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糖冬瓜
当凌默走进曲昀的狙击范围,曲昀不由得舔了舔嘴角。
唉妈呀,以前没觉得凌默这么帅,而且是帅到让小伙基都心痒痒的地步——大概是因为从前自己接触到的凌默还是少年,而现在的凌默很有男人味儿了。
曲昀眯着眼睛,心里忽然想象着凌默双手向后被拷在椅子上,自己得意洋洋走过去,用枪口挑开他的扣子……
就在凌默接近杜克不到一臂的距离,杜克果然不会乖乖就范,利落出手要把凌默的枪夺走,曲昀立刻收起了想入非非的心情,再度扣下扳机,杜克还没来得及触上凌默的枪,肩膀中弹,令他失去了机会,相反被凌默反手压倒在地,那动作又利落又帅气。
凌默的膝盖压着杜克的后背,扯掉了杜克的领带,迅速将他的一双胳膊捆了起来,单手就将他拎了起来。凌默的发丝有些乱,他将发丝向后一捋,曾经泳池池畔的那一幕再度涌入曲昀的脑海,强势地占据了曲昀的所有思维。
舌尖像是被火烤干,热烈的感觉蔓延到了咽喉。
瞄准镜里的凌默单手解开了迷彩服的衣领,随意却有力度地向下一拽,曲昀感觉自己就像猛地被击中,心脏跳得厉害。
凌默脖子在那一刻被拉长,就好像一种暗示,曲昀原本平稳的呼吸都快乱了。
他不得不咽下口水,别过眼去,直到凌默带着杜克离开了沙滩。
这一路上,杜克都在挣扎,曲昀看着杜克那狼狈的样子,想起他给他们的装备上动手脚,现在恶有恶报,曲昀心里非常爽。
凌默将杜克摁进了一辆越野车,开着车来到了曲昀所埋伏的地方,吹了一声口哨。
曲昀立刻扛起枪,一瘸一拐地来到了车边。
车门打开,曲昀本来还想用力爬上去,却没想到凌默竟然特地下了车,来到他的身后托着他的胳膊下面,一把将他托了上去……与其说是托着,不如说是凌默把他抱上去的,曲昀根本没用力。
曲昀的腿受伤了,于是是凌默开车。曲昀坐在杜克的身边,到处翻找,从椅子缝隙里找到了一根巧克力棒,用力拍了一下杜克的后脑勺:“我生平最恨你们这种特权阶级!好吃好喝的不管我们这种劳动人民的疾苦!”
杜克忽然低下头来,直接狠狠咬在了曲昀胳膊上还来不及处理的弹孔上。
曲昀差一点没吼出来,直接砍在杜克的后颈上,杜克终于松了嘴。
曲昀非常不满地踹了一下司机的椅子后面:“你怎么不把他的嘴封上?”
正在开车的凌默忽然转了一下方向盘,曲昀的脑袋差一点撞车窗上。
“你说什么?”凌默凉嗖嗖的反问。
“说你英俊又有智慧。”曲昀决定忍了,谁要开车的是凌默呢?
“我要吃巧克力。”凌默说。
曲昀没好气地把巧克力伸过去。
“我在开车。”
“我还肩膀和胳膊都有伤呢!”
车子又一个摇晃,树杈伸进车窗里,差一点刮花掉曲昀的脸。
凌默一定是故意的!
曲昀不想凌默再继续扑腾幺蛾子了,于是将巧克力的包装纸扯开,伸了过去。
凌默一边看着前方,一边侧过脸来咬下去。
从凌默额头上方的后视镜里,曲昀总觉得自己在看着他的同时,凌默也是从后视镜里看着他。
拇指被凌默的牙齿轻轻刮过,那一瞬间曲昀差一点没飞起来。
但是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曲昀发现巧克力只剩下外包装了。
“喂!你就没有留下哪怕一点给我么?”
“糖分是大脑思考的能量来源,我的需求高过你。”
卧槽,好生气啊,这话里面的意思,不就是说他曲昀不需要动脑子吗?
“你可以舔一舔包装纸。”凌默说。
曲昀表示很生气,不想理睬对方了。
为了避免又有树枝伸进来的危险,曲昀将所有的车窗都摇了起来。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出这片丛林,凌默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你听。”凌默说。
曲昀感觉到轻微的震动声响,紧接着六七架无人机穿过林叶飞到了他们的的面前,徘徊不断,并且伸出了枪口。
曲昀心中一凛,一把拽起了一旁还在昏厥的杜克,让控制无人机的人看清楚他们的人质。
前方,有三辆越野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不远处,凌默很冷静地倒车,但是很快左右两侧也有车开了过来,将他们包围起来。
曲昀扯着嘴角,拍了拍杜克的脸颊:“看起来怀斯特博士还是挺看重他这个学生的啊!”
凌默的手指轻轻敲在方向盘上,曲昀直接提枪对准了杜克的脑袋。
这时候杜克醒了过来,冷笑着说:“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我看你们还能怎样!”
曲昀笑了笑:“就是因为无路可退,所以无需再退啊!他们如果突突突扫射,我就把你挡在我的前面!”
曲昀一副无所谓生死的样子,但是杜克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因为曲昀竟然把他扯了起来,直接坐在了曲昀的腿上,当肉盾了。
杜克的个头虽然不算高,但是这样一来,脑袋都撞在车顶上了。
“你竟敢这么对我!”杜克白净的脸颊都红到要滴血一般,不断扭动挣扎着。
曲昀看他这样子,坏心眼儿地笑着。
“我怎么对你了?老子腿上有伤还让你坐,你该感恩戴德了!”
前排凌默的声音传了过来。
“下来。”
两个字,就像是泛着寒冷雾气的深潭,曲昀有点恍惚。
杜克也咬牙切齿地说:“我他么的也想下来!但这家伙扣着我的腰!”
下一秒,凌默就侧过身来,枪从前排座位的缝隙间伸过来:“马上放他下来,不然我崩了你。”
曲昀这下彻底明白,凌默是在生他的气了。
“下就下来!”
你肯定是嫉妒我有肉盾,而你要直面机关枪。
曲昀不情愿地推了杜克一把,杜克的额头直接砸在了车门上。
凌默这才将手枪收了回去。
这时候,怀斯特的声音从他们车上的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凌默,你确实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我想你现在也明白,任何试图逃离这里的机会都是不存在的。”
凌默不为所动,拿起对讲机,冷冷地回答:“除了能保住性命之外,你应该要给我其他的理由来说服我留在这里为你办事。”
怀斯特的笑声从对讲机里传出来:“已经成为了困兽,可你还是高傲得像皇帝一样,我都不知道该怎样让你低头了。”
“困兽,还是皇帝,就要看自己手中的筹码。”凌默回答。
“你是说杜克吗?我确实很珍惜他,毕竟他从婴儿开始就在我的身边了,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自然不会希望他就这样被你们毁掉。但是如果要以失去他为代价才能毁掉你的话,这也证明了他的价值。”
曲昀有点紧张,他是真的担心怀斯特会直接杀了凌默,但是曲昀却又没有从凌默那里感受到哪怕一丁点的恐惧或者不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惜失去他也要毁掉我,这就说明我的价值远远超过了杜克。我们再继续僵持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既然无法离开这座岛,那么被你杀掉也是无意义的。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愧是凌默,一瞬间就能把握到怀斯特话语里的深意。
“你最擅长的就是病毒研究,对吗?我们这里有一种病毒,是一种出血热,它会引起全身脏器功能衰竭,接触传播,扩散起来非常迅速。”
“你们想要传播这种病毒,然后再提供病毒抗体,不仅仅能大发横财,还能将自己的人渗透进入各国的病毒研究机构,从而获取第一手研究资料,甚至掌控他们的研究。”
凌默的声音很沉稳,曲昀从他的声音里没有听到哪怕丝毫的动摇。
“因为,我们很担心你不会真心诚意地合作,所以……”
所以什么?
曲昀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在看电影一样,到了精彩的部分,电影忽然卡壳了。
忽然之间,杜克靠向自己,曲昀瞬间反应,一把扣住杜克的脑袋,将他撞向窗子。
杜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了一个注射器,针头差一点就扎到曲昀了。
这玩意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克的额头都被车窗玻璃撞出血了,曲昀扣住他的手腕,要把注射器夺下来,杜克咬着牙关,血液流进眼睛里,他看着曲昀大腿上包扎的纱布,忽然一下把注射器挤压下去,里面的液体全部撒在了曲昀纱布渗血的地方。
曲昀一个用力,直接把杜克的手腕拧脱臼了。
“你他妈的针管里是什么!”
杜克虽然疼痛到脸部扭曲,但他嘴上的笑却让曲昀不寒而栗。
“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叫做卡西曼的病毒呢?”
前排的凌默骤然转过身来,瞪着曲昀说:“他扎到你了吗?”
“没……没有……这玩意儿是病毒啊?咱们赶紧下车!”
曲昀正要伸手开车门,杜克却又再度开口了。
“你大腿上的伤是最近才有的吧?应该还没有愈合吧?”
听到这里,凌默哗啦一下推开了车门,丝毫不顾及天空中徘徊的无人机,对所有指着他的枪口都熟视无睹。
他一把抓着杜克的头发,将他拽了出来。
杜克的脸摔在地上,扭动了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凌默单腿跨了进来,那近乎凶悍的气势,把曲昀吓了一条,他胳膊肘撑着身体,不断后撤,想要与看起来要吃人的凌默拉开距离。
“你……你想要干什么?”
凌默一把扣住曲昀的脚踝,将他拖了过去,摁住了他受伤的大腿。
“啊!我的妈!你想干什么!”
凌默迅速将包裹在上面的纱布拆掉,扔了出去。
曲昀顿时明白了杜克最后的目的,他想要病毒经由曲昀的伤口来感染他。
好恶毒啊!
凌默不由分说,拿过手枪转身就指向趴在地上的杜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