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长绝
也正因此,他才会去探监。
案子审的很快,因为有犯人的配合,也有各方的使劲,赵钱孙李出了禁足期,已经尘埃落定了。
“你来的倒快。”周吴郑王出来的时候赵钱孙李已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了,大概是有了些手段的缘故,两个人并不是在警卫的监控下见面,而是有了个单间。
“什么?”赵钱孙李靠在椅子上,挑眉问他。
“我在数着日子,算你几点来呢。”周吴郑王已经换了一身囚服,蓝色工装穿在他身上居然也别有一番风味,只能说不要怪衣服不合适,只是人不合适而已,他坐了囚犯,也没有什么不自在和萎靡的神色,眉目舒展,虽然不见得多开怀,却也并未抑郁。
“你想见我?”说出这话的赵钱孙李带出几分笑,在这破地方也想着调情,反而好像是把正事忘了一样。
“是你想见我吧。”周吴郑王开口道,他哼了一声,左看右看:“连杯茶都没有,真令人捉急。”
赵钱孙李敲了敲桌子:“你自己找的这个待遇。”他突然想起正事来:“怎么不说是我干的?”
周吴郑王听他问这话,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自在这屋子里重逢到现在,他是第一次露出怅然的神色,似乎极惋惜,又有些悔恨,还有些释然,态度复杂。
“以前就告诉你不要涉险。”他说,耸了下肩膀:“玩过头了吧。”
从以前自己的姓名受到威胁也欣然应对,终于发展到害了别人的性命。
他这么说,自然就是表态替赵钱孙李兜下罪来的意思,赵钱孙李皱起眉头:“我还没到要你顶的地步。”
周吴郑王没料到他会说这个话,稍稍睁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眨了一下,随后露出恍然的神色,凑到赵钱孙李跟前:“不是你干的。”他一口咬定,说的斩钉截铁。
“你倒是比我还相信我自己。”赵钱孙李笑出声来:“我有的时候都会忘了我在干什么。”
“难不成你居然知道?”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肩膀却放松下来,似乎周吴郑王的肯定让他极为舒畅。
对他的问法,周吴郑王也没回答,只是伸手抓了抓头,眉头皱成八字,却露出笑容:“你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总不会是因为嫉妒的缘故吧。”
没成想赵钱孙李看他两眼,露出沉思的神色来:“唔,做过考虑。”他神色一整:“说起来,你和小吴是什么关系?”
周吴郑王摇摇头没说话。
静默了一会儿他才道:“我之前就有些怀疑,吴陛死在你跟前我还没想明白。”
“但是这事儿出来了,贺少他们都赶过来,我就明白了。”他往前趴在桌子上,在桌子上写字。
“你还有什么话见不得人不成?”赵钱孙李问他,看他手指在桌子上划的心痒痒:“不如在我手上写好了。”
周吴郑王收回手,很是不给面子。
坐他面前的赵钱孙李,多正常啊,和二十多年后的赵署长相比简直堪称活泼可爱了。
除了性向似乎扭曲了之外,都正常的很。
他之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第一次看到贺明德来日月明的时候带着吴陛吓了一跳,随后就有些着急,导致失了进退,平素里的沉稳都少了大半。
吴陛可是就在这些日子死的。那个时候他还没出生,只是日后听别人说的。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吴陛是死在赵钱孙李跟前。
怪不得日后赵署长会对他格外好些,连脸色都略温和几分,他还当是自己表现优越,源头却在这里。
赵钱孙李吸毒他信,即便这个人过敏,可以他那不要命的性子,只要图个爽,过敏算什么。
只是这人作践自己的性命作践的快活,却从不作践别人的性命,杀人,绝不可能。
贺明德和其他几个太子爷们进门的时候他就转过来弯了。
消音器虽然不可能消音的那么厉害,但他在楼上也就听到咚的一声,若不是他对此十分敏感,恐怕只会把这个当做是哪位大姐打扫卫生动了东西的声音。
更何况这些人是在地下层里,声音往下传可比往上传难多了。就不说那些玩乐室的隔音了,这些人谁会为了莫名的小动静跑出来?
其实手段还不错,毕竟是同等级的人较量,手段粗劣点达到效果就行了。只可惜他周吴郑王夹在里面,就变成了炮灰。
还是个很有分量的炮灰。
不过,他到底知道了吴陛的死因。
若不是亲眼见到,只怕他还会一直信了是因公殉职呢。
亏他还以为在一个太子爷跟前当差,恐怕没什么好涉险的。
他要是把自己的发现说出去,恐怕事情就不了了之,赵钱孙李没什么事,对方也没什么事,赵钱孙李要是陷进来,就更不要指望对方有事了。
思来想去,结果居然只有自己炮灰的更彻底的选择。
也许是他的一番表演太给力,整个案子都没什么外力插手,大概对方也放下心来,毕竟赵钱孙李又不是赵家的主力股,被抛出来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想虽然是这么想,可看着赵钱孙李站在他跟前,他却有些恍然起来。
到底是为了吴陛的缘故多一些,还是为了这个家伙多一些呢?
这个不知收敛的,神经病的,并且还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家伙。
“你这么神经病,放出去撒野怎么办啊。”他略有些苦恼的说,最后在赵钱孙李巴巴的伸过来的手上写了一个字。
贺。
第28章 风月涩
赵钱孙李看着这个“贺”字,有一瞬间的怔然。
随后却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