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葱大王
“哪里来的小道士,尽破坏人家好事!”
女子声音不急不缓,依旧躺在地上,懒洋洋的道。
“我可没有迷惑人心,你面前这个,尸气这么浓重的僵尸,你也看不出来?”
“那又如何!不知廉耻的狐狸精!”
“那又如何……呵呵~”
女子轻笑一声,将自己葱白如玉的手指伸在眼前,细细观赏打量,轻声道“我们妖精鬼怪之间的欢好,与你这个道士有什么关系?”
明訫顿时气得想给她一剑,有些慌不择言。
“他、他一个僵尸,还能,真对你做什么不成!”
罗哲玉:???
似乎被质疑了什么。
“手拿开。”
“我不拿!”明訫瞪着笑意吟吟,一脸得意的女子,赌气道。
“……”
“你打到猎物了?”
“没有!”
“拿开,打猎了。”
“……哦。”
明訫悻悻地收回手。
…………
“那个地方。”罗哲玉指了指一处灌木丛下。
明訫手持利剑,悄无声息两三步上前,一剑刺去。
一只肥硕的野山鸡便被串在剑上。
僵尸的听力比明訫敏锐得多,因此罗哲玉能先发现藏匿的猎物,至于为何不自己上前打猎……
总是修指甲很麻烦的。
也得给明訫找点事做,不然他总和身后跟来的女子吵闹不休。
原来,女子见罗哲玉拉着明訫转身就走,干脆穿起地上散落铺地的衣物,跟了上来。
女子虽然是个狐狸精,但并没有发现她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罗哲玉没摸没碰的,总不能因为她莫名上前来求欢,就一剑斩了人家。
“我师父说,女人都是妖精!”
明訫左手提着山鸡,右手提着野兔,长剑挂在腰间,边走边对罗哲玉说道。
“小道士~我本来就是妖精呀~”
女子凑上前来,笑嘻嘻道。
她一袭白色长裙,衬得肌肤越发莹白如玉,夺人眼目,细长上翘的眼睛妖冶魅惑,媚态十足。
“我没同你讲话。”
明訫脸色一正,语气不善。
“小道士好凶啊,可是未近过女色?”
“罗兄,我们走快些,这里有只肥苍蝇,嗡嗡嗡的,吵得人心头烦躁。”
罗哲玉侧头看他一眼,忽然拉住他,向旁边迈出几步,站定。
明訫茫然地扭头看他,正要开口询问,便见他面向自己,食指竖起,抵在唇前。
又示意明訫往右看。
明訫扭头朝右望去——只见那名女子跟在两个人身后走远了。
那两人的背影衣着,和罗哲玉与他一模一样。
是障眼法。
待他回过头来,便看到眼前的人唇角翘起,平日里凌厉锋芒的眼眸中含着笑意,面上带着几分顽劣。
双目闪亮,薄唇被月光照出润泽的色彩。
看着他笑,明訫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罗哲玉拉了拉明訫,示意他快点离开这里。
那障眼法没有实体,不能发声,要不了多久,定然会被女子发现。
两人一前一后,顶着细雨,一路快步跑回了破庙。
将猎物交给大汉处理,没一会儿就架在火上炙烤。
众人团团围坐,在这破庙中,盯着跳动的火苗,闻着木材燃烧的木脂香气,雨点滴落在屋顶瓦片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这雨还不知要下多久,离天明还很长,大家都睡不着,不如说些趣事来听听?”络腮胡大汉温声提议。
众人纷纷附议。
“赵大哥,你行车多年,路上可有遇到过什么奇事?”
这声赵大哥,喊的是原本的车夫。
体内住着车夫魂魄的大汉连连摆手,道:“顶多不过是遇到些许小事,与现今咱们经历的这个一比,不值得一提。”
开镖局的几名汉子也表示,他们押镖,一路无非就是遇些山贼土匪,打来打去的,一般见着他们六人健壮,身有武艺,便不敢再拦,这些事在他们看来,算不得有趣。
“恩公,道长,你们这般厉害,想必有许多故事可以讲吧?”
大汉们将目标转向罗哲玉与明訫,一双双黑溜溜的眼睛期待的望着他们。
罗哲玉坐在地上,小僵尸靠在他腿旁,睁着一对黑眼圈浓重的无神眼睛,看着众人发呆。
黑狗趴在小僵尸身旁,闭着眼睛,嘴里竟然发出微弱的鼾声。
它比前两天要圆润了些,不再那么骨瘦如柴。
明訫靠在罗哲玉另一边,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睡得口水直流。
罗哲玉耸动两下那侧的肩膀。
明訫惊醒,茫然的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众人,擦了擦口水。
“……发生了什么吗?”
“道长,你可有遇到过什么奇事,讲来与我们听听罢!”
“……奇事……”
明訫揉揉眼睛。
“我自下山以来,遇到的奇事不少。”
明訫垂眸,眉头微蹙,似乎想到了一些困惑苦恼的事。
“……做的错事,也不少。”
众人专注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们可知道,万物皆有灵的说法。”
“万物是不是都有灵,我不知道,我只知,有些动物精怪,若开了灵智,便会思考,有感情,能爱能憎,会有渴求,与人类无异。”
“这样的精怪,可能是一个动物、植物,也可能是一块石头。”
“几月前,我才下山时,路过一地,见到一株怨气冲天,黑气萦绕的柳树,我只当柳树害了许多人命,身周才会有如此浓重的怨气。”
“打斗一番,柳树果然成了精,却不知为何中途突然失去了灵性,成为普通草木,不再动弹。”
“我并未深究,将柳树连根挖砍出来后,树根处竟有足足四十来具尸体。”
“嘶……”众人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那柳树,竟害了四十多条人命?”
明訫顿了顿,摇了摇头。
“树根中心处,有十来具死去没多久的新鲜尸体,全是男性,身材健壮,一身打扮杂乱,不像普通百姓,尸体上无数的柳树根须扎入,死状可怖。”
“树根深处,则埋了二十多人,男女老少皆有,尸身早已腐烂,但观其死因,却都是利器所杀。”
“利器?”藕粉色长裙的女子不由得插言问道。
“对,这二十多人,不是柳树所杀。”
明訫垂头看着火苗,神色未明。
“荒郊野岭,如何会有这么多的人?我下山后,在附近的镇中询问打探。”
“镇民说,那山上,只有一伙凶残的土匪,共有二十人左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常常进到镇中去抢夺伤人……”
那柳树原先发生过什么,明訫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似乎过于冲动了。
但柳树已经失去了灵性,变得和寻常树木一般,无法开口叫屈,不过即便是完好,柳树也不会开口说话。
所经历的一切,都被时间掩埋,抹去痕迹。
最后,他只能将柳树的枝桠分离,插满山头,正巧一场雨落下。
明訫沉默,众人见他似乎有些沉重,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庙外的雨渐渐变大,开始打雷闪电。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罗哲玉将烤兔子翻了一面,烤肉的香气逐渐飘出。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为他侧脸蒙上一层神秘的光晕。
“有一对男女,因为父母不同意亲事,便相约一起服毒殉情。”
“那天晚上天很黑,屋外同今天一样,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那对男女坐在屋中,互诉情意后,女子端起毒药喝了。”
“她腹中绞痛,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男子见她如此痛苦,心中害怕煎熬,没敢喝桌上剩下的半碗毒药,推开门,冒着大雨逃离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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