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重
裴质:“……”裤子都脱了,你说先睡?
*
第二日,殷瑜罢了早朝,一大早带着皇后去南山普渡寺上香。这里是皇家寺庙,只有宗室才能来,所以基本没什么人,比较冷清。
两人在正殿上了香,殷瑜喊了个小师父:“皇后没来过这里,师父带他去转转。”又对裴质道,“后山风景不错,许多猴子不怕人的,你肯定喜欢,过去看看吧,朕在这里跟方丈说几句话。”
裴质一听便知道,这是打发他走呢。他乖乖跟着大师出去,又立刻隐身回来。
大殿中,殷瑜果然在跟方丈说话,宫人和师父们都退到了院里。
“您的意思是,皇后有可能是神仙下凡?”
裴质:“……”皇帝你脑洞越开越大了。
方丈明显也不信,却也不好直说,只拐弯抹角提醒:“仙人也有许多事情要忙,不会轻易下到凡间。即便下来了,要么托生为帝王,要么转成造福一方百姓的好官,怎么会变成皇后娘娘?”
“可他真的变衣裳了?朕当时以为自己是摸错了,可是朕想了一夜,就算朕摸到的不是他的袖口,那绣花的纹路也不对。”殷瑜皱着眉分析,“皇后不是神仙下凡,还能是妖魔鬼怪不成?”
裴质虽然很担心被拆穿,但是他被殷瑜分析时的认真神色给逗笑了。
方丈道:“也不大可能。方才贫僧见了皇后娘娘,紫气缠身,是个有功德之人,不会是妖魔鬼怪。”
“朕知道他不是。他若是,又怎么敢来寺庙?”殷瑜道,“所以他只能是神仙下凡了。方丈师父,你看能不能给朕一些法宝,让朕能看见他的真身。”
真身都出来了?裴质从供台上摸了个果脯,嚼着吃。
方丈摇头。
殷瑜又把宫里诸妃五官有相似的事情说了,发愁道:“而且他们从不一起出现,朕怀疑他们就是一个人。宫里,只有卢选侍或许不是他的分、身。”
见方丈仍不肯赐法宝,殷瑜又道:“朕必须要见到他的真身,否则朕一会以为后宫诸妃暗通款曲,一会又觉得他们彼此不合互相算计,一会又觉得他们是一个人,为他们操碎了心。索性让朕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朕日后也好不再胡思乱想。”
“陛下,他们若是一人,即便容貌可易,他们的亲人也能分辨的出来。陛下若有疑心,不妨让他们各自家人入宫见一见。”方丈提议。
殷瑜道:“皇后与德妃的家人时常入宫,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那陛下就放宽心吧,不会是陛下想的那样。”方丈道。
“可朕……算了。”殷瑜双手合十,向方丈行了个礼。他的感觉很强烈,但没有人信他,反而都来说服他。也是,他自己都找不出理由来相信自己的话。
“陛下慢行。不管事实如何,贫僧这里有一手串,可震慑妖邪,陛下可带着防身。”方丈取下自己的手串送与殷瑜。
殷瑜的手抬起,顿了顿,又放下了。
“算了,万一他真是妖魔鬼怪,这东西伤了他怎么办?”
裴质鼻子一酸,低着头无声地笑。
“系统,我想把事实告诉他。”
000尖叫:“你疯了吧。你告诉他事实,就等于破坏规则,那么这个任务就结束了,不但你会失去十亿大奖,殷瑜也会被你害死。你不但不能说,还要千方百计地瞒着。”
“殷瑜凭什么受我拖累?”
000道:“这就是规则,他既然接受了我们的帮助,也必然会受到我们的惩罚。从你穿越到这里来的那一刻,你们二人的命运就绑定在一起了。少年,呸,中年人,这就是命运啊,接受他吧。”
裴质气地一脚将蒲团踢开,什么狗屁命运。
“瞒着他对你也好。”000道,“你千万不要陷入他的深情里,别忘了,他是没有感情的男主。既然有这样的设定,那就一定有原因的。他现在对你越好,你被拆穿后,他就越有可能翻脸无情,什么站笼啊,炮烙啊,五马分尸啊,凌迟处死啊,都有可能往你身上招呼。”
“不可能。”这点,裴质还是有信心的。他见殷瑜出门往后山去了,便赶紧回去。
他走之后,一直在门口默默念经的方丈突然睁开眼睛,将被他踢到一旁的蒲团捡起来,放到原位。
无论什么,假的就是假的,长久不了,迟早还是要换回真的来。
*
后山。
裴质跟着小师父爬到了半山腰,在一处山溪旁抓鱼。殷瑜过去时,裴质的裤脚袖口全湿了,还是一条鱼都没抓到。
殷瑜随便几网兜下去,就捞了几条大鱼。两人想着小师父在场,没敢直接烤了吃,只留了一条给宫人拿着,其余他放生了。
后山的猴子确实不少,他们抓鱼时,猴子三三两两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捉虱子晒太阳,十分惬意。
“其实当个猴子也不错,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人是猴又如何?”裴质接过宫人手里的糕点,喂给这些猴子。
殷瑜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怕这些猴子没有轻重,再伤了裴质。
“陛下知道孙悟空吗?”裴质话里有话地问。
殷瑜摇头。
裴质道:“孙悟空是战斗佛,有七十二变的本事,他拔下一根头发,就可以变出一只猴子。他很厉害,曾经大闹过天宫。”
见殷瑜兴致勃勃地听着,裴质又继续说道:“但是有一日,观音菩萨给了他一个紧箍咒,他若不听话,他的师父只要一念咒,他就会痛不欲生。人人都说,孙悟空是被紧箍咒给制住了,其实不然,孙悟空大可在他师父念咒前,一棒子将他师父打死,岂不自由?真正困住他的,其实是感情。”
所以不用胡思乱想了,他是神仙也好,是妖魔鬼怪也罢,他已经被这个叫殷瑜的人给困住了。
殷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南山玩了一日,回宫后裴质累的不轻,很快沉睡过去。第二日醒的晚了,裴质坐起来时,殷瑜已经去上早朝了。
平时,宫人只要一听到屋里的动静,都早早过来服侍他起床。今日却都躲在门外,谁也不进来。
裴质也不是个懒人,自己穿了衣裳和鞋,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透透气。他一推开窗户,风阵阵吹来,他只觉得——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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