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庄周钓鱼
“好的,你先忙工作吧,我会和厨房说一声,多准备出来你的饭菜。”周傅笙应道,然後挂断了电话,脸上却是一直带著淡淡的笑容。半晌他吩咐厨房今天要多出周启华的饭菜,自己还亲自到酒窖里面选了一瓶13年的陈酿,放到冰块里面镇著。
不到五点锺的时候,周启华便回到了家。周傅笙早就候在门口,接过周启华的公文包,和他交换了一个面颊吻,“先休息一下吧,晚饭一会儿就好。”周傅笙一边帮周启华解开领带,一边说道。
周启华先去洗了个手,然後回到客厅里面,坐在正给他到解暑凉茶的周傅笙身边,轻轻的揽过周傅笙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身边。“也不觉得热。”周傅笙说了一句,然後把倒好的冰镇凉茶递给周启华,“先喝一些解暑。”
两人老夫老妻的,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些什麽,周启华接过凉茶,一饮而尽以後便拉著周傅笙,一起靠在沙发上,静静的坐在一起,就算是什麽也不说,也觉得分外的温馨。
两个人就这麽依偎著,一直坐到佣人过来轻声提醒他们晚餐时间到了,两个人才坐正了身体,一起走向餐厅准备用餐。晚餐也是周傅笙特意嘱咐过的,做的都是些周启华特别爱吃的东西。头顶的吊灯发出温和的光晕,让笼罩在其中的周傅笙的脸颊分外的柔和,周启华慢慢的吃著可口合心的饭菜,一边出神的注视著坐在对面的自己的爱人。
周傅笙自然是感受得到来自对面的周启华的目光,他轻笑了一下,然後抬起筷子,给周启华夹了几样他喜爱的菜放在对方的碗里面,“光是看我就能看饱吗?今天吃饭的时间的早,多吃一些。”周启华欣然接受。
晚餐快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周傅笙起身去厨房把冰镇著的红酒拿了出来,给自己还有周启华一人倒了一杯,“虽然这酒喝的没有什麽名头,但是想喝的时候,是不需要什麽理由的,不是吗?”周傅笙举起高脚杯,和周启华轻轻的碰了一下,轻轻的抿了一口。
两个人先是谈了一些公司里面的事情,很快便觉得这个话题索然无味,然後转换到自己的儿子身上,不过他们的儿子倒是不需要他们费心太多了,自己的手段也是不少,关键是这次他是抱著真心实意的,容叶聿行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自然是会明白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是他们这些年长的人差不进去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聊著,他们两个人竟然把这一瓶红酒喝了一多半,陈年佳酿的酒劲要比想象中的大,喝到最後,周傅笙已然有些微醺,一向表情淡然的脸上也氤氲开了红霞,手中的酒杯危险的在手指上摇晃著,带著一种模糊地笑容看著坐在他对面的周启华,“时间过得太快……一眨眼琛儿都要做了爸爸,我们也都成了爷爷……”周傅笙的声音也有些朦胧,却是带著笑意的。
周启华的酒量要比他好得多,半瓶红酒都不会让他的脸红一下,他低声吩咐佣人将餐桌打理干净,然後走到周傅笙身边,将他手中的酒杯取下,把周傅笙揽到自己的怀里面,半搀半扶的和周傅笙一起走回到了他们的卧室。周傅笙不胜酒力的模样是很少见的,他一直是那麽冷静那麽淡定,很少有失态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只有周启华在自己的身边,周启华也见证过无数个比现在更失态的模样,他也就无所谓的任凭周启华去了,软绵绵的伏在周启华的肩膀上,感受著属於他的气息。
他们也是许久都没有这麽亲密过了,之前那些日子是碍於周傅笙身子不好,公司的事情又多,还出了周深甫他们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那个心情去缠绵,二来也是他们都岁数大了,年轻时候的那种冲动现在也很少能找到,不过他们浪费了不少年轻时候的好光阴,等到他们磨合已经成功,却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事业上了。
两个人今天都有了亲热的想法,自然也不会委屈了自己和对方,就在浴室里面两个人便开始了甜蜜的亲吻,老夫老妻的也不会有什麽害羞,只是交换著彼此平时藏在心里面的热情。
许久都没有过缠绵过的两个人很快的便从浴室辗转到卧房,连彼此的身体都懒得去擦干,就直接躺倒在那张足够宽敞的大床上,甜蜜而温柔的缠绵起来。周启华的心里面一直提著根儿弦,他知道就算是做过手术,周傅笙的身体也不是那麽的好,所以他的动作一直是很轻柔的。周傅笙轻皱著眉头,努力地放松著自己的身体,就算是已经五十多岁了,没有什麽不良喜好的他的身材仍旧像是三十岁的年轻人,皮肤细腻紧实,连皱纹也很少。
两个人没有做太久,只不过是都是想和对方更亲近一些,做了一次便停了下来,交颈而眠,一觉便是天亮。
早上九点多锺的时候,来接他们去小岛的私人飞机已经降临到周家的大院里面,两个人被螺旋桨的声音吵醒,便也没有了睡意。吃完早饭後,便各自把各自的东西收拾好,一起上了飞机,直接飞往某个太平洋上的小岛,度过了悠闲自在的三天假期。
时间转瞬即逝,一个月便在弹指间匆匆而过,周傅笙他们也收到了来自容家的邀请,是他们的儿子容衍的婚礼。周傅笙明白了这是容叶聿行在隐隐的接受著琛儿和容律在一起的事实,要不然这种私人性质的婚宴也不会邀请他们两人去参加。
周启华和他一起去参加了那场婚礼,却没有想到到最後变成了一场闹剧,周傅笙看到了容律倒在地上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焦,不过後来他看到自己的儿子还有容家的一大家子人都涌了过去,也就没有再跟过去,只不过是在警车把容律送走以後,吩咐自家的司机跟紧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他看到自己儿子憔悴的模样,低声的安慰了几句以後他也知道这些人大概是都没有心情来理会更多的事情了,便主动找了医生,把手术的费用和接下来住院的费用交了,还特地为容律订了一间VIP的单人病房。
自然地,这些零碎的小事已经被焦急的团团转的容家人和自己的儿子抛在脑後,周傅笙也便接手下来,让他们没有了後顾之忧。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被那场闹剧弄得,周傅笙回到家以後便一直觉得身体乏力的很,周启华有些担心的想要叫医生过来看看,周傅笙阻止了他,“就是一点儿小毛病,没有那个必要。”他吃了两片管心脏的药,便早早的睡下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以来,虽然他仍旧是总觉得困倦乏力,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岁数大了,衰老的速度也渐渐变快,就算是面皮上看不出来,但是内里的消耗却是越来越大,更别提他还曾经做过心脏的手术。周启华忙起了公司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脱出身来天天关照著周傅笙,只能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多看著周傅笙的睡颜片刻。
但是当有一天周启华回到家却没有立刻看到周傅笙,然後找到他在卫生间抱著马桶干呕不止的时候,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带著周傅笙去看病。在他没有发现的时候,周傅笙的脸色已经是越来越苍白了,现在还有了呕吐的症状……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不是病而是另外一种可能,所以在周傅笙拗不过周启华去了医院,听了医生的诊断时,两个人都震惊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恭喜您了周先生,您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您所说的那些现象都是怀孕的早期状况,而且您的岁数也大了,这些反应自然会强烈一些……”医生还在巴拉巴拉的滔滔不觉著,周启华和周傅笙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巨大的震惊和喜悦。
若是说周傅笙这辈子还有什麽遗憾,那就是他没能够给周启华多生两个儿子,给原本就人丁凋零的周家开枝散叶,早年他们都太不成熟,做了一大堆蹉跎年华的蠢事,也让自己的身体彻底败坏掉了,生完琛儿以後,他的医生就曾经告诉他这辈子他大概是再也不能怀孕了。
却没有想到这断言在周傅笙年近五十的时候被打破,竟然以如此的高龄再次怀孕!周傅笙自然是非常欣喜的,周启华的心里面却是带了些担忧,“你的岁数是真的不小了……阿笙,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要是有个什麽……我是真的不想让你再出任何问题,我宁可只有琛儿这一个孩子,也不能失去你!”
“我从今以後要听从医生的吩咐,多做一些体育运动,多补充营养,按时吃药,医生说应该是没有什麽问题的。我一直想要再给你一个儿子,虽然这个念头已经淡了很多年,但是一直留在我的心里面,今天终於成了真,你也别急著反对我,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周傅笙带著淡淡的笑容,轻轻的摸著自己还没有隆起的小腹,对周启华说道。上天也许是真的开眼了,满足了他这个一直以来埋藏在心里面的愿望,丝毫不觉得自己已经五十岁了,生孩子会有什麽危险。
周启华叹了一声气,自然是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周傅笙,他也是高兴万分的,当即便决定把公司里面的那些事情先甩给新聘来的首席执行官,这几个月他是一定要陪在周傅笙的身边,不离左右。
当他的儿子和他欢喜的报告著他的孙子的出生,他也忍不住把周傅笙再次怀孕的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孩子有了媳妇便忘了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也算是无可厚非,他便是故意把这个消息在这个时候告诉了周铭琛,也听到了他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後震惊的声音,心里面还有些隐隐的得意──不只你高兴著,我也同样有著这种喜悦!
等到他的儿子领著容律抱著他们的大孙子回家的时候,两个人看到的便是周傅笙挺著个半大不小的肚子,一脸温和的表情坐在摇椅上,他的身边坐著周启华,无微不至的照顾在周傅笙的身边,浓浓的温情笼罩在这两个加在一起已经一百多岁的人身上。
周傅笙看到容律怀里面抱著的小婴儿,脸上露出了极为喜悦的神色,主动伸出手来要求抱一下自己的孙子,看著怀里面闭著眼睛咬著手指头酣睡的小宝宝,周傅笙破天荒的乐出了声音,还伸出手指来逗弄似的戳著小宝宝的胖脸蛋,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度过了一个美妙的下午,周启华还和容律逗趣:“等琛儿的弟弟出生後,你们的小宝宝可就要叫他小叔叔了,这辈分凭空的就大了一辈,以後他们还有的吵。”周启华倒是一语成谶,注定了那两个活宝外加另一个活宝打打闹闹的一辈子。
不过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只是互相讨教著教养小孩子的经验,两辈人两对人,因为共同的话题,彼此间的距离倒是拉近了不少。
周傅笙毕竟是岁数大了,怀孕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只是聊了一段时间,疲色便爬上了他的脸孔,容律和周铭琛自然也是看了出来,便主动要求周傅笙回房休息,他们今天也索性不回去了,就住在这里。
就算是怀孕的日子苦大於甜,周傅笙也是甘之如饴,到了怀孕的末期,他的肚子已经让他无法正常的活动,就算是只走上几步路,也会累的腰酸背痛直喘粗气。
预定的产期就快要到了,周启华也开始著急上火,连嘴上都长了好几个泡,他这几天尽是忙著跑医院了,询问医生生产的危险,还有生产前最後几天的注意事项。周傅笙的心态倒是比过去还淡定了,他有种预感,自从得到这个孩子以後,他的生活、他身边亲人的生活便是愈来愈好了,这是个能够带来好运的孩子,自然是不会给自己添麻烦的。
事情也正如周傅笙所想的那样,预产期的前一天他便住进了周启华给他找的私人医院,预产期那天准时的被推入到手术室里面。在此之前周启华曾经害怕过全麻会让心脏不好的周傅笙无法忍受,但是事实上他有些担心过了,在周傅笙被推入到手术室两个小时以後,医生走出了手术室,高兴地告诉他孩子出生了,父子两人平安。
周启华听到了自己的小儿子微弱的哭声,然後他便看到了令他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的画面:最後没有全麻而是局麻的周傅笙抱住了医生递给他的小繈褓,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低下头来轻轻亲吻著那红扑扑的带著些褶皱的小脸,然後像是有了感应一番,转过头来看向站在手术室门口的周启华,微微一笑。
人生,如此这样,就足够圆满了。
PS:温馨又恬淡的小番外,嘿嘿,算是功德圆满了吧,老树开花……呃,虽然存在技术上的问题,但是我们就不考虑那麽多了~
个人志预定继续进行,不过等我把番外都放上去的时候,预订也就结束了,印刷很快,所以书也能很快到位~
球票票,球回复……
(24鲜币)番外之 情书
番外之情书
如果让这所大学的所有学生来进行一个投票,票选本校最不好接近的人,容律会是毫无疑问的获奖者。
以第一的名次考入这所全国数得上的名校,容律算得上是风云一时的人物,但是就是在开学典礼上,本应该来代表新生上台发言的容律,就站在话筒前一言不发了好几分锺,直到场下的学生已经控制不住的喧哗起来,他才简单的用冷冰冰的语调把发言稿上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发言压缩成几句话,说完以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礼堂。
谁也不会知道他根本就是惧怕站在这麽多的人面前讲话,一直以来冷漠是他的保护色,学习成绩的优异也让他被隐隐的孤立起来。开学典礼上的风波让他顿时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不过更多人都是用吃不著葡萄说葡萄酸的口气来评价他:人家可是才子,懒得和咱们这些普通人说话,又成天冷著一张脸,生怕有人靠近他似的。
大学的课业对於容律来说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除了所有必修和选修的科目以外,他还用剩下的时间来练习自己的绘画技巧──他也就这麽一个特别的爱好,一直以来都是自学成才,本来他还想过直接报考艺术学院,但是想到自己爹地的火爆脾气,他也不想用这种选择来惹他生气。
和他一个宿舍的人与他的关系可以用相敬如冰来形容,唯独只有一个宋世琨和他还算热络,也只不过是因为宋世琨本来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对谁都一样。
容律的大学生活仍旧是一潭死水,独来独往的他不善於表现自己,他的保护色也将大多数人都挡在了外面,但是总会有人不经意的闯进的他视野,闯进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