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洛水
赢了。
他想。
上一次交锋,是平手。
但是这一次,是他赢了。
这个王太子逃不掉了。
紫色的眼中闪动着火一般炙热的光,提尔一挥手,他身后无数的骑兵气势汹汹地向对面冲锋而去——
………………
骑兵已经突破了营地,后方,加斯达德大军的步兵紧随其后冲向营地。
在路过那片埋尸之地的时候,在步兵部队之中,一名站在阵型边上的士兵无意识地朝旁边一扫,顿时一个哆嗦,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一停下,后面的人自然就撞了上来。
“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动了?”
“那、那那那……尸、尸体在动、动……”
士兵浑身直哆嗦。
“你在说什么鬼话!”
“真、真的!你看那边!尸体爬起来了……啊啊!鬼……怪、怪物啊!”
被同伴弄得莫名其妙的几个士兵下意识往他指的方向一看,瞬间浑身寒毛直竖。
只见两侧那无数堆满了尸体的坑洞里,一只只手从沙土里伸出来,一具具尸体在黑夜里从尸坑里爬起来。
一股冷风吹过,让那些尸体微微晃动着,泥沙从尸体上簌簌地掉下来。
恰好天空中乌云盖住了弯月,大地陡然漆黑一片。
阴恻恻的大地上,那无数爬出尸坑的尸体让加斯达德士兵慌乱成了一片。
……
“呸呸呸!妈的,沙子进嘴里了!”
一具‘尸体’一边从沙土里爬起来,一边吐着嘴里的沙子。
“挺尸了大半宿,冻死老子了。”
“是啊,可算把这群王八蛋等来了。”
他身边的另一具‘尸首’一边站起身,沙土就一边簌簌地往下掉。
“哎!拉我一把!你特么压了老子大半天了,看你也没多少肉怎么就这么重呢?压死老子了。”
说这话的人一边说,一边在爬起身的时候把砍刀从旁边摸了出来。
“众神在上!这几天可算是熬过去了,大白天的一堆人挤在营帐里不能乱动,还一天到晚都嗅着那股让人作呕的气味。”
“行了,你们别啰嗦了,你看别人队伍都冲上去开干了。”
“上!干死这群王八蛋!”
在无数怒吼声中,这群伪装成尸体的亚伦兰狄斯士兵像是要发泄这几日蹲在营帐里不能动的憋屈一般,在各自队长的率领下向那群还处于慌乱中的加斯达德士兵气势汹汹地杀了过去。
加斯达德后军的步兵,被拦腰截断。
…………
……………………
平原之上,亚伦兰狄斯的骑兵和冲锋向前的加斯达德骑兵狠狠地厮杀在一起。
看似势均力敌。
但是,提尔身后的大军在源源不绝地开来,正缓缓地展开阵型,将对面亚伦兰狄斯的军队包围起来。
提尔看着前方。
那个少年依然静静地伫立在黑夜之中,他身后剩下的那批骑兵一样在静默着。
距离太远,提尔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败涂地,他在想些什么?
提尔心想。
罢了。
想什么都无所谓。
反正他马上就要死了。
难得让自己费了一番功夫,就给他一个痛快吧。
提尔如此想着,缓缓地举起手中的巨剑。
他绷紧身体,蓄势待发,正要一马当先冲过去解决那个王太子——
突然,黑夜中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
那号角声在空旷的大地上掠过,在篝火燃烧着的营地中掠过。
仿佛有一阵飓风在营地上空席卷而过。
刹那间,风云变色。
高空中的风吹散了乌云,让月光重新投向大地。
营地中有着无数的营帐,这些营帐似乎是空荡荡的,它们在加斯达德骑兵攻打进来的时候像是木偶一般安静地伫立着,一动不动。
然而,在号角声响彻夜空的这一瞬间,数不清的营帐被猛地撕裂。
无数士兵从里面涌出来,向猝不及防的加斯达德大军冲去!
……
在战场之外,那些在这两日中率军离开营地、被认为是‘逃离’的军队正急匆匆地向战场赶来。
呈合围之势——
……
战场另一侧的远方,塔斯达人和艾尔逊女战士的军队突然现身,拦住了卡纳尔人等混合国家的大军奔向战场的步伐。
……………………
厮杀声陡然从后方响起,让正要纵马带头冲过去解决伽尔兰的提尔怔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他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举着巨剑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
说不出原因,有一种诡异的心悸感涌出来,狠狠地掐住他的心口。
……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了……
他抬头,一双眼死死地盯向对面。
伽尔兰骑马立于黑夜之中。
战场是喧闹的,但是不知为何,存在于他周身的黑夜无比的寂静。
他缓缓地抬起右手。
少年注视着对面提尔的身影,那金色的瞳孔仿佛在这一刻吸尽了一切的光华。
他的手落下来。
在悠长的号角声中
在篝火的火光中
他的手笔直地指向前方。
一瞬间,万马奔腾。
他身后无数的骑兵宛如猛虎出笼一般冲锋而去——
胜负已定。
第218章
…………
十多日之前。
“幸好瘟疫的事情发现得及时, 现在紧急处理, 就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瘟疫最大的可怕性在于它无声无息地潜入。
一开始难以发现, 等到发现的时候, 早已大规模地死人并且传染开来。
而现在由于克莉的缘故,它还没传染开就被发现,只要及时隔离就不会对大军造成太大的影响。
“说起来, 王子对于处理瘟疫的事情应该是颇为擅长的。”
凯霍斯说。
因为王子的提议,让这几年来亚伦兰狄斯那些发生了洪水、地动的城市灾后的瘟疫状况明显减轻了许多。
这一点他是从歇牧尔祭司那里得知的。
“总之,从现在起,对那群战俘进行彻底的隔离。”
卡列尼说,他对此事还有点疑问。
“不过按照医师的说法,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群战俘中重病的大多都是加斯达德人,剩下的少数的卡纳尔人或者亚伦兰狄斯叛徒病状要轻不少, 有几个甚至已经自己病好了。”
他用鼻子重重地冷哼一声。
“这一定是亚伦兰狄斯众神对那些侵略者的惩罚。”
卡列尼如此断言道,然后,将目光投向一旁,落在坐在主座上的伽尔兰身上。
伽尔兰安静地坐着, 微垂着眼, 丝绒般的金发垂落在他白皙的颊边, 映着火光折射出一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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