那……娴嫔岂不是被冤枉了?白白受了一遭牢狱之灾?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出声。
片刻后,燕庄泽道:“下去吧,你们也下去。”
众人:“是。”
一个药丸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燕庄泽淡淡地挥退所有人,坐在案桌前拿起今日的奏折批阅起来。
没多久,昨晚派出去的暗卫也回来了。
暗卫顶着压力,硬着头皮说自己查到的事情:“回主子,那盒药丸的确是出自锦仪宫,锦妃娘娘那里也的确有这么个木盒,不过在此之前有人看到娴嫔宫中的宫人去过锦仪宫,送的东西似乎就是那盒药丸。”
“还有吗?”燕庄泽放下奏折,果然如他所想是娴嫔计谋,问道:“去娴嫔宫中看过了吗?”
自从娴嫔被抓之后,她的宫殿便被封锁了,只许进不许出,要查一个人的话也很容易。
暗卫拱手道:“属下去了那名宫女房间查看过,那宫女竟然遍体鳞伤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似乎还发着热……”
“等等。”燕庄泽皱眉打断:“那宫女是何身份?”
“那宫女是曾经的何常在宫中的洒扫宫女,后来被分到了娴嫔宫中。”
何常在宫中的人,燕庄泽记得很清楚,他故意将那名有问题的宫女分到娴嫔宫中,一个是庆国探子,一个是池家爪牙,刚好可以凑到一起看回发生什么,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根据暗卫调查的结果,那么初步就可以猜测那盒药丸是池家送借宫女的手给池锦的,却被娴嫔发现,半路拦截下来一盒,也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当然也不排除这一切都是娴嫔策划的,那宫女只是受了无妄之灾。
但遍体鳞伤这一信息,燕庄泽还是偏向于前一个猜想,可现在问题又来了,为什么池家会送这种药丸进宫?
亦或者这是池锦主动问池家要的?目的何在?
这么一想这件事情便不简单了,牵扯到了池家,亦或者是那些人有什么新计划?燕庄泽有些头疼地敲了敲木质扶手,发出有节奏的闷响,对一旁还半跪的暗卫道:“你先下去吧。”
暗卫:“是。”
暗卫离开后,燕庄泽看着空旷的养心殿,不禁发散思维喃喃自语:“池锦拿这药丸,是因为不想侍寝,抑或是因为……想借此来将孩子伪装成皇子?”
只要让他服下这药丸,产生同寝过的幻觉,这是否就能顺理成章地将肚子里的孩子推给他?
燕庄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被娴嫔的话潜移默化地影响了,竟然不由自主去设想池锦真的有了,以此来分析这药丸的目的。
如果出发点站在池家的话,那池家送这药丸是为何?帮助池锦固宠?这样似乎也说得通。
燕庄泽沉思片刻,出于对池家的谨慎,还是决定先不告诉池锦这件事,让候在外面的林永全进来,吩咐道:“你午时去让人叫锦妃过来陪朕用午膳,让御膳房准备饭食和糕点,糕点要酸的,饭食要有螃蟹重油之物……”
现在还不知道这是娴嫔的诬陷,还是池家的阴谋,只能暗中行事观察,如若池锦是无辜的,那他会因自己的猜忌而亲自向池锦道歉。
那边,池锦接到传话之后,习以为常地来到了养心殿。
他敏锐地察觉到今日养心殿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看着宫人们沉默有序地出了养心殿,池锦并未做多想,只把这异常归咎于昨日娴嫔害主被抓一事。
像往常一样坐在一旁的软塌上,今日养心殿准备的糕点多了些,除了酸枣糕之外还有三种糕点,做工精巧造型独特,且都是酸酸甜甜的口味,池锦都很喜欢。
不由自主地便吃多了些,燕庄泽一直暗中观察者他的表现,见此便问:“锦妃喜欢吗?朕以为你喜欢吃酸甜口味的糕点,便让御膳房多准备了几样。”
池锦自是高兴:“喜欢,酸甜适中,都很好吃。”
燕庄泽点点头,心下告诉自己几盘糕点不能说明什么,池锦一直以来的确喜欢酸甜味的东西。
他对此没再去多想,沉下心来处理奏折,据派去的人回复,江南水灾已经初现端倪,已经有一部分人无家可归,可他竟然没再奏折中见到相关信息。
也不知是当地官员不打算上报,还是传到燕城后又被有心人压了下去。
两人就像往日那般各做各的,互不干扰,时间过得飞快,这便到了午膳时间。
燕庄泽淡淡地看了眼池锦,随后对外面守门的林永全道:“传膳。”
池锦此时对待会儿的事情一无所知,天真地揉了揉肚子,他已经饿得不行了,最近食量越来越大,一天恨不得吃四顿。
满怀期待地看着殿门口,没多久宫女们便端着加盖的瓷盘进来,此时的她们在池锦眼中是那么可爱!直到她们齐齐掀开盘子上的盖子。
顿时,一股浓烈的油焖味传来,池锦微微皱了皱眉,暗中屏住呼吸,脸色渐渐泛白,双唇紧抿苦大仇深地看着桌上一道道美食,像是在看什么阶级敌人。
暗中观察着他的燕庄泽也眼眸微沉,但见池锦脸色都微微发白,还是不忍心道:“还是闻不得这些重油之物吗?朕让人撤了吧。”
吃食而已,个人喜好的因素存在,并不能真正去证明什么,是他想岔了。
池锦连连摆手道:“我没事,虽然有些不喜欢,但还是闻得,谢皇上美意不用撤。”
怀上崽子都已经快一个多月,害喜的反应也越来越弱,现在闻着油味不会立刻呕吐,忍一忍也能过去只要不吃进去就不会有事。
见他语态真诚,燕庄泽淡淡一笑,伸手将那几盘味重的菜挪到远处,坚定道:“定不会出现下次。”
燕庄泽彻底放下疑虑,为表歉意,拿起筷子亲自给池锦夹了一块儿平淡的鱼肉:“用膳吧。”
池锦感谢地笑了笑,轻轻吸了口气,感觉空气中的油味似乎也不是那么难闻了。
还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香味,池锦目光垂涎又厌恶地看向不远处几道重油的大菜,低垂的眼睛中满是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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