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络缤
每次斗完之后,因为结果定得太过荒唐,还能炒很长时间的话题。而不少人也因此想要来尝一尝,到底哪家强。
明眼人早就看出沈裴两家伎俩,所以大家也没真把这赛事当一回事,完全就是看戏状态。也有人瞧不顺眼的,可实在是弄得太有趣,被埋没在人民群众的呼声之中。所以结果如何还真不怎么在意,怎么撕、出什么新花样才是重点。
就连前来当评委的人,也是一副态度松散的模样,绝对不会因为这种赛事撕破脸。而是努力秀一下自己的魅力,让自己美名远扬。
没有想到这次竟然弄出个平局,大家虽然意外,却忍不住感叹,这沈裴两家又闹出新花样了!
而对于常喜乐一行人来说,结局更是不重要了。
因为他们的桃源村茱萸酱和辣米油因为这斗菜打出了名声,他们原本还想在府里多留几天,沈百里却着急着赶人,因为他们带的太少了,压根不够几天,别惹他们食为天断了货,甚至还把常喜乐剩下的货物都给包圆了。
而裴清云也来凑热闹,死活也要参一脚。
常喜乐拒绝了,他们存货已经应付不来那么多,虽然之前拼命的收,可终究因为不知销路没有下非常大的力度,存货非常有限。
不过最后拟定,等两年后产量更多的时候,再详谈合作之事。
如此一来既履行之前诺言,又能给常家准备的时间。
裴清云知道茱萸这边没法沾染,就把目光放在茶籽油和粉丝上。
沈百里本来不想将粉丝让出去,奈何裴清云霸道,一副你不给我我能死你的态度,只能罢手。
裴清云虽说之前也有茶籽油进货渠道,可粮油不嫌多,随着府里人口暴涨,只会供不应求。
所以,常喜盛和常喜乐顺道还把米粮给推销了出去。他们拟定好,常家只管收米,有多少他们收多少,价格给的也十分厚道。
裴家米铺在府里也是非常有名,裴家门路广,还把生意做到了其他地方。从来只怕货源不足,不曾担心销售不出去压在手里。
这对于裴家来说这也是好事,他们平常收米粮不少是从二道贩子那收的,中间肯定又提了价。而现在直接从农民这收,常家虽然也算是二道贩子,但是可比那些商人厚道得多,相当于中间这道关卡,进货成本就低了不少。
生意做得如此顺利,常喜乐几人不敢耽搁,准备后天就跟着沈家的商队一同回稻香村。
如今已经签订合约,至少两年内不用担忧自家农产品的销路,而且还给他们触碰市场的机会。这些日子的简单接触,就发现仅凭他们农家人,想要在这里立足是非常难的,必须得依靠当地某一方势力。
他们本就以生产为主,掌握流通销售渠道也是避免被人掐住脖子处于被动状态而已。至少目前,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在这上头,沈裴两家还是值得信任的。
而临走之前,常喜乐、常喜盛以及常昱又一次来到高元家。
高元看脸色似乎比之前还要苍白,说两句话就会咳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高叔,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几日未见,竟是变得如此憔悴?”常喜盛问道。
高元摆摆手,“无妨,每年到这时候我都这副模样,你们后天就要离开?”
常喜盛和常喜乐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好继续追问,只让他保重身体。
“是的,沈家急着提货,我们跟商队一起回家。”
高元道:“我与你们的父亲从前是极好的兄弟,上次没有来得及准备,这些是我备的见面礼,有你们的还有家里其他兄弟的。”
说完,安兴将两个非常大的包裹拿了出来。
常喜盛连忙道:“这怎么成……”
高元直接摆手打断,“长辈赐不可辞,不是什么值钱东西,都拿着吧。”
常喜盛和常喜乐听这话也就不好拒绝。
高元望向常喜乐,“里头的书籍和卷子都与科考有关,还有历年的题目,你回去仔细研读,莫要荒废了功课。农家子弟能考取功名十分不易,你小小年纪就能得到秀才功名,可见是天资聪慧的,莫要被埋没了。”
这下常喜乐和常喜盛眼睛瞪得更圆了,完全没有想到之前高元那么冷淡,结果竟是会如此贴心的为常喜乐寻来如此重要之物。
“多谢高叔,这礼物实在太称心!”
“你若争气便不枉我费心,咳咳——”高元喝了安兴递过来的茶水,才又道:“你们回去告诉你爹,我一切都好,无需他挂念。”
“是,我们会转达的。”
高元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便是挥手送客。
常喜乐和常喜盛出门,看着两大包东西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高元明明在乎他们,为何态度弄得这般冷淡,弄得他们差点误会了他。
可没有走两步,常喜乐就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哥,我记得上次我们没有说我考中秀才吧?而且我破了相,高叔并非不知事的,怎么会认定我还能继续科考?我因为钦差能继续科考也没有跟他提起。”
常喜盛也反应过来了,方才他们被巨大惊喜砸下来都忘了思考,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常喜乐这么已提醒,就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是啊,高叔怎么会知道!还知道咱们来府里目的,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常喜乐微微皱眉,“你猜会不会是……”
两兄弟未言语便明白对方心意,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就连常昱都未做声,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常喜盛深深叹了一口气,“高叔这些年一直关系我们家的境况啊。”
府里消息虽然灵通,可是想查出他们家的事一时半会儿是没法完成的,就算快马加鞭来回也得五日,根本赶不及。
那只有一个解释,高元之前就已经关注他们家的状况了。
常喜盛不解道:“既然如此,他为何不与爹联系?爹之前不是说过刚开始他还到县里让人帮忙书信递到府里,刚开始一年还有几次,后来不知为何高叔这边就断了。若高叔能调查咱们家的事,怎不知顺道给爹递消息呢。”
常喜乐也摇了摇头,他们跟高元根本没有说过几句话,而常老爹对高元的描述和实际看到也完全不是一回事,也就猜不出高元到底是何想法态度。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了如今暮气沉沉,好像随时会死去的病秧子?
常喜盛也不指望常喜乐能给出答案,只不过唏嘘一番而已。