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大帅
叶欢跳到一旁,警惕的望着她,“什么东西?”
玉儿将药碗重重放到桌上,“你不是喉咙痛吗?师父命我给你煎药调理调理!”
叶欢瞅了眼乌黑浓稠的药汁,狐疑道:“不会是哑药吧?”
玉儿似笑非笑,“你试试看啊。”
她既然承认的这么痛快想必就应该不会有问题。只是叶欢还是不大敢太相信她,以前把这个女人得罪得太狠,就说俩人同门,也难保她不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玉儿不耐烦道:“别磨磨蹭蹭的,你早点喝完我好早点去跟师父复命。”
叶欢端起药碗,漫不经心道:“你何时拜的师门?怎么师父从来没跟我提过?”
玉儿冷笑道:“你算老几,师父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的事?”
叶欢伸出舌头舔了舔药汁,苦得眉毛鼻子都皱到一起。他想起刚还魂那会儿,每天也要喝极苦的汤药,李陵怕他嫌苦,总要先准备好一碗蜂蜜水,这边汤药还没下肚,那边蜂蜜水已经送到嘴边。
他老妈都不如李陵伺候得贴心到位。
可那时自己还嫌弃李陵管的太多,让他没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叶欢心酸得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
玉儿道:“你到底喝不喝?”
叶欢屏住呼吸,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又苦又腥的味道差点让他把吞下去的药又全都吐出来。只好咬紧牙关拼命忍住。
凡事都要有一个适应过程。
自己既要适应李陵的好,也要适应李陵不在身边时的苦。
没有人能宠自己一辈子。当初一个人闯荡江湖的时候,什么样的罪都受过,什么样的苦都捱过,不照样挺过来,而且还混得挺好吗?怎么认识李陵之后,自己的求生技能反倒大踏步的退后了呢?
叶欢深刻的反思着。
院子外面似乎隐隐传来喊杀声,这种声音叶欢很熟悉,前不久刚刚在金提关听到过,经历过。
他立刻拽住端起药碗准备出去的玉儿,“外面出什么事了?”
玉儿望了望喊杀声传来的方向,“大概是师元帅派兵开始攻城了吧?”
“攻……城~!”因为过于震惊,叶欢的声音都变了调。
“江陵郡守不愿拥立赵王殿下为帝,师元帅为了清君侧,当然要剿灭叛逆了。”
谁才是真正的叛逆啊?!!!
“江陵城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就算师公藩骁勇善战,短时间内只怕也拿不下城池。”先打听出他们具体的攻城方案,再想办法送进江陵郡守府。只要他们多坚持些时日,李陵必会率大军前来解围。
玉儿不屑的一笑,目光满是嘲讽之意,“你别忘了师父还在城内。”
叶欢:……
再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瓦解,有了尘给师公藩做内应,再坚不可摧的城池对他们来说,也是如履平地。
叶欢觉得,就算他探听出叛军的情报,只怕还没送进郡守府,城门已被攻破。
果不其然,第二天,江陵郡守被人发现死在房中,身首异处。江陵守军群龙无首,阵脚大乱。
至夜,一伙武功高强身份不明的黑衣人突袭南门守军,强行打开城门,放叛军进城。经过一昼夜的激烈巷战,江陵守军全军覆没,江陵城失守。
南梁这边为了争夺帝位爆发内战,北齐人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趁火打劫的大好机会。北齐军沿淮水一路东进,淮南淮北尽皆失守。
在了尘等人的辅佐下,赵王顺利控制了宫城,开始紧锣密鼓筹备登基大典。而那些拥护李哲之子李敏的大臣则护送先帝遗孤南下,借助地方势力竖起勤王大旗。一时间,南梁各地烽烟四起,生灵涂炭。
叶欢被关了些时日后,因为表现良好,看不出再有逃跑或者反骨的意图,了尘便逐渐放松对他的管制。叶欢总算能在院子里随意走动,甚至还能进入了尘的书房。
书房里摆了一张大大的模拟山川地形图,了尘站立一旁,凝眉沉思。
他已经脱去一身僧袍,换上一身铠甲。整个人少了几分超然,多了几分锐利。
叶欢不得不承认,了尘穿上军服的样子要比他更像个将军。那种久经沙场磨砺出的铁血风范,就算是影帝级的演技也无法模仿。
了尘见到叶欢,朝他招招手,“欢儿,来随为父分析下军情。”
叶欢道了声“是”,走到桌案旁。
了尘用手指着地形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说道:“现如今,京城周围的郡县均已在我等掌握之中。唯有江夏、襄阳、武陵、零陵、长沙、桂阳郡尚在叛军手中,而淮河一线武阳、庐阳、彭城、汝南各郡还有北齐人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南下。你说,我们应当首先应对哪一方?”
叶欢想也不想便回答:“当然是同仇敌忾,抵御外敌了。”
了尘侧头看他,表情高深莫测,“同仇敌忾?”
叶欢一看了尘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意见不对他心思,连忙改口,“当然,攘外必先安内也很。”
了尘微微偏头,若有所思道:“攘外必先安内?说得好!那就先发兵攻打襄阳。”
了尘手中的小旗子重重插在地图上标记为襄阳的一座微型城池上。
看着了尘脸上阴冷决绝的表情,叶欢心中一动,莫非李陵离开江陵后又返回了襄阳?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相当相当大!
叶欢心中渐渐兴奋起来。
了尘雷厉风行,说做便做,第二天便点齐兵马,浩浩荡荡开赴襄阳。
让叶欢没有想到的是,了尘竟然主动提出带他同行,理由是多些战场历练,日后才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