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苔生
夏湾难得露出羞赧的神色,恼羞成怒:“你便宜爸爸都当过几回了,还有脸显摆。”
男人说起这种荤话题是越说越起劲的,商清华笑道:“爷向来都戴小雨伞,想讹我,没门儿。哎我说夏小多,你可别学你哥,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个处,丢不丢人哪。”
夏多笑嘻嘻地打量着夏湾,他是真没想到自家大哥居然在这方面还挺保守。
夏湾被弟弟看得不好意思,说:“别带坏我弟弟,你那种滥情主义不可取。小多,你可别为了图一时痛快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乱来,不干净。”
夏多光笑不说话。
夏湾还在语重心长地教导弟弟:“第一次最好是和真正相爱的人,这样你才不会像你华哥那样早早就形成错误观念,以为游走花丛很光荣,或者觉得趁年轻玩玩也没什么,等到年纪大了想安定下来了自然就能找到那个适合的人。但是你想想看,等你真的遇到那个值得你爱的人的时候,如果你自己是个曾经有过那么多滥情经历的人,面对爱人你难道不会自惭形秽吗?也许就因为你年轻时的放纵,失去了获得真爱的资格。”
商清华被他说得都快坐不住了,赶紧转移矛盾:“别老拿我当例子啊,我从来都是两厢情愿的,合则打炮不合则口头调戏一下罢了。小多不是跟墨北谈着呢嘛,有没有?”
夏湾愣了一下,有些紧张地看着弟弟。
夏多想了想,慎重地回答:“哥,你刚才说的话我完全赞同。”
夏湾松了口气。
“我就是按你说的做的。”
夏湾胸口中箭!
商清华骇笑:“真的?你跟那个小男孩真做了?天!”他很想问男人和男人是怎么做的,但看到夏湾脸色不好,强忍住了好奇闭紧了嘴巴。
夏湾哆嗦了半天,看着弟弟那张平静而天真的面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九岁的男孩子有过性经验的不在少数,夏湾自己也是男人,不难理解。可是!跟男人!不管是谁主动,他都觉得自己弟弟吃了亏!简直就像是自家掌上明珠的妹妹被臭爷们儿占了便宜一样让人恼火。
但是转念一想,墨北比夏多还要小四岁,还没成年,这又好像是弟弟占了他的便宜。墨北的长辈要是知道了,只怕比他更火大吧?但可是!可但是!还是觉得弟弟吃亏了啊!!!
夏湾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多低头喝酒,心里偷笑,他想像得到大哥此时有多混乱多纠结。自从跟大哥出柜以后,夏多就在不停地试探他的底线。
“这么巧!”一把磁性的好嗓音响起,夏多抬头一看,罗驿端着杯酒微笑地看着他们。
孙家的新年过得热热闹闹,一方面是龚小柏安然无事,大家心里都轻松了不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家里多了个新成员,可爱的小平安。
小平安因为是早产儿,身体很弱,三天两头就发个烧,难受得直哭。小丫头哭起来不是中气十足地哇哇嚎哭,而是抿着小嘴哼哼唧唧地掉金豆,那副委屈的小模样能叫龚小柏这个铁石心肠的汉子心酸得也跟着一起掉眼泪。
过年这几天小平安很给面子,身体健康,活泼爱笑,尤其喜欢让人抱着走来走去地看新鲜。困了就张着小嘴打个呵欠,不用哄自己就睡着了,十分省事。不过外面总是有鞭炮响,若是不及时捂住她耳朵,小丫头会被吓得半天定不下来神儿。
墨北对小平安爱不释手,本来留给小猫的怀抱都贡献给了小表妹,惹得小猫醋意大发,总要跟小平安争宠。墨北不得不学会了新技能:同时抱稳小平安和小猫。
好在小平安心胸宽广,十分乐意和小猫共同分享哥哥的怀抱,俩人/猫还用谁也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咿呀。”“喵。”“呜哇。”“咪嗷。”“咯咯咯。”“喵喵喵。”
墨北很担心妹妹将来学会说的第一个词是喵。
小平安出生之后,不仅龚小柏孙丽萍有了为人父母的自觉,就连墨北都觉得自己好像成长了不少。以前他是家里最小的那个,父母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姥姥虽说年纪大了可身板也还硬朗,都无需他照料,就连照顾墨洁的责任也是属于父母的。基本上,他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已足够。
所以虽说是两世为人,心理上却难免还有几分依赖长辈,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应该再成熟些、再有担当些。将来他不仅是长辈们的依靠,还是姐姐和妹妹的依靠。
就像杜绝墨洁和李唯的来往一样,等小平安长大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跟爱拈花惹草的男人接触!得从小就培养她的眼光,把男人的劣根性掰开揉碎了给她讲,千万不能让妹妹糊里糊涂地就上了男人的当。唔,这方面的教育可以跟龚小柏好好研究研究,那个傻爸爸现在脑子里根本就容不下“女儿将来是要嫁人的”这种概念。
年前罗驿的到来曾让墨北一度恐惧过,但现在他觉得坦然多了。罗驿的想法他很清楚,不就是要从母亲那里施加影响力来达到介入自己生活的目的吗,但罗驿料想不到,不仅自己早有准备,就连龚氏兄弟也对他有提防。
当然,还是得想办法让母亲和他疏远些。
第119章
一大清早夏多就被外屋叮了咣啷的声音给吵醒了,揉着眼睛出去一看,夏湾和商清华正在厨房里忙碌,看着是要做早饭的架势,但弄出了硝烟弥漫的效果。
商清华被烟从厨房呛了出来,扶着墙一通咳嗽,冲夏多打招呼:“醒了?昨晚上酒没少喝,头疼不疼?”
夏多摇摇头:“这是要干嘛?”
夏湾也坚持不住了,出来关上厨房的门,直抹眼泪,“差点熏瞎。商清华你个害人精!”
商清华不服气:“是你说糖炒栗子很简单的,结果锅都快被你烧漏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非嚷嚷要吃糖炒栗子?大清早的我上哪儿给你买去?伺候爷还伺候出毛病来了。”
“我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从凌晨三点就不睡了,非折腾得我也不能睡,我会突然想吃栗子吗?”
“我喝多了酒就醒得早,想睡也睡不着,你明明知道,昨晚上还一个劲灌我。”
夏多看了一会儿热闹,心情颇好地去洗漱了。
洗手间里,夏多对着镜子刮胡子,他现在胡子还不多,长得也不快,四五天刮一次就行。饶是如此也挺让墨北羡慕了,墨北就连腿上的汗毛都几乎没有,而他还一直很想试试络腮胡子的造型呢!
对络腮胡子的问题夏多和墨北曾经认真地讨论过,为了达到论证的目的,夏多用马克笔在照片上的墨北脸部涂了一圈黑,结果笑得一头栽到了床底下。这事让墨北很怨念,后来倒是不念叨络腮胡子了,他开始对着施瓦辛格的肌肉流口水,非觉得自己要是练成了健美先生一定会很帅。
夏多对此不发表意见,反正以墨北的身体素质和懒惰程度,再练也练不出施瓦辛格那么夸张的造型,他丝毫不用担心以后自己要抱着个终结者睡觉。
这个时间,不知道亲爱的北北是还在温暖的被窝里沉睡,还是已经出去晨跑了呢?
用水洗掉脸上的剃须泡,夏多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眼神微微暗沉了一下——如果是在家里,自己应该是用新生的胡渣在北北水豆腐一样嫩乎乎的小脸上狠狠蹂躏了一番,然后被他连踢带踹地赶去刮胡子吧?
真是想一想都心情很好。
嗯,某个部位也跟着兴致昂扬起来了呢!
夏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北北,我快回家了,等我。……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我哟!
夏湾吭哧吭哧地清理厨房,商清华被撵出去买早点,夏多洗漱完就过来帮哥哥的忙。见夏多做起家务活来很是利落,夏湾微微有些心酸:“在姑姑家你也得做家务?”
夏多莫名其妙:“爷爷不是从小就教咱们得自立嘛,咱家哪个孩子不会干家务?哥,你别总觉得我到了姑姑家就是小白菜、地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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