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常念君
“骗子,”莫星河挑眉,“类似楚留香的那种?”
“楚留香不是骗子,”但危云白也懂得了他的意思,“骗富济贫?”
莫星河打了个响指,“不完全,我们骗的是穷凶恶极且法律无法对付的有钱人。”
有钱人的钱要更加好骗。
他说的直直白白,一句话把自己的底牌交到危云白的手里,完全不怕他去揭发他们,但被他注视着的危云白却笑了起来。
短促的几声笑,危云白唇角依旧弯起,眼中却是冷意,“真巧。”
天命之子不愧是天命之子啊。
一切助力都会主动的送到跟前。
“我想报复的,恰好也是这样的人。”
第94章 危先生(4)
KTV包厢。
危云白接过阿七递的酒, “这些是关于罗胡林的全部资料。”
“危云白你真的是了不起!”胖子甩甩手里的一沓资料, 真的惊讶,“这些东西光卖就能卖一笔大钱。”
一个包厢四个人,莫星河他们三加危云白。
英雄不问出处,他们不需要过问对方的背景。
目标一致, 趣味相同,简直一拍即合。
阿七拍拍老大的手, “你是怎么把这样的人才拐进来的?”
“别碰我,”莫星河挑眉躲过, 指着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 “我是已经被大老板包养的人, 全身上下就没有别人可以碰的地方。”
阿七朝他翻了个大白眼,手要往他脸上去摸, “我就碰怎么了,哪个大老板这么没有眼光?”
莫星河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危云白身后, 俊脸靠着人家肩膀, “金主, 有人要摸星河弟弟。”
危云白眼角一抽, 阿七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要摸你弟弟了?”
莫星河不理她, 只是把危云白手里的酒杯拿下, 轻声道:“我都不让人摸了, 你还喝别人递的酒?”
像头大金毛, 吃醋的大金毛也有着哈士奇的破坏力。
他长得高高大大, 看上去是和阿七说着笑,笑底下全是刀子,直到这会儿把危云白手里的酒杯拿走,他才觉得顺眼了一点,“金主,弟弟只给你模。”
意味深长的在危云白身上磨蹭。
危云白侧头看他,一眼就看到他眉毛上断的那一道斜杠,很配他,把他骨子里那股羁傲和野蛮展现的淋漓尽致,他回过神,道:“不想摸你弟弟。”
莫星河低低笑了,“那你想摸什么?”
“摸你屁股。”
莫星河有点惊讶,随即勾唇一笑,转头看向阿七,“阿七,等你回去把你收藏的健身操CD给我一份。”
“要能练出翘臀的那种。”
阿七耸耸肩,比了个OK。
危云白被他逗笑了,“现在不够翘?”
“够翘了,”莫星河突然凑近去亲亲他的侧脸,“更翘一点,练好给你跳脱衣舞看。”
危云白想象了一下他跳脱衣舞的样子,眼中一暗,“好好练。”
他也学着去开玩笑,“到时候给你买最贵的钢管。”
莫星河闷闷笑了,“没有比你更浪漫的人了。”
“……”
胖子和阿七面面相觑,抖掉一身鸡皮疙瘩,翻看手里的资料。
罗胡林,D市北郊精神病院院长,年龄五十七,家中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是私生子,妻子是医学圣手林志坚的女儿,三年前出意外死亡。
待人和蔼亲切,医术普普通通,但靠着妻子的娘家职位很高,十年前来到D市北郊精神病院并成为这里的院长。
他是危云白的第一个目标。
“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这家伙藏的够深。”
“既不好色也不贪财,难道是有特殊癖好?”
他们不停讨论,这份资料危云白早就看过,沉默的看着他们看完,等到他们谈论完一个阶段,才开口说道:“罗院长很怕一样东西。”
其他人看过去,认真的听他说话。
“他怕死,”危云白情不自禁的笑了,轻声道:“很怕很怕。”
但再怕也不能把人弄死,弄死这么一个人还要赔上自己的下半生,更何况危云白明白,死亡才是最低劣的手段。
他接着道:“不需要做到无法挽留的地步。”
莫星河极有默契的接道:“我们让他感受死亡不断来临的刺激嘛。”
危云白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莫星河翘起长腿,心中火热,“不足为惧,我们的专业。”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危云白缓缓道。
要让一个人痛苦,那就让他失去他的所有,所有的所有,一平方地,一粒米,任何地方都没有他的所存之地。
如果他在云端,就让他从云端坠落;如果他在地上,就把他踩进地底。
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危云白被关进精神病院的那年,如果不是父母突然逝世又有人趁其不备,他怎么可能会吃下这个亏。
五年。
五年之后,他回来了。
……
两个小时后,KTV包厢被打开,服务员进来结账,随即礼貌的留下一个礼盒,“客人们今日消费满足了赠送条件,这是我们送的礼品。”
胖子嘿嘿笑着,“高档的KTV就是不一样。”
他拆开礼盒,直接被吓了一跳,“卧槽!”
鞋盒大的纸盒里面全是一叠一叠的现金,红色钞票整整齐齐的垒在里面。
危云白淡淡道:“二十万有点少,你们先用,明后天还有。”
“……日。”
还真他妈是金主啊?
系统好像被吓到了,“云白,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你以为我是什么都没有的只知道复仇的小可怜?”危云白冷冷笑了两声,“危家,不是那么好奈何的。”
也不是危云白消失了五年,就能被随意吞噬的存在。
这也是他五年被隔绝掉与外界任何联系的原因。
胖子哆哆嗦嗦道:“这家KTV……”
危云白随意道:“十几岁的时候买的吧,忘了。”
胖子,“……”
那怪不得看着二十万跟看着一杯饮料一样,还有点嫌弃。
“危哥危哥,那你怎么不直接用卡?”
“我在暗处,”危云白喝口酒,长长的睫毛挡不住他眼中的暗光,“危家明面上的资产已经有人盯上,现金比较安全。”
“还显得比较壕,”阿七喃喃自语,“我他妈又不是没见过二十万,怎么看危哥哥的气势像是再说两百万两千万也不是事呢。”
莫星河皱眉,“你们一个叫危哥,一个叫危哥哥,你们都叫完了老子叫什么。”
转头对着危云白试探道:“情哥哥?”
阿七和胖子大笑。
莫星河直直的盯着危云白,然后看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眼角弯起。
系统沉默了老久,“所以只要你能从病院里逃出来,剩下的全都不是事。”
它语气复杂,危云白像是听了出来,又像是没听出来,“你之前怎么想。”
“我以为你什么都没有……”系统道:“就算逃出来也会被追击,就算逃过追击也一无所有,你……”
“我确实一无所有。”
危云白打断它,“危家在我十八岁那年还是全国数一数二,它现在已经是强弓之弩。”
他说的是假话,系统却当真了,“真的???”
“啊,”危云白若有若无道:“你有些高兴?”
他失去的永远不是钱,是回不来的那些东西。
危家七八十年的家底,也不会这么快就成纸老虎。
系统有些慌张,竭力镇定,“我没有啊。”
危云白笑笑,温柔的道:“我相信你。”
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来没有这样和颜悦色的对待过别人。
自从回到现实世界,危云白的情绪一直不停的浮动,熟悉的人或事让他无法在各个世界中保持那副旁观者的样子,他对待莫星河都没有这么温柔的表情,此时却对着系统露了出来。
“云白……”系统感动,又有些不安,“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嗯。”危云白继续笑着应了。
“情哥哥,你在笑什么?”莫星河过来他的身边,压低声音,“这么信任我?”
他说的是危云白把自己的身份说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