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竹青菜
难道不是封哥要凑合过,你不肯?你两怎么看分明都是你比较讲究难伺候吧,我就不信封哥还有不愿意跟你凑合过的?”
眼里明晃晃都是写着不相信,你是不是忽悠我呢。
藜麦叹气,“我说真的。”
其实秦封想的也没错,藜麦喜欢秦封,确实是喜欢的。
这个喜欢,能够让藜麦愿意跟他在一起,能跟着他过日子,能共患难,能齐享福。
可以凑合着,跟他过一辈子。
只要是秦封不说分手、要分开的话,他就跟着秦封,慢慢的走到老。
但是也确实是到不了能为秦封不顾所以,能抛弃一切的程度。
就像是秦封那天问他的。
如果秦封有天真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藜麦就做不到包容他,替他掩饰消灭罪证的。
他做不到把自己全部系在秦封身上。
所以他需要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店,有自己的收入,能够供自己开销。
他也就做不到完全相信秦封,依靠秦封活着。
那样会让他极没安全感。
造就他这样性子想法,可能是因为之前生活有关系,也可能跟上辈子那些遭遇有关系。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点他知道,秦封也心知肚明。
所以当时秦封非得拿这点试探他,他当场发了火,秦封立即明白,不应该在这点上面较真。
所以藜麦跟路蕴说的也没错,他是真的喜欢秦封,再不可能像喜欢秦封那样,去喜欢另外的人。
可秦封不愿意跟他凑合,他也会很茫然,感觉到很麻烦的。
他独自待着,就像是生了病,浑身没什么力气,懒洋洋的,脑子都不愿意转动。
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去想,我能不能再多喜欢他一点点。
越想就会越是烦闷,越想就越是闷着气,像是钻了牛角尖的。
半截是气秦封,气他非得逼着自己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儿,气他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要找事。
半截是气自己,然后胡思乱想着,最后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才好。
最后只能转移了思绪,不再深思,不然整晚上都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就干脆撂开去,不再想这些,日子该咋过咋过。
路蕴虽然在他这边住下来,不过白日里要出门去跟着明音上课,只有晚上回来。
白日里就藜麦自己在楼下守着小店。
藜麦也没觉得日子有什么变化。
在路蕴来的第三天,藜麦照例在店里守着,齐臻开着车过来找他。
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无害,就连脸上的细微纹路里都写着乖巧,让人提不起防备心思。
进门打量看了下他店里装修,真心实意的夸奖,“装的真不错。”
藜麦有些烦他,并不是特别想做他生意。
不过毕竟是顾客上门,也不好直接赶出去,只能假笑着,“谢谢夸奖,秦封装的。”
齐臻倒是面色不变,到店里坐下,手指轻轻拂过矮几上的梅花,“你跟他分手了么。”
藜麦正在旁边拿茶壶烧水呢,闻言皱眉,“什么?”
“看样子是还没有。”
齐臻伸手敲了敲桌面,笑容和煦,当着藜麦明知故问,“你会酿酒?”
藜麦神色冷淡的看着旁边架子上摆放的就罐子,“你说呢。”
说着去柜台后面的架子上取了两只小瓷杯,拎了个小壶的青梅嗅过去,倒了杯放到他跟前,“用梅花酿的,你尝尝。”
把手里的酒瓶子跟着放到矮几上,“你不是来买酒的吧,有什么事儿,直说,别浪费时间。”
齐臻并不生气,端着面前的细瓷杯,轻轻嗅了下,“好香。”
杯子里的液体色泽微白,酒香和梅花香气并重,配着白瓷杯,简直引人入胜。
把杯子凑到唇边,抿了小口,“我虽然不是来买酒的,不过这也不妨碍我顺手带两瓶回去,嘶,还有些辣。”
他笑着把杯子放下,“帮我装2瓶吧。”
藜麦点点头在,站起来去取盒子。
他动作迅速,很快就拎着装好的盒子过来,放到齐臻面前,“承惠400元。”
齐臻笑着把盒子收了,从口袋里掏出来个细长的盒子,“这个是送你的。”
藜麦他送到自己面前的盒子,盒子外面包裹着漂亮细致的织锦缎子,看着价格不菲,扬了扬眉,“怎么,现在改策略,还自己过来送礼了。”
齐臻眉眼含笑的看他,“谁让我送那么多玫瑰,也讨不了你的欢心呢。”
藜麦嗤笑着,摇摇头,“明知道我不会要的。”
他想了想,“我记得之前齐略跟我说过,你应该是有关系密切到能够住进齐家的女朋友的。
你这么……这么明目张胆的跟我献殷勤,不怕她知道么。”
齐臻微不可查的皱了眉,对他说的这句话有些微不悦,不过也没有太多表现出来。
只是温温和和的笑着,“她不会插手我的事。”
藜麦了然的点点头,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坐下来,神色冷淡,“也就是说她现在还住在齐家,那你还能这么厚着脸皮来找我。
齐臻,你难道不觉得这让人很为难么。”
对面的人轻笑了声,笑声温和愉快,“你是想要让我跟她分手?这么在乎我跟她的关系,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藜麦在心里暗骂一声真是好不要脸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那么你愿意分么。”
“愿意啊。”齐臻笑的眉眼弯弯,语调轻轻的,“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
没等他把话说完,藜麦冷笑着打断他,“如果我告诉你,她已经怀孕了,你是不是还是想着要跟她分手……”
齐臻就跟带了面具似的脸色有些僵硬,他微蹙眉,“是谁告诉你,她怀孕了。”
藜麦冷着脸色,嘴角挂着讥笑,“你先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我就问你愿不愿意。”
齐臻犹豫了,看着面前盛着酒液的瓷杯,目光有些闪躲,“我并不喜欢她,藜麦,她只正巧是我需要的一个妻子。
你可以当他是一个摆设,她不会知道你,不会影响到你生活丝毫。
大家互不影响,各过各的,不好么。”
藜麦发出一声冷笑,“呵。那可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我还真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
居然能把出轨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或许你觉得你这么做没什么心虚的,这世界上也有很多愿意配合你演出的人。
可那些人里面,不包括我。”
他脸色难看的厉害,冷冰冰的看着齐臻,“别再来烦我了,真的,你是齐略父亲。
我得看在他面子上,不把这事情闹得太难看。
不过再有下一次,我就直接把这事情扔到你女朋友面前去,到时候真闹得你家宅不宁。
大家都没脸,也不太好,你说是吧。”
齐臻嘴角的笑容略收了些,看着藜麦的眼神仍旧温和,“咱们各取所欲,难道不好么,你想要的,钱财,人脉,我都能给你。
如果你愿意,我甚至能给你一个家,这样不好么。”
藜麦就觉得胃里一阵阵犯恶心,恨不得直接一口吐沫喷到他脸上去,“你能不能别侮辱家这个词,你都不配说这个词。”
他也懒得跟这人生气恼怒,冷笑着撵人出去,“哪里有什么各取所需,真不好意思。
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我需要的东西,请吧!”
这单生意最后也没做成,藜麦拎着自己装好酒的盒子,把人赶了出去。
就去柜台上想把打包好的酒拆出来放着,转过头就差点撞到人。
他自己待习惯了,冷不丁撞到人,被吓了一跳,满心惊恐的往后退后了半步,差点没站稳。
还是对面的人扶了他一把,接住那人坚强有力的胳膊,才稳住了身形。
看清楚来人,藜麦捂着胸口,按压着狂跳的心脏,心有余悸,“你怎么在这,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秦封扶着他,接过他手里的盒子,“刚来,我从楼上下来的。”
藜麦晃了晃脑袋,才记得他这边楼下是两套房子打通装修的,楼上只占了一半。
也是单独开了门的,有另外的楼梯上去。
秦封有他房间钥匙,顺着楼下来也是正常的,缓了缓狂跳的心脏,撑着旁边架子在椅子上坐下。
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指了指旁边的柜台,“先放在那里吧,等我有空再拆。”
秦封接过去,三两下拆出来,放回到架子上去,又走过去站在他跟前,“麦子,你不生我气了么。”
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像只知道自己错了的大狗,温顺乖巧的不得了。
藜麦摆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生气啊,气得我胃疼,你让林卿给我买的胃药,昨儿刚吃完呢。
怎么的,又来给我送药啊。”
秦封用力的摇摇头,走近他,伸手去捂他的肚子,“胃还难受么。”
藜麦盯着他看,眼神还是有些淡淡的,“怎么,你这是终于想通了,准备跟我凑合过了?”
秦封苦笑着,热乎乎的手掌盖在藜麦肚子上不松手,垂着头,“总觉得我心里住了个魔鬼。
让我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明明之前咱们还有些误会的时候,就觉得能这样抱着你,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
等咱们关系变好了,就忍不住想要再进一步,想着要你满心满眼里,只能看到我。
对不起啊,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