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欢颜
“你既然知道,就乖乖的把问雨剑还回来,邪教真是能耐,不仅得了问剑,就是雨剑也被你们这样轻易的就得到。”司徒一方已经松开了冷易寒,他负手而立,一点也不惧怕莫言的威胁,也对脸上的伤口不在意。
“怎么回事?”东方必吟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事有蹊跷,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江湖上一直以来传说的问雨剑竟成了两把。
“你真是愚蠢,东方必吟。”一声带着怒意的声音,赫连奕和风言从不远处落下,站在台中央的他看起来飘逸潇洒,如果忽略他满身的血迹的话。
“本来问雨剑就是问剑和雨剑两把,只是有心人故意说成一把而已。”风言摇动起折扇,斜瞟了东方必吟一眼,故意把声音说的大,叫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到。果然,立刻就能听见那些蠢货的交头接耳的声音。
“咳咳咳……咳咳……你们都没有死啊,问枫可以放心了。”冷易寒虚弱的扯出一抹笑,在看到赫连奕和风言的时候他安心了,他们都没有事情,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因为赫连奕一定不会叫柳问枫有事的。
君毅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极其细微的动作,本来该无人在意,却被杜擎苍看在眼里,他的眼光一下子变得阴狠,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说清楚!”东方必吟掐住冷易寒,揪住他的衣服,“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我和你的仇?所以和他们一起对付我?”他半是疑问,半是确定的问。
冷易寒冷冷的别过头去,不看他。为什么表现的像是受伤的人是你一样,一开始不就是你在设局,叫我一步步的朝里面钻,一步步的陷进去,这样的你还有资格质问我吗。
东方必吟把他的不回答当成了默认,他心下一狠,用了十成的功力,捏碎了冷易寒的琵琶骨。
“啊!”一声惨叫,冷易寒惨白的脸上更是无一丝的血色,已经开始呈现出死人才会有的灰白了。
“东—方—必—吟,”青衣立刻变得狰狞起来,双眼通红,像是渴血的野兽,握起剑就刺向东方必吟。他敢伤害他们最尊敬的教主,还费了他的武功,怎么叫他不发狂。
“青衣!”流风深知青衣不是东方必吟的对手,也上前帮助他,只是他们都不能靠近东方必吟和冷易寒半分,更不要说伤了他。
赫连奕和莫言等人和司徒一方缠斗起来,无暇顾及东方必吟那边,只是他们都晓得,再这样下去,冷易寒必死无疑。
“毅儿,杀了他。”杜擎苍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指着风言,叫君毅下手。
君毅提着剑,几乎咬破嘴唇,他与风言对望着,最后一跺脚,迎上风言,招招致命。
风言怔愣的看着君毅,不相信他真的会下手杀自己,昨日他们还一起有说有笑,还相拥而眠,他不相信他会变得这样的快。
“乱了,乱了,全乱了。”柳问枫再见赫连奕的喜悦已经不见,只能看着台上你来我往的打斗,他帮不上忙,也不想伤了任何一个人。就算是讨厌东方必吟,可是东方必吟也算是帮过他,他也不希望他死在这里。
他一心急,只觉得周身都疼起来,由心里发出的疼痛最为严重。他冷汗遍布脸上,无助的捂住胸口,发起抖来,嘴唇的血色也在顷刻的褪尽。
“问枫,你怎么了?”欧阳宇发现柳问枫的异样,立刻紧张的抱住他,才发现他的身子很冷,身体也在颤抖着,最后竟然呕出几口血来。
“我好冷,宇宇,我好疼,好冷。”柳问枫抱住欧阳宇,浑身抖着,指尖在细腻的肌肤上刮出了鲜红的伤痕,一道道的痕迹像是刻在欧阳宇的心头,叫他越发的心疼。
“问枫!”欧阳宇一声惊呼,看着柳问枫疼的昏倒在他的怀里,手掌还拽着他的衣衫。他的前襟被柳问枫呕出的血染成了红色,现在的欧阳宇几乎呆滞,只能摇晃着柳问枫的纤瘦的身子。
赫连奕一下便听到了欧阳宇的呼声,他朝那边看过去,几乎心碎。这些日子他好好照顾的人现在躺在欧阳宇的怀里,没有一点的生气,惨白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可见刚刚他受了多大的苦。
“哈,毒发了。”杜擎苍哈哈大笑起来,他弯起腰,又抬起身,倨傲的看着赫连奕。
“怎么回事?”赫连奕双目眦裂,阴鸷的看着杜擎苍,手里的剑也指向他。
混迹江湖 第六十九章乱斗
“咳咳……咳咳咳……问枫……”冷易寒剧烈的咳嗽起来,眼睛也瞟向了柳问枫,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尔后他又愤恨的看着东方必吟,那恨意像是烈火一般,在熊熊的燃烧着。
“为……为什么……要伤害问枫?”哭泣的声音传出,冷易寒苍白的人脸上挂着泪水,他的人也像是一个破布的娃娃一般,被东方必吟钳制住。
东方必吟也是惊讶于柳问枫的中毒,计划里他并没有想过要再一次的伤害柳问枫,只是想拿到寒冰玉和问雨剑剑而已,那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他盯着冷易寒的原本艳丽的面容,力道放松了一些,却又沉默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反驳。
“问枫,问枫……”欧阳宇怀里抱着柳问枫,哭的梨花带雨,柳问枫一口口的吐血,叫他难以忍受他受这样的苦。明明身体才康复没有多久,为什么又是这样轻易的就中毒了。
“疯老头呢,快叫他来。”风随云守在柳问枫和欧阳宇的身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大叫起来。听他一提醒,欧阳宇才想起凤翔天的存在。
“不用叫了,我已经过来了。”凤翔天脸色不渝的走过来,身后跟着的赫然就是雨燕。
雨燕一直负责保护柳问枫,见他毒发,便立刻去拉来了还在屋里沉默不语的凤翔天,只是就算是雨燕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下的毒。偷偷的瞥了赫连奕一眼,雨燕浑身抖了一下,那目光几乎撕碎她了,她可是很负责任的在保护柳问枫不受伤,不过没说保护他不中毒啊。怕怕的咽了一口水,雨燕别过脸,尽量的不和赫连奕的目光相触。
“毅儿,做得好,没有叫为师失望。”杜擎苍哈哈大笑起来,赞赏的看着君毅,还是一贯的老谋深算的模样。
风言和赫连奕等人全都不可置信的转向君毅,震惊于杜擎苍说的话。
“是,师父。”君毅面无表情的接受风言质问的目光,暗地里,未握剑的那只手早已经血迹斑斑,指甲深深的嵌入,在纤细白嫩的手掌上留下一个个痕迹。
“君毅,你真的下得去手。”风言仰天长啸一声,恶狠狠的看着君毅,手里的剑也颤动起来。“一次又一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样悲伤的质问声叫君毅的心跟着颤抖起来,他咬住下唇,装作事不关己的模样。“他的死活与我没有关系。”他别过脸去,狠下心说,暗地里却在艰难的呼吸。风言,我必须要这样做,我不能为了问枫而害死明月教的其他人。
那日杜擎苍以明月教所有教众的性命威胁他,他唯有遵从,唯有这样才可以救下那些从小便与他相处的人。他喜欢柳问枫,不想伤害柳问枫,但是不代表他愿意为了柳问枫不顾及那些与他相守十几年的师弟们。
凤翔天冷眼瞥着台上的吵闹,手下仔细的为柳问枫把脉。他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深深叹口气,摇摇头。
“前辈,问枫怎么样了?”欧阳宇心里一凌,紧张的抓着凤翔天的衣袖,恭敬的开口。他知道凤翔天性格怪异,现在再惹恼他一定不是明智的做法。
凤翔天摆摆手,留下一句话,径自走掉。
“若想救他,就要下毒之人叫出解药,我无能为力。”
不是他不想帮助柳问枫,只是柳问枫中的毒是苍末,那是三十年前的毒药,江湖上已经失传了很久,要配解药,只怕就算是有寒冰玉续命,他也等不到那个时候。
欧阳宇轻柔的抚着柳问枫的面容,眼泪有潸潸起来。他相信凤翔天的话,只是他也知道,杜擎苍不会就这样给他们解药的。“问枫,放心,不论他要什么,我都会救你的。”没有你,这个世界我也会呆不下去。记住了,这是第二次被你这样惊吓了,若是有第三次,我会直接把你弄死,这样以后就不要担惊受怕了。
“解药!”凤翔天的话风言他们都听见了,他现在冷漠的看着君毅,伸手要他交出解药。
“没有。”君毅无力的摇摇头,这药是他师父给他的,又怎么会给他解药。
“你!”风言一怒,扣住君毅的脉门,眼里都是怒火,“你原本就想杀了问枫是不是,君毅,你好狠的心。”他声声控诉,直接击打着君毅的心脏。
君毅怔怔的站着,听着风言的指责。他似乎又想起那个总是叫他毅哥哥的人,那个喜欢粘着他的人,那个喜欢抱着人睡觉的人。再也忍不住,再也装不出冷漠,君毅用手捂住脸颊,泪顺着指缝流下。
赫连奕已经失去理智,他冷笑一声盯着杜擎苍,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如果你现在愿意交出解药,我会放你一条生路的,若不愿意,今天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他冰冷的嗓音透露着极大的危险的气息,身上的凌烈的气质也越发的显著。
杜擎苍任由赫连奕的剑指着他,丝毫不为所动。“你邪教教主会放过对自己有威胁的人,这武林怕是没有人会相信。邪教一向杀人不眨眼,不论正邪,只有对他们有威胁,下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